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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也是装神弄鬼!”
一行人沿着栈道在峡谷里绕行,上上下下的走了很久,又来到一个山坳里。山坳的石壁上明显有个石们,转动旁边的按钮,石门轰然打开。几个人满怀激动又提高警惕的跨门而出,没有想到来到的竟然是紫霄宫后院的一间已经被烧毁的厢房。难道绕了一圈又回到原点?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一定不止是这样,乐山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留下天赐、灵儿和雪奴在此休息,乐山和韦雪再回峡谷查探一番。
盘山的栈道就只有那么长,走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路径。只有瀑布附近水雾太重,看不清楚。乐山和韦雪心有不甘,不顾水湿路滑,挪了过去。果然水雾之下,掩着一条小道,贴着山体,透到瀑布里面。水帘的后面,洞中有洞,越往里走越深,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林立,在火把照射下,像张牙舞爪的怪兽,又像阴森恐怖的刀山地狱。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流动突然加速,两人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中。这个洞的大小不亚于整个紫霄宫,深处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小型的房舍。
原来在这。功夫不负苦心人,乐山与韦雪相视一笑,步上近前。茅屋很小,只有三四间,二人还未靠近,里面已经有了动静,三条黑影飞出,挡住了去路。
果然是人。看他们的模样,不仅是人,还是道士,这武当山的道士。
“来者何人?”三个道士明显没有想到会有生人寻到这里,错愕之余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要问话。
“我们是来拜见清虚道长的。”乐山抱拳,一句简单的拜山门却让几人道人尴尬的窘在当场。藏在这里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居然找上门来,不知该怎么回答言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什么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另外一间茅屋中传了出来,随即一个个颤巍巍的老妇走了出来。目光相对,此人和韦雪都是一惊,乐山却是微微一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你道是谁,原来竟是山下破观里的哪个老道姑。
“你们还是找来了。”老人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朝几个武当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你们找清虚有什么事?”
“晚辈李乐山,有些关于青城派的往事想要请教清虚道长。”乐山深施一礼。
“李乐山? 青城?”老人的明显正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些名字,眼神中流露着犹豫。迟疑了一阵,老人开始开口了:“你真的要见清虚?好,你跟我来。”
老人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他们要求,让乐山和韦雪感到一丝惊奇,尾随着老人走入其中最大的一间茅屋。二人惊得哑口无言。
房间里灯光异常的昏暗,一张大床上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这些瓶瓶罐罐之间扭曲着一具佝偻的身躯,皮肤惨白,眼窝深陷,相貌非常吓人。
“他就是清虚。”老道姑指了指床上的躯壳,让人不敢相信的是,这个形容枯朽的活死人就是曾经驰名江湖的武当掌门,清虚。
“他怎么会这样?”韦雪忍不住脱口而出。
“几年前内子得了一场怪病,见不得阳光,所以就搬到了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原来你们是夫妻。”韦雪有些吃惊,乐山却不觉得奇怪,他想起了父亲和母亲的经历。
“这些东西是?”韦雪指着床上的瓶瓶罐罐问老道姑。
“ 是瓷器,他的宝贝。”
“瓷器?”乐山是贫苦出身,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平时使用的都是粗糙的瓦罐,见过最好的也不过三彩之类的陶器。
“内子平生酷爱瓷器,这些都是他收集的珍品,得病之后这些年神志愈发不清,只认得他的这些宝贝。”老道姑黯然神伤,却似无可奈何,冲着床上的清虚呼唤了一声:“老头子,有青城派的朋友来看你了。”
清虚根本没有反应,依旧在他的瓷器堆里摩挲呻吟着,隔了好一会,才悠悠的抬起头看,空洞地望了一眼。然而这一眼,却像闪电击中了清虚的神经,刚刚还如行尸走肉的老人突然爆发似的缩回瓷器当中,大声地嘟囔着:“是你,你还没有死。不是我害死你的,你不要来找我!”清虚颜色慌张,不知所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是被逼的,你不要怪我,不要找我……”
“晚辈……”乐山正欲上前施礼,却也被老人的情状搞得云里雾里。
清虚忽然又在床上向前爬行了两步,凑近乐山望了望,神经质的大笑起来:“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比他年轻,嘿嘿,你没有胡子,嘿嘿,我不怕你。”紧接着又退回去,抱着他的那些罐子回复枯朽的神色,渐渐黯淡下去。
“他认识你?”韦雪觉得很惊奇,连乐山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先出去说话吧。”老道姑让了一步,见此情景,乐山他们也没有选择,只得跟着一起来到了屋外。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九月青城(61)
刚刚出得门外,一个声音从侧面响起:“母亲!”几个转脸一看,一位白衣少女正从不远处走来。乐山心中有数,此人定是那山下的小道姑,既然道长有老婆,有个女儿也不足为奇。少女不再是道姑打扮,白色的裙衫,收腰开领,一株梅花绣的娇艳玲珑,恢复了小女儿的姿态。当少女看见乐山的时候,脸色突变,一阵白又是一阵红,双环云髻轻轻的抖了一抖,问自己的母亲:“他们怎么会在这?”
“云儿,来见过李少侠。”老道姑把女儿叫到近前,又冲韦雪点点头:“这位女侠怎么称呼?”
“韦雪。”
“这是小女云儿,之前不知两位和内子素有渊源,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老道姑让女儿给二人施礼,云儿作揖之后羞怯的躲到母亲身后。
“不敢,不敢。”乐山抱拳还礼,道:“我还要感谢姑娘没有把我吃掉。”原来少女就是那个白衣女妖。
“少侠慧眼,原来早就识破了我们的伎俩,见笑了。”
“武当如何会有此般变故,还请前辈实言相告。
“说来惭愧,自从内子得了怪病搬入这山洞之后,武当就失了主心骨,变成一盘散沙,他的师弟还有大弟子纷纷拉帮结派,想要争夺掌门的位置。这几年内斗不休,弟子死伤无数,不愿意参与争斗的弟子也纷纷离去,好好的武当派就这么分崩离析了。前不久两派人火拼,把紫霄宫都给烧了,大火足足烧了半个多月,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武当付之一炬,却无能为力。”老人说着说着咳嗽起来,谁都难免动容遗憾,更何况是身处其中。
“那你们装神弄鬼又所为何事呢?”
“武当日渐衰落,觊觎武当财宝和武功秘籍的江湖人士各个都想趁火打劫,跟随父亲的亲信弟子只剩下几个,就算加上我和母亲也防不胜防。所以我们才想出了这个以鬼打鬼的办法,能吓走一些是一些。”云儿帮母亲抚着背,替她回答。
“也亏你们想的出来。”
“这武当后山的的原始森林里,确有野人出没,樵夫、行者时有遭遇,我们也是得此启发。我让云儿扮作女鬼,那些内斗而死的弟子尸体正好成了我们的道具,放在洞中吓唬那些心怀叵测之徒。
“怪不得洞里没有兵器。就是说那些尸体中没有来犯之人?”
“我们只是用迷烟将他们迷倒或者击昏,然后丢在白骨堆里,第二天醒来,看到如此情形,一般人早已吓得抱头鼠窜了。”听着老道姑的话,乐山想起了云儿口中飘出的如烟如兰的气息,和她那轻柔挽上自己肩头的手指,自己当时虽然有所防备,但还是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清虚前辈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心病。”老人面色凝重,把几个人带到了另一间小屋中,“请随我来。”屋中的灯火比刚才敞亮多了,老道姑让云儿给他们倒了水,坐定娓娓道来。“说起这病,我也好生奇怪,今天看到内子面对少侠的样子,倒是印证了我心里的一些猜想。”
“愿闻其详。”
“二十多前,内子曾经参加过一次行动,具体做过些什么我至今不清楚。我只是在事后听他提过,当时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都是江湖中中青年一辈独当一面的人物,有少林无过大师,李青城,赵无极等等。之后他们纷纷当上了各大派的掌门,依然互通有无,守望相助。但是将近十年之前,却发生了一件事,我至今都觉得很奇怪。我记得当时,青城派了两位弟子前来求助,然而内子却迟迟没有回应,后来传来消息说青城全派尽灭。从那之后,内子就开始疑神疑鬼,时常夜不能寐,最后发展到见不得阳光,才搬到了这里。当时我就想,一定是他觉得自己束手旁观,对不起朋友,愧不能见人。今日他把少侠误认为故人,竟如此慌张,我印证了我心中的想法。”
“原来如此。”乐山微微点头,心里有了一线明朗,也多了一份疑惑。果然还是和史金鹏说的那次托镖有关,但是其中的干系却越来越复杂。“请问前辈有没有听清虚道长提过青城之宝?”
“这个却是没有。”老道姑思索了摇摇头,道:“二位如不嫌弃,可在这里住上几日,待内子情形稳定一些,或许可以再问问他。”
“多谢前辈,那我们就打扰了。”还没有问出端倪,乐山当然不甘心轻易离去。“我们还有三位朋友在紫霄宫等候,要麻烦前辈引他们前来。”
“好说,我们有几个弟子正好下山买食物去了,这里还有一间空屋,你们暂住无妨。”
天黑之前,肖天赐等三人已经来到了洞中,其实这里已经分不出是天黑还是天亮,一干人用完晚膳,乐山把经过同天赐等叙述了一番,各人都是唏嘘不已。
仿佛越来越接近真相,可是真相又越来越模糊,乐山辗转难眠,走到屋外清理自己的心情。转了两圈,远处隐隐的传来一些光亮和奇怪的声音,乐山正欲前往,背后却被人拍了一下。乐山扭头一看,却是韦雪。
“你也睡不着?”
“我听见有些声音,过来看看。”
“前面好像有些光亮,我也正想去瞧瞧。”
“你的肩膀怎么样了?”
“没什么,江湖漂泊,早就习惯了。”
韦雪沉默了一阵,想要说谢谢,却又没有出口,改口道:“你是怎么识破了老道姑他们的伎俩?”
“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是他们,但我知道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二人边走边说:“湖边的那堆白骨,你记得嘛?当天赐说它们是羊骨的时候我就有了怀疑,如果真的是怪兽吞噬,怎么会光滑的没有丝毫的齿印,这明显是煮沸食用之后留下的骨骸。如果妖怪也要吃煮熟的羊肉,那么就算这妖怪再可怕也是有限。”
“说得有道理。”韦雪被逗笑了。
“之后我又想起了湖边被我们惊飞的那只鸟。如果怪物真的是在我们之前的一刻潜入了湖中,那只鸟当时就应该被惊飞了,而不是在我们到达的时候。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潜入了水里,而是早就有人故意设置了脚印,引我们入歧途。”
“可是那脚印……”
“一开始我也想不通,后来我们查看山洞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晚引我去山洞的白影也在山洞里留下了脚印,那脚印很小,没有足弓,所以从前到后一样的宽窄。如果在雪地上以脚跟为圆心,分别叉开一些角度印上三个足印,就会形成我们在湖边看到的三指蹼印。”乐山用脚在地上演示着,韦雪微微点头。
“所以今天当我看到云儿的时候,我看了她的靴子,一切就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看来他们为了保住武当的一点气脉是煞费苦心阿。”
“不过还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
“是什么?”
“这母女二人在山下应是武当的前哨。”
“没错。”
“遇见居心叵测之人自当恐吓或者上山通报再做准备,可是我们即没有表露出恶言,也没有说过要上山,为什么她们要那么紧张的在山下就对我们采取行动呢?这岂不是此地无银,容易打草惊蛇嘛?”
“也许是见我们手持刀剑,都是习武之人,所以提前加了小心。”
二人说着说着来到了一个洞口,原来这里另有出路,只是白天的时候用石门挡住了,看不到光亮。跨出洞口,又是另外一番世界。这里又是一处峡谷中的云山坪,一弯潭水正云蒸雾绕的漂浮着热气,潭水旁一株桃花,也许是因为这里温暖如春的缘故,早早的绽放了。月光从峡谷顶端照射下来,仿佛世外仙境般的幽谧。声音是从那桃树下发出来的,早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