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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欺侮我,我宁死也不肯就范,今日若非恩公仗义出手,我,我……”说到这里,又已经泣不成声。
但她不必再说下去。秦川也已恍然:“花勇那淫贼自是见她生得美丽,便起了色心。看来若非我及时出手,只怕她已遭逢不测了。”
他伸手取下油灯,四下一照。忽见一片稍微突起的地面上足迹杂沓,说道:“你师父可能被人带走啦,你瞧这痕迹!”
静寂擦干了泪,注视着那些鞋印。点头道:“这个是师父的脚印!他,他当真把师父带走了!”
秦川心想:“这姓花的多半见我破了他的暗器机关,便带着她师父逃走了!”问道:“你可知这地道通向何处?”
静寂沉吟道:“我听师父说过。这里是本庵历代主持为躲避兵灾战祸时挖掘的,已近百年。但她老人家不曾说过通向何方?”
秦川道:“走罢,咱们先救你师父去!”随手摘下墙壁上另一盏油灯,点亮了交给静寂,当先而行。
二人弯着腰行了约莫里许,那地道曲曲折折,忽高忽低,幸而并无岔道,也无人阻截。
秦川忽听前面一阵女子的呻吟之声,惊道:“不好,贼子行凶伤人!”
静寂关心师父安危,抢先奔去。
只见前面星光熹微,水波荡漾。秦川身形一晃,到了地道出口,竟是一口水井侧壁,距离水面尚有尺许。
微光下只见静寂扑通一声,跳入井中,抱着一人身体哭叫:“师父,师父!”那人低声呻吟,已说不出话来。
秦川右手微扬,将手中油灯掷向井外,双臂伸出,叫道:“把你师父递给我!”静寂依言举起师父。秦川右臂托起那人,使出“壁虎游墙功”, ;手足并用,沿壁直上,待到离井口丈余深处,猛一提气,纵身窜出,一个“鹞子翻身”,已跃上了井沿。
他点亮油灯一照,见那人是个身材瘦小的老尼姑,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井水,全身**的,已经奄奄一息,眼见不活了。
秦川又惊又怒,纵目望去,星光之下见置身于青衣庵后约百步之外的树林之中,望出去密密麻麻的都是松树,又见井旁有一双带水渍的足迹,却朝着跟青衣庵的相反方向,显然花勇已逃之夭夭。他微一思索,纵身跃入井中,双足踏在井壁上,抓住静寂双臂,微一使劲,将她身子掷出井外,随即一个“一鹤冲天”,轻轻巧巧的窜了上去。
静寂又抱住那老尼身子哭了起来。
秦川俯身叫道:“师太,师太!”盘腿面坐,伸出右掌,抵在她背心“灵台穴”上,提起丹田中真气,自腹至臂,由臂及掌,将“大悲玄功”真气送入她体内,不到一盏茶时分,那老尼缓缓张开眼来,神色呆滞,瞧着二人,嘴唇动了几动,却发不出声息。
静寂欢呼:“师父,你醒来啦!”
那老尼微一点头,向秦川怒目而视,嘴唇又动了几下,发出几下极低的声音,咬牙骂道:“邪魔,莫……莫辱我……爱徒……”
静寂忙道:“师父,这位恩公是好人,不是邪魔一伙,是他救我们的!”那老尼瞧着秦川,嘴唇微动,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秦川催动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入那老尼体内,说道:“晚辈是大风堡秦家子弟,特来追杀那姓花的淫贼的,请师太保重。”那老尼吁了口气,嘴唇又动了几下,缓缓的道:“原来是……大风堡子弟……多谢秦少侠仗义相救。”
秦川恨恨的道:“都怪晚辈救援来迟,致令淫贼猖獗,师太蒙难,晚辈实在无地自容,愧对师太!”那老尼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佛说生死祸福,皆为宿因……所种,合该贫尼有此业报……与少侠何干?我今……得偿宿业,更无挂碍,只盼邪魔及早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莫再……莫再执迷不悟,徒然自苦。”
秦川心道:“这位师太未免太过迂腐,似花勇、薛千洋这等丧尽天良、穷凶极恶之徒,哪里会执迷自悟,放下屠刀。”咬牙道:“姓花的恶贼便是走到天涯海角,我定要追上他,替师太报仇!”
那老尼低声道:“那邪魔……已抱着姓薛的……逃去了。”
话音未歇,头一侧,闭上了眼睛。
秦川大惊,伸手去探她鼻息时,已然气绝。他不断的将“大悲玄功”真气注入她体内,却毫无效果,试了数番,始知回天乏术。
他悲痛难抑,伸手又搭了搭那老尼的脉搏,着手冰凉,已无生机,心中一阵愤激难过,忍不住泫然泪下。
静寂更是哭得愁尽惨极,悲恸不已。(未完待续。。)
四六、白衣温候(一)
四六、白衣温候(一)
秦川听静寂哭得伤心欲绝,心中也自悲愤难抑,寻思:“我该当把师太遗体送回庵内,让她的弟子们处置!”便劝静寂道:“小师太,别再哭啦,咱们还是先把尊师的法体送回庵内吧!”
静寂哭声渐歇,微一点头,轻轻啜泣道:“好!”
秦川抱起那老尼尸体,与静寂相偕走到青衣庵外。秦川见大门紧闭,便道:“小师太,你抓紧我手臂!”静寂依言抓住了他左臂。秦川双足一点,提气一跃,径自翻过了高墙。
静寂陡觉身子一轻,耳畔生风,犹如腾云驾雾般逾墙而入,“呼”的一声,她禁不住失声惊呼,随即足底一沉,已踏上了实地。
静寂眼前一花,心下惊疑不定,一定神之下,又揉了揉眼睛,这才相信确已到了青衣庵内。
秦川轻轻挣脱她手,径行抱着那老尼尸身奔入那佛堂内,纵声叫道:“各位师太,别再念经了,尊师已然圆寂啦!”正在做晚课的一众尼姑闻言大惊,纷纷涌了过来。待见到师父已死,尽皆大放悲声,霎时间整个佛堂哭声一片。
秦川将那老尼遗体轻轻放下,悄然向后退去。
群尼只道他是花勇一伙,均是又怕又恨。终于有人忍不住,瞪视着秦川,切齿痛骂起来:“该死的淫贼,佛祖定会惩罚你的!”“恶贼,你会有报应的!”“邪魔,有种把我们全杀光罢!”“我们要为师父报仇!”
秦川欲待分辩,但众尼一连数日被花勇等人欺侮刁难,早已忍无可忍,一时群雌粥粥,却哪里容他开口解释?
一众尼姑越骂越凶,群情愤激之下,忽听“呼”的一声。一个木鱼向秦川额头飞去,随即呼呼声响,木鱼、蒲团、香炉等物纷纷向他身上招呼过来。
秦川大感狼狈,以他的武功,自然不会受伤,他又不愿出手伤及无辜,只得侧身闪避,不住的移形换位。突然右足一点,反身弹出数尺,跳出群尼的圈子之外。
正扰攘间。忽听一个娇柔的声音叫道:“各位师姐,这位秦公子跟那姓花的并非一路,师父不是他杀的,大家不要冤枉好人!”
群尼听到这声音,将信将疑,登时静了下来。只见佛堂门口快步奔进一人,正是那妙龄尼姑静寂。一个中年尼姑厉声喝道:“静寂,一直都是你服侍师父的,师父怎么死的。你快说!”
静寂悲泣道:“静觉大师姐,师父这三天被那姓花的邪魔关押在后院地道之中。今夜多亏这位大风堡的秦少侠仗义出手,打退了那邪魔,先救下了我。又去营救师父。只可惜我们迟了一步,从地道中追出时,发现师父在庵后的水井之中,已遭了毒手。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啦!”
群尼听到静寂细述师父遇害始末后,对秦川敌意大减。
秦川向群尼拱手一揖,朗声道:“各位师太。在下大风堡秦川,夤夜叨扰,实为追逐那姓花的恶贼而来。哪一位若知其下落,烦请赐告,在下这便手刃此僚,替尊师报仇!”
群尼听他自报姓名,纷纷合什还礼。只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摇了摇头,却无人知晓花勇的去向。
那静觉是青衣庵的大师姐,此刻隐然是群尼之首,她于江湖上的事颇不陌生,情知秦川所说不假,于是合掌行礼,说道:“秦少侠仗义出手,救了家师和静寂小师妹,敝庵上下,同感大德。”
秦川躬身还礼道:“不敢当,师太言重了。”微微一顿,道:“既然各位师太均无那淫贼的下落,在下只有再徐徐图之。时刻不早,各位师太请了,在下就此告辞!”说着双拳一抱,转身大踏步而去。
忽听静寂叫道:“秦少侠,且慢!”
秦川回过头来,只见静寂泪眼盈盈的瞧着自己,一阵冷风吹动殿中灯火,映得她俏脸上忽明忽暗。
静寂快步来到他面前,双膝跪地,说道:“请秦少侠受小尼一拜!今夜若非蒙少侠仗义相救,静寂必无幸理。小尼以后当日夜诵经,求菩萨保佑少侠无灾无难,逢凶化吉,一生一世都快乐逍遥。”
秦川急忙扶起了她,哑然道:“小师父行此大礼,却教我秦川如何克当?我只是个江湖武夫,惩奸除恶,份所当为,岂敢劳驾小师父如此善祷善颂!”
静寂连连摇头,急道:“不,不,在小尼心中,秦少侠便是菩萨化身,万家生佛,理应一世平安快活!”秦川见她执意如此,心想:“一个人做了好事,便是菩萨心肠,若做了坏事,自是恶魔行径。我辈行侠江湖,万万不能行差踏错。”
当下向静寂一拱手,微笑道:“静寂小师太,后会有期!”身形一闪,已跃至天井,足尖着力,飘身越墙而出。
静寂快步奔到殿门之外,举目望时,黑夜之中但见墙角上人影一闪而去,不可复睹,想来秦川已去得远了。
她怔怔的望着秦川消失的方向,悄立良久,浑不觉风露渐重。
秦川来到青衣庵外,只听得群尼开始忙着料理师父后事。他担心花勇去而复返,再行为祸群尼,便拔出长剑,展开身形,在寺庵四周迅捷异常的游走了一遍。黑暗中身似大鹰般绕庵疾行,直待确定花勇不在左近,这才辨明方向,发足径朝边院镇飞步奔回。
适才他先与花勇交手,继而破解暗器机关,一路追凶,不觉有异,这时回到静悄悄的镇子上,方始觉得体乏神困,疲惫不堪。寻思:“邓长老不知见到连舵主没有,花薛两个淫贼又寻之不见,连二哥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唯今之计,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且等等再说,横竖二哥身上所中的‘玫瑰香露’之毒三日内才会致命。”
深夜之中,他不欲惊动旁人,侧耳听了听动静,番强进店。到得沐青兰房外,轻轻推门进去,又轻轻带上了门。
正欲转身,黑暗中突然有人挥掌拍来,径取他背心“悬枢穴”。这一掌无声无息,快捷异常,待得惊觉,掌风已欺近后腰。秦川此时不及闪避,左足反踹,径踢那人胸口。那人斜身避过,不退反进,右手一勾,肘锤打向他腿上“环跳穴”,出手精妙已极。秦川心头一凛,当即缩腿一让,右掌翻转,拍的一声,双掌相交。那人身子一晃,脚下踉跄,飘身后跃开来。
秦川心念一动,忙道:“兰妹。是我!”原来他已认出那人的身形掌法,乃沐长风的独门绝学“八阵图功”和“浑天掌”。
那人正是沐青兰,她听见秦川声音,一声欢呼:“川哥哥。是你!”纵体入怀,伸臂抱住了他腰。秦川哈哈一笑,也即揽住了她肩头。缓缓抚摸着她的秀发。
二人相拥在一起。过了一忽儿,沐青兰忽然想起自己这么情不自禁的去搂抱秦川,甚是失态,俏脸一红,急忙用力挣脱了他,垂下了头。
秦川点亮了蜡烛,见她虽然娇弱羞涩,容色间却神采奕奕,较之生病之前更见俏丽婀娜,低问:“身子好些没有?是我吵醒你啦?”沐青兰摇了摇头,巧笑嫣然,轻声道:“喝了你煎的药,早已好啦。你没吵醒我,是我专门在等你,你进来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是……大坏蛋、采花贼呢!”说到这里,忍俊不禁,长袖掩口,格格娇笑起来。
秦川见她笑得犹如花枝乱颤,身形更见袅娜动人,轻轻握住她双手,微笑道:“我怕惊醒你。咱们去瞧瞧黄宝大哥吧。”沐青兰摇头笑道:“不必啦,黄大哥已经睡了!我刚才到你房间去了多次,一直不见你和邓长老回转,又见黄宝大哥受了伤,他说你追采花淫贼去啦。我让他好生歇息,便独自在这里等你。你不声不响的闯进来,这才误把你当作了淫贼,唉,你能平安回来,我总算放心啦!”秦川见她言语间关情之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