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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扎针灸,我问:感觉怎样?她说舒服。我一看医生把针扒出来,流血了。庸医打针灸跟抽血一样。
期间那个仙婆来过,她一看奶奶就开始嘴里念,然后手给奶奶来个全身按摩,看的我心动也想来个。她对奶奶说,别想太多。奶奶听就哭了。
她转头对我们说,奶奶是因为想她弟弟,怕她活不下去弟弟过不好。
她坐会就离去,说家里有事忙。塞了几百块给奶奶,奶奶想推掉却动不了。
她一走我就趴床边问,奶,她说的对不对啊?奶奶点点头,眼睛又红起来。
我多次问爷爷医院的钱够不够,他都说多着。有天我塞给他500,是爸爸一朋友给我的,爷爷开始不要,我很坚持,因为他不要回家还是会给妈妈没收的。结果在我离开医院时他又使劲放回我口袋。我给姑姑,她也不要,送我去搭车时说,以后别给钱给她,谁敢要啊?我说怎么了?她说你妈说没钱啊还借钱给奶奶看病。
我回家问妈妈,她说是之前把房租给了爷爷,然后说钱不够,她说家里钱都存定期,所以说先找人借着,到八月到期取钱还。我说哦。
奇怪了,一家人传来传去就不对了?还埋怨起来。
奶奶在医院住了半月,今出院。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医生说康复是漫长的,别懒,多动,要不以后就真动不了。我希望她能恢复,每天跟以前一样,一大早起来买菜,在楼下叫我吃早餐,然后回来打牌。
我500块是这么来的,爸爸叫别人在村里种的槟榔,给别人蓄意破坏了。然后他很郁闷,叫个朋友出来喝酒,那朋友说好久没看到我了,于是给我钱。在他给之前我已经预料到,现在我练就了看别人脸色和环境就知道一会有没有收入这个本事。
而整个事情是这样的:在两个月前,一个同村的人要搞个工程,每天的车从这开过,把槟榔踩坏不少,爸爸一听火气上来,拿了把菜刀就出去了,在这之前槟榔园已经被偷和破坏过多次。结果是那老板看到刀腿都软,跟中风一样,硬是一直道歉,还免费送了几车石头帮爸爸把园子封住。这说明欺善怕恶有时还是管用的。再有个结果是,那老板玩阴的,车开不进去,人可以爬,所以槟榔给人为破坏了。
妈妈后来跟我说,这事发生前她眼皮跳的厉害,过后她去找过那仙婆,说是我妈的福气,要不我家那会就见红了,还说注意你孩子的喉咙。妈妈马上给我电话,我说,最近喉咙是有点问题,伤了。她强烈要求我去医院,我认为没什么但还是去了,结果医生说好严重。那天是我嘴里叼根吸管,蹲下拣个东西被膝盖顶到,吸管直入喉咙。如果插的再深点就死于非命了,成为全球死得最为匪夷所思的一个。
那些算命的真难以科学解释,或者说我文化不高。
在奶奶病前,叔叔曾经糟车祸,很严重,生命倒没威胁,只是牙没有了生命。爸妈几乎每隔一天就去看望,姑姑家住海口,说她今年的大半岁月都留给了医院。先是叔叔,然后奶奶,接着到她父亲,上神机上香时摔了,头破血流肋骨断两根。
12
说到我爸,他并不是什么好人,这是实话,在那年代是个混混,天天喊打喊杀,在我们镇上算一霸,当然他已经不做大哥好多年,不做的原因不是他改邪,而是眼睛中弹了。至于怎么回事妈妈说她也不知道。
妈妈说以前嫁给他时眼睛还是可以看见一点,只是越来越严重,于是爷爷带他去广州动手术,回来后就彻底看不见了。估计是手术失败。
他双目失明后自然是没有工作,说穿了,就开始吃软饭。现在有很多那种盲人按摩,但是我爸没这么有骨气。
就每天看哪个朋友有空,就约出来喝喝茶,或躺床上听听收音机,算过一天。他迷恋喝酒,喝多了回来就发疯,呆家里吐个稀里哗啦,到外面被嘲笑受气,只会砸家里东西。
以前他会打妈妈,我就在旁边哭。现在只会偶尔吵吵小架,觉得他们不打架是因为我会栏架了。
每个家庭吵架多数都是为钱,家里就妈妈一个人挣钱,日子过的节俭,有时他没钱叫妈妈要,不给就会打骂。这是小时候的事,现在家里条件算可以,也就自然少了。
他是个霸道的男人。
很多时候他叫我带他出去走走,我都不太愿意。他就说我嫌弃他。
其实我是嫌弃他,但不是因为他是个盲人,而是他恶劣的性格,在镇上都出名,为此觉得丢脸。
他有个朋友,从小一起玩一起打架的。过的也不怎么样,只能说饿不死吧。
爸爸几年前跟他有些矛盾,他是做烤乳猪的,爸爸有朋友结婚想订几只烤猪,一切都已经谈妥,结果他在别人结婚前一天出去喝酒,醉个半死,躺在山沟里睡到第二天下午,错过酒席。让爸爸脸面丢尽,就放下狠话,以后再也不找他。
前些时候他得了病,检查是说喉癌,只有一年。爸爸还是去看看他,给他一千块。说怎么样吧这么多年友情,人都没多久了。
不过他也是条好汉,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就整天出去*,爽完最后的时间。很快他喉咙就说不出话,哑了。
昨天爸爸去喝茶看到他,就叫他一起坐坐。
他很高兴想叫爸爸去他家吃饭,结果说不出话,指手画脚半天,我爸也看不到他要说什么。
说到这我跟妈妈都笑了,妈妈说,好兄弟啊!一个说不出话,一个看不见。两人在那跟耍猴一样。
谁料爸爸大吼声,笑什么笑,我们就是朋友,管他妈的别人怎么说怎么笑……
13
这几天都来麻将,第一次起死回生赢了100。接下好几天都在我家开始,一直输。从中看出我一点不懂风水,在客厅玩的,我不选背门,不选坐垃圾桶旁边,不选对窗,结果选了输钱的座位。其实这个暑假有很多小事,从中懂了不少,还理解了我爸的一句话:做生意,绝对不能合伙。
整个暑假爸妈一直逼我学VFP,老是那么一套:有多个证以后好找工作。而我的想法是,现在背景比知识重要多了。于是我说,爸妈你真笨,我给你们7年时间去证实,我英语是死的,而你们还不信,更蠢的是要求我这又是那的。他们回说,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我说你给我的脚印有43码,而我穿的鞋是39,你要我怎么走?
我家今年真有点倒霉。不知什么时候会开始好运,*说的大难兴邦,至古流传的大难必有后福。这些话似乎在四川不灵了,今年依旧动荡不断。
前天更搞笑的是,镇上新开了家奶粉专卖店,里面看到了三鹿的东西。
在家里还是百般无聊。突然想看《少年英雄方世玉》,就从网上翻出来看。不知为什么,每当我看一些以前的东西,就会很有感觉,自己就是多愁善感了。
我还叫淡淡一起看,两人在那一直夸真是好片子。
暑假出来见淡淡的次数多,不过也没去哪玩,我很奇怪,在一个城市里,我们两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该到哪玩,玩什么。我们去比较多的是电动城,两人投篮,赛车,有次兴起的去坐碰碰车,还蛮开心。
再之前,跟朋友们玩这个,经常会为了拿足够的票换小物件而拼命玩,有次竟然花两百多去换个一块五的小饰品,拿着还很开心,现在想起不知当时图的什么乐。
14
那天回家后淡淡给我发条短信:我们分手吧!
我一看就懵,刚刚玩的还好好的,是不是发错了?想到这就恨不得自己掌嘴,要是发错我更伤心。
我回道,怎么了?干嘛乱说话?
许久她没回我,我电话过去。一接她就哭了。
我说干嘛啊?
她都接不上气,说我们不能去同个学校了,考的很差。
我说几分?
她说比去年还差。
我说没事的,分数线还没出来,不急。
好不容易安抚好她,我自己坐着就很郁闷的想,怎么办啊。
经过一些时间,她也安定点。分数线出来后她都认命,来我学校是不可能的。我说,要不你选择我附近的吧?
我给她选个X学院。她说好。
没过几天又说不行啊,爸爸不给。
我说怎么?
她说那个学校不是很好,而且贵。她可以上更好的,爸爸要她去外省。
那些天我想尽一切办法给她做思想工作,为说服她跟我站在一边,因为我不敢想两人不在同一地以后将会发生什么事。差点没跟她说,其实你跟你爸生活也就几年了,说不定以后你得跟我混几十年呢。
在距报名结束还有五小时时淡淡说,我受不住家人的压力,对不起!
我说哦。
自己躺床上想很久,觉得不想放开她,在一起那么久感情很深,我还是喜欢她。
于是狠下心做个很自私的决定,我说,要是我拿分手威胁呢?你改不改?
最后她选择改志愿,说,我为做你很多了,别以后对不起我。
我说好。
结果她爸爸很长段时间里不理会她。以致她一接到爸爸电话或爸爸跟她说句话了,就高兴的跟个孩子。
15
胖子找个时间又约我们出来吃饭。
这次她带我两去吃鱼堡,选一家曾经吃过味道不错的。饭时,胖子还为拿出压在锅底下的账单很傻的用手去推开沙锅,结果烫的她够呛。我在一旁很开心的笑了。
胖子问淡淡,打算去什么学校?淡淡说,X学院。
胖子转过头看我说,你看看人家为你,以后要对她好点。
我很无奈的笑了。
跟胖子道别后,我两出去开个房间睡。
半夜突然雷电交加,她转过身紧紧抱着我。弄的我也很害怕。
第二天睡醒看外面暴雨。我说饿么,想吃什么我下去买。
我走下楼才想起忘记带伞,有着一股懒劲就直接冲出去,给她带一杯热咖啡和块蛋糕。让她感动不已。
其实女人经常会为男人的一些小举动而感动得一塌糊涂,也会因为一件小事闹翻,这就是善变。
吃过早餐就顺便去电脑城拿电脑,一个月前拿去修的,是芯片坏了。在买这电脑时是楼上一位哥哥带我去的,说是认识人价钱少点。我对电脑完全不了解他说什么就什么。
之前妈妈说,给你买电脑。我高兴不得了。
她说,给你三千,去买个笔记本?
我说,屁,三千的笔记本不如不买。
她说,那叫楼上哥哥给你组一个吧。
现在懂点电脑知识后拿出以前的账单一看,才知道这位哥哥所组的电脑不仅贵还很次。最重要是三千都没有个独立显卡,显示屏不是名牌,芯片用不到一年还坏了。
到那后将近中午,我看天气有点凉就说去刘一手吃火锅吧。
我对火锅情有独钟,但不吃辣,海鲜最符合我口味。但海南天气实在热,所以很少有机会吃这个。
要写鱼片,菜,豆腐等就开始吃。这顿吃的不错,所以结账时我很痛快。记得高中有次跟小猪去饭馆吃饭,两人边吃边想这店以前赚过我们不少,然后心里总咽不下这口气,就决定逃帐。在跑时我们还很有良心的往桌子上扔一大堆一毛钱。心里紧张,跑到车站上车才感觉肚子疼的不行。之后再去这家饭馆,总感觉有警察在附近盯着我们。
出来雨大到视线都模糊一片,用好多塑料裹着再绕几圈胶布,我抱起主机就往雨里冲。全身湿透,自己身体还行就叫淡淡多遮点自个。到车站,一脚踩下去水直接过膝盖,当时感觉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溺水了。
等车很痛苦,本来想打的,但好像的士要到这,估计就成潜水艇了。
当天到家后仿佛劫后重生。
16
都快开学,这次去学校心情格外好。因为淡淡也一起了。
暑假期间淡淡有去医院看奶奶,奶奶很是喜欢她,说这孩子乖。
去学校前她又去奶奶家里看了她,原本说不留那吃饭的,爷爷硬不放过她,最后我只好打电话给妈妈叫她再买点菜过来,说你媳妇要在这吃饭。当然是玩笑话,要妈妈真认真问起我,我还是不承认的。不能说我这么大了交女朋友还瞒着父母,实在是不想听他们整天啰嗦。
现在奶奶可以慢慢走动了。我为了不尴尬,还叫阿龙跟小猪过来打麻将。
刚开始妈妈说去旁边酒店弄点肉过来的,爷爷说太贵,要三十多一斤。我说,不贵啦,你媳妇是富婆,让她去买。
爷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