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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司徒真幸运,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秦望天轻轻叹了口气,道,“秦在庭当时想,他没有了娘,但是有了周放这样的一个好兄弟也不错……他可以和他一起长大,等他认了岳南风,有他一口吃的他就分周放一口,等抢回了三绝神刀的秘籍,他们两人就一起苦练功夫,长大出人头地。”
“一样一样!”木凌拍大腿,“当年我和司徒也这样。”
秦望天无奈地看看他,道,“不一样。”
“嗯?”木凌歪头看他,“怎么说?”
“三年后,秦在庭他们终于找到了慕容烈,慕容烈是南城的一大户,他得知了秦在庭的身世之后,非常高兴,因为他和岳南风是好友,随着岳南风的岁数越来越大,他似乎对当年的事情觉得歉疚起来,托人找了他们母子好多次,但始终无果。”
“对吧,五十知天命,干了缺德事要遭报应的!”木凌撇撇嘴,“拜再多菩萨也没用!”
“慕容烈让我们先住他家,说他派人去通知岳南风了,过两个月,马车就会过来接秦在庭的。”秦望天低声说,“但是周放却觉得不对劲,他一直以为秦在庭和他一样,是到处跑的泥孩子,没想到原来是个名门之后。”
木凌有些不好的预感,问,“再后来呢?”
秦望天看木凌,“慕容烈对秦在庭真的很好,一方面大概是觉得亏欠了当年的秦琪,另一方面可能是投缘,在那几个月的时间里,一家人对他就好像亲儿子。慕容伯母也很慈爱,还有可爱的妹妹,照顾人的哥哥……这几个月,是秦在庭这一辈子过得最快乐的几天,他当时想,他不要认什么岳南风,有这样一个家就好了,哪怕留在这个地方当一个小厮他也愿意。随后,他想起了周放,他求慕容烈,收周放做干儿子。”
“这小秦心肠正经不错啊。”木凌摇摇头,“八岁的孩子真是很乖了。”
“慕容烈答应了,周放却不愿意,他对秦在庭说,慕容烈家挺有钱的,但毕竟不是什么大家族,而且慕容家子女众多,家里也没人会武……可当时岳家寨已经是享誉江湖的名门大派了。”
“唉……”木凌拖着下巴摇摇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秦在庭也这样想,他对跟周放生气了,一天没理他……第二天晚上,他想在吃饭的时候跟周放和解的,却不料周放下午的时候,悄悄去店铺里买了几斤耗子药回来,放进了当晚的饭菜里……慕容家的人,都被毒死了……秦在庭也中了毒,奄奄一息。”
“啊?”木凌睁大了眼睛,“这小子太他妈的狠啦!”
秦望天点点头,“周放从神志不清的秦在庭身上,取下了那枚玉佩,留给了他一句话。”
“什么?”
“他说,‘我苦日子过腻了,我也想荣华富贵,可惜我命不好,所以借你的命来用用’。”
“呵……”木凌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他一把火烧了慕容家,一家七十多口全死了,但当时的官府只认为是天干物燥半夜走了水,没有追查。周放拿了钱财独自北上,半路遇上了岳家寨的人马,跟随人马一起回了岳家寨,认祖归宗,从此改名为——岳在庭。”
“那……那秦在庭呢?”木凌皱着眉看秦望天。
“秦在庭拼命从火场里趴了出来,还好他晚上吃的东西少,他抠嗓子,把晚上吃的都吐了出来了,就在要死没死的时候,遇到了七绝老人……七绝老人说他长得像师侄女儿,就把他带走了。他跟着七绝老人边学功夫边四处游荡,还要筹钱给那七个老鬼买酒喝,最后就在黑云堡的后山偷树……被雷劈了,改了名字,叫秦望天。”
……木凌张大了嘴,此时只有一个心思——干嘛要好奇去听这么一个悲剧啊,这下麻烦更大了,心里别别扭扭跟堵了什么似地,难受死了。
第十七章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不是刀光剑影,而是冷嘲热讽,逆境中一个劲拿话贬低你的人,往往就是顺境中捧你捧得最高的那些人。
岳在庭自从接了岳家寨的当家这活来干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首先他能干肯干,这点是全寨的人都知道的,只是老寨主岳南风对他的评价永远就只有一句“能干”,便再没有别的了。其次,老当家的疼爱岳在云,这点也是众所周知的,虽然岳在云不怎么在岳家寨里出现,但是岳南风总是把他挂在嘴边,一句“最像我”已经说明了一切。
岳在庭的伤愈之后,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发呆,他静静地坐在院子里,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想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往木凌他们住的院子里走去。
刚到院子外面,就听院子里头鸡飞狗跳的,还夹杂着木凌的声音,“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岳在庭觉得有些奇怪,抬脚走了进去,刚进院门,就见一只虎纹的小猫朝自己扑了过来,他本能地就伸手一把抓住了小猫的颈毛。
“抓住了别动啊!”木凌赶紧拿着绳子就跑过来了,身旁是几个岳家寨的小丫鬟,还有坐在台阶上看热闹的秦望天。
岳在庭就真的抓着猫在原地不动了,看着木凌走上来,有一个丫鬟跟在后面,手上拿着个板凳。
“把板凳翻过来!”木凌边说,边抓住小猫,翻了个身肚皮朝上,把四个爪子绑在四个凳子腿上面,那猫咪“喵喵”地叫着,不停挣扎。
“这是干什么?”岳在庭这才注意到,这只猫咪虽然瘦,但是肚子却很大,感觉有些奇怪,也不像是有孕。
“二少爷。”一个丫鬟上来解释,“这猫儿是我们养在厨房里抓老鼠的,不过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突然大了起来,也不肯吃东西,刚才林先生经过厨房的时候看着了,就让我们把猫儿抓过来,说是病了。”
“猫病了?”岳在庭见木凌将猫咪绑起来后,用一碗味道独特的绿色草糊糊往猫咪的嘴里塞,塞了几口,那猫咪就不动了。
“林先生?”岳在庭有几分好奇地凑过去,“这是要做什么?”
“这猫八成是吞了什么硬的东西进去,划破了肠子。”木凌边说,边对岳在庭道,“抓住它尾巴,别让它动!”
岳在庭伸手,抓住了猫咪的尾巴。
秦望天也颇有几分好奇地走过来,看木凌究竟准备怎么给这小猫看病。
两个丫头在一旁端着热水,木凌先用毛巾在猫咪的肚子上面打湿了一块儿,用薄薄的刀片将肚子上的毛都剃干净。然后又用火烤了烤另一把更薄的刀片,抬手就在猫咪剃掉了毛的肚子上,拉了一条口子。
“啊!”一个丫鬟尖叫了一声退到远处,木凌也没看她,自顾自用一个三脚夹子撑开了那道伤口,将手里的小镊子和小剪子伸进猫咪的肚子里,剪出了一段肠子来。
将那段肠子放到盆子里,就有一阵恶臭扑鼻,秦望天和岳在庭都觉得有些作呕,但木凌却连眼皮都没抖一下。将猫咪肚子里已经化脓的东西都弄出来,木凌又在猫咪的肠子里塞上药,随后又用一根针穿上线,跟缝衣服似地把猫咪的肠子缝了起来,然后又将猫咪的肚子也缝了起来……
秦望天和岳在庭都看得瞠目结舌,岳在庭忍不住问,“这样真的行么?”
木凌似乎是没听见,将最后一针缝好,给猫咪的伤口上了药,又小心地用绷带缠好,此时,猫咪的肚子已经缩回去了。
“拿个笼子来!”木凌对一个小丫鬟说,“饿它两天,千万不能给东西吃,之后每天喂软的东西给它,不准吃骨头也不准吃肉,再三天后送到我这里来拆线,然后就好了。”
“哎呀……”话刚说完,就听那个给木凌端着药的丫鬟叫了一声,可怜巴巴地说,“先生,我手指头动不了了……”
木凌皱皱眉,“谁让你把手指头浸到药里头去了,麻了是吧?别急,两个时辰之后就能动了。”
丫鬟们面面相觑,都觉得木凌这方法实在是太怪了,把猫咪接下来,那猫也因为药的缘故,趴在原地不能动,乖乖的就被丫鬟们塞进笼子里,提走了。
岳在庭细看盆子里的那段已经开始溃烂的肠子,就见里头有一根小铁钉,“就是被这钉子划破了肠子么?”
木凌撇撇嘴,“就是啦,猫咪精明着呢,才不会故意吃那玩意儿,说不定是吞老鼠的时候,在老鼠肚子里带进去的。”
“原来如此。”岳在庭点点头,“林先生好医术啊。”
“不就治个阿猫阿狗么。”木凌端了一盆水仔仔细细地洗手,秦望天帮他洗工具,岳在庭站在一旁。
等木凌把手洗干净了,岳在庭走过去,道,“我是来跟先生道谢的。”
木凌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转过脸,才看清楚面前站的原来是岳在庭,惊得他一口水就呛住了,“咳咳咳……”木凌捶着胸口咳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岳在庭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人还真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在下在林先生刚才给猫开肚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岳在庭道,“我听说那天早上是先生送我回来的……所以来道谢,在庭荒唐,让先生见笑了。”
“呵呵。”木凌干笑了两声,也不知道该怎样作答,原本他觉得没什么的,就算岳在庭被人揍了或者出丑了反正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昨晚上多事听了秦望天的八卦之后,木凌就莫名其妙地别扭起来,看到岳在庭就尴尬说不出话来,又想到这小子十来岁就心狠手辣了,现在还真得留心提防着啊。
岳在庭却是误会了,觉得木凌大概是嫌弃他或者轻视他了,就自嘲地笑了笑,道,“在庭知道,墙倒众人推,我今天一招失势,便再难抬头了。”
木凌搔搔头发,道,“那个,知耻近乎勇么,你还年轻,未来一片光明……嗯。”
秦望天也有些好笑地看着木凌语无论次的样子,这人平时伶牙俐齿的,没想到也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啊。
“多谢林先生安慰。”岳在庭站起来,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经过这一次,在庭已经决定远走高飞了。”
木凌和秦望天对视了一眼,“你想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所,我准备去历练一下。”岳在庭仰脸看着天空。
木凌仰起脸跟他看一个方向,发现没有云彩也没有太阳,心说这岳在庭还挺肉麻的。
“其实岳公子完全不用如此沮丧啊。”秦望天突然开口,“一次胜败并不能说明什么,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只要在继承大殿当日二公子能战胜三公子,天下群雄自然就会对公子另眼相看了。”
岳在庭转脸看秦望天,道,“秦兄觉得,在庭还有机会?”
木凌瞄了秦望天一眼,就见秦望天无所谓地道,“事在人为,而且我听说岳老寨主功夫了得,岳公子久得他的真传……必然是有真材实料的,”
秦望天的话刚说完,岳在庭突然愣住了,似乎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想了一会儿,他点点头,对秦望天和木凌拱拱手,“今日多谢两位提点鼓励,在庭必然铭记于心。”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木凌转回脸看秦望天,“喂,岳在庭的功夫真的不在岳在云之下哦,再加上他贼心眼多,到时候真比起武来,还说不定谁输谁赢呢,你不是恨他么?”
秦望天盯着木凌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过去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在意我的事了?”
“呀呀呸!”木凌狠狠啐了一口,“得瑟得你。”说完就想走,被秦望天拽着胳膊抓了回来。
“干嘛?”木凌瞪人,“有话说有屁放,干嘛动手动脚的?!”
“你说话斯文些行不行?”秦望天不满地撇撇嘴,“亏你一张脸长得还怪斯文的,怎么满嘴喷粪啊。”
木凌一听眉毛就竖起来了,“你丫的才满嘴喷!”
“又喷了!”秦望天指着木凌道。
木凌沉默了一会儿,扑过去一口咬住秦望天的手指,“老子咬死你!”
“嘶……”秦望天被木凌咬住了手指抽不回来,惊得直喊,“你以后改名字吧,叫木狗!……哎呀疼啊,要断啦。”
两人闹了一阵,秦望天好不容易把手指头抢了回来,就见上面一圈牙印,揉着指头看木凌,“你真的属狗啊?每次说不过了就乱咬人!”
木凌擦擦嘴,坐下歇了一会儿,问,“你干嘛要把岳在庭留下来?”
“这样放他走了,以后我上哪儿找他去?”秦望天叹了口气,“另外……我小时候跟周放讲过关于三绝神刀秘籍的事情。”
“哦……”木凌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三绝神刀就在岳家寨里,岳在庭找绝对比我们找方便,对吧?而且他毕竟和岳南风呆了那么久了,自然是知道些线索的么,对吧?”
秦望天盯着木凌看了一会儿,突然凑过去盯着他看,问,“我们?”
木凌眯眼,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揪住秦望天的两只耳朵。
“啊……”秦望天伸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