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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牙……叶游牙……”那失神的低叫突如其来，池边的男子一惊，尖叫一声便滑进泉池里。哗啦啦水光四溅，清凉的碧水浸透他全身，身后薄珞的白袍变成半透明，若有若无的拢着他娇嫩的身躯。
岸上的脚步一滞，清冷的瞳孔在捕捉到他后背上鬼魅的刺青时，倏然惊骇的睁大，剧烈的扩张和收缩后，是蜂拥而出的狂喜。
“你！”池里的人张牙舞爪拍打的水面，溅起的浪花令他狼狈不堪，却不敌那个从后将他紧紧抱住的胸膛，更令人心生羞恼。
“叶游牙，是你吗？”莲壬的嗓音低哑而温柔，带着噬骨的深情，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转个身捧起那男子气呼呼的脸，低头，不顾一切的吻下去。
“……唔~！混、混蛋……”被强吻的人小脸憋成通红，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翻了个白眼儿。情急中狠狠地咬上那痴缠的舌，莲壬低吟了一声，深深的看着他。
“啪！”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后再挨上一记耳光更干脆，莲壬莫名的兴奋，握住那纤细的玉指一个缠吻，湿漉漉的吻过去，吻的那人一激灵。莲壬的手指轻轻揉捏他的耳垂，果不其然看到那微微眯起的凤眼，睫毛微微颤栗，脸庞害羞的缩到一边。
“你是疯了对不对？”小野猫在颤巍巍的嗔怒，凤眼圆睁，眼底却是惊慌的羞赧。
莲壬望着他，眼神深邃。忽然伸出手钻进水里，准确无误的握住某人的要害。轰隆一声，欲火飞升而起，两个人都怔住。几秒之后，“啪！”又一记耳光甩过来，某人彻底恼羞成怒：
“贱人！摸够没有？”
“叶游牙，你不记得我了吗？”莲壬定定的看着他，眼底滑过一丝伤痛。
“谁要记得你！你是哪颗葱？”他翻了个白眼儿冷哼一声，转身扒拉着水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你不记得我？！”莲壬的喜悦一路降低到底端，浑身僵硬住。
男子哭笑不得，眸子里夹带着几分戏谑，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奇怪了，我干嘛要记得你？你又不是什么神仙，、又不是什么皇帝的……”
嘟囔着转身背对着莲壬，手在水里摸来摸去。背后的身影沉寂了一下，嘴角倏然漾开一圈鬼魅的笑，下一秒某人被大力扯入怀，艳丽的红唇被噙住，四目相对，他听见那久违了的，带着几分危险的声音说：
“叶游牙，你想装到什么时候？”
怀里的小野猫顿时停止了挣扎，讪讪的笑了一下，摸摸鼻梁：“那个，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傻的么？”莲壬表情冷漠严肃，一丝不苟的瞪着他，眼底却泛起微微的柔光。勒着他腰肢的手臂一紧，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冷然道，“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知道不该回来的，哼……”叶游牙撅着嘴满脸的不乐意，小声嘟囔，“要不是为了你娘，我才懒得回来见你这阎王脸，鬼知道你会不会一不高兴就再杀我一次……”
“你……”莲壬身子一僵，双瞳幽深如海，静静的看着他，月光下的五官像是被镀上一层唯美的银边，他整个人光洁的宛如瓷器，易碎的瓷器。
“对不起，叶游牙。”莲壬忽然将脸埋进他颈窝儿内，一如当年他杀了他之后，始终不变保持了三天的那个动作，鼻尖嗅到一股摄人心魂的幽香，“有多少次我都以为是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能闻到你的味道，触到你的身体，才能抱着你……叶游牙……”
“坏人……”叶游牙鼻子莫名一酸，心脏像是给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回抱着他，喃喃道，“我想你啊，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我从不知道带着思念死亡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莲壬，我不能再经历一次了，那种感觉令人生不如死……”
“不会了，不会的。”莲壬抬头，温柔的望着他。叶游牙神情回望时，突然又一拍脑门，叫到，“哎呀！坏事！”
“怎么了？”莲壬微微蹙眉，他果真还是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是，他越是这样，他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就越温暖。
“我找一下……啊！这里！”叶游牙兴奋的指着泉池里的某一角，一手扯着莲壬的衣袖开心道，“那里！莲壬，就在那里！那是……”话到此处却是一僵，他有些迟疑的看着莲壬，张口，一脸的欲言又止。
莲壬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清澈的碧波中，游曳着一尾通体晶莹的红鲤，芙蓉赤色光，堆雪濡心鳍，正悠然的吐着泡泡，不动声色的张望着两人的动静。
莲壬的心弦一颤，轻声道：“那是……母亲？”莲后的海女之躯，竟然回归到了最初。百年修行毁于一旦，她是为了，成全他们么……
莲壬的胸腔里一阵哀伤，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叶游牙，轻轻阖上眼，在他耳际微微一叹。
“你都知道了，”叶游牙忧伤的望着他，“莲后毁掉了仙躯，为了救我……海女的眼泪只能拯救尘世之劫里的人们，而我，我来自光阴交错的三年前后，我承载了太多的非常理，莲后若要救我，便只能奉上她的永生……”
“母亲的，永生……给了你？”莲壬望着他，眼神复杂中又透着一些爱恋。叶游牙点点头，又垂首。莲壬嘴角滑出一抹温柔的笑靥，将他拥进怀里：
“那么，叶游牙，没办法啊，你来还债吧！”
“哈？”
“听不懂么？”莲壬挑眉，“叶游牙，你占了我母亲的永生之力，又化解了我一半的修真，你不该拿自己来抵债么？”
“放屁啊！朕贵为一国之主，你要什么开口好了，除了朕！朕要当皇帝……”开玩笑！他以为他还是那个拉风的管家？
“你以为你死了这么久叶涟国位还在空缺？”莲壬冷笑，一把拖起他往岸上走，轻飘飘扔出来一句，“死心吧，你爹老当益壮才不会退位给你呢！”
“贱人！”叶游牙嘴角抽搐了一下，隐忍的按下额头暴跳的青筋。
莲壬嘴角一勾居高临下俯瞰着他，一直看一直看，看到某人忍不住双手环胸做警惕状：“你要干嘛？！”靠，他难道又饥不择食了？自己才刚活过来啊啊啊……
“还债！”莲壬冷笑一声，栖身将他压倒在地，炙热的吻覆盖下来，低低的喘息呢喃，“叶游牙，死了心吧，从今天起，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都没可能离开我身边半步……绝无可能。”
“你唔~~”高扬的尾音泄漏了心底的喜悦，叶游牙哼哼唧唧的推搡一会儿，腿已经很自觉的勾上了某人的腰，同他咬耳朵，“……喂，商量下吧，轮流上？”
“不可能。”某人很干脆的拒绝。
“……畜生。”叶游牙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着脸，“那也不用打野战吧？你娘还在水池里看着呢……”哆嗦。
“无碍，我不介意。”莲壬的吻低迷而魅惑，眼睛轻轻眯成一条线，“而且，我记得你比我更喜欢野合……”
“放屁！”叶游牙愤怒，玉面羞红，张口冲着莲壬肩膀处一块看上去，口感最好的肌肉咬下去。
“嗯……”低低的呻吟了一下，莲壬眼底浮起一行汹涌的光，“叶，游，牙……”
“啊啊啊啊！不准碰那里……啊嗯~你……”
“硬了……”
“……畜生。”
“今天背后位吧，我精神不错。”
“……变态。”
“要不，你上来试试？”
“好啊！”
“呵呵，我开玩笑……”
“……”
续言：
“其实那些时光里我最快乐的事，就是你，叶游牙，和你在一起。只是爱人的卑微令我的自负无休止的膨胀，从而忘记了爱一个人，根本不需讲求公平与否……”
“……爱一个人的话，应该是只要他能活着，只要他能在自己身边，就已经足够……”
“叶游牙，现在明白过来，终于还不算太晚……”
【 全文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