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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萱从鼻眼里哼了一声,便挥挥手先让绮菱的掌嘴的刑先罚了,两个管教嬷嬷先是看了一眼萃萱的脸色,这才拿了戒尺,冲着绮菱走过来。绮菱不服,自然反抗,但她小胳膊细腿哪里扛得住力气极大的嬷嬷,手臂反剪被钳住,另一个拿着二十厘米的戒尺就啪啪地打绮菱的脸。脆生生一个嘴巴子,已经将她的小脸打得红肿了。
映春能感到身边这两个帮衬的宫女已经在发抖了,她抬眼看了看萃萱,冲她眨了眨眼,萃萱会意,摆了摆手,“先停住罢。”音落慢慢走过去,站在绮菱跟前,“你认不认错?”
绮菱被扇得一嘴血,头晕目眩,疼得讲不出话来,只能磕磕绊绊地吐出几个字眼,“绮、绮菱认错了……求、求姑姑不要……罚了……”
“还有你们两个,照样是十个嘴巴子!打!”
“姑姑,姑姑饶命啊,奴婢是受了绮菱的胁迫才会这样做的!”那叫香巧的就是方才和她一起打扫的宫女。
“她怎么胁迫你了?”
“方才在合欢殿打扫的时候,绮菱就找了新来的麻烦,后来就和奴婢说,如果不帮她对付这新来的,就要奴婢好看……”
“香巧……你这……贱人,我何时……这么威胁你了?”
“我也能作证的,方才也是绮菱拉了奴婢和香巧,说要去找新来的麻烦……”
绮菱听得眼发黑,一阵阵晕眩,“你们、你们……”
“这嘴皮子倒是还利索的,继续掌嘴,再加十。”萃萱冷冰冰地说了句,那教养嬷嬷便继续手持戒尺接着打。
绮菱的尖叫声渐渐微弱下去,等到二十个嘴巴子打下去,人已经翻白眼昏死过去。
“从今往后还敢不敢随便闹事了?”萃萱冲着那两个已经抖成筛糠的宫女厉声喝道,目光瞪着,格外威严凌厉。
“不敢了姑姑,奴婢再不敢了!”
“奴婢也是,姑姑,姑姑饶了巧儿这回罢!”
萃萱这时转头问映春,道:“你觉得她们俩怎么处置?”
映春抖抖索索地抬起头,侧头看向旁边惊惧的二人,看她们眼里求饶拜托的眼神,心底早已笑作一团,面上倒是没显露什么,只停顿了半晌才轻轻道:“其实她们也是被逼的……就算了罢。”
两个宫女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映春的眼神和方才全然变了,满是感激。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退下罢。”萃萱开了口,这俩人才地上爬起来,因为绮菱方才那一通叫唤,吓得她们脚都软了,这好不容易才互相攀搀着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开了去。
“把她带下去清理一下。”萃萱说着厌恶地皱紧眉,看了眼昏死中满嘴血的绮菱,“以为几两碎银就能收买了本姑姑,真是愚蠢!真是个搁哪儿都不省心的主儿!”说罢,便慢慢转过眼,看了看低头的映春。
“你同本姑姑进来。”
这在外头还是得忌惮些,映春老老实实和萃萱进了屋,一带上门,萃萱的脸色便就变了,“那绮菱没伤着春姑娘吧?”
“姑姑还是叫奴婢一声春儿罢。”映春走过去,笑道,“姑姑可是有什么要找春儿?”
“你倒是聪明,的确有点事儿。”
“姑姑请讲。”
萃萱叹口气道:“你可知当今太子殿下?”
“姑姑同春儿讲过……”想了想,萃萱当时讲这太子明秀的表情可是一脸无奈的,便不由起了几分好奇,“姑姑曾说,当今太子是个神童,打小就是极聪明的。”
“这是好话,还有一事,这掖庭局内多少有点人知晓的。”
“哦?”映春立马想到那绮菱之前说的话,面上装作无知,“不知是何事?”
“太子小大殿下两岁,同春儿你差不多年纪,小时候是极聪慧的,但大了后……却顽劣的很。经常来掖庭局寻乐子,这自然都是保了密的。太子寻去的宫女多半后头都没踪影了,一些人也知道,倒是也见怪不怪了。”
“宫女都失踪了……”映春若有所思,心里却想着怕不是失踪,是都没了命吧。
萃萱点头,苦笑一声,“大家伙儿都明白,也就这些个痴心妄想的小贱蹄子一心地想要攀高枝,却不知……”轻叹一顿,紧接着才继续,“最终都是被皇后娘娘秘密杀害了的。”
映春面色一凛,果然如她所料,等萃萱抬头看她的时候又变得平常一般了,“姑姑是在提醒春儿要小心太子殿下么?”其实她心里明白萃萱所说话的涵义,皇后是多尊贵的身份,怎能容忍这些卑微的人宫女攀上储君?更不可能会留下宫女的野种,破坏太子名声,总而言之在掖庭局被太子挑上的宫女都要死。
“这太子有个喜好,每月末了都会来掖庭局挑人,特别爱挑刚进来的新人,你看这不又快月末了,就是这两天,春儿你最好呆在房里头莫要出去。”
映春听罢就笑笑,“姑姑是把春儿想成什么国色天香的倾城美人了不成?太子哪里就一定会看上春儿?放心罢姑姑,这几天春儿除了平素里要做的活外,定然把自己藏得扎扎实实的。”
萃萱笑笑,心想按映春这谨慎的性子应当能保护好自己,倒是殿下心里紧着,非要她来提醒。
“那便好,先回房赶紧换件衣服罢。”
映春嗯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房内,去时她便想,原来这太子来掖庭局寻~欢却是真的,呵,虽说这太子不是故意害人命的,但明知每次寻了人去都会被皇后处置却依旧如此肆意,就算当了皇帝,也是淫~乱昏君。
24第二十四章:太子明秀 惹尽春风(一)
昨日萃萱同自己所说的事儿映春没怎么放在心头,她自认不是什么天仙级别的美人,掖庭局里漂亮的不少,她这种的哪里能一眼就入了那太子的眼,就算萃萱说着两日会来挑人。映春倒是毫不担心,反而想着不知哪个妄想的会凑上去送死了。这说起来那绮菱倒是极想上太子榻上去的,可惜这二十个嘴板子下来,起码得养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吧。
这临冬一换季,凋零枯萎的数木花草不少,每日扫个落叶也够忙活,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的,但比起那些洗衣宫女要每日浸泡在刺骨冷水中搓洗衣裳,确是好太多了。
她基本上每日的工作就是将合欢殿这块包括附近区域反复打扫,而萃萱说这种日子不会长久,但到底没有明确日子。不过映春也了然,既然明奕费了心思将自己弄进来,自不会只是想要她做这个的。
因绮菱受罚,脸红肿膨胀,有碍瞻观,自不能在宫中到处走动,所以除了香巧依旧,另补了昨日同绮菱一起想来欺她的,叫彤烟。映春觉着这可能是萃萱故意安排的,因昨日她卖了那两名小宫女人情,这番人事调动,未来倒能清闲少些麻烦。
说起来她到这合欢殿内还未曾瞧见过掖庭令,本以为萃萱会带她瞧瞧,看来这掖庭令是忙得很了。映春又想到绮菱同她说着掖庭令是个假太监,便想到这宫中怕是有不少假太监吧。虽然收太监时阉割制度严密,但若如明奕这般人,要弄几个假太监进来,倒也不是难事。
这小孩儿心思这么深,怕也是在帝王家中养出来的罢……
她分心想着,身边有人叫唤了几声才反应过来,这才看到另外一边香巧和彤烟正在小心看自己这头,见到映春转过脸来,两人快速地低下头挥着扫帚。
战战兢兢,想要靠近却又不敢的模样,映春心里笑了下,并不打算此刻给她们台阶,这里毕竟人来来往往,凑在一起终归影响不好。
到了用食的点,映春将食盘捧到长桌上,哈气烘手,整只手已冻僵了,她先活络活络。
因为宫里是要求宫女们仪表自然大方,自不能哆哆嗦嗦的没个样子,手露在外头冻了半天,连个取暖的都未有,也不准休息,着实受累。
这会儿得了空,香巧彤烟便走过来,昨日虽不像绮菱罚得那么重,但到底是帮凶,还是罚了月钱。可幸好萃萱姑姑开了恩,并未罚多少,说起来她们都是要感谢映春的。
“春姑娘……”
映春转过头去,看见是香巧便一笑,“原来是你,怎么了?”
香巧初见映春的笑颜略微一愣,这才忸捏地红着脸道:“昨日……昨日的事情,是我发了荤,才会让春姑娘这般难堪……”
“大家都是掖庭局里的姐妹,有什么可计较?昨日你不也说是受了那绮菱的胁迫才会如此……我并不介意的,毕竟也没有发生多大的事儿,你不用再来同我道歉的……”映春大大方方的样子倒是更让巧笑和那彤烟觉得做了坏人,先前并不是没做过这种事,但却是头次碰见映春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的。
彤烟小声道:“春儿当真不怪我们么?”
“真不怪的。”
香巧脸上露出笑,坐到映春身旁,“那我们往后边做姐妹吧,那绮菱这般坏,我再也不同她混在一起了。”
彤烟也就势坐下,附着香巧的话道:“是呢,往后做了姐妹大家都好相互照应。”
映春装作惊讶的模样,眸光却在无声间已经将香巧和彤烟打量了透彻,恐怕是因昨日看萃萱对她稍有特别,加上绮菱渲染她同陈公公是菜户,才会和自己来攀关系。她心里颇有些厌恶,经昨日绮菱一事,映春早已看透这俩最是墙头草的典范,同她们做知心姐妹,呵。
心底里的话自不会在表面上拿来说,映春也就装装样子,假意笑道:“那往后我们就是姐妹了。”话罢,便注意到眼前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遂同她笑扯起家常闲话来,说是要相互了解。
映春就同她们瞎编胡诌,倒是在听到一个话题时起了兴致,“巧姐姐,你当真觉得这事儿是真的吗?”
“没错的,这可不是我瞎说,当时绮菱同我都在场,亲眼瞧见的。”香巧说着路出神往的表情,“你可不知道太子殿下虽然你年纪小,长得却俊极了,长大后定然更出彩。可惜算起来我的年纪比太子还大几个月呢……”
又是个想攀高枝的。映春心底讽刺,转而想到自己在太守府勾搭上明奕的事,又自嘲一声,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未来能好过些,她……也是一丘之貉罢。不过她从未窥觑过做明奕的王妃,毕竟她深知自己身份,就算想要跨过那些个难关,恐怕都已年老色衰了。
映春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绮菱不曾说殿下经常回来掖庭局挑人的么,不过若是不试一试,又怎么能知道呢?”香巧眼睛一亮,映春紧接着又加了句,“不过殿下的眼光那般高,巧姐姐可要费些心思才成呢。”
香巧眸子一黯,面上说不出的失望,“也是,殿下哪里能看上我这般的……倒是春儿你生的美,说不准殿下就会瞧上呢。”后半句显然带了酸味,捏着鼻子都能闻到。
映春默不作声地打哑腔,让香巧和彤烟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否有意。
在膳堂食罢,几个就回到工作岗位上,映春注意到香巧心不在焉的,而彤烟也差不多,等入了夜,部分不是夜班的宫女因宵禁不能外出,映春也乖乖呆在房中,白日里同巧笑彤烟分别时,二人像是有什么要同她说,映春故意路出迷茫脸色,她们犹豫半天还是放开她了。
映春心里隐约觉得,这两个人晚上可能会不安分,特别是曾经亲眼目睹过太子夜袭掖庭局挑人的香巧,岂能不心痒难耐。
她突然想起一句经典名言,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想罢自己就先笑了,不过她觉着这宫廷里的女人,应该无时无刻不是春天里吧?
因白日里乏累,映春洗漱完了立马儿沾床就睡。
宫里规矩极多,特别是越低下的身份越是管制得多,一点就是夜间睡姿,宫女不能正面睡着,说是会触犯神明,招致恶果,所以要侧着睡。因夜里会有教养嬷嬷随时突击检查,睡姿差得都要罚。幸好这点萃萱和局中专门检查的嬷嬷说过,不用过她的房,映春这才能睡的踏实些。
映春有个习惯,自现代就养成的,就是她睡觉都是带着三分清醒的浅眠,就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来不及逃生。许是活到那年纪,又在尔虞我诈的职场中斗惯了,便养出这种习性。所以半夜里当半夜外头发出声响时,映春整个人一激灵,瞬间打了个寒颤。
她装睡,屏息听着,门发生吱呀轻响,有人进来了!
萃萱已经说过教养嬷嬷不会过她的房,那么是谁?猛然间,映春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衰运吧,恰巧就是她了?
门被人带上,有人渐渐接近自己,脚步声即使压得极轻,在这万籁俱寂之时却也格外清晰。
那脚步声越发近,仿佛连呼吸声都近在咫尺,殊不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