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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谷主之位!
林笙歌想笑,却泪盈于眶。
世上唯一的亲人,执着的是前仇旧恨,竟以自己儿子的遗骸来威胁自己的孙女,这究竟是什么世界?在那一刻,她对这人世再无半点留恋。
她跟灵儿说,好,只要你让我父母的遗骸安然入土,我永生不会与他相认。
他能感觉她的身子在轻颤,低下头凝视着她,“那么比起他,你是不是更加恨我?”
她的目光转将开去,他停住步伐,执着地等待。
“你——不值得。”
她被拦着前路;行不得;终咬着牙根,如是嘶语。
“不值得你恨,还是不值得你爱?”他竟然还笑得出来,笑声清越。
废话!林笙歌用手肘想将他推开;却被他伸手困在了怀中;“笙歌,我好想你——”
低头重重一吻,在她连声咒骂中,他已然抱起她,一个拔身,却施展了轻功,掠过水阁庭檐,不一会儿,已立身于黄花小院。
林笙歌被这么一吓,只觉得耳边嗡嗡响,待落得地来,还有些怔忡。
他的声音让她回神:“要我抱你进去么?”
定睛已见雅阁,当下顾不得他了,扯起袍子赤足往里奔去。
几只彩蝶被惊起,自罗帷中冲了出来。
“少夫人——少爷!”
后边的宴苏一出现,林笙歌面前的拦阻立即消失了。
“娘——娘——”
圆头大木床上,烟色罗帷之中,甜甜的糖味围绕着粉藕似的小人儿,本来正歪着脑袋有些睡意朦胧。
突被来人抱在怀中,小手划了几下,抓住了胸前的柔软,一下子就有了安全感,脑袋往里蹭了蹭,模糊地喊。
“小桔子——”低头亲着她粉嘟嘟的额,又抬起她的脸,手指轻轻滑过,眼中不禁有了泪光闪烁。
冰冷的泪珠儿砸在了小人儿脸上,小桔子惺忪睁开了眼,怔怔地瞅了她半天,让林笙歌忙将眼泪擦去,只怕吓着了小宝贝。
“小桔子,你不认得娘亲了?”她俯身用下巴胳吱了几下那小肚子,胳吱得小桔子咯咯地笑。
熟悉的嬉戏动作,一下子将陌生人变成了那个整日逗玩的亲娘。
一个敏捷的翻身,就将胖胖的胳膊绕住了娘亲的脖子,粉红的唇左一下右一下,亲着想念已久的娘亲。
“娘娘,你去哪儿了?——”
上穷碧落两不知
“小桔子——”四月未见,小桔子居然能这般清楚地说完一句话,让林笙歌鼻子一酸。
“小桔子想娘了吗?”将她抱在怀里,低头抓着胖嘟嘟的胳膊,对潘婶充满了感激之情。
小桔子却是不安份地在怀里挣扎,不喜欢别人将她抱得这么紧。终于从怀里探出头来,却冲着床前另一个人清晰地喊:“爹爹!”
林笙歌吓了一跳,小桔子已从她怀中摇摇晃晃地站起,伸出双手,露出两颗虎牙:“爹爹,飞飞!”
林笙歌又惊又怒,伸手想将她扯回来时,那人已露出杨柳醉春风的笑脸,“好,爹爹让小桔子飞飞!”
双手轻轻一提,就将小桔子从林笙歌怀中拎了起来,放在自己肩头,小桔子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伸展了小胳膊自以为是小鸟的翅膀,拍打着宴苏的头,“爹爹,快飞飞,小桔子要飞飞——”
林笙歌双手落了空,只得跳下地来,赶紧挡在宴苏面前,简直七窍生烟:“放下小桔子,我说了,她跟你不相干,你凭什么——凭什么让她叫你爹爹!”
宴苏低头,眸深而亮,带着一丝讥讽之意,“你说我凭什么?”“你——”
“林笙歌,她是我的女儿,只消看看她的胆量,就知道她身上流着同我宴苏一样的血!”
话音未落,身子如风飘纵而出,风中还传来小桔子兴奋地尖叫声,呐喊声:“娘娘,小桔子飞飞——”
林笙歌追出去,只听有人喊了一声“掌灯——”
四角屋檐、园林,伸出了长长的竿子,挑起数千盏红灯笼;花林人影幢幢;只闻得小桔子拍着手;咯咯笑个不停。
林笙歌极目四望;终于见爷儿俩凌空慢步,一忽儿在亭子尖尖上,一忽儿落到了黄花枝头,惊起夜鸟扑愣飞起。
“宴苏,你把小桔子还我!”林笙歌只恨自己不会轻功,只能在院里无措地奔来跑去,却每每是徒劳。
只闻得那个声音朗声笑:“小桔子,想不想跟爹爹一起捉鸟?”
小桔子立即兴奋地牙牙学语:“鸟,鸟——”
“放鸟——”
突然之间,园林四下有无数七彩长尾的雀鸟飞起,灯影重重,鸟影重重,美丽之极。
小桔子伸长了短短的手,尽管满园子的鸟儿在身旁绕来绕去,可她还是连鸟的羽毛都没碰着,急得直扯她爹的头发。“鸟——鸟——”
先前还悠然踏着树枝梢头的修长身影,脚尖轻轻一点,人已合身扑了出去,只手疾伸,那正展翅仓皇的凤尾雀儿一声啾鸣,就没入了宽大的袍袖里。
小桔子心满意足地让一根红绳系着她的手腕跟长尾雀的脚,回到了着急的娘亲身边。
宴苏的发髻被小桔子扯散了,掉下几丝来,却毫无狼狈之状,似闲踏着清风明月归来。
“都收了吧。”头也不回地吩咐,那林梢上的网就落了下来,罩住了仍在不停盘旋的飞鸟。
林笙歌看许多黑衣人涌了出来,在忙着将鸟雀收回笼子去,一时园中花叶飘零,一片狼藉。
而如此阵仗,不过为图不知事的小儿一笑!不由冷眼斜睨着他:“十三王爷如此劳师动众,犯得着吗?”
“小桔子,高兴吗?”他没有答话,只是弯身用帕子擦了擦小桔子流出的口水,微笑地指点她如何安抚惊栗的鸟雀。
小桔子点头,又伸手去抓雀儿动来动去的长尾巴,随着雀儿的躲避,一忽儿跑左,一忽儿跑右,玩得不亦乐乎。
“你不想让她高兴?”宴苏直起身子,回头笑望着她。
林笙歌狠着心,冲过去一把扯断了原系在小桔子胳膊腕上的红绳,雀儿得隙立即展翅冲天而上,发出了自由的欢鸣。
“鸟鸟——鸟——”小桔子惊叫,确认它飞走了,再也不会回来,小桔子开始扁着嘴,泪珠子在眼里打转。
“小桔子,鸟雀儿去找它的娘了,你绑着它,它就见不到娘亲了,这样它会很伤心的,是不是?”
林笙歌将她抱了起来,试图跟她讲道理。
“娘娘坏!坏娘娘!”小桔子胖胖的手却推开她的脸,拼命挣扎着,扁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滚呀滚,倔强地不肯落下。
林笙歌感觉到背后那个人在笑,她努力安抚,可小桔子不理她,甚至在她说鸟儿去睡觉了之类的话时,小桔子越发猖獗了,甩着小手蹬着小腿,放声大哭,“我的鸟,我的鸟!”
小小人儿,也知道什么东西是我的吗?林笙歌哭笑不得。
“小桔子,你瞧这是什么?”后边一个人终于看够了,也笑够了,掏出怀中一块红红的棒棒糖,在小桔子唇边碰了碰,甜甜的味道即使被眼泪的咸味冲淡了一点,但小舌头还是分出了不同。
看着自己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丫头,转眼之间可以被一颗糖果哄得服服帖帖跑到了那个男人的怀中,林笙歌只能眼泪往肚子里咽。
转过身子就走。
好吧,就让她跟姓宴的吧,他可以给她世上的一切,总比跟着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娘亲强!
一边想,一边却落了泪。
走着走着;泪迷了眼;眼迷了路。
绕来绕去之际,“娘娘——”一只粉嘟嘟的胳膊却从后绕着了脖子,甜甜的糖香味窜进了鼻间。
一回头,小八爪鱼就转到了她胸前,后边还有一双手帮助其成功上垒。
“娘娘,你去哪儿了?我想睡睡——”她张大嘴,重重打了个呵欠,脸蛋就往怀里钻。
“脏死了——”林笙歌抓住她的手,旁边的帕子递了过来,自然接过,忙帮她擦擦,方才的决定早抛之九宵云外。不管子女怎样让你伤心难过,一旦她需要自己,又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这就是为人娘的悲哀!
“先抱她回房,弄点清水擦擦,否则是干净不了的。”虽然最可恨的人是他,但小桔子在怀中睡得不舒服的样子,让她不能不顺从。
小人儿又捉鸟又哭闹半天,显是困得很了,被放到床上时,迷糊地又叫了几声娘,小手胡乱抓巴,最后抓着娘亲柔软的长发,就沉沉睡去。
林笙歌轻轻地抽出了手,却发现几绺头发在小手指间紧紧拽着,只能等她睡得再深一些,才能弄出来。
于是就侧躺在她身旁,只手让她作枕,挽着小身子,手指从短小的辫子抚摸到粉嫩的胳膊腿儿,低头看得目不转睛——小家伙将大半张脸埋在了绣被中,这是她睡觉的习惯,林笙歌曾还很担心她会被憋闷坏了,但就是怎么也改不了这毛病。
轻叹一声,又嘲,先前怎的和她较起真来了?她才多大呀,又懂得什么?要怪也只能怪天意弄人,偏又让他遇到了小桔子——
身边卧榻一陷,让她回过神来,一惊,身子已被翻转过来,搂住了腰肢,温润的唇便压了上来——
她被困在他与小桔子之间,往里怕压着小桔子,往外却被他堵住,又不敢大力挣扎,只气得大骂:“混——”
骂声被吃进了肚里,带着沐浴过后的花香,让人昏眩。
“嘘——”他说,“别吵醒了小桔子——”
林笙歌气极,“卑鄙!”但这一声,终是无可奈何地压低了声音。灵活的手指已解开了衣带,笑:“夫与妻,行周公之礼,天经地义,怎能算是卑鄙!”顺手一抽,那件宽大的袍顷刻离开了她的身子,被扔到了帐外。
林笙歌顾不得小桔子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奈何足踝被扯住,重重摔在了床上。
“放开我!”帐子一扯,就分成了里外两个空间。
外边的他温柔地对她说:“不管你恨我还是爱我,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
她气得一张嘴,就咬住了他的肩。
“好香——”他却顾自探索漫游,嗅了一气,目光落在了被修剪过的地方,有些歉疚,又忍不住在她耳朵说了些让她面红耳赤羞恼迸发的话。
“宴苏,你若是胡来,我会杀了你!”
“铮”的一声,雪亮的匕首出了铜鞘,温柔地塞进了她手中,“好,让我好好的亲你一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没想到他真的不避开,当血色让她的手变成红色仙人掌时,他温软的呼吸变得薄弱,却微笑地拂过她的脸颊:“笙歌,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过得幸福?”
弃我去者不可留
一声惊叫,让满院灯火涌到了雅阁外。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熟悉的冰冷的喝令,止住了急冲冲要往里闯的脚步。
层层烟罗中,飘然如幽浮出现的女人与面色苍白、被男人圈在一个被窝中的女人四目相对,前者美丽一贯高雅的凤眸之中充满了不屑。
“原来,你这么急急地离开安长,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笑了,收好了所有轻蔑与嫉恨,雍容如芝兰,浅吟风霜。
“皇后不在大宛,难道是大宛皇帝的急病已然痊愈了?”
宴苏低头笑弄着怀中女子的青丝,若非他说有敌来袭,林笙歌定不致这么柔顺地伏在他身前吧?
大宛国的公主,现任的东唐皇后直直地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看着那指温柔地穿过那青烟似的发中,感觉自己的指尖在发颤。
“我只是亲自向你确认,一旦大宛此刻出兵助你,你宴苏得东唐江山之后,以大宛马首是瞻,此话是否当真?”
“是你皇兄让你来的么?”他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眸光坦荡。
“是。”她克制自己不去看他的眼,深怕一眼,就会让自己失支理智。做大事者,不可感情用事,来时兄长的话在耳边盘旋:明珠,只要你在宴苏面前不动声色,来日,大宛便能吞了东唐,到时这天下,还要明珠你来支撑!
“这么看来,往后我要叫你明珠公主而非东唐的皇后了?”唇角的笑痕,是春风过柳梢,目光却与怀中人那冰冷的眸光相凝着,感觉她的手突然重重在他的伤口碰了一下,只是这么一下,他的额上已沁出了一颗颗汗珠。
“你觉得热了吗?笙歌?”他唇角笑意不减,猛地将被子往下一扯,林笙歌只觉身上一凉,下意识惊叫一声!
这叫声,自然引得明珠皇后的注目,即使只是滑出了半个雪白的背部,也已可猜到被子底下的男女是何情形。
脸色倏的冰凝。
“公主,你瞧眼下我并不太适合与你详谈吧?”他头也不抬,笑按着怀中愤怒的女子,重将被子卷起,“战事的负责人是薛止,我相信外边已有很多人相侯,请公主移步相商如何?”
他居然如此着急地要赶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