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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所藏的东西,就是那块端砚——北斗七星砚。
梅清心中百感交集,苦辣酸甜诸般滋味一下子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是怒是愁,回想起自从见这砚以来诸多经历,当真如在梦中一般。
他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贵家公子,不愁生计,每日里悠游闲淡,玩弄些古玩珍器,没有多大的念想。若是不出意外,很可能就这般混过几年,最后在前辈的操持下随便寻个差不多的人家结份亲事,生儿育女,传宗接代混了这一辈子过去。
但从这块砚出现以来,梅清平静的生活便被打破了,疤儿刘、李秀才以及后来的赵大人,一一离奇死去,而梅清也从此步入锦衣卫中,又认识黄胖子、老张,最后还有碧真。
而自己也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糊里糊涂筑基入道,最终居然凝就金丹,成了道门中人,又与碧真结成了双修之侣。
然而这一切,却如镜花水月一般,眨眼间便消逝无踪。自己的修为被人禁去,自己一霎那又给打回了原形;碧真为人带走,至今玉人无踪,音信皆无。
又站在这方砚面前,梅清的神念比之以前,不知灵敏了多少倍,因此感觉额外的强烈。以前使自己心惊胆颤的阴邪之气,再不能有丝毫使自己恐惧的感觉,反倒使他感觉到一丝丝亲切。
更使他讶然的是,他似乎能感到那砚中有一种自己极为熟悉的感觉,便如同那本不是块冷冰冰的石头,而是自己的一个相知多年的好友一般,他能明白他的一切喜怒哀乐,在在有会于心。
正在此时,忽然一阵阵阴冷而疯狂的笑声打断了他的这份感觉,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愤怒与不甘,使得他的心中,也被这笑声感染,一时间被狂暴的恨意与痛苦涨得满满的。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耳边钱三与赵大有的惊呼声将梅清从那份狂暴的心境中唤醒了过来。
“没事……我们走吧。”梅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钱三与赵大有对视一眼,都是面有惊容。他们二人都是在军中混过的老油子了,虽然自身本事不一定如何高明,但刚才梅清忽然间迸出的阴冷狂暴的气息,却是感觉得清清楚楚。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梅清一个秀秀气气的公子哥忽然间会气质大变,更透出这般暴厉的气机来,但锦衣卫内组中各种诡异之事,所闻岂在少数。梅清能被上峰看中,派到这里来管事,自然有其独到之处,这里边的事,自己这等小人物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因此二人对视一眼后,便又心照不宣的跟在梅清身后,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随了他向外走去。只是两人看向梅清的眼神中,再无一丝一毫开始见面是流露出的轻视了。
梅清自然不知道身后二人竟然因此对自己大为敬畏,他此时心中依然翻腾不休,只是想快点离开这地方,躲得这方砚台越远越好。
此时他心中杂乱无主,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体内被禁于那一团灰蒙蒙气体中毫无生气的金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开始缓缓地转动了起来,原本灰暗的外表,也隐隐的有了一丝紫晕流漾。
梅清缓缓将一道气机慢慢温送至那裹了金丹的气团之外,存想其上乃是一轮心火,下射无地;一弯新月起于肾水,映于一侧。日月烹炼时,体内便开始腾然而起道道神秘紫焰,与所采气机融成道道紫色元气,不断转动,围绕在那禁了金丹的灰气一边,不断地慢慢侵蚀融解。待得其自然流转时,自己的神念却一丝丝剥离出来,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经过几日不眠不休的苦练神霄雷法,以及蛮干的一般靠误打误撞的不断尝试,再加上全力调动自己头脑中有限的修炼知识不断推算,他终于找到一点化去禁制的法门。
而且从今天的尝试来看,这方法确实颇有效验。只要依此行事,估计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能脱困而出,打破那道禁制对自己金丹的封锁。
这个方法,最根本的还得益于梅清那大异于常人的体质。
一般修行之人,其金丹乃是筑基时所采得的一点真机,渐次壮大,凝固成丹。因此其一身修为,全系于此。金丹被制,一身的修为便从源头被掐断了,全然没有一点对禁术对抗的本钱,唯有寄希望有与下禁人修为差不多的师友相助,以外力打开禁制。
但梅清从一开始修炼时,便有大异于常人之处。一是他体内本就如被禁锢一般,若不是当时胖道士一通胡搞,又得梅清神念助力,根本这筑基也是无从筑起;二是他体内紫焰腾然,便如一个战场一般。梅清的修为,倒有多一半是由炼化这紫焰得来了。
因此这次梅清金丹被禁,自然就先想起他最开始筑基时由外而内攻破的例子来,便想到何不仿效当时情况,引外边而攻之,或能解去禁术。
梅清最开始想到的外力,便是受那神霄雷法的启发,欲借日月精华,引气入体来攻破禁制。符箓炼气,与金丹派最大的区别,便在于引天地之气入体,凝炼成华,为自身之用。但这里又有另一个问题,便是外气入体后,依然需要体内金丹引导,方可行事。梅清既然金丹被制,引入体内的元气没有了指引,也只得渐渐散去,如何能使其自主攻击那团禁制之气呢?
这里便是梅清体内紫焰的好处。这些紫焰,似乎一直便存于梅清体内,一直与梅清斗个不休。但自梅清修炼有成后,紫焰似乎也知道厉害,渐渐地便有些消停了下来。但梅清金丹被禁,紫焰没了压制,又有些蠢蠢欲动。梅清的意思,便是用意念将天地之气,引入体内与紫焰混合。因梅清没了金丹指引,那些天地元气便不是紫焰的敌手,用不了多久便会被紫焰炼尽。而在紫焰炼化天地元气的过程中,免不了一并将体内禁制的气团,也炼化掉一部分。这般一点点逐渐蚕食,终能将禁制之气全部化光,到那时金丹脱困而出,修为自然便会恢复了。
第一卷 七星古砚 第四十八章 疯狂修炼
今日又要出差;只此一章;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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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这种修炼方法,若是被修行中前辈知道了,怕不当场要气死。盖那天地灵气,虽然采来甚易,但若论精纯,则远不若体内自身真元。因此采用天地日月之气,最不能少的,便是炼化成精,以免其杂暇掺入体内,反倒坏了自身体内真元。
但如若梅清这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引了外气来攻体内禁制的方法,最易为外气所误,使得体内真元变得驳杂不堪,再无精纯清净之体,坏了以后修行之路。
所谓无知者无畏,何况梅清现在也是无路可走。一想到自己眼见着碧真被陆炳制住,却无能为力的情景,梅清每每心痛如狂。对于力量的渴望,从来没有在他心中如此急切过。
就算是明知饮鸩止渴,他都会在所不辞,何况他也并不是非常清楚这样的后果。
万幸的是,体内的紫焰在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虽然将梅清引入体内的元气全都炼耗怠尽,但也免除了梅清受外气侵害的可能。
与其他符箓的修行方法相差不多,神霄雷法的修炼,也是从采日月之气入手。自来采气,有采天地气、日月气、山河气及生灵气之法,虽然入手途径各异,但不外导外部灵气入体,之后炼化为我所用。
但神霄雷法有一点与其他符箓门派修炼不同的是,它是兼具炼气与炼丹的。引气入体后,不似其他门派便一味炼化提纯,却也如金丹派一般,体内自有日月。心为火为日,肝为金为月,体内日月流转,再次炼化那灵气后,化为已用,凝为丹露。
梅清虽然金丹被禁,但他毕竟修炼已经有成,初时唯心火在上,待丹成时,一轮金月已然生于肾水,所谓金生丽水,已然是到了日月并升的十月养胎之时。此时梅清修炼的神霄雷法,那最后一步金丹无法养得,但以此调动外采灵气,使其与紫焰掺和却富富有余。
这十几天下来,梅清已然感觉到那团禁制之气渐渐被侵蚀下去,只是进境极慢。盖那紫焰并非有意去攻禁制,而是在与外来灵气炼化抗争中捎带着侵蚀剥去的,自然不能奢望有太快的进度。
梅清虽然着急,按这进度只怕几年也搞不定那团禁制之气。但心中却毫无办法,除了每天晨采日精,夜炼月华加紧修炼外,也没有更好的路可走。
现在不要说早晚采气之时,就算日常行卧坐走,他都不断以体内日月交烹,不断的挑动体内紫焰流转,以求能快些将禁气化去。
每日里到卫所,梅清先转一圈,然后便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全力修炼。因为要应付这么长的修炼时间,梅清不得不试着将采得的日月之气逐丝放出,控制着不全部投出去,每次只用一丝来挑动紫焰炼化,更全力维持灵气不会太快被紫焰化尽,以求能多纠缠些时候,更多的融去那禁制之气。
这样说来似乎颇为容易,但真做到这点,却是极难的。先不说控制每丝灵气,就说将引入的灵气分开成数丝,就差点把梅清郁闷得发狂。那灵气本就是由外而入,非是本身真气,梅清又没了金丹的支持,全凭神念控制,哪有这么容易便做得到的。
梅清也发了狠,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每天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只管坐在那里内视体内,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气机流转。现在他体内,便如一个三方的战场一般,外引的灵气,炼化的紫焰,以及禁制的气团。梅清便如一个指挥者,带领一方,牵扯一方,还要消耗一方。每次炼化耗费的神念之巨,都让梅清有一种疲累欲死的感觉。
好在功夫不负苦心人,现在梅清终于已经可以初步控制好体内的灵气,保证紫焰的炼化既不至于过快而消耗不掉禁制之气,也不至于灵气投入太少导致紫焰反应不够达不到效果。
梅清却不知道,他这般如臂使掌般调动真气的做法,若被其他修炼者知道了,怕不当场便要吓死了。修炼之人,唯有到了炼气阶段,才能如梅清这般指挥体内真气。即便如此,也是如履薄冰,不敢稍有大意。象梅清这样居然能指引外来灵气,化真元融紫焰,这份控制能力,怕是比起许多炼气期的高手来,也不知要高明多少了。
这些日子,梅清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外人看来迷迷糊糊的状态之下,无论什么事情,都好象心不在焉。如四组中钱三、赵大有等还好些,只以为新来的上司有些怪僻,见怪不怪不以为然就是了。但家中的忠叔和朵云可是大大地发了愁,以为梅清又要回到从前痴痴呆呆的模样去了。
好在梅清偶尔也会清醒,连道自己无事,只是因为在思索一些问题,以至于此。众人也只得信以为真,暗中偷偷一边担心一边观察不提。
但是随着梅清神念突飞猛进,却有另一个烦恼随之而来。
最开始时梅清只是在白日里卫所修炼时,隐隐约约总得感觉到似有什么在干扰自己一般。初时这种感觉并不明显,因此他也没在意。然而随着他修炼不断深入,神念也越发强大,他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其来源正是那块七星砚。
这块砚台本身就充满了神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梅清也不会奇怪。但这几天来,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便如同那块砚台一直在呼唤自己一般,似乎其中有什么与自己极为紧密的东西,更好象它在不断的向自己说什么,而其所说的内容,自己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除了夜以继日的修炼神霄雷法之外,梅清也开始对其中所附的另外两种可能修炼的道术关注起来,尤其是其中的雷禁术。
禁术本是道术中一大术门,各家道门对此都颇为重视,多有传承,来历颇为久远。据传此类道术多由吴越一带方士首擅,故又称之为“越方”。《如后汉书.方术传》中,便道炼术士徐登、赵炳擅此术。徐登以气“禁溪水,水为不流;炳复次禁枯树,树即生夷。”更有其他禁虎、禁火诸异事。其实禁术之用,远不止上述所言。无论是修行人之间争斗,或是日常修炼都有禁术之用。
禁术又分为“气禁”、“咒禁”两类。金丹门中只修气禁,少有涉足咒禁的。而符箓门则两禁皆用。梅清拿到了神霄门的这道雷禁术,则是气禁一类。
梅清之所以对这雷禁术大感兴趣,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他自己金丹被禁,每日所念,便是如何解去此禁。雷禁术亦属禁术一种,不无参照之用;二是符箓门派修炼与金丹不同。炼丹门派专一凝练水火,调理阴阳,只在金丹内下功夫,以求精进。而符箓门派修炼时,却更要借重画符修术,体用兼修,互为参照,更易精进。
神霄雷法既然也被归入符箓一派,自然也有这一特点。之所以这几类法术被附于修炼总门之后,便是因为法、术同修,对于修炼雷法实在是大有裨益。前边的法诀中,对此也有说明,因此梅清虽然金丹被禁,但在反复研究了雷禁术后,梅清觉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