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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烈火,惨烈的宏光……“魍魉之神啊,请给与我黑暗的指引,聆听我的控诉。我要,诅咒他们,用我最后的生命来诅咒他们……我诅咒你们,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无法在一起,唯有爱人的鲜血染红了你们的双眼,唯有你们亲手杀掉对方,诅咒方休…!!”……
“兰的恨意已经渗透尽这苍穹,而魍魉的诅咒从未有过不被应验的道理,从,叶游牙杀了我的那一刻开始,诅咒之轮就已经在慢慢的运转,只要我不杀他,我们就必须承受相爱的折磨,无法靠近对方,不能爱,只能恨,可是越恨,就越爱……”莲壬轻轻地说,“唯有我亲手杀了他,诅咒才能终结,这场爱恨才能烟消云散……”
“可是你们的一切,也就面临结束。”塞宁痛惜的看着他,“王兄,你,甘心吗?你狠得下来杀他吗?明明有很好的机会,可是,你下的了手么?”
“我为什么下不去手?”莲壬冷笑,“他可以杀了我,我怎么会不忍心杀掉他?”
塞宁摇摇头:“王兄,不要再错下去了。如果有办法可以避免这场劫难,如果可以逃脱诅咒……”
“不可能的!”莲壬定定的望着她,“塞宁,魍魉的诅咒连我都无可奈何。”
“魍魉的,诅咒。”塞宁皱起眉,眼神倏然一亮,扑上前揪着莲壬的袖角,哀求道,“求你,王兄!不要去杀叶游牙,至少现在还不要,等我,给我几天的时间……”
“你要做什么?”莲壬有些讶异的望着她。
塞宁眼眶里浮起欢愉的笑,柔声道:“答应我吧,王兄!”
“……好!”莲壬伸手,轻轻捧起她的面颊,指尖触到一连串滚烫的泪,“我以为,我不会再有温度,母亲说身为完全的谪仙不可能再有儿女私情,可是你的眼泪是温热的,塞宁……”
“谪仙莲后,是王兄的母亲,我曾听后人传言她的美,不知凭生是否还有余幸能见她一面……”塞宁漾开个倾城的笑。
莲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会的,我的母亲,回来了。”
谪仙莲见,被软禁于百纳川海底,有谁知道莲壬这么多年为何苦守在浔天涯,理由很简单,他在等待,云破日出的那一个瞬间。
东海之灵,幻化百年。美丽的海女迩蜜,乘日月之灵气而诞生,可是没有人知道,先知塞宁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百年前她曾与莲壬达成契约,只有莲后归来,她才会失去永恒之躯。那一道契约便是她能跟随莲壬生存百年的秘密……
莲壬等待了足足百年,终于等到海女的出现,被软禁的莲见获得了新的载体,借由着这女双性之躯诞生,一招瞒天过海之计使她脱离了上仙的软禁,却丧失了根源的记忆。
于是,莲壬对他百般恩宠,含于手心,于是,她被所有人恭敬的唤一声:“迩蜜大人。”于是,她是莲壬最亲近的血脉,于是,在叶游牙结束了他的生命之时,是迩蜜救了他。将他带回百纳川。
都说海女的眼泪可以疗治百病妙手回春,莲壬不信,可是当他再睁开眼时,看到那女人宛如长虹观日的美丽,终于相信什么叫做倾国倾城之颜。
是否还有感谢那一场劫难,让他的母亲,恢复往昔的记忆,谪仙莲见,海女迩蜜,原来,只是一个人。
【 故人 】
天字号水牢。
踩着一地斑驳而潮湿的苔藓,暗青色的四方石阶盘旋而下,世界在这一方洞天里变得愈发狭隘,仿佛是越往下走就越靠近了地狱,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和彻骨的阴毒横穿肺腑。
他蹑手蹑脚的沿着台阶向下摸去,胸膛里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热烈,前方的视野倏然开阔,果然到了底。他心底一喜,有点仓惶的扑上前,孰料脚下一个虚浮滑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揉着屁股站起来时,听见黑暗的水域中传来一声低笑,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在他听来却是万分熟悉,在那些年里他不曾珍惜过的时光里,令人怀念的熟悉……
他怔怔的立在原地。
眼前的水域里,十八条铁链重重锁定了一个身躯,赤/裸的胸膛有一抹野性的性感,他披散着头发,垂着脸看不清楚样子,两条吊顶链子锁着他的双臂,他的双腿没入水池里,不恨冰冷的水温,却仍然叫看见这一切的人心揪着疼。
“段即墨……”曾经风光无限的端王,曾经手握兵权的将军,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因为他吗?
鼻腔里一阵酸涩。
“你是谁?你不怕我吗?哈……”水域中的男子懒洋洋的扬起脸,仍然俊朗英武的五官,因为眼底的嘲讽而显出一分沧桑的不羁感,几缕发丝贴在他鬓角处,勾勒出他尚且优异的轮廓。
“我是……”我是谁,我是你认识的人,我是……心底有千言万语不能说,眼泪被逼回眼眶,他勉强挤出了个笑意,低着头走上前,半躬身闷声说,“回王爷,陛下命奴才前来照料王爷……”
好烂的理由,烂到连自己都不能相信啊。
“哈哈哈哈!你这个狗奴才……滚!给老子滚出去!再多呆一秒我就撕烂了你信不信?”段即墨咆哮道,双瞳充斥起一片红光,眼底的杀戮之意汹涌而来。
地上跪着人身子颤抖了一下,忽然抬起头,平实的脸,一双眼却哀伤的看着他。段即墨怔愣了一下,眼中的混乱猛然清明了起来,像是被一记闷棍敲上后脑,他望着眼前跪着的男子,五官明明是陌生的,可是那眼神,那眼神为何会让他觉得是……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快说你是谁?!”段即墨突然发疯一般的狂吼,声音却颤抖着,甚至带着几分亢奋。
“我、我、奴才是……”他突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说,正是六神无主之际,只听头顶传来一声怒喝:“狗奴才!谁准你进来这里的!?”
他吓的腿一哆嗦,登时软了一半,不用抬头便听出了那声音是谁。果不其然,那脚步声夹带着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他趴在地上只觉得头皮发麻寒毛倒竖。
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一袭雪白的长袍袂角,幽幽的龙涎香萦绕而来,如同一场梦幻,紧跟着他背上一阵锐痛袭来,“哎哟!”他惨叫了一声,滚到一边,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叶游牙收起银鞭,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那滚坐一团的男人,才一鞭他就撑不住了,那他就更好奇了!手中长鞭“啪”的一声甩向地面,叶游牙冷喝一声:“说!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受人唆使,为何要擅闯禁地?!”
禁地?看来果真是没错了,外头的人一谈起段即墨就三缄其口,果然,三年前那场劫难已经是个禁忌了啊……他蜷在地上龇牙咧嘴的想,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在进行严重的思想斗争,怎么办,说?还是不说?关键是说出来也没人信吧?
叶游牙……叶王……
别看只是换了称谓,先前听外面人说他变得冷酷无情自己还不信,如今偷溜进来才知道,他岂止是残酷无情啊,简直就是忽冷忽热阴晴不定!比起当年的莲壬还要难测上几分吧?
他这么一想不由又打了个寒战,苦着一张脸,在心里叫屈。不行,死都不能说出来……就看现在的情形,他叶游牙软禁了一大群人不说,连段即墨都能被他治的这么惨,望天……要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那还不得扒他一层皮下来?!
他越想越恐怖!
叶游牙见他闷着头死活不答话,登时胸腔里的火气更盛,挥手又一辫子甩过去,正抽打在他肩膀上,那身躯本就弱小一些,现在被这么老辣的一抽,他瞬间就痛的几乎昏死过去。
咬着牙倒吸一口气,哆嗦着说:“皇、皇上恕罪……奴才是新来的走、走错了地方……”
“胡说!”叶游牙凝眉冷然道,“你以为这皇宫大院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乱走动吗?!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别动他!”段即墨突然咬着牙开口,眼睛死死的瞪着叶游牙,说,“你要折磨的人是我,关别人屁事?!叶游牙,你不会也是个孬种吧?自己做错了事还拿别人出气?……”
“住口!”叶游牙面色铁青的吼了一句,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咬着牙隐忍道,“段即墨,我当年饶你一命不代表就饶了你一辈子!我告诉你,不光是你,甚至是施缠月,叶曜,塞宁……你们所有人,所有跟那个人有过联系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折磨我们有什么用?!”段即墨火大的吼,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就急赤白脸的喊起来,“要不是你放出消息说我疯了,阿月哪会那么容易上当?你个禽兽,连你亲爹都不放过,当年那场大火怎么没把你烧死?”
“疯子说的话还有人信么?”叶游牙嘴角浮起一行冷笑,“你敢说,当年那场劫难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你敢说么?!哼,如果不是我昭告天下人说你疯了,把你困在这里,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放屁!”段即墨龇牙咧嘴的吼,“你这贱人!你才是疯子全天下没人比你再疯颠了!是你一把火烧了蒙钿的皇宫却嫁祸到我身上!最后你爹还不是为了救你,弄的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你竟然连月都不放过,不把我们一网打尽你真就是不甘心吗?”
“对!我就是不甘心!”叶游牙大笑,眼神凄楚,“我就是不甘心这世界上只剩下我,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他那么容易就死了?他不是神仙吗?他凭什么说死就死?我不甘心,楼兰的诅咒明明是要我们生死不相离,凭什么,他要丢下我一个人,丢下我一个人在世上受苦?!”
“每日每夜的承受肉体被啃噬的痛楚,段即墨,你以为我很开心?你以为我喜欢做皇帝?你以为我喜欢这样活着?!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个个要这么好过,既然他肯丢下你们不管,那你们就不要奢望我能对你们有多好!”
叶游牙阴冷的笑:“段即墨,你就死了心呆在这儿吧!没有人能救你出去了,等待你的将会是永久的暗无天日,一辈子!你就暗自庆幸去吧!别以为施缠月和叶曜能好到哪里去,我告诉你,他们两个现在,一个是昏迷不醒的活死人,一个是半身瘫痪的废物!报应,这就是报应!人人都选择跟随他,人人都以为那个人是无敌的,我告诉你们,现在这个天下,是我说了算!”
“你就是个疯子!”段即墨狠狠的瞪着他,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的跟他狡辩,他已经不清醒了,他身体里的力量已经在把他妖魔化,如果不能让他释放,他恐怖会比自己当年还疯狂,可是释放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都是疯子。”叶游牙阴阴的笑,眼神转而望向那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子,胸腔里一阵怒火涌上来,他几步上前一把揪着他的头发揪起来,强硬的手指扼住他的喉咙,咆哮道,“说!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究竟是谁!否则,朕就将你丢到阴曹地府里跟那些牛鬼蛇神为伴!”
“你……我……咳咳!咳……”他被掐的直翻白眼儿,呼吸困难,终于费力的憋出几个字来,“白…白琉、琉璃……”
“你说什么?!”叶游牙一惊,手指赫然松开,男子跌在地上长呼了一口气,抬起一张惨白的脸,幽幽的看了两人一眼:叶游牙是满脸的错愕,眉头紧皱,段即墨呢?像被雷劈了一样完全怔愣住。
他翻了个白眼儿,叹一口气,伸手一把撕下面皮上那一层薄薄的肉色面具,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颊,淡淡的眉宇,面容十分之熟悉。
叶游牙还未反映过来,段即墨的脸色登时已经变得十分之难看,像吃了苍蝇一样,半天才费力的吐出三个字:“段…修文……?!”
“蒙钿王?!”叶游牙惊骇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是这个表情……”他欲哭无泪,幽幽的看着两个人,低头,喃喃的吐出一句话:
“我又穿了。”
【 穿越 】
倒霉如白琉璃,唯恐世间是再无比她更凄惨的人了!人生的首次穿越是暴尸荒野为先,后被人救却横加利用,结局是生生因为一个误会而枉送性命……
如此,实为强大的“穿越”家族里一个典范,悲惨的典范。岂料,这还不算完。
叶涟皇城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