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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上来,我们聊一下吧?
看着她憔悴的倦容,我还是坐到副骂驶的位置,问:那么迟了,找我有什么事?
她看着我,想要伸手帮我抚平额前的刘海,但是我把头一偏。她只有收回自己的手,说:你需要钱,为什么不找我?
我需要钱,但是不需要你的钱。我只是冷冷地说。
你的耳朵,不能再待在这样的环境里了。她紧紧地皱起眉头。说。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把“我自己“三个宇说得尤其突出响亮。
她是长长地叹息,然后握了握方向盘,说:我希望你能健康幸福地过着每一天。
如果你不出现,我会过得更开心。
她的脸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我犯的错,是不是不可原谅?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说:我想如果不是肖瑾生病,你一定不会认我。我算什么?我不过你用来救治你女儿的药引。
她抬头,是怔怔地看着我,目光里流露出无比的悲痛与失望。而我起身说“放心,我会走
推开门下车,她竟然也下来,走到我的面前,说:我从来都不奢望你会叫我一声妈。可是,我也绝不是因为肖瑾才来认你!
她说着,抓住了我的手肘。我使劲地抽回自己的手。她松落了双手,说:因为我。使你不得不放下肖童。所以,你不原谅我。是吗?
我没有答她,甩手而走。难道不是这样吗?因为她害怕肖正海知道原来她还有一个私生女而耽误了她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所以她求我远走他乡。那时候,我已经一无所有,根本无法承担我们的生活与爱情:还要背负这样一个难以启齿的身份,我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肖童的身边?等待她某天撕毁我的面具,将我和我们的爱情,都撕扯得面目全非?而她该怎么办?她一样会千疮百孔!所以,我愿意走,并且一去不回头。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那3个月的爱情,会把她折磨得这样手足无措,方寸大乱。
而我,是不是也已经无路可退?
我想着往前走,不顾后面的那个李黎。然而,肖童却突然从一大排车子的过道里走出来,站在那里,偏头直直地看着我……那不是愤怒的眼神,而是悲凉、绝望的,看得我的心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好像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不停地往上拽,往上拽……她缓缓地转过身,走向一辆车,是无力地关上了车门。车子安静了许久许久。她才启动车子,缓缓地倒车,然后徐徐地走……我只是站在路灯下,一直一直地看着她的车走,然后泪流满面……
回头,我看见李黎那么哀怨地看着我。我是凄然地笑,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狠狠地砸向水泥地板上……
133.给爱一条出路
这几天,我一直都把助听器取掉了。我想要在安静的世界里,让自己的心绪得以平复。只有到晚上的时候,才戴上,然后去舞台上唱歌、表演。在歌声里,寻找一点慰藉。
还是要唱那首《偕老白头》,唱到那几句:“有的东西还是没法看透/比如我们的缘分到底够不够/够不够走到我们一起白头……”
今天的歌,特别忧伤。伤到我的心里,全都碎成一片一片的。肖童会怎样?是突如其来的真相,伤得该是比我还要深吧。而我实在没有办法再唱下去,向大家鞠躬后,退出了舞台。背起吉它,我走在无人的道路上,一直走一直走,好像走到过去。那个时候,我穿一件宽大的TEE,背着比身子还要大的吉它,是毫无头绪地走。今天,也是一样。去年的时候,我遇到了余东方和肖童。而今天,再过“花样年华”,还是站在街头,驻足很久。依然没有见到肖童,更别提余东方。于是,走到对面,靠近那时的记忆,却看见那两个人从那里出来。只是变成了肖童和姜绮儿。
姜绮儿扶着她,走向我。我上前想要扶肖童。只是,肖童是一抬手,把我推在一边。她嘴里絮絮地念:“为什么夺走了我的爸爸,还要夺走我的外婆?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究竟为什么?”我不自觉地倒退了几步。肖童也推开了姜绮儿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揪住我的衣领。说: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你为什么老是出现?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令人讨厌!
对不起。我伸手抱住她。
她拼命地挣扎,大声地哭诉:我恨自己知道了真相,我恨自己没法原谅你。可是……我更恨……
她看着我,是一双通红的眼睛。她抿住嘴唇,艰难地说:可是,我更恨……我竟然想要原谅你……
她闭眼,泪水流下来,滴到我的脸上,鼻子上,嘴唇上……
她一把推开了我,靠到了姜绮儿的身上。姜绮儿扶住她,开了车门就把肖童塞进了车子的后座,然后走向驾驶室……
望着他们的车渐行渐远,我伸出舌舔她留在我唇上的泪,是那么苦涩。
呵……这,便是我最初料到的结局——她,不会原谅我,不会原谅我是李黎的女儿。
很多事情,可以选择。唯有自己的出生,无从更改。阿诺听完我的陈述,端着酒杯不停地晃,感慨万千地说。
我苦笑,说:没事。这在我的意料中。这件事情,她迟早会知道。
阿诺点头,问:有没有兴趣再去参加一些演出?
看吧!我沮丧地说。
他拍了拍我的背,说:我一听说你在渔人码头就来了。很想念你在录音棚里录歌的样子!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再出一张唱片。
哈!我笑,打趣说,结婚了的男人,果然很风骚?
他抿嘴一笑,和我干杯。问:你想听我唱歌吗?
好啊!我来了兴致。认识了那么久。一起制作音乐。可是从来没有听到他唱过。他笑。伸手给我。我迎上。把手搁在他的掌心,是一双如此宽大厚实的手,温暖踏实。
我们站在舞台,简单地开场。阿诺首次献声——郑中基的《答应不爱你》。阿诺闭目入戏,神情地演绎:“说好要忘记/偏偏又想起/原来我的心还没有答应放弃你/真的对不起虽然我曾经答应了你/我却还没有答应我自己/却又如何真的不爱你……”
如果不是那么了解他的近况,我会以为他真的失恋。可是,他正订婚,该是最幸福的时刻。他唱着回头看我,我浅笑,弹我的吉他,走到他的身边。他伸手,递过话筒到我的嘴边,我也唱“我却没有答应我自己,却又如何真的不爱你”。他再次拿过话筒,神情重复这一句。
有人突然问:谭总,你喜欢欧小溪吗?
阿诺笑,说:你傻啊,我不喜欢她,替她做那么多的事?
我无限感激地望着他,说:我们可是好哥们!
阿诺拍拍我的脑袋,说:欧小弟!
我笑。他真的就像个大哥一样照顾着我。我伸手搭住他的肩膀。由于他比我高出许多,所以我不得不踮起脚尖。整个人就像挂在他身上似的。而他一起身,把我背了起来,就窜出了酒吧。
我们一起去大排档吃火锅。只是,看到火锅,就会想到肖童。她喜欢热乎乎的饭菜,吃起来暖胃。当锅底在火上开始沸腾,我便想起腾腾热气背后的那个女人。此刻,她在做什么?是睡了,还是在哪里喝酒。
老板,来一瓶黄酒。阿诺说着,打断了我的遥想。
服务员擦着上来,点头,抱歉地说:刚才有个男孩子把我这里的酒,都喝完了。所以……
喝完?!这样狠?阿诺怀疑地说,你不是诳我们吧?
哪有?他醉了,还在那边呢!你们看!老板辩解道。
我是懒得去看。醉鬼有什么好看的。然而阿诺上前,翻开那个男孩子,叫了起来:唐健!唐健!
果真是唐健。只是,他真的太醉了,就像一滩泥似的,扶都扶不起,嘴里口口声声地喊“肖瑾,肖瑾,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又是一对痴男怨女!阿诺嘀咕了一句,然后扶起他上了车。阿诺看了后座上熟睡的唐健,又嘀咕了一句,说:我是不会娶那个我最爱的女人的。太辛苦,不是吗?我宁愿在她的身边,默默地守护。适当的距离,不会因为过于炽热而灼伤了人家,也不会因为过于冷漠而忽略了别人。没有伤害,那样多好!
我闭眼,靠在椅子上,冥想他的话。或者他说的是对的吧!这,或者也是我和肖童的爱情最后的出路!
134.放开怀抱,勿以为念。
唐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肖瑾?肖瑾呢?”看见我后,是大吃一惊,问:小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是,他其实一点都不关心这些。我知道他并不关心。在他的世界里,最重要的人,应该是肖瑾。
肖瑾怎么样了?我问。原来,我也想要知道她的病情。
唐健长叹,说:她病情,有反复,还需要骨髓。可是,医生却联系不到去年捐骨髓的人。所以,我……
他说着,小声地哭。然后用手使劲的抹去眼泪,说:小溪,我真的不图他们家的财产。我就是喜欢她。虽然她那么任性调皮泼辣,可是她很率真,很坦诚,也很坚定。我不想失去她…
我是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时间去想他的话。只是在想:为什么李黎没有来找我?
他起身。说:我得走了。去医院看看她,她今天下午就要转去w城的肿瘤医院。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起身。
唐健看着我,是不可思议的眼神。说:为什么?
难道不应该吗?
唐健点点头。
我们一起到病房。有个护理在。她告诉我们李黎和肖正海去办转院手续了。我走近,瞥了一眼肖瑾。她还在熟睡中,是苍白的脸和苍白的嘴唇,还有因为化疗而变得稀疏的头发。唐健心疼地看了一眼,然后上前把她的帽子戴戴好。
他看了我一眼,说: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掉了头发的样子。
看着唐健那深情的模样,我突然忍不住捂嘴想哭。是感动也好。是难过也好,是羞愧也好,我已分不清。只有那些叫人酸涩的液体,一点点地涌到眼眶。我转头,不让唐健看到我这副模样,却让进来的李黎看得清楚分明。
她呆呆地愣了好一会。眼睛里的泪,悬在眼眶,是吹泪可弹的模样。而我是揪心的难过,为肖瑾,也为李黎,还为我自己。她上前来,只是握住我的手,并不作声。我没有勇气挣脱开了自己的手。那样,是不是太残忍?
此刻,我只想对她说:阿姨,会找到那个骨髓捐献者的。
她的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抿住嘴。点了点头。
我的眼睛终于也藏不住眼泪。于是,我转身走到外面,在走廊上慢慢地走。回想那一天。我是那样尖酸刻薄地对付她,就像对付宿世仇敌。因为我恨她,恨她把我当作一个累赘扔给了父亲,恨她把我当作药引救治同样是十月怀胎产下的女儿,恨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不闻不问却在她需要的时候向我索取,索取的不仅仅是我的骨髓,更是我的爱情和我的幸福。可是,此刻,她不再向我索取,她为的是证明我在她心里不只是可以救活肖瑾的骨髓。我是她的女儿。我
还能怪她吗?
爸爸说:养母是母,生母就不是母了吗?你那么善良,就是小猫小狗你都会不求回报地救。为什么你救你妹妹的时候要有那么多的犹豫,要有那么多的理由和回报?
那个时候,我做不到这样的豁达。是因为我的心里有太多的怨与恨!
李黎还是奔出来找到我,伸手握住我的手,拽在手里,紧紧的,生怕这一刻不够真实或者那么轻易地溜走。
我不会见死不救,和她是不是肖瑾无关。我再次肯定地说。
她低头,说:谢谢你。
听她说这一句,我定了定,转身走。
她却突然说:肖童,今天下午3点的飞机去墨尔本。听说,还有姜绮儿。
呵……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是去w城,还是去机场截住肖童?无论如何。还是感谢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人生的幸福和无奈,或者还在于无处不在的需要选择和被选择。我一直很庆幸的是。我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但是讽刺的是最大的不幸,却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不过,在此刻看起来,已经不再重要了。出身,就像人生的起点,她永远停留在那里。而我一直不断地往前走,只要我不回头。她会离我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何况,和爱情比起来,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比如肖瑾的生命。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包括爱情和仇恨。
我没有去机场拦截肖童。早在半年前,我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失去她的准备。如果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