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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言,名喻深。以前是组乐队的,现在则从事音乐制作人的工作。家里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们都住在老家。”他非常合作地报上家门。
“言喻深?组乐队的?怎么感觉有些耳熟……”即便是对娱乐界孤陋寡闻的大妈,面对著名乐队的盛名,此刻也有所察觉起来。她细细打量对方的相貌,琢磨许久后终于脸色大变地跌坐在沙发上。
第23节:任意爱(23)
“不会是真的吧?你、你同我女儿……”
“妈妈。”知道未来丈母娘已经认出自己,带着一种恶搞的任性,他大叫一声。
“天!”伴着无比高亢的叫声,向来以八卦及嫁出女儿为事业奋斗终生的欧巴桑带着惊喜交加的复杂心情晕了过去。
这也太夸张了吧?罪魁祸首哭笑不得,屈尊移到浴室取出湿毛巾为昏厥的老人家敷在额头。然后只能无所事事地守在一边,静等对方清醒。
听到开门声,言喻深颇觉解脱地站起来迎向归来的屋主。
“我妈呢?”来不及看清屋里的情形,方吉直冲进客厅,在看到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的母亲时则纳闷地回首。而这一转头,她的心里就不由得暗暗叫苦。因为言喻深正同严森两人杵在门前,冷冷地打量彼此。
“呃……”她一身冷汗地走过去,拉了拉个子更高的那个,“喻深,他就是三木森。你不是也看过他的武侠小说吗?因为我急着回来,所以请他送了一程。”
“很高兴认识你。”他居高临下,露出一抹职业性的完美笑颜,“我是小吉的男朋友。”
“不会是我眼花吧?你应该就是‘雷钧’的言喻深。”料不到过去恋人会同知名音乐人同居,严森大大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方吉现在的男友不过是一个毫无志气吃软饭的男人,谁知竟会是名闻天下的知名艺人,几乎可以同天皇巨星相提并论的人物。
“‘雷钧’已经解散,我现在只是一个无名的音乐制作人。”半是敷衍地搪塞,即使仅仅是初次见面,但他仍不喜欢眼前的男子,缘自可笑的第六感。
“我妈怎么了?”怕两人有更多的交流,一旁的方吉紧张地转移话题,“为什么躺在沙发上?”
“没什么,可能有点中暑。”言喻深只能想到这样的解释。
“伯母中暑了吗?怎么会?我记得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好。”严森不由分说地直接走进客厅,不知是无心抑或有意。
言喻深一怔,因恋人从未提到严森与其母是旧识的事。应该是刻意隐瞒……为什么要隐瞒呢?他的视线扫向另一人,偏偏对方只以背影掩饰内心的慌张。
“妈、妈……”方吉担忧地推推昏迷的母亲。
“我来试试。”会点按摩的严森以手指轻按昏迷者两边的太阳穴,随后在头脸各处穴位轻揉。约莫几分钟,方母便悠悠醒转。
“咦?怎么是你?”一睁眼见到数年未再见的青年,她诧异地看向自己的女儿,“吉吉,你和严森不是早就分手了吗?怎么还在一起?”
“啊……”眼角的余光瞄到某人阴霾的脸,方吉竟不知要如何解释,无措地看了看严森。
“最近同吉吉正在合作写一部作品,她说有急事,所以我就送她回来。原来是伯母你来了。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们吃饭。”
“我想我家吉吉有了新男朋友怎么还会同你在一起?原来只是写小说。”虽然一直不知道严森与女儿分手的原因,但方母总是将女儿不愿出嫁的罪咎归为这个前准女婿,所以也不愿给什么好脸色,“吃饭就不用了,吉吉已经准备同喻深结婚,我们要忙着筹备婚礼,没什么空。”
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要同言喻深结婚的?方吉的下巴差点掉下,情急之中也没多想就道:“妈,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结婚的事?”
“你们同居一年多了,这同结婚有什么区别?还不给我马上去把婚礼办了?要是被你爸知道,看他不拿着扫帚冲过来。”方母言之凿凿。
“同居和结婚是不同的两件事,我已经说过我不想结婚。”方吉深感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
“你不想结婚还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你不会是还忘不了他,要和他死灰复燃吧?”方母口不择言,并丢给一旁的严森无数白眼。
被不了解自己的母亲故意扭曲事实,方吉忍不住生气起来。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结婚的。”
“你……”知道女儿的固执脾气,为之气结的方母只能转移攻击点,“严森,你还留在这儿干吗?这回你满意了?我告诉你,就算我女儿没人娶,我也不会让她嫁你的。你给我滚!”
“伯母,我看你是误会了……”被波及的无辜者想要解释。
“滚!滚!立刻给我滚!”容不得他再说什么,方母就把严森推出门外,狠狠地关上门,“呸!想吃回头草,门都没有!” 静待事情有一个简单的了结,耳闻目睹所有经过的言喻深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此时终于注意到他尚在此地的方吉。
“我不知道他和你有过合作以外的关系,难怪一代宗师的三木森会找你合作写小说。”
暗暗叫苦,不由怨恨起自己母亲的多嘴,可惜光是怨恨全然无法解决此时的困扰,她只有尽快解开这个天大的误会。
第24节:任意爱(24)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的确谈过恋爱,但没毕业就分手了,而且一直都不曾联络。这次他找我合作,只是因为相对其他作者而言,我更了解他的写作风格。”
“是吗?”言喻深笑笑,不相信地讽刺,“那么为什么这么排斥结婚呢?正如你母亲说的,既然我们都同居了一年半,结婚岂不是更好?”
糟!这下子有口难辩了。回想起先前和母亲的争吵,方吉深觉自己跳进了一个大坑,满肚子都是爬都爬不出的委屈。 “就是,喻深说得一点也没借,今天当着我们的面,你把话说清楚。”方母继续弄不清楚状况似的瞎起哄。
天!她怎么会有这样喜欢帮倒忙的老妈?深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她走到言喻深身边,拉着他就往外走。
“我想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喂,你们去哪儿?”方母急问。回应她的是接受怒火的关门声,于是她只有一脸失望地茫然留在屋里,“搞什么?我又没说错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给自己妈妈听的。真是的……”
显然向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知妇女尚未发现自己的到来以及口无遮拦的话语,为女儿及其恋人带来了何其大的麻烦。原本哽在两人之间的心结与怀疑,终于赤裸裸地暴露出来,让他们无法再躲避。
为什么她说不愿相信爱情?
为什么她一直不愿公开他们同居的事?
为什么她从来都不指望同他结婚?
……
曾经有关她与他的一些疑团,今天,言喻深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与事实有些出入,但他仍受到了很深的打击。
7
方吉基本上不会后悔自己作的任何一个决定,但此时此刻她悔得可以吐血。面对室外夏日午后灼烫的温度以及身旁人阴暗的脸色,她竟产生了束手无策的无奈。
“你想说什么?”他竭力压抑什么似的放低嗓音。
傻瓜都听得出对方已雷霆大怒,她选择侧首以一脸无辜的表情笑道:“能不能挑个凉快点的地方?”
厌厌地瞥一眼炎夏的炫日,言喻深臭着一张脸带头走向最近的小咖啡店。又旧又小的店面,又于处在背光的地段,里面黑暗潮湿。虽然有冷气,但却没有亮灯,也没有客人。然而此时要谈话的两人对这样的环境都感到很满意,随便点了两杯冰咖啡,他们便迅速切入正题。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同三木森曾经在一起?”
“因为我不想再提起有关过去的事情,那不是什么好回忆。”她诚恳地解释,“我也从来不问你过去是否有过恋人。”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在乎我。”他半是恼怒半是悲哀地指出某项事实。
她一时无言,随后才苦笑道:“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不在乎你呢?如果不在乎,我干什么要急着同你解释?”
他努努嘴,少有的孩子气。
“反正你在乎我没有我在乎你多。”
“连这你都要计较?”她受不了地呻吟,“好吧,我保证以后会表现得比你想象的更在乎。”
“这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别又拿一张冷脸对我。”他挑起一边的眉,显然尚有怀疑。
“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小气得可以气死人吗?”她叹口气,多少已经有了放弃心中所有顾忌的觉悟。
“我还没看到有哪个男人在恋人问题上特别大方的。”
“是。那你还想不想知道我同严森之间的过往呢?”
“你愿意说吗?”原先的嫉妒与忧心因另一人的一句保证有所收敛,已渐渐冷静下来的人反而能如往常般迁就对方。
“不说岂不是会让你更不安,那我刚刚做的保证又算什么?”她笑笑,伸手恶作剧地捏捏他僵了许久的脸。
言喻深唯有忍耐地瞪着难得淘气的女友,用眼神催促她要说就快说。明白他的焦急,她收起瞬间兴起的玩心,开始大略地叙述一遍自己曾同严森之间发生的往事。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和他合作?”他觉得会不计前嫌答应合作一点也不似眼前人的行事风格。
“如果我不答应,他可以用他的交际网封杀我,很可能没有一家出版社要我的稿子。你知道的,我平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写武侠小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不愿结婚?如果我向你求婚,你也会拒绝,是不是?”说到关键的一点,原本缓和下来的表情又变回臭臭的样子。
唯独此一个问题无法回答,因心底总有一份蠢蠢欲动的不安。纵使自己已经接受了言喻深的感情,也能坦诚自己已爱上了他,可是结婚又是另一回事。毕竟对于言喻深而言她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存在,既无出色的容貌,也没有任何可值一谈的背景。凭什么可以使他一辈子都对她一心一意,一辈子都承诺爱她?
第25节:任意爱(25)
“为什么不回答?因为答案是我不能接受的吗?”望着她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他逃避似的移开视线。
“不是的,只是……”他受伤的模样令她更为迷惘,“我不知道怎么说,也说不出口。”
如此模棱两可的说辞逼得言喻深重又将视线投至对座在阴暗光线中模糊不清的脸,控制住自己总是不合时宜的任性,他沉声道:“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不用再受严森的威胁,保证你可以继续写武侠小说。但使用这个方法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你能接受吗?”
即使四周没有足以看清他容颜的光源,然而他凝视她的目光竟澈亮得令人胆惧。
“什么条件?”
“嫁给我。”
她无声地笑了,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是没多久她便意识到此时的言喻深根本没有半丝说笑的心情,相反,是出乎常理的严肃谨慎。
“如果我把同你结婚的消息向娱乐界公开,那么‘雷钧’的歌迷一定会出于好奇心抢购任何署名是‘吉吉’的武侠小说。到时就算在武侠界极有地位的三木森也没有办法要求出版社封杀一个作品大卖的作者。”
被他的心思怔得说不出话来,她的心情既非解脱的兴奋也非喜悦的感激,仅仅是丝丝道不明说不清的凄凉。
她不得不承认言喻深所说的方法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以“雷钧”的声名,必定有无数人关注到她这个曾经无名的三流作者。哪怕严森刻意歪曲事实,公开指责她抄袭,也只会被视作提高她名气的炒作。届时对她感兴趣的人将会更多,她的作品不管好坏也都会大卖,出版社当然也不可能随便就将她封杀。因此她也就可以无所顾虑地选择不再与自己讨厌的男人合作,更不用勉强自己同他见面。但那所谓的前提条件……
是他在试探她,是在束缚她。
如果她答应,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拒绝,那么在言喻深看来她的内心深处必定还念着严森。情愿与背叛过自己的无耻男人合作,也不愿嫁给他……单单是如此简单的想法势必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