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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男人再度踹了他一下。
「对面那家速食店的店员特地打电话来,说我的店门口有个奇怪的人在。你继续待在这里会造成我的困扰。」
「对不起……」
田头想站起来,却发现办不到。遭樚锱勾虻母共亢芡矗衷谌哉笳蟪樘邸<热辉谡饫锖馨郏纱啻勇ヌ萆瞎鱿氯ズ昧恕D宰颖涞煤闷婀帧锿繁咝Γ咝∩卮由嗉馔鲁鼍淖盅邸6攵锏纳簦徊交骼K男纳瘛�
「够了没啊!不是叫你回去吗!?」
见田头一副就算应了声,身子仍动也不动的样子,力倏然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他手臂拖了起来。被人殴伤的腹部霎时一阵痉挛疼痛,田头呻吟出声,吓得力慌忙松开手。田头抱着肚子蹲坐当场。
「什么嘛……既然走不动,我叫计程车来载你好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田头垂下头小声说。「讲完话我就回去,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你。」
冗长的沉默过后,田头听到门扉开启的倾轧声。一抬起脸,便听到力冷淡地说『进来』。
力坐在吧台椅子上,边抽烟边说『说完就快滚回去』,瞧都不瞧田头一眼。明明有很多话想说,但临要说出口,田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创作曲子……嗯,做了很多首……我自己唱的话会卖不出去,便打算提供给其它人唱。可是……明明是我创作的曲子,却因为之前的乐团不卖,大家印象不好,怕会连累创作出来的曲子。结果……我就成了帮别人捉刀代写的人……名字没办法出现在唱片上……」
力在烟灰缸里捻熄烟蒂站起身,微微弯腰朝坐着的田头说:
「我也听你讲过话了,没怨言了吧。快回去。」
「还没讲完……」
力眉头微蹙。
「还没讲完吗?这么灰暗的话到底要我听多少?就算你的作品被别人剽窃也和我无关,因为我也无可奈何。」
田头用力咬紧牙关,力的双眸倏然玻浮�
「怎么了?难不成要我安慰你『作品被别人偷走了真可怜』吗?别开玩笑了!」
力的咆哮令田头背脊一凛。
「你现在还想怎样!想被安慰的话,就去找优哭诉啊!」
力说的没错。若是优,一定会亲切地聆听自己说话。然而,他还是希望说给眼前的男人听。
「以往我和你的关系,不过是你对我充满同情而已,觉得我可爱所以摸摸我的脑袋吧。真是不凑巧呀,我一点都不像优,向来有话直说。你参加的乐团真的很烂,不管是演奏还是你的歌声都很差劲,居然有一首曲子能大卖,真是奇迹呀……」
毫不掩饰的话语直接刺入田头心坎,连出声反驳都办不到。
「只会愚蠢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高高捧着没用的自尊心!拜托你,多少正眼瞧瞧自己的能耐吧!」
「……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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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会懂?我既没唱过歌,也没被人捧得飘飘欲仙过。」
简直蠢话连篇,不……根本是把人当笨蛋看待。田头打了下表情揶揄的男人脸庞。对方立即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手回击,接着一把揪起他的胸襟。
「你还知道生气啊?老实说你的歌真的很烂,只有脸蛋好看,然后不小心赶上时代流行唱红了一首而已。那不过是偶然,没办法持续下去的。你会出现在这里就是现实!哭诉自己的作品被人窃取,说些自暴自弃的话,希望被人安慰所以来我这里,就是你的现况!」
「吵死了!为什么你非把我说得这么不堪!」
「反正我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尽管装做看不见,继续去唱那些烂歌,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好了!」
现在的自己,的确完全没办法获得肯定。然而,在爬上巅峰之前就被人彻底否定的话,自己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连悲惨……也不足以形容。抓住他胸襟的手看似要挪开,却意外地猛然拉近自己,力在他耳边沉声呢喃。
「真像只丧家犬……」
充满恶意的话语,几乎撕裂田头的胸。
「舍弃朋友,换来了什么?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一碰就碎了。优从来不对你明说什么,但我不同,我没办法原谅你!就算你来我这边,我也完全不同情你。你自己一个人边喊痛苦,边满地打滚去吧。」
「吵……吵死了……!」
田头生气了。明明脑袋充血到快气炸,眼泪却扑蔌蔌地流淌下来。
「全部……都是你自己招惹的。那些痛苦及悲惨的事……」
力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不容分说地抬起他的脸庞。
「被信任的东西背叛的滋味如何?……音乐已经不能救你了。」
田头哭花的脸全暴露在他眼下,嘴巴逸出呜咽。
「已经没有谁可以救你了……」
揪住发丝的手指一放开,田头便整个人瘫伏在地上。歌唱得烂,又没有才能,还有现今这种恶劣至极的情况……一切,全都是自己选择并上前拥抱的。
「站起来!」
田头缓缓抬起头来。
「我叫你站起来!」
听从命令站起身,手臂立刻被力抓住。田头脚步不稳地硬被拖进店里那间没窗户的房间。力把他推倒在床褥上,接着身子压了上去,田头立刻察觉到力的意图。
「住、住手。」
田头挥舞双手挣扎,马上被力抓住压在床单上。力居高临下直盯着他,扬唇邪邪一笑。
「你过来不是希望我安慰你吗?那就乖一点。」
「才不是!我才不是需要你这种安慰……」
「你乱动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我就如你所愿,帮你忘掉烦人的事……」
无论如何反抗、不愿意,力都没有缩手的打算。拼命挣扎了半天,田头终于精疲力竭地放弃阻止对方。在毫无准备之下,力强行进入他被剥个精光的下半身,强烈的激痛让田头大声悲鸣,那地方立刻受伤出血。然而男人仍粗暴地摇晃身子,田头打心底怀疑自己会被侵犯至死。但人类毕竟没有这么脆弱,当力退出后,田头的心脏并没有停止,只徒留一股痛楚残留下半身。
射精之后力迈出房门。裸着身子的田头,把脸埋入飘散着霉臭味及力的体味的床单中,痛哭失声。哭了一阵后,意识逐渐朦胧……察觉有人在摸自己,田头霎时惊醒。
力正用温热的毛巾细心擦拭自己身体。一和他视线相对,力便低声说着『你这样没办法去浴室冲洗』。
「血好像止不住……」
光用手指轻压一下受伤部位,田头便痛得大叫。用毛巾擦拭几回后,力将某种冰冷物体涂了进去,再用干毛巾压着。
「太脆弱了吧,和女人不太一样,而且都不湿……」
力边嘀咕边让田头仰躺。以为他要再做第二次的田头登时脸色发白,力微露苦笑。
「别担心,我不会动你。」
力用指尖轻轻碰触田头的腹部。
「这里怎会瘀青?我明明只打了你的脸……」
手指徐缓地来回抚摸那块青紫,两人逐渐靠近,最后力压在他身上,性器在他腹部上摩挲。冰冷的唇瓣含住田头的上唇,潜入舌头勾缠。力双手抱着田头的头,像爱抚小狗似地用指尖来回搔弄他的头发。
「放弃唱歌吧。」
田头被吻得喘不过气,眼角溢出泪珠,用大拇指轻轻拭去的力低喃。
「就算你坚持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因为你没有才能……」
田头唇瓣微微颤动。
「但是……我只剩下音乐了……」
力嘴唇一歪。
「少自视甚高了。你就算不唱歌,还不是继续吃喝拉撒活下去。就算放弃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田头咬紧牙,泪水从眼角滑落。
「别哭了,至少曾大卖过一张啊。就算只有昙花一现,大家都听到你的声音了。这样就够了。放弃……也是一种勇气……」
田头一摇头,颈项霎时被男人啃咬住。他又痛又惊地背脊一缩,力旋即用力吸吮痛处。
「你执着到最后也是一无所有,索性潇洒地放掉一切。就算不再和音乐扯上关系,仍然……可以活得很帅气……」
力屏息似地定定凝视着他。
「活得帅气点吧,放弃唱歌。暂时想不到要做什么的话,就先试着爱上我吧……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待在没有窗户的闷热房间里,已足足三天了。两人一径如小狗般互相舔舐、亲吻度日。在封闭空间里,时间概念都丧失了,只靠身体有没有贴合,来区分时间的长短。
到了第四天,田头返回公寓,力也尾随而至,两人一起在浴室淋浴。将衣服套上仍残留爱抚余韵的身躯后,田头打算出门,力一副想紧跟的样子。
『我想一个人去。』田头如此表示,力却毫不退让地说『为什么我不能一起去?』,之后两人便吵了一架。『你究竟要去哪里?』力纠缠不休地询问,田头只回了他两字『涩谷』,便拿了足够往返的车资出门。
田头前往位于涩谷的经纪公司,直接向社长表示不干了,对方也毫不吃惊。走出经纪公司大门的同时,曾执着地紧抓不放的『音乐人』头衔,也跟着消失无踪了。懊悔、难过……几乎难以忍受。田头带着深深的失落感回到公寓,力正坐在房子中央,门扉开启的声响引他回头。力缓缓靠近田头,双手捧着他的脸颊。
「怎么了……一脸快哭的样子……」
田头贴近力的胸怀哭泣。力没有问他为什么哭,只是……一直紧紧抱着茫然若失的田头。
和经纪公司解除合约不到半个月,田头便退掉公寓搬入力的房间。在收入中断下,他根本负担不起房租,也没兴起干脆回老家的念头。能选择的地方除了『这里』,就别无他处了。在力的房间悠哉度日,田头舍弃了吉他,力的房里也没有任何可以听音乐的文明工具。
两、三个礼拜过后,整理房间的田头发现一堆封面有些肮脏的笔记本。其中几本他似曾见过,田头怀念地伸手翻开。蕴意深远的字句不断在他胸口回响、渗透。本人明明性格强烈,又是个令人讨厌的现实主义者,然而他写下的诗句,却美得如梦似幻。想成为佚名诗人的力,如他所言地,一迳创作出不发表于世的诗句,当力消失时,他的诗也会跟着绝尘于人世吧。力写下从不发表的东西,选择待在没有结果也不会出现评价的国度。这是坚强,还是我执呢?田头想不明白,为了寻求答案的一鳞半爪,他埋首细读。
「你干嘛看那些?」
等他回过神来,时间已过凌晨四点,店似乎打烊了。
「很有趣啊。」
力微微一笑耸耸肩。
「你大声笑出来也没关系。」
「我不是指那种有趣。」
偏着脑袋想了下,力蹲下来吻了吻田头问『还不想睡吗?』。
「不想……」
「那和我一起去便利商店吧?我肚子饿了。」
换上牛仔裤及T恤,田头来到久违的外面。深夜一片静寂,气温微涼。
「没想到你还继续在写……」
力回问『什么?』。
「写诗……」
「你说这个啊……」
两人边走边不时交谈。便利商店灯火通明,宛如海上夜港。一进店里,力马上跑上食物区,田头则在店里闲晃。
脚步倏然顿止,是广播吗……他听到有人在唱歌。旋律及歌词在脑海残留一丝印象。令人心情愉快的副歌反复唱了几遍后,逐渐悄然无声地一曲终了。是乐团还是独唱?新人还是老手?从未听过的歌,田头还想再听一遍。
「你在发什么呆啊?要回去了,你决定好买啥了吗?」
力拍了下他的肩膀,田头呢喃着『嗯……想听……』。
「什么?」
「我想听音乐……」
力一把抓住他袖口硬拉到门外。力快步疾走,便利商店的塑胶袋不住发出沙沙声响。
「你还没吃够苦头吗?」
看着正前方低语的力停顿下脚步,猛然回头。
「你哭什么?」
把音乐彻底忘了吧,为什么自己始终说不出这么潇洒的话。难以获得、惋惜、想要的心情……恐怕永远都会跟着自己挥之不去吧。只是,或许自己也能像力一样,去到超脱欲望的国度……或许到得了也说不定。
「不管你怎么哭闹,我绝对不买会发出声音的东西。我不准你再走回头路!绝对不准!你听到的声音,我全去破坏掉!」
力泄愤似地不停说道。然而不管加何怒吼、生气,力心底也清楚明白,田头内心绝对无法忘怀音乐。
「……我爱你……」
听到田头告白,力蹙起眉头。
「我想我是爱着你的。」
「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吧。!力反讥回去。
「你要是真的爱我,就不会再说什么想听音乐的话了!」
「算了,那我就随便去找个人说一样的话好了。」
力咂了咂舌,抓住田头的手迈开大步。东方天际隐隐泛白,这一晚似乎快过去了。
「浑帐王八蛋!」
进入房间前,满肚子火的力对着虚无空气大声怒吼。
在那之后…… THE END OF YOUTH
两年后,田头成立编辑工作室,针对小众介绍独立乐团,创立音乐杂志《MOVE》。做为月刊杂志的增刊,一年发行两次,不但页数薄,卖量也少得可怜。第一年进来的四名员工,最后有二名辞职。
当上音乐杂志的总编,力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却也不曾拿分手当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