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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石门乃是隐于其间,凭着机关开闭,梅清自然要小心几分。现在看了对方这般能为,要对付自己,根本是手到擒来,因此梅清反倒放开心怀,任性而为。
何况虽然他一再提醒自己对方神神秘秘,言语蹊巧,但心中总有一种与对方极为亲近的感觉,就好象注定对方不会对自己不利一样。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四下无路可走,除了按对方安排,看看究竟有什么花样,好象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呵呵,既然如此,你心中怎么地将那遁术准备着干什么?”苍老的声音有些嘲弄地道。
梅清心中大惊,更泛起一份无力地失败感觉来。
自己在心中暗中准备遁术,自然是存了万一之念,给自己留个退身之法。没想到连这样的情形,都被对方看了出来。
“很奇怪我为什么能看出你心中暗备遁术吧?”苍老声音悠悠说道:“早说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自己心中想什么,难道我还能不知道?”
梅清心中一个恍神,随即大喝道:“说了不信,你便再重复一万遍,我还是不信。究竟要我进来,有什么招数,却拿来我看便是!”
苍老声音有些惊讶地道:“心志坚凝至此,倒是少见。信与不信,少顷你自己知晓。现在下,我先出个小题考考你如何?”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六十五章 九宫符阵
梅清笑道:“还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只管出题来便是!”
其实梅清对着这苍老的声音,心中自然没有丝毫在争锋中能占得先机的把握。只不管对方越是和自己纠缠,越表明对方定是有所图谋。既然如此,自己便总有机会寻得机会,或能脱身而出,或是等到外边师傅来救。
因此,他倒也乐于对方用出题来考,以便自己拖延时间,也顺便试试有没有机会寻出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那好,你且听了。室中那石台上,铭有一道符。你且解来看,此符变化如何?”苍老的声音稍一停顿,便给出第一题来。
梅清听了,便轻步上前,果然见到室内平台之上,画着一道颇为奇怪的符。
这道符似符非符,似阵非阵,乃是以九宫为矩,分成九块,每一宫中,又各有一处小符,分别独立,又各自关联,组成了一道符阵。
表面看来,这只是一个以九宫阵为基本,每宫又各有一道符的复合符。但细一研究,便知道其内涵绝不只是这么简单。
九个符,每一个都由两种五行组成,但这种组成,却是不稳定的,随时在变化的。
但九个符在同一时间内,又只有一个在变化,其他八个却维持在稳定状态之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虽然是九个符,却恰恰形成了两组五行,一正一逆。那变化的一个符,却沿着先天之迹。在九道宫中循环游走,带动两组五行灵气,变化万般。
九宫,五行。都是最基本的符阵,但组织得这般巧妙,却大大出乎了梅清的意料。
梅清盘膝坐了下来,两只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前方,心神却全都沉浸在了这一道似简似繁地符阵中去。
一边地刘六却一直哆哆嗦嗦。自打出去地石门自己关闭了之后。他便一直在那道墙壁之旁。四处上下寻找门户地痕迹。将上下左右都用手一点一点地摸了过来。终是没有任何发现。
现在见梅清也如同中了魔地一般。直楞楞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刘六更是紧张。他费力地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颤声道:“上仙?既然……已经将人带到。不知小地在这里还要多久?能否放小地回去?”
“你急什么?到时候自然让你回去。”苍老地声音淡淡地道:“先好好在一边呆着。莫再弄出声响来惊着他人。”
虽然苍老地声音平淡如水。但其中那份威压之意。却不经意间隐隐流露出来。刘六不由打了个冷颤。连忙缩到墙壁边蹲下。眼睛还在不住地四下寻找石门地所在。只是却再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来。
此时梅清早忘了身边地种种。对刘六与苍老声音地****更是充耳不闻。在他地眼中。便中有那一道九宫双五行符阵。
现在梅清正是由先天曲线入手。一点点地在推算这道法阵地变化之处。
先天变化,乃是由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八。地七,天六,地五的顺序,划出来的。正是九宫中有一宫变化游走,才使得九宫阵中,可以生出正逆双五行十道,而又可以沿着先天之图,游走八方。
因此这道符阵,可说大大超出了梅清想象地难度。他由外向内,再由内而外,沿着那道玄奥的轨迹,心神却以着常人难以想象地速度,不断的计算着轨迹间的种种变化,以找出那条最简单也最为正确的线路来。
先天变化,虽然有迹可寻,但也只是提供给人一个计算的方位而已。具体到每一步、每一行的变化,均是复杂到难以想象。饶是梅清修为不差,神念过人,对符、阵法均有不凡之见,但在这样强度的推演之下,依然渐有力不从心之感。
那变化之端就象一只飘忽不定的蝴蝶一般,看似缓,实则速,每每在触手可及之时,却又再生变化。
梅清双眉紧锁,额头汗水滚滚而下,这样的推演,着实太费真元与心力了。
地四之后接天八,这一处转换,正是先天图关窍所在,亦是先天、后天的分界之处。其所在,恰于九宫地中宫。梅清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推算至此,知道轻忽不得,慢慢将神念放缓下来,想借着自己在阵中推算时地节奏,略微控制一下阵法变化的速度。
然而大出他意料之外,符阵一到此处,忽然之间五行齐动,由正而逆瞬时翻转,而那变化之端,也在此如同怒马激跃,狂流湍飞,只一闪念间,便已经失去了踪影。一念之失,全盘皆溃,神念中一步步推出来地符阵之图便化作点点金光,立时如砂砌之塔般,瞬间崩塌,一丝一毫也没有剩下。
梅清无可奈何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却没有起来,而是闭目打座,暂时先恢复起真元来。
他自昨天夜间以来,连番恶斗,后来一直身在险地,也没有真正休息过。刚才再经这一番推算下来,虽然不象争斗般消耗体力,其实真元神念,耗损更大。之前他还存有戒心,不敢太放松警惕,因此一直也没有真正打坐调息来进行恢复。
现在经过这一段时间,梅清自然明白无论是什么原因,至少那苍老声音的主人暂时还对自己没有恶意,因此也乐得借此机会,先恢复一下修为。
昨天先后与二位溪女大打出手,后来又在幻阵中一番经历,再逢笑弥勒出手偷袭,最后自闭金丹,最终脱困而出,这种种际遇,无一不是修真者少有的磨砺机会。梅清本来实践之机颇少,虽然背了一肚子的,又给两位师傅教了一大堆的理论,但这样动手的时机,倒还是头一遭。
现在这一静下心来修炼,梅清便觉察出来,这一场下来,受益果然匪浅。
更难得的是,现在所处的碣石之中,灵气竟然浓厚得难以想象。虽然梅清所修神霄雷法,是以采练日月精华为基,但现在他体内日月早成,更不必拘束于天上日月星华,只采取天地灵气,再以体内日月交化,便可自然精进。
此时梅清才一放开,便觉得道道真元灵气,如同不要钱的一般向体内涌来,在日月激射之下,交织烹炼为滴滴真元,如涓涓细流下注到紫府元鼎之内,在鼎腹中形成一道回旋的源流,滋润在元丹婴儿之侧,氤氲凝然,蒸腾出一片片紫色的烟霞,渐渐充斥了整个紫府之内。
元丹九转,只见婴儿竟然壮大了不少,原先有些模糊的五官,已经变得眉目宛然;在婴儿的体表,也同样腾腾地升出片片紫气,映得那婴儿周身,也是一派紫色。
而紫府中的纯净真元,已经渐渐充实,便如同片片浓雾一般,更扩充到周身经络中去。
梅清将神念渐渐沉入元鼎中温养,这才慢慢睁开眼来,心中颇为喜悦。
虽然前一时借着宝鼎入体,一举将境界突破至炼气之关,婴儿初结,但当时实有拔苗助长的嫌疑,境界也不甚工稳。刚才这一次修炼,自己却已经把握到炼气之窍,这番下来,收获着实不小,现在的梅清,已经是真真正正的达到了炼气之期,算得上是真人之境了。
“不错不错,居然在这时候,还能有此收获。”那苍老的声音中也流露出几分赞许:“虽然符阵未解,但有此表现,也算你过关罢。”
梅清却摇摇头,再次起身走到那石台之前,用心细细地将那符阵又看了一遍。
按说他此时修为,任何事物过了眼,绝无记不住的道理。但符阵之作,本自神通,光记下符形,并不能代表其全部。因此梅清借着修为再涨的机会,又将这符阵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这才再次盘膝坐下,闭目不语,又自推算起来。
有了前一次推算的底子,又休息调心,这一次的推算便容易了许多。只是这法阵却不绝似刻板得一丝无差的算盘,时日既转,方位自别,虽然说是再次推算,其实依然是一切从新开始,诸多变化,与上次绝无相似之处。
不多时,又推算到地四、天八先天、后天的分界之处,虽然梅清早有准备,小心谨慎,但在算过数种变化后,一时心力不济,却是再次失败。
梅清心中也早有准备,知道这样的符阵,却不是自己轻易便可攻克的。因此他只长长出了口气,便再次静心调息片刻,继续从头开始推算。
梅清早已经忘了时间,也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每次失败,他便休息片刻,然后再次从头开始。仅在地四、天八之间,反复纠缠十几次后,终于是成功的通过了。然而到了最后地五这一关前,连着失败了无数次,进展却慢得让人担心。
越是到得后来,变化的速度越是快得难以捕捉,而变化的范围与辐度更是超乎想象。有好几次,梅清都似乎感觉到马上就可以突破最后一关的时候,偏偏总是差得一丝,便一切重归于零。
刘六躺在一边睡着了,梦中不知喃喃地在说些什么。那苍老的声音也一直未在响起,似乎浑忘了梅清一般。
只有梅清自己,不眠不休的沉迷在符阵的世界中,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枯燥得令常人无法忍受的繁杂推算。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六十六章 九九归一
各种形状的奇异符形,在不断的转换着,演变着。一道光滑莫名的曲线,由其间以一种似乎永远不变的速度不断推进,划出一条奥妙的痕迹。
越是接近终点,种种符形变便是变化多端,而那线前行的方向,也越是无法预料。
梅清的心境,早在无数次的失败中磨炼得异常平淡。他如同是在观察一出毫无悬念的戏剧一般,无悲无喜地看着它一步步走向结束。
但脑海中,却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不断的疯狂计算着那其中一环环的变化结果,在数以万计的可能中筛选着最终唯一正确的结果。
五只符形几乎同时在曲线前端升了起来,又分别转化成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新符形来。道道光华划出几道完全不同的光影,一时间,前行曲线也似乎有些摇摆不定,竟然让人看不出下一步欲要前行的方向。
梅清心中冷笑一声,自己在这个地方已经失败了多次,这一次,却是再不会失误了。
早已经有所准备的神念,在这一刻被发挥到了极至,五朵金芒起处,却是将五只符形一一定于当地,显出各自古奥异常的清晰符样来。
而梅清的精神却早早在五只符形之间某个位置之处,不即不离,瞬间变幻出数种变化来。
果然,那曲线便在梅清精神所在不远处,轻轻划过一道弧线,生出一种似乎要离境而飞的感觉。
梅清早有准备,哪还再有失误。神念到处,毫不费力的附于其上,瞬间便一一平息了左右的异形变化,将一条曲线清清楚楚地映现了出来。
“叮!”
如同一声磬音突鸣,眼前突然一派清明,种种五颜六色的奇形符文一霎时消失不见。一线曲线如划天之虹。直指前方。
梅清心中一喜,知道这最终一关。终于是过了。然而当他细细再看时,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眼前一切,再也熟悉不过,正是此法阵扮演时,最初所见的场景。
原来算了半天。得出的并非破阵之眼,却是又回到了起始的位置!
梅清心中一惊之下,便再也无法维持平静无波的心态,脑海推演形成地场景,自然又霎时消失无踪。梅清若有所失,喃喃地道:“却是为何?难道还有算不得地法阵?莫非便是……无极浑元?”
再一想时,却又不似。无极浑元,乃是无极而太极。看这法阵变化多端。明明有迹可寻,却并非那般情形。
正在此时,忽然闻得那苍老的声音传来一声幽幽地叹息。
“虽然最终归于浑元。但却并非无极。你能推得一个周天,已然是至为难得了。真没想到,我这一次分身,居然对阵法还有这般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