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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回头,因为我确信那声音是我们班吴湘的,我一直不愿意跟自己周围的任何人结下仇怨。
【素色锦颜】第八章
第八章
“信来喽”我们班的班风拿着一摞信在班级里吆喝着。
他本叫柳伟风,由于号称自己是班里快如风般、最称职的通讯员,于是,便自然而然的落下了“班风”绰号。班风平日里爱大言不惭的道别人是非,不大爱学习,专门打听别人的闲事,然后声情并茂在班里传播一番,他可谓是班级里的八卦头头了,只要班级里有什么丑闻或者是鲜为人知的新闻的话,不用多猜测,准是他传出来的。而他自己也惯作一副娱乐新闻记者的样儿,在班级里编造谣言是非,并记录下来,有兴趣者传着看。对了,还有一点,就是他有的时候闲着没事也会做些乱七八糟的诗,又称自己是“柳三变”,说什么打听一下这十里八村不知道我班风的有几个。光他这麽一说,我的自卑感就会猛增,自己怎么那么鼠目寸光,没有识他这般人才呢。
我望着班风手中的信,其中一封是我的,昨天淑琪在我QQ上留了言,说给我寄了封信。尽管都新时代了,大家都开始用邮件了,但当时在我们那些下层民众的社会里,用邮件的毕竟不多,更何况,我们高中年级的学生是不容许无休止的上网的。自然,纸质信件还是相当大众化的,而且淑琪也说那叫真情,那叫恒久,传统咋啦,也只有传统才能反映出我们友谊如磐石般坚固,亲笔写出的信才能谈得上海枯石烂。其实,不用邮箱的原因我都懂,她不能经常上网,也没有足够的钱耗在网吧里的一封邮件上。可是,她说的那些词,还是最终逗笑了我。
我和淑琪一起走完了义务教育,并且一直是死党,她现在移居到四川的一个小城,自古中原与四川就有一道险峰相隔,唐代诗仙李白曾吟过《蜀道难》,不过现在先进多了,我们可以用信来连接我们心灵的契约。她说这样有诗意,我也就随了她,她是一个在阴暗中长大的孩子,在七岁的时候就会像大人们一样沉默思考问题。她出世的时候母亲因难产而亡,父亲把她视作灾星最终将她抛弃。
她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在初中毕业那年外婆病故,于是便投奔了在四川安家的舅舅。她的性情倔强而敏感,骨子里有种莫名的野性,通常不爱说话,整天沉默,除了我几乎没有朋友。她曾经问过我“爱是什么”,我当时只是摇了摇头,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爱,当时我不敢去看她,怕看了她一眼就会有裂痕,我也不忍心去解释有关“爱”的概念,因为这个孩子连最基本的父爱、母爱都没感受过。与她相比,我是幸福的。当时,我也想着用自己呵护她、爱她、给她温暖,但最终她还是离开了我,毕竟我们只是“不连体”的朋友,年幼无知,才会想着永不分离。
她走的那天下着细雨,灰蒙蒙的天,整条街都是空荡荡的,到了火车站,也是一样,空阔的几乎很少见到乘客。我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十分有节奏的振动,我用牙齿狠狠的啄着嘴唇,屏住鼻翼,让氧气一丝丝压入肺部,她的泪不停的流,洁,你会爱我一生一世吗?我点点头。她伸出白皙的手拉住我的手,然后把它放在她的胸脯前,“我的这里可以作证吗?”我仍是不停地点头。
当我在一片灰蒙蒙中发现了她白皙的手指挥舞时,我才意识到她离开了我,我的眼里也同样溢满了泪水。她走后我把思念全付入文字,她的离开像脱走了我心爱的外衣,一件我最珍贵的东西。
我把我们的故事讲给我的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听。他的网名很特别:玫瑰丛中的爱。他曾经拿我的网名反驳我,花落应该是有声音的,因为万籁皆有声嘛,你应该取名为花落的声音才对。我对此不作任何解释。我想是他听到过花落的声音,总之也许他不了解我,我也无从给他解释。
班风把信发完了,却没有我的,我很诧异,按时间应该到了的,况且这又不是一封普通的信,正着急,发现班风又拿出一封信,“这念什么啊?薛——什么啊?”我微笑着从他手里夺过信。
班风像悟出了什么,抓了抓后脑勺,哦,薛洁,我记住了那个字,写得不很清楚,他说道。
我只好笑了笑算是对他的虚伪做个肯定。淑琪总是爱在信上写繁体字的“潔”,自然“薛洁”也就写成了“薛潔”,班风不认识,这也是纯属自然现象。
我打开信,两张钞票滑了出来,这使我感到很意外。这是我走那天塞给他的,我还以为她不知道。尽管我们之间的友谊不需要用金钱去点缀,但我还是做了,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的许多东西还是更需要金钱去装饰的,那就是寄人篱下的生存,一个孩子是很需要有零花钱的,但是,这一点未必每个大人都能满足他(她)。
她来信说两年前她就辍学了,她舅舅家已经有了两个高中的孩子,舅妈下岗了,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支付她的学费,我猜测这是应该是她提出的,因为她一直有自己的一套所谓的做人原则,桀骜、倔强,她是极为感性的那种人,对一切事物都有都有异常的感知,是不会轻易地去靠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来养活自己的。也正是在她身上我才学会了独立,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成熟了,那一定是她传递给我的,我这么想着。
她告诉我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她过得很孤独,这也是我能感觉到的,在每件事发生之前我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她。有时候我会把白羽当做她,总会漫不经心的喊淑琪的名字,我一直认为白羽是个懂事的女孩,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守恒的,淑琪的远离,总会能换来另一个人的陪伴。
我静静地读她的信。
辍学后我去了广州,在一家私家鞋厂做工,几个月后却发现自己上了当,老板居然不给工钱,还把我送进了黑厂,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做工,你无法想像我是怎样熬过来的,每天干苦工不说,吃的还是他们的残渣剩饭。一位好心的大姐把我救了出来,我现在过得很好。所以,洁,我现在告诉你,千万不要轻易去相信人,这个社会是很复杂的,复杂到你我简直像个婴儿,单纯幼稚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猎物。她在信中是这么写的。
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吗,我想挣很多钱,现在我做到了,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读到最后,我的心已经在无声的哽咽了。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股暖意充斥全身,一只白皙的手滑过我的眼角又滑向我的脸,我的脸先是经蒸腾般一阵凉爽,然后变得越发温暖起来。
淑琪——,我握住那只洁白的生灵,开始抽噎,我知道这是白羽的手,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喊出了淑琪的名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素色锦颜】第九章
妈走后也曾给我发过几封邮件,告诉我她走之前突然间发现爸也有他的苦衷,他们相爱四年才结婚,很显然在结婚前就有很牢固的感情基础,那在婚姻中出现一点小小的波折也是可以缓和避免的。她说,其实他们之间并不是到了那种非要离婚不可的地步,所以叮嘱我不要为我们的事所担心。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似乎我再怎么怀疑也没有理由,自古夫妻吵吵闹闹是很正常的事,但离婚的终究是少数,我想爸妈也是属于他们中的大多数。其实。她走后,家里也就平静了下来,我自然也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当然,在回邮件的时候,我是绝对我会说因为走了妈,家里平静了,以致我也就不再烦心了。我没这么说,我说我想她,很想,并希望她早些回来。这不是虚的,这是一个女儿对母亲最真切的思念,是从心底发出的,有时候这种思念,会致使她的女儿为此落泪,但是,我大了,这一步我今后必须得走,所以,我没哭。
其实,等妈走了以后,我却不知怎么的,总是爱翻一些有关婚姻家庭的杂志,搞得自己倒像个跌进婚姻漩涡里的怨妇,寻求调解家庭矛盾的解决办法,探索如何能使婚姻家庭和谐共处的途径,分析婚姻男女的心理特征。后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他们应该都懂,只是没有按照去做罢了。
其实,以一个未成年的角度看婚姻,它应该是一个很难经营的东西,它不像其他职务或者是游戏,婚姻里面没有规则,却让人很难以把握。其实每一家都这样,只不过是孩子把它看得太严重了,以致到了主动劝说父母离婚地步。而现在,我突然感觉自己好傻,傻到成了一个破坏分子,傻到主动丢弃自己的幸福,傻到去找着体验支离破碎的心碎。不过还好,他们都是很理智的,完全没有把一个孩子不成熟的提议放到眼里。
杂志上说“恋爱是美好的,因为他把一切麻烦都推给了婚姻。”本以为两个人的结合,可以把自己的重负分给对方扛些。可是,结过婚之后,反倒感觉负重更严重了。我想正如物理学上说“力的作用是相互”,一旦用到婚姻生活中去,它也就演变成了婚姻载体给彼此施加的另一种重负,就像力按性质分,有重力和摩擦力一样。
不过婚姻它能时不时的让你尝点甜头,先泼给你些许阳光,以便你能灿烂。而当你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暖意,想伸个懒腰时,它却猛然当头一棒,以便你能清醒。再说,我想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对自己的另一半产生疲倦也是很正常的事,我又何必非得大惊小怪呢。
正如“好奇探索论”所言:对一个人或者一件东西了解太多,就不会再有好奇心去探索他(它)了,自然也不会再花费心思去关注他(它)了。我想爸妈也是,从他们日常争吵的台词来看,要嘛就是我爸真的厌倦了我妈,另结新欢;要嘛就是我妈疑心太重,就是因为太了解我上面说的“好奇探索论”了,所以一再疑惑爸到底对她忠不忠,爱不爱。
而日子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掉进了一种彼此不信任的激流漩涡,里面阴暗,看不清是是非非,自然也就盲目的抓稻草自救,殊不知,不仅没有救了自己,反而把那根稻草也给拉进了水。
我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歪斜的想法,早熟?不,我还没有早熟的天赋,这都是他们逼得,我只有这么去想了,也只有拿着那些同龄人不看的书去看了。后来我也根据杂志总结,其实婚姻倒是像部戏。在剧场上妻子演绎着重要的角色,因为都说女人是一所学校,是她让一个青涩的男子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这也许就是许多未婚女子都吵着说成熟男人都变成别人丈夫的原因吧。不过,他们也可以不用再做学校,省去人生的一个步骤,直接傍个成熟的男人做老公,自己也倒省了事。而从现代形式来看,许多女孩都很懂得珍惜自己的锦岁年华,把免费给人授课的时间省下来,拿来自己消遣。要嘛,单身做剩女,晚婚;要嘛直接找熟男,走跨年龄段婚姻之路。
但是,无论怎么,女人在生活中终归摆脱不了两种版本:一是精装本;二是平装本。在工作场合女人往往是精装本,穿戴整齐,举止高雅。而在家中却妆扮随便,毫无顾忌自己的形象,有时会对丈夫唠叨问长道短,这样就会使得丈夫在工作场合或在大街上看到别的女人时,就会发出为什么别的女人都高雅大方,而自己的老婆却那么庸俗随便的愤慨。
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外面也是如此,可能也会令别的男人仰慕,可她们偏偏在家中的才是真实的自己。这一点在我妈那已得到了体现,她在家很随便,属于一天三便衣型的,工作穿得很体面,一旦回到家,便很随性地穿上了陈旧的生活装;在外她却很注重自己的妆容,上班时间总会在梳妆镜前打扮很久;可到了休息日,别说粉饰,甚至连护肤霜她都懒得涂。
不过近一年来,妈似乎变了,变得很爱打扮,而且衣服周期也变得越来越短了,她开始做美容,开始让朋友推荐好的护肤品,开始找原来的,已经N久没有到我家来的阿姨倾诉衷肠,话题离不开她担忧会变老的事,而有些事情时分明是做给爸爸看得。
可爸不仅不以为然,反倒在妈千方百计的打扮修饰期间,表现得更加风度翩翩了,当然我是说除了头上少了些头发外,爸整体是走“男人四十一朵花”的路线。不过,爸同样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但却从来不会像妈那样可以刻意修饰。正合了杂志里的那句话了:男人不知道自己变老,而女人不愿意自己变老,在现实生活中男人要比女人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