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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兄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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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加的日子里整饬军制,奖励农耕,倡导学问,因此出了很多大学者和政治家。
如果要加以评价的话,一个是默默无闻地度过了舛误的人生,另一个是自己想做
的事也做了,不想做的事也做了,实实在在地度过了一生。可以这样说吧,仁祖
是被历史推上政治舞台的,仁宗却不是,他到底是被历史推上去的还是被历史推
下来的,这一点在历史教科书上却见不着。

    祖鞠有一个毛病,想知道的东西不弄明白不罢休。一旦犟起来,八头牛都拉
不回来,而且知错也不认错,他非说仁宗就是仁祖,甚至还说,仁宗自己当时也
是这么认为的。诚然,他就是将错就错也无碍大局,没有必要一定要给他纠正过
来,像祖鞠一样无知却满不在乎的人照样可以活得很好——这也算是一种人生吧。
一个人有生的欲望,他就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是在平时,我就会对自己的
这种想法加以分析和批判,可素姬的死使我对人变得宽容起来,这究竟是虚无主
义在作怪呢,还是失败主义的思想在起作用呢,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总之,我对
眼前的一切都感到厌烦,感到格格不入,只想闷头多走一会儿。

    从警察路开始对示威群众进行保护的修女们齐刷刷坐了一排,我们几个为了
走捷径就从明洞教堂前边的修女身边擦了过去,可走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
的酒馆。那三个小子由于大白天喝了不少酒,现在浑身已经有点瘫软了,瞳孔大
而无神,领带开了,西服也早已脱下来,搭在肩膀上或者提在手里,浑身被汗湿
透了。那年六月的愤怒和悲伤是难以用行动来体现的,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

    警察对示威群众的镇压越来越严厉,示威群众的石头战也愈演愈烈。负责给
负伤学生和市民包扎治疗的医大服务队、担架队来往穿梭。报纸、电台、电视台
等各种媒体的采访记者在人群里来回奔走,忙得满头大汗。

    天空变得昏暗起来,不知是示威人群的怒吼声变成暴风了呢,还是天人感应
下老天爷对这不公平的世道震怒了呢,突然间狂风大作,树木哗哗作响。时局不
定,人心浮动,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不安和动荡之中。

    斗焕哭了起来:素姬死了,素姬真死了呀!这时,嘭的一声响,离我们几米
远的地方又爆了一颗催泪弹。祖鞠抹着鼻涕和眼泪,抚摸着斗焕的背安慰他说:
“素姬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了,那里没有人世间的不安和动荡,也没有痛苦,她
过得比我们要好。你得振作起来去寻找新的起跑线,你现在才刚刚三十岁呀。”

    对这个世道已经丧失了信心的斗焕,似乎什么都没听见。突然,他好像被身
后响起的口号声吓了一大跳,哭得更响、更伤心了:“没有了素姬叫我还怎么活
下去呀?还活着干什么呀?都完了,一切都完了呀!”

    升洲也用手帕捂着脸,一边抽泣着一边安慰斗焕:“你看看我们几个,没有
素姬不也活到现在了吗?我们万寿山四兄弟今天不又聚到一起了吗?以后什么都
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实际上,我的眼泪也在一个劲地往下淌,为了转移大家的话题,我说:“你
们看,前边有一家啤酒馆!

    第八章危机事隔五年,我们四个人又聚在了一起。自从给素姬举行完葬礼以
后,斗焕就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有一年,当汉城德寿宫里的几棵银杏树度过了美
好季节,树叶变黄的时候,斗焕突然来了个电话:“祖鞠、升洲这两个小子都换
工作单位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就你小子还没动窝,所以电话就打给你了。”

    这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最不爱听别人问“你这么多年了还不动动窝”。
几年不跳一次槽那就说明没本事。谁都知道,广告公司是个人员流动性最大、晋
级最慢的单位。和我同时进公司工作的那些人,有的早就跳了槽,有的受不了那
种苦差事的折磨干脆出去单干了,有的到其他公司当官去了。一个老科长曾经对
我说:“你还真能坚守岗位。”实际上,这句话跟“你还等着被我赶出去吗”是
一个意思。

    唉,不管我命运济不济,反正像路边的邮筒一样不顾风吹雨打,老守着一个
地方也是有它的好处的,不然,斗焕的结婚请柬怎么会顺顺当当送到我的手里呢。

    斗焕的第二个太太比斗焕小九岁,人长得还算不错,除了下巴有点尖以外挑
不出什么毛病来。她是一个皮革厂主的女儿,家里很有钱。

    斗焕两口子在新婚前夜讨论的不是新婚旅行而是移民。作为大女婿,老岳父
把在国外建点扩展皮革厂出口业务的任务交给了他。斗焕对皮革生意不甚了了,
所以,只有使尽浑身解数放手一搏才能有所作为。新女婿为了向泰山大人露两手,
便急如星火地办完手续准备出国。当然,这与他经常挂在嘴巴上的“在这个破国
家什么事也弄不成”这句话不是没有关系。这种对现实不满的自由主义是这个独
裁社会所容纳不了的。

    开始,斗焕想到美国去,可是,当时美国的罢工浪潮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
浪,真有点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有人会提出这样的疑问:美国罢工与韩国人
有什么关系?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这个全球化时代,什么事情都会对
世界产生影响。罢工的浪潮一下子波及到了美国驻韩大使馆,赴美签证几乎处于
停顿状态。性格本来就十分急躁的斗焕再也等不及了,他就把自己的目的地换成
了哥斯达黎加,斗焕认为,将来自己会把老岳丈皮革厂的生意推广到整个中南美,
先去哪个国家都是无所谓的。

    按照斗焕的要求,我们三个人都带着夫人参加了他的婚礼。我和云聪有一个
儿子,升洲是一男一女,祖鞠结婚最晚,有一个小女儿,现在还在吃奶。这几位
夫人只在祖鞠的结婚仪式上互相见过一次面,此后也没有什么来往,所以,这次
重逢大家都感到格外高兴,赶紧把带来的孩子塞给男人们,一起凑到礼堂的最前
排座位上,对斗焕的再婚说长道短、品头论足。斗焕一看这光景嘴咧得有二尺宽,
可遗憾的是,我们三个男人都只顾照看自己的孩子,没注意看斗焕的表情。

    祖鞠那个吃奶的小女儿一进礼堂就开始又哭又闹。祖鞠怎么哄也不管用,急
得满头大汗,把孩子抱在怀里不住“噢,噢”地轻轻拍打着。后来,他不得不把
她抱到楼道去,用粗笨的手给孩子换尿布,喂牛奶,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得不闹了。
那种狼狈劲要多可笑有多可笑,就像韩国小说《林居正》中描写的商人郭五柱气
得把孩子扔出去的情景差不多。升洲的处境也并不比祖鞠好多少,孩子到处乱跑,
见哪儿能上就不顾一切地往上爬,升洲怕孩子被磕着碰着就赶紧去拉,拉回来刚
拍了两巴掌孩子就哇哇地哭了起来,又连忙带到楼道里去哄,从包里翻了半天才
翻出来个小玩具。孩子刚不闹了,又尿在了裤子上,升洲急忙又给他换裤子,弄
得手忙脚乱,一个劲怨孩子妈。本来是想消消停停地坐一会儿,但孩子根本不配
合,升洲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真是倒霉透了。本来凡有夫妇一起出现的场合,
金护士总想让升洲在众人面前露露脸,好留下一个温情、和蔼可亲的男人形象,
因此才故意把孩子交给升洲照看,可照料孩子这些事对升洲来说简直无处下手,
想好好表现一下也很难。每次夫妇外出同行,对升洲来说都是一件很挠头的事。

    我的性格有点霸道,对孩子的事也不爱管,用云聪的话来说,我很自私,对
孩子还好较真儿。不管怎么说吧,我独善其身,对那些烦人的事是不爱招惹的。
平常我就是个“严父”,今天对孩子管得就更严了,接过孩子一把把他摁在我旁
边的椅子上,只要他稍一动弹,我就摁住他。孩子后来告诉云聪,我把他的肩膀
都给摁疼了。

    〖BW(S (S ,,)G2*5# 〗〖PSS。EPS ,Z 〗〖BW)〗还可以称做“新媳
妇”的祖鞠的那口子,怕在婚礼上被别的女人比下去,穿得格外花哨。她比祖鞠
只小六岁,为了向我们展露风骚,表现得格外轻佻,嗲声嗲气,其高人一等的劲
头就别提让人看着有多别扭了。

    她看见斗焕的新娘子比斗焕小九岁,人长得又很出挑,心里就老大不舒服,
一会儿说新娘子的婚纱显得土啦,一会儿说礼堂的布置不够排场啦,等等。虽然
她跟祖鞠结婚后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再摆大企业主女儿的谱了,但总想端端架子,
装装样子。在她眼里,今天婚礼的一切都没有值得满意的地方。和祖鞠结婚之前,
她是在大企业的公关策划处工作的,所以对时尚和流行风潮再内行不过了,一眼
就能看出合不合潮流来。

    升洲老婆金护士今天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挑斗焕的毛病上,她非常想摁住斗焕
的脑袋看看他头上到底有几个旋儿。她很肯定地说,升洲的头上只有一个旋儿,
她都看过好几回了。

    云聪虽然没有多说话,但我心里很清楚,每当在这种场合,云聪总是把耳朵
拉得长长的,把眼睛擦得亮亮的,生怕别人的笑柄和话把儿从自己身边悄悄溜过。
我和她相处这么多年,对其性格是十分了解的,云聪主意不算太多,却很固执,
为人看着很宽厚,但该知道的她全知道,不该知道的她也知道,而且心里很清楚。

    这三个女的凑在一起一个劲咬耳朵,替死去的素姬打抱不平:“嗬,斗焕这
小子可够风光的,走了一个再换个新的。”

    “唉,走了的人最可怜,跟着个没本事的男人窝窝囊囊地过日子,又糊里糊
涂地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连一点骨血都没有留下,斗焕的什么都没有带走,你看素姬这
媳妇心有多好。”

    “那个老婆刚走,这不,又换上个更年轻的,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都喜新
厌旧!”

    可当新郎新娘走到她们跟前打招呼的时候,三个人马上都堆起了笑容:“祝
贺你们新婚之喜。”

    三个女的议论完了斗焕之后,又议论起自己的男人来。她们对三位丈夫今天
的表现都很不满意,因为这三个人对斗焕不像她们那样“义愤填膺”。谁又会知
道,这三个男人都曾经把初恋的纯真献给了少女素姬呢?

    在去机场以前,斗焕准备把剩下不多的时间都留给昔日的好友——四人
俱乐部的兄弟,他把第一个要去的地方选在了离婚礼场地不远的汉城大公园。搭
着彩带、拴着气球的白色喜车载上斗焕夫妇就向果川方向慢慢行进了。我们硬被
祖鞠塞进了一辆科兰多轿车,尾随在喜车后边走。虽然祖鞠老婆对人说:“我小
的时候妈妈就说,这个车装的人多,对家庭来说很适合。”极力装扮出一副车主
人的姿态,但实际上,这辆车不是祖鞠两口子的,而是一个野外摄影记者的,他
出国之前没处交托,就连自己的公司位子一并交给了祖鞠,祖鞠只是暂时用一用
这辆车而已。

    三个女人一台戏嘛,往汉城大公园去的路上,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嘴就没有
停过。可三个男的就像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一样,一个个正襟危坐,缄口不
语,此时此刻,谁都不想说话。

    我们进了一间设有地下茶座的啤酒馆。这家啤酒馆很大,看样子有二百七八
十平方米,里边坐满了客人,吵吵嚷嚷,比市场还要热闹。对“喝”、“干”的
声音我倒还不怎么在意,可对那些孩子哭、女人闹的场面实在看不惯,听了都头
痛。别说我对斗焕老爱抖腿的毛病到现在还反感,就拿眼前的事来说,斗焕和我
相比没什么长处,却走了桃花运,能沾年轻妻子的光出国,坐的小轿车也高一个
档次,自己坐的这个低档轿车还是借别人光的,老得跟在别人的车屁股后边爬,
真是没劲透了。在这种心情下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在汉城大公园,我们不是按照上学时习惯了的体操队形,而是照相队形,排
在了祖鞠面前。祖鞠平常吹嘘的“自己是摄影专家”果然不攻自破,就连孩子也
会使用的小傻瓜机,他拿起来还得盯着取景窗端详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摁快门。
我们几个都对着相机做好了看似潇洒的姿态,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快门响,实在不
耐烦了,我们就挖苦了两句:“相机里装没装胶卷啊?”

    “洗出来能给我们照片吗?”

    ……

    相刚一照完,斗焕就把西装脱下来搭在了新娘子的肩上,他这种大大咧咧的
懒散劲看来就一直没有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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