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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现在做个死人样子做什么,抬起头,做下去,拿出结果让我看看,你有本事就让我心服口服。”脚步停在床前,女子居高临下,语调铿锵,只是声音中隐隐的沙哑,表明着死去的人,对她的影响。
“如果你让大哥死不瞑目,我会恨你一辈子。”
女子来得快走得更快,就是这种时候,玉玲珑阁特有的爽利决然味道,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大哥的后事不用你管。”手按在门把手上,月楼并没有转头,冷然道:“你要做的事,一天没有成功,我就不希望在他坟前看见你……虽然我一贯都认为你做不到。”
门被大力合上,楼外的丫头小心肝都是一颤,小心翼翼看着似乎很生气的月楼姐姐……以前月楼姐姐就和公子最是不合呢!
在丫头们的视线中走过陵廊的转角,月楼深吸了口气,细细的整理了仪容,跨步走出院子,对恭敬迎上的南司榭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些天怕是要降温了,你爹吩咐的事情重要,身体也重要,我刚刚送来的衣服记得穿着。”
监视东方的除了南司榭,还有别的门派派来的人,在众多目光中南司榭脸尴尬的泛红,对月楼却依然恭敬,“我都记得,月姨路上小心,司谢有命在身,就不送您了。”
对这位似姐姐似母亲的女子,南司榭是发自内心的尊敬着的,就是明知她出自玉玲珑阁,放她独自入内院,南司榭也是丝毫疑虑也没有。
月楼点点头,伴随着一股幽香,轻踏莲步离去。
秋风中,雍容的女子与白衣的剑客擦肩而过,女子以极低的声音,似乎自言自语的道:“握住了他的手,就请千万不要放开。”
西门吹雪转身,女子走路的时候腰背挺得笔直,头不高不低处在平行的高度,傲,但是并不倨傲。
一直到走出藏娇楼的大门,弯腰进入马车,她依然没有回头看一眼,脚步动作也没有稍停,好像秋风中那句恳求,从来都与她无关。
厚重的车帘垂下,西门吹雪眉头皱起来,许是秋风太煞人,他从女子身上竟感觉到了决绝的味道。
正文 疑虑
斗艳一直没有继续,整个藏娇楼都变得有些焦躁,虽然被淘汰后的姑娘们都不能再住在楼中,每日里弹琴唱曲的少了一半,可是琴曲间渐渐感染到每个人的惶惑,依然让藏娇楼处在一片阴云中。
这样过了两天,众多门派世家在各青楼的联名要求下,不得不放松对东方的限制,让他想办法安抚楼内的姑娘。
悠扬平和的琴音从方圆阁中散播出去,很快就安抚住周边琴音的浮躁,然后渐渐往外扩散。就像一个无形的光圈,所有被触碰到的地方,就变得和缓。
指尖最后一个颤音落下,东方收回手,轻吐口气,转身问缓步而来的花满楼,“陆小凤那边怎么样了?”
“找到了几点线索,全部指向南明堂。”花满楼音调温柔平和,“可是从逻辑上来说……南司榭自然不必说了,他是一点可疑性都没有,那个年轻人对原则、对正义的坚持,反而比我们都要强些……就说南开,从他几次面对你的状况,他似乎对你很有成见,几次三番都想害你,而害你之余,显然并没有顾忌拿不到银子的问题,所以现在陆小凤更趋向于有人陷害他们。”
东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原本最怀疑的是平安王,不过……”
摇摇头,东方继续道:“至于南开想我死,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他喜欢月楼姐姐,而当年月楼姐姐会嫁给他,是因为要帮‘安倾’稳住局势,保住玉玲珑阁。”
眼睑稍稍下垂,东方苦笑道:“我说过这等事不光彩的。”
“你……”花满楼面上焦急稍露,顿了一下才叹道:“怎么到过那么危险的时候么?”
他的语气,对于此前当是陌生人的东方来说,似乎太过了些。
按东方一向的敏感,本应该对此意外,此时却是自然而然的表情,艰涩道:“我原本是有着我的打算,不过是有几分险处,万万没想到月楼姐姐她……在她之后,又有好几位姐姐把自己嫁了出去,直到我反应过来,说了狠话,这势头才停下来,可是已经失了身子的几个姐姐,却是回不来了。”
花满楼恍然,旋即轻声劝道:“各人有各人的福分,你也别把自己压得太重,就像这次死去的晨辙和叶子,他们是开开心心无比满足的去的,你要是太伤心太自责,反而要让他们在地下担心了。”
东方刚准备答话,突然皱起眉侧耳聆听,随着那股音调在耳中越来越明显,东方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重。
“你阁中的情报不是传递得很好,怎么有人在琴音传信?”花满楼亦皱起眉头,他是懂琴的人,很自然的就发现了众多琴音中的一缕不协调。
“是出去了的姐姐……为了不想她们再受阁中的事牵扯,阁中的情报处理手段是排除了她们的。”东方面色焦急,快速说了一个地址,沉声道:“找到陆小凤告诉他,要快,查不到证据都没有关系,一定让陆小凤先救人……这种传信懂乐曲的都能听出问题,传了消息的那位姐姐处境危险。”
花满楼也不迟疑,立刻起身出门。
东方心中焦虑,这几天他与外面的联系,全靠陆小凤、花满楼和西门吹雪三人,虽然这三人都可信,但那种落不到实处的感觉,还是让他很不习惯,这时出了问题,更是担忧无比。
若不是怕闯出去惊动了人,让传信的人处境更危险,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赶出去。
午饭在西门小乖圆溜溜的眼睛下勉强用了,等得天色暗沉,出去的三人都没有回来,东方担心更甚,脸色越见难看。
努力沉下心来,东方开始慢慢梳理这些日子的讯息,他从十年前就开始慢慢深入调查,加上五年前白云城的帮助,已经是一步一步缩小了可疑的范围。
这次那人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想来是银子到手,那个人就要功成了,东方才不得不开始动作,首先便是把原本一直在北方的陆小凤三人引下来,借用他们的力道。
当时给陆小凤的信笺,最怀疑的势力有三个,一个平安王,二是南明堂,三是无生老母教,这三个正是有能力做那些事,也各有可疑的地方,但东方暗里调查时,无法触碰核心的。
结果平安王热衷于养花种菜,又思念亡妻一直在等死,被排除。
南明堂热衷于给自己添麻烦,根本不顾忌银子没到手的问题,也似乎可以排除了。
无生老母教分坛被毁,第一次行暗杀之举的也是他们的人,似乎是杀了人又灭口,但指向太明确,反而是最不可疑的。
最可疑的三个势力,现在都是最不可疑的了,就好像自己前十年所做的功课,一夕被摧毁,全盘都错。
这绝不可能!
东方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一股清冷之气突然笼罩在身边,东方转头焦急道:“你刚刚是练剑还是去帮陆小凤了?”
西门吹雪脚还没落下地,直接抓起他的手纵身而起,“走。”
东方心中一颤,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深,在半空中扭头对丫头叫道:“找云蕴,保护小乖。”说完跟着西门吹雪的脚步,飞掠而起。
西门吹雪没有停步,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在东方看不到的地方,却是隐隐有些暗沉,东方对待小乖,就像是……真正的自己儿子,无时无刻都不会忘了他,这不是伪装,不是刻意,全然是自然而然的……
西门吹雪拿着剑的手忍不住收紧。
剑尖一转,未脱鞘的剑挡住了砍来的大刀。
“西门吹雪!”拿刀的大汉惊呼倒退,旋即怒喝道:“西门吹雪你竟敢助纣为孽。”
内院外监视的人齐齐往这边赶过来,怒喝声不绝于耳,西门吹雪本来拉住东方的手,改揽在他腰上,用身体挡住可能会来的刀剑,沉默的飞掠而过。
“南司榭相信西门前辈不会做出不义之举,请问前辈是不是有了变故。”
南司榭在下面大声问着,西门吹雪一贯是不理人的,不知为何居然身体一缓,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在同一时间,几只暗箭在夜色的掩盖下悄然飞来,西门吹雪眉头轻挑,剑脱鞘而出。
叮叮叮连响,剑光笼罩了两人,所有的暗箭皆被拦下来。
“是谁暗箭伤人,快住手,西门前辈一定事出有因。”
南司榭诧异的大呼,西门吹雪再次看了他一眼,纵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更快速的离去。
昏黄的灯光下留在地下的南司榭脸色难看,想不明白西门吹雪为什么连连看向他,似乎有些……可惜的味道?
“南少堂主,现在怎么办?”
身边追问声不断,南司榭心中沉重,眼睛在周围扫视一圈,沉声道:“刚刚的暗箭是谁放的?”
一片沉默,南司榭不详的感觉更甚,严厉道:“我们跟上去,但是大家注意不要动手,显然有人在暗里挑拨。”
“出了什么事?”东方很想问,但知道西门吹雪不会回答,又吞咽了下去,只强稳住心神,冷静道:“拉我的手带我,那样快一点。”
只感觉腰上的手紧了紧,却没有依言放松,好半响,才有两个字从风中缓缓飘来,“暗箭。”
东方轻功算得上一流,一手毒更用得出神入化,可是别的功夫就嫌不足,若被人拉带着前行,全身功力都用在赶路上,遇到暗箭就有可能躲避不及,这些西门吹雪竟也注意到了。
鼻头有些发酸,东方想着西门吹雪这几日隐隐躲避自己,还有越发勤奋的练剑,忍不住轻声道:“你喜欢我了,对不对。”
声音被风吹散,西门吹雪似乎并没有听见。
“到了。”随着话音落下,西门吹雪带着东方翻墙而入,东方注意到这所宅院并不是玉玲珑阁的据点,心中更是不明。
“东方公子来了,这次可要多谢公子查探的消息。”一人大笑而出,对着东方赞叹道:“我常听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用青楼女子建情报网,一向都只停留在理论上,情报的可信度却一直不让我等相信,没想到公子手段高明,嫁出去荣华富贵尝遍的人,竟还会拼死替公子探查,更难得公子居然也敢相信。”
“是……六扇门穆云秋?”东方的语气不敢确定,他以前见过穆云秋一次,记得是很英气逼人的男子。
“在下穆云秋,幸会。”穆云秋摸摸自己一脸的络腮胡子,大笑道:“我这胡子和人有约定,就长成这样了。”
从屋内走出的陆小凤也摸着短短的胡茬子,苦笑道:“就像我和人有约定,胡子就长成这样了。”
短暂的介绍后,陆小凤开始向东方解释,“我们在你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封信,但是传信的人已经走了……因为信笺的内容我有疑虑,所以没有直接告诉你,而是决定先行查探,在查探中遇到了同样在查案的穆云秋。”
东方从花满楼手上接过信笺,显然有疑虑的不只陆小凤,写信的人也同意很疑虑。
“首先要说我并没有怀疑南开,所有的事情发生的当时是,他大多和我在一起,我在南明堂十年,也丝毫没有发现他有时间去进行什么巨大的、可怕的阴谋。”
“我的本意是依靠这些年因南明堂主夫人的关系,得到的一些消息,去可疑的地方查探。因为一直对无生老母教没有好感,我首先去的就是他们另一个分坛——这个分坛地址是七年前听一位夫人提起过的,无知的女子总喜欢信奉那些虚无的东西,你当也知道——上次被烧毁的分坛没有这个,这也是加重我怀疑的原因。”
书信的笔锋很匆忙,言辞逻辑等也很混乱,显示着写信的人心中的不平稳。
接下来好似发现了自己的混乱,信的内容开始简洁明了,就是点明了那个无生老母教分坛确实有问题,因为斗艳一直没有继续,当天里面的人正好在焦急探讨那个问题,被写信的人听个正着。
而让写信的人混乱的是,从那些人的对话判断,那个‘无生老母教分坛’,幕后的人竟然是南明堂。
接着两天的探查,写信的人因为身份的便利,果然在南明堂找到了些线索,一一写在信上。
伴随着唰唰唰的翻页声,陆小凤快速道:“在我看来可以把南明堂排除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个,我当时很怀疑真实性。”
“我要是你,也不敢相信。”东方一边一目十行的看消息,一边点头同意陆小凤的话。
“但是,这是真的。”陆小凤依旧有些不信的样子,声音压得很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