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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西瓜的老伯看到墨尘方才那幕，惊讶万分，等着墨尘平静后忙走到他身边，拍着他肩膀道：“晚辈啊，前辈我说句你不爱听得话，就算那女子真的是倾国倾城，你也不能有这番心思。”
“你要知道，他们二人，是绝情镇中的希望。百年只有这一次，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听着苦头婆心的劝解，墨尘丝毫没有听进心里。
他开始觉得，过去如同笼罩成厚厚的雾气，而自己此时正身处其中。没有方法分辨出前方或者来时的方向，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雾气所笼罩。变得面目全非，更变得天花乱坠，他认为的不可能成为可能。他日思夜想的师姐就在眼前，在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男子的身旁。”
只是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浓雾，都被不真切的画面所演变。一如雨后滴滴答答的雨滴，像断点一般。
终究落下，徒留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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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流花
落花本无情，流水却有意，此时墨尘便在近似于矛盾的思绪里，沉淀着所有的思绪。
远处敲锣打鼓声还在这条长街的尽头上回荡着，只是墨沉却无聆听里面的真意。
这样的热闹，存在的时候显得格外长久，真正远去的时候又显得短暂。正如这条长街，从熙熙攘攘变作冷冷清清。
镇上的居民，闲来无事，纷纷在菩提庙前守候着。听说求神拜佛能保佑姻缘长久，墨沉却心道：“世间之事，若真是用香火袅袅便可清净自然，那么谁又不愿如此。”
几个小贩在庙前卖着福签，见到墨沉，随和道：“公子可否要求姻缘签。”
墨沉心觉好奇：“姻缘岂能用几张签签符符就能看透的。”
“客官不信，一试便知。”
听到小贩这样讲，墨沉边拿出张流花签来，签上由于空气潮湿，拿在手上有种湿润的感觉。
“就替我看看这张签。”说完把木签递给了面前小贩，眼前小贩也就十七八的年纪，不过人可精明的很。见到墨沉这么说，先是眼珠转了转，随后递出空空的手示意墨沉。
这让墨沉哭笑不得，感情这家伙跟自己兜这么大圈子，真正的目的就是这个。便在身上掏出些许灵气石，递到小贩手上。
小贩眼睛打量着翠绿色的灵气石，看了又看，最后用手抚摸，感觉丝丝凉凉的感觉。心道，果真是好宝贝。
随后把灵气石装在了身后的浅蓝色布包里，做完这一起嘻嘻的看向墨沉，从空中笔画着动作道：“客官抽到的是流花签，诗有云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怕是客官心中有所思之人，而所思之人又在念着客官。”
听完这些，墨沉呆滞在小贩前面，不知道该怎么做答。等到回过神来摆了摆手，似想要反驳些什么。但这样的辩解似乎不算合情合理，便落寞的走回绝情镇中。
此镇的面积不算大，本是清净之地，更能听到流水在桥下静静流淌。却被这不知名诅咒，闹得人心惶恐。虽镇子的各处挂满了鲜红的对联，这样的红显得妖艳异常，尤其是方才拦下石坚和年华车的时候，年华涂抹鲜红的嘴唇像是嗜血般突兀。
墨沉走到处名绝情酒楼处，在四四方方的桌子角落处，有老者点了盘花生米，独自饮着酒。每饮口便深深的看向窗外，不知在看什么样的美景。
这样的闲情逸致把墨沉吸引了过去，踩在阁楼上吱吱呀呀，仿佛岁月在这酒楼上印下了深深的痕迹。
是怎么抹，也抹不去的痕迹，墨沉踱步走到老者面前，缓缓了坐了下去。向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窗外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只是片桃花林。、此间季节，桃花早已经败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也不知此景到底有什么好看，让老者如此的流连忘返。
老者似乎看出墨沉的疑惑，抿了口酒后，向着墨沉杯中倒去。
并道：“少年人可否想问，窗外本无风景，我究竟在看什么。”墨沉诧异老者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心思，便拱手道：“前辈请讲。”
这片桃花林，在绝情镇子还没有受到诅咒前，是不曾有过花开花败的。无论什么时间去看，它都是桃花遍布的。”
“那，这花又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者感慨道：“世间之事，皆遵循因果循环，没有什么是不变的。树上苍翠的叶子，它有枯萎的天；开的鲜艳的花朵，它有枯败的天……事物都在遵循着天道法则，没有什么是能逃过此规则的。”
墨沉听完，心下苦涩万分，他不自觉想起过去种种。似乎就算是换掉轨迹，也还是以另种方式到来今天。
便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绝情镇的酒名为水痕。此酒饮入肚子，如同水的痕迹般，丝丝涟漪，回味无穷。
“至于，这绝情镇是如何变成这般样子，也是有一番故事的。”老者若有所思，看向窗外久久没有望向墨沉。
等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墨沉仿似感觉过了整个世纪般。
“乾坤二树的树根落在此地时，竟然如相濡以沫的鱼儿似得，又重新连为一体。这期间算是我们镇子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但这样的好景并不长，二树虽然根茎缠绕，但没过了多久。便已经枯死，只剩下空空的年轮在村子外。”
“从那时起，村子里就弥漫腐朽的味道，这样的腐朽像是生长到一定地步的植物，在慢慢走向死亡。”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当年那件事，我们遭到了什么报应。”老者借着酒劲，开始向墨沉吐露着苦水。这些事在他的心中藏了很久很久，没有人知道，就连唯一理解他的老伴，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他希望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眼前的外来人。”
墨沉赶忙追问道：“究竟是什么事，前辈快讲。”
“绝情镇世代生活在边远的世外偏地，有人说它离华夏浩土的天元城很近很近。这像是遇见蜃楼般可笑，没有人知道天元城离我们到底有多远多远，而我们只有相信着，它离我们很近很近，才不会觉得辛苦。”
“若是说这样的传闻是从何而来，便是和绝情镇子会变成如此有关。传言在百年前，绝情镇中曾来过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她名叫红药。这里的男子是没见过外来的女子，但自从遇见此女子，这里的男子像是变了个人似得，纷纷斗往那里跑。”
“女人本来就是嫉妒的，更何况此女子不光抢夺了自己心爱的人，而且她永远都没有答应过他们什么。这样的嫉妒渐渐衍生出了恨意，世间之情本就是如此，因为爱产生了嫉妒，因为嫉妒又产生了深深的恨意。这样的转变，任谁也逃避不了。”
墨沉听的出神，此间在望向窗外孤零零的桃花，似乎不觉得那么空空荡荡，似乎有种若有若无的情怀。
“此女子在绝情镇多年，被许多男子挂在心上，却从来不说自己钟爱于谁。终是有天，在绝情镇的桥上，也就是女子天天眺望的地方，她等到了一个人。”
“两个人就站在桥上，没有任何语言，只是深深的看着对方。似乎在对视中就能读懂对方的一切，此般虽是圆满的结局。却导致爱慕多年的镇中男子，心中生恨。”
“其中有位叫悠然的男子，竟直接闯入绝情镇的桃花林中，传言在此林中有桃花仙，能实现人心中所想。”
墨沉差异道：“世间真有其物，那岂不是绝情镇的诅咒就可破解？”
老者无奈道：“若是真如此，我们也不必等每百年，大可直接去找此桃花仙。那叫悠然的男子进到了桃花林，待到他出来的时候，正好是红药大喜的日子。”
镇子中的其他青年还取笑他：“没想到你真的会来，还以为躲在家里准备寻短见，”悠然当时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带了桃花树枝，到了红药的家中。
众宾客见到他来，也没有排斥，但是看到他手中带的东西，纷纷的都提出赶他走。
但就是这桃花枝，如同生了魔性般越长越长，那天除了悠然谁也没从红药家中逃走。鲜血染红了满屋子，进去的人闻到里面的味道，还没有深入便忍不出出来呕吐。“墨沉感慨道：“想不到因爱而恨，这恨的力量尽然让人杀掉此人毕生所爱，真是让人觉得可惜和可叹。”
老者道：“如何不让人惋惜，后来悠然不知道去往何方，但是就在那天起，红药家生出了两棵参天巨树，而且越长越高。”
墨沉突然想起刚来此镇的清净，那苍天的巨树，仿佛要把整个天际都盖住的情景。
“若是那悠然没有做傻事，又如何有今天的局面，如今绝情镇落得个不能动情的境地，都是败他所赐。”老者饮下杯中的剩酒，恨恨道。
墨沉追问：“那悠然如今在什么地方，他是不是还活着，有什么人知道他的下落。”
老者摇摇头道：“虽然我在绝情镇呆了很久，但这些事情我也是听长辈们提起过的，到了我这代。落得个无儿无女的境界，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他的下落，找到他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墨沉见在此打听不到下落，心中便萌生退意，这时阁楼突然想起吱吱呀呀的响动还有店小二的怒斥声。
“你这个乞丐，又来我们绝情酒楼闹事，是不是上次挨的打还不够，如今皮又痒了是不。”
但那乞丐丝毫不顾店小二的阻拦，跑向墨沉所在的桌子方向，看向窗外的桃花静静的出神。
虽然店小二拿着扫帚打在他的身上，他依然也没有察觉。本来他就穿的残破不堪，那尖锐的扫帚打在残破的衣服上，没一会便渗出了献血。
在乞丐后背上流淌，墨沉也对眼前此景产生很大的好奇，便出手制止了店小二，塞了几块灵气石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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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聆风
店小二见到灵气石，眼神里散发着光彩，恨不得把它吃掉似得。见到店小二远去，墨尘盯着眼前的乞丐，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须臾乞丐转过头道：“阁下是否疑惑我看向眼前此景，是为何？不过本无意，却有意的东西，又何须解释。”
本无意，却有意六个字简短异常，却在墨尘心间激起涟漪。
随即他想到什么，忙和两人道别，开始向着年华和石坚喜结连理的庙堂。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却被乌云笼罩的不太清晰，似有急雨落下。路上行色匆匆对的人群，面无表情，仿佛带着张张看不破的面具。
仿似在夸耀着谁能读懂我，谁能勘破我的以为，其实谁又想重复前者。
“公子，可要求张姻缘签，这里的签可是最准最能勘破姻缘的。”墨尘丝毫没有看去声音的方向，而是一直径直往前走着。
在寺庙前聚集了赏亲的人群，墨尘在里拥拥挤挤终于到了人群前，三色忆棋剑散发着光彩。
周围人被这道剑芒刺的睁不开眼，纷纷闭上了眼睛。等着在睁开眼睛时，墨尘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年华和石坚在寺庙内堂里静坐，仿佛有说不完的故事。墨尘突兀的推开门，映照的剑芒让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待到看到是墨尘时，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墨尘。
叫做年华的女子，嘴角写满着轻笑，似乎根本不相信墨尘会做什么样。
三色剑芒没有停顿，剑气如潮般挥向了二人所在。
“情入骨时无人知，以情换恨有人道。”
周围空气里流动起飞舞的树叶，绝情镇的石碑开始土崩瓦解。只剩墨尘的背影在两棵年轮树前，刚墨尘的手指在数着年轮，一圈一圈。
最终他终于明白，为何乾坤二树会分分合合，因为有一颗，始终比另一颗多爱。
无论是谁多爱，抑或谁少爱，都不能让它们从头来过。它们只能相互在对面的亏欠里，渐渐的直到根茎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能在无尽的时光里，永恒的折磨着两方，带着无尽的亏欠里活着。
绝情镇的状况，便是由于乾坤二树存于世间的亏欠，而衍生出的镇子。
镇子里的所有人，想通过他人，来折射自己饮恨的东西。自己永远不想着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