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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小菅闭上嘴巴。久保山轻轻低下顶着一头黑发的头。
「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知为何就会突然没力。
久保山呢喃低语。
「和你在一起很愉快,不用像在女人面前那样虚张声势,也不用谈到我的音乐。你从来不?问,我觉得很轻松。打从我出道以来,周遭遇到的家伙都同一个样,你虽然也算业界人士,却很?讨厌我做的曲子不是吗?在你面前,我就算不做音乐也没关系,因为创作音乐的人是我,失去音?乐之后的我还是我,不会有任何改变……」
坦白说出内心话的久保山让小菅爱怜不已。只要他觉得愉快,要自己一辈子供他吃住也没关?系。要守护一名失去合约的歌手,只需提供沙发和一些食物即可。
然而,将他留在身边,凝视他的脸庞……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吗?小菅真的好想亲亲他、抱抱?他……欲望令他一阵晕眩。自己所处的现实环境以骇人的速度在转变,为什么只有眼前这个空间?一点变化也没有?
「虽然对你不好意思,但我希望你别再来我家了。」
久保山皱起眉头。
「干嘛这么突然……?」
「就像我所说的,希望你别再来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啦!」
小菅缓缓深吸了口气。
「你要是觉得困扰就直说啊!我之前不就说过了吗?」
眼前的男人陷入沉默,于是久保山站起身,笔直往外头走去。察觉手腕被男人一把抓住,他?立刻粗暴地甩开。
「干嘛!你不是叫我别再过来?」
「我话还没说完。」
「是怎样?你还想继续否定我的一切吗?」
久保山朝他露出威吓的神情。
「我喜欢你。」
告白顺势脱口而出。同性恋的自己所说的『喜欢』,个中含意久保山应该很明白。
「所以……只要待在对我没那意思的你身旁,就会有点难受。」
久保山凝视小菅片刻,满脸讽刺一笑。
「话虽这么说,你的表情却毫无变化呢!」
从鼻子哼笑出来的久保山,重重踹了他小腿骨后推门离去,独留小菅一人抱着阵阵抽疼的小?腿。两人最后的结局就是这样吗……小菅不禁苦笑。
八月中旬时,小菅搬了家。搬家费用不便宜,但他想改变心情。考虑到日后收入不稳定,他?找了间便宜房子。狭小的空间容不下沙发,只好舍弃,至于吉他,思索良久的小菅终究带到新住?所来。
将头发稍微剪短的那天,小菅久违地现身编辑部。《move》截稿后,他只来过两二、三次?收拾东西。不到一个礼拜后,编辑部就要全部撤离了。收尾的事全由总编一人负责。小菅曾表示?想帮忙,却被他赶去求职。今天会来这里,是想拿最后一期的《move》。
拿在手上的杂志有些沉重,或许是页数比以往多吧。刊头虽是小松负责采访的乐团,但接下??来就是SCUA的特集。既没推出专辑或单曲,合约也在九月划下休止符的乐团,居然能以特集?方式刊载在杂志上,简直前所未闻。
「SCUA刚出道时,曾说过会坚持至死之类的话,所以我不认为他们会就此解散。」
总编苦笑着说。杂志刊载的久保山照片,一脸凶恶不悦地斜睨着前方。
「这本该怎么给久保山?你要直接拿给他吗?」
「跟以前一样用寄的就好。我最近没和他碰面,也搬了家……」
「这样啊……」
为何不见面了呢,总编虽没明问,却似乎察觉了什么。
「我碰了个钉子。」
小菅低声说道,总编闻言回过头看他。
「我喜欢上久保山了。」
「你在开玩笑吧?」
总编的嗓音有些不知所措,小菅微微一笑。
「向他告白后,他踢了下我的小腿就离开了。不过,这么一来我终于可以死心了……」
小菅就宛如自言自语般,之后两人不再交谈,四周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总理低沈的声音?响起。
「当初知道久保山常往你那儿跑的时候,我曾问过他,小菅这人很冷淡吧?结果那家伙居然?回我……你虽然态度冷淡,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小菅身躯微微一震,一阵痛楚倏地爬满全身。他静静伫立当场,内心不断祈求这股疼痛早点?消褪……。
手里拿着刚出炉的《move》杂志,小菅出现在新宿某女性杂志的编辑部。听到这本杂志?决定推出音乐特集,目前仍有空暇的小菅便趁机接下唱片评论的工作。
搭上与之前公寓反方向的电车,沿着尚未见惯的步道走回房间。来到门前时,却发现地上有?一截烟蒂,小菅下意识地打量四周。
没发现任何人在。小菅在玄关前伫立了一会儿才开门进房。
到了晚上,想听些音乐的小菅随意挑了一块出来。将带子放入音响的瞬间,小菅才乍然意识?到,这块陌生的录音带里录了久保山创作的音乐。无视内心怒吼着『别听了』的声音,小菅按下?播放键。最初传入耳里的是吉他独奏声,任性唱着别人的失恋心情,成为SCUA最后一首单曲?的歌。
听着听着,小菅突然流下泪来。他慌忙按下停止键,但又忍不住想听,于是又按了播放,然?后再按停止。如此反复几次后,玄关处的门铃突然大响。小菅匆忙关掉音响,走向玄关。
门外是一名住隔壁的大学生,正在向住户发送『注意事项』传单。停车场的车子接连被盗,??希望住户多多注意……小菅接过单子回到屋内,才刚坐下,门铃忽又大响。心想那学生是不是忘?了交代什么事,小菅问都没问便打开门。正眼对上迎面出现的男人,他呼吸顿时一停。
「其实我没什么话想对你说……」
两人已有二个礼拜没碰面了。
「要不是问了总编,我还不晓得你搬哪去了。不过,你显然认为一声不吭搬走也无所谓……」
小菅好高兴。久保山竟然特地来找自己,他开心得几乎颤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没一?会儿,小菅便对一脸平静站在面前的罪过男人,升起高度戒心。
「总之,那天之后我也想了很多。可是……还是不太明白。」
结果,小菅还没弄懂他到底是来表达什么的,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之前虽然和你吵了一架,但毕竟是靠你的帮忙,我在这个月底才能录制好单曲。或许?你不会放来听,但我还是要送给你。」
小菅接过来的单曲封面,描绘着让人联想到工藤的拳击手套,令人触景伤情。他思索着久保?山特地过来一趟的背后意义。如果是想和自己划清界线,那他可不想收下这张单曲,但若非如此?……。他不认为久保山此举代表接受自己的感情,然而,他还是想趁对方特地过来见自己一面的?机会……
「可以进你房间坐一下吗?」
屋内已经没有保留久保山的专用席了。
「你想进我房间?」
小菅才开口询问,久保山便蹙起眉头。
「小气什么,至少请我喝一罐啤酒吧?居然搬到这么奇怪的地方,害我找得半死,就当做慰?劳我的辛劳……」
「我已经决定了。今后除非是我的恋人,不然谁都不能进我的房间……这样你还想进来吗?」
久保山还没做出回应,小菅已抓住他的手拉进屋,关上门后紧紧抱住他。即便小菅冷不防地?对他出手.久保山纤瘦的身子仍没有抵抗。
「我……实在搞不明白。我喜欢你,可是和你喜欢我的心情好像又有点不同,所以……」
「我说过了,只有恋人才能进我房间。」
「你说什么啊,明明是你强行拉我进来……」
「我早叫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
说不出『不要』的久保山狠狠瞪着他。然而瞪归瞪,却再也没有一句抱怨的话了。
一睁开眼,看见心爱的人仍被自己揽在怀中,小菅顿时松了口气。他满心不安,深怕一放?手,对方搞不好就离开了,所以一整晚都紧搂着他不放。
久保山把脸埋在床单中。一凝视他白皙的耳垂,小菅便按捺不住地用嘴巴含住。久保山立刻??惊醒,在他怀中挣扎。
「别再碰我了,稍微节制一点吧!」
小菅用身体压住他,持续动手爱抚,抵着他的额头亲吻。贪婪索吻的小菅,简直像只克制不?住冲动的野兽。好喜欢一亲吻脖子背脊便缩成一团的他,小菅不断抚摸久保山的头。
「沙发怎么不见了?」久保山呢喃询问。
「这房间摆不下。」
「睡在你床上的感觉还真奇妙。床垫太软了吧。对了,没想到你会把套子放在那种地方哪。」
小菅一阵面红耳赤。为了兴致一来时方便取用,他把套子连同香烟一起塞进烟灰缸附近的白?铁罐里。
「那种东西放哪里都行吧。」
「都是你弄了些怪东西涂得我满身都是,害我皮肤黏答答的。」
「……不那样做会痛啊。」
「难道不那样做就不痛吗?笨蛋!」
即使被骂笨蛋……小菅也无法反驳。久保山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但现在的小菅只想多亲?吻他一些,抱着他享受甜蜜的气氛。
抱怨话越说越没劲,久保山重新陷入昏睡当中。昨晚……他很担心久保山会排斥同性之间的?性爱,因为他似乎不是会忍耐的类型。所以小菅很希望他清醒后不会拒绝自己。
一伸手抚摸他柔细的发丝,久保山便半睁开眼眸,旋即又闭上。嘴巴不知在哼唱些什么,接?着突然眼睛大睁,一骨碌爬起身。但爬到一半便喊痛地趴下,眼神恨恨地斜睨小菅。
「把吉他拿过来!」
见小菅充耳不闻,久保山面露怒意,自行往吉他方向走去,小菅慌忙阻止他。
「放开你的手!」
久保山稍微挣扎了下,但被力气比自己大的小菅强行阻挡,才终于放弃似地冷静下来。
「现在你脑子里只能想我的事……」
「怎么可能没有想啊,啊啊……好不容易有美妙的灵感浮现脑海……」
思绪直接转变成歌词。率直到令人害怕的久保山,在这种状态下创作出来的曲子,不知会是?什么感觉,小菅突然面红耳赤。
「你这家伙脸红什么啊?」
能成功阻止他拿吉他实在太好了。要是让久保山在自己面前弹唱出昨夜情景,自己铁定会羞?耻到不行,万一还不小心哭出来……那就更不知该做何解释才好了。
?
END?
青春讴歌 The end of youth
他有一股想死的念头。也不是什么钻牛角尖的想法,只是偶尔会有一股将自己深深卷入的猛?烈死意。深究原因,不外是他已觉得人生怎样都无所谓吧。
例如在干净的居酒屋厕所,一见到占据一隅的白色便器,明明没什么特别兴趣,却立刻被反?覆袭来的呕吐感弄到不得不低下头来。醉意如电车般停驻全身,不期然地突袭了他的喉咙,持续?吐了又吐。胃酸的异臭盘旋不去地充塞鼻翼,目眶含泪的田头真一,内心只想死。
尽管仍觉得恶心,但待在狭窄的空间自己只会更糟糕,于是田头真一走出厕所。洗手台冰凉?的水让他舒服了些,接着漱起口来。边用卫生纸擦干自己手上的滴水,田头真一审视着镜子映照?出的男人模样。又瘦又没有霸气,加上眼神黯淡……仿佛一副世界末日的男人脸庞。
低下头来,忽见一枚白色的东西轻轻飘落洗手台内。一截樱枝插在一旁的花瓶内,虽然没有?风,仍掉落了一片花瓣。
厕所门怱被推开,田头真一倏然回过神来。从外头瞬间传来的吵杂声再度消失。田头叹了口?气,往隔绝了喧闹声的厕所门板快步走去。
「田头?」
田头真一回过头来。他的艺名是广海贵志,大部分人都喊他贵志,来到东京之后,只有家人?打电话来及更换证件时,他才会想起自己的真名。然而听到『田头』时,他仍然有了反应。
跟前是名陌生男子。深蓝色裤子搭白色衬衫,再系上一条合宜的深绿色领带,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皮鞋。年龄约三十多岁,没有一般业界人士光鲜亮丽的气息,就是平凡普通人的模样。
「你是田头真一吧?」
那人亲切地一再叫他名字。田头真一直盯着他平滑的脸庞,眼眸狭长,有些突出的下唇?……一见到对方的唇瓣,充满酒意的脑海突然冲出一个名字,田头真一不加思索地喊了出来。
「是优吗?」
男人的嘴角浮现深刻的笑纹。
「没错,好久不见了。」
小日向优,高中的朋友,两人足足有十年没见了。虽然家里也转递过好几次同学会的通知,?田头却从没出席过。优走近他身旁,再次展露笑容。
「你呀,跟高中时代都没变,这是一样年轻呢。」
「才没有这回事……」
明明同样是二十八岁,优看起来明显老了些。田头对他的最后印象,便是他一头跟和尚差不?多的短发。小日向狭长的眼眸目不转睛直盯着他,呼地叹口气。
「待在演艺圈的人果然不一样。不只长得帅,整个人又很时髦。」
田头苦笑了。最近这几年……他几乎没以艺人身份出现煤体了。
「我大学一毕业,就在当地的公司上班了。最近有个朋友要跳槽,所以来这边开送别会,顺?便跟他喝两杯,你呢?」
「我是和经纪公司的人一起过来。」
这样啊……优低喃道。
「这么久没见了,真想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