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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拉着秦洋衣袖道:“大哥,我想先去拜见爹娘!”秦洋点头道:“好,我带你去!”起身向唐氏叔侄告了罪。
唐二先生坐在大厅品着香茗,赵飞虎,徐元豹二人下首相陪。唐剑垂手站在叔父身旁。
秦洋领着秦川和易婉玉来到后宅,让他妻子王瑾陪着易婉玉去内堂与家中女眷相见。
他兄弟二人径自来到父亲的卧室门外。秦洋咳嗽一声,说道:“爹,娘,川弟从峨眉山回来啦!”只听她母亲的声音叫道:“快进来吧!”有两名丫环将门帘掀起,走出一个六十来岁的妇人,正是秦老夫人,她一脸喜容,道:“我儿回来啦!”秦川跪倒在地,母子团聚,自有一番悲喜。
母子说了会儿话。秦夫人道:“川儿,先去瞧瞧你爹吧,他……”摇了摇头,神色凄然。
秦川随母亲进了卧室,只见父亲床前锦帐低垂,房中一瓦罐药,正煮得扑扑地冒着热气。秦川叫道:“ ;爹爹!”一个侍女伸手揭开帐子,只见父亲仰面而卧,脸如金纸,鬓已染霜,容颜苍老了许多,胸脯微微起伏,呼吸微弱,竟似气若游丝。
秦川跪倒床前,失声痛哭。
秦洋拍拍他肩膀,劝慰道:“川弟别哭,爹爹是睡着了,醒来后应该能认出你的!”
秦川泪流满面,哽咽道:“妈,我听三哥说过爹爹病情严重,连记性也不如从前了,到底得的甚么病?”
秦夫人叹道:“你爹是两年前练功时走火入魔了,他一生爱武成痴,却在修炼内功时伤及五脏六腑,请了许多大夫来,皆无良策,只怕一直如此,再也好不了了。”
秦洋补充道:“川弟,爹年轻时曾受过内伤,却从未对人说起过,这些年大伙儿都不知道。两年前爹在钻研独创的‘云龙九式’剑法时,突然自空中跌落地上,全身抽搐,自此便再没下过床!初时他老人家尚能开口说话,他偶尔清醒时说过,怪只怪他昔年只顾讲究刚猛凌厉,于修心养性的玄门正宗内家功夫有所欠缺。还让我们兄弟以后以此为戒,务必内外双修!”
秦川拭泪道:“我听百戏帮的百里伯伯说过,他的武功好像也是刚猛一路,过于精进,难免会有疏虞。”
秦夫人取汗巾替秦川抹泪,道:“儿子,你爹的病两年来一直如此,未见好转,你也不必太过心焦!现下你爹睡着了,咱们先出去说话。”
母子三人来到外间,拉了会家常。秦川忽然想起一事:“妈,怎么不见我二哥?”
秦夫人吁了口气,道:“你二哥数日前接了一封信后,便匆匆离家去了泰山‘松云庄’,可能连过年也赶不回来了。”秦川奇道:“那是为何?”
秦夫人摇了摇头,叹道:“这些江湖上的事,我也搞不大明白,还是让你大哥跟你说吧!”秦洋微微一笑,道:“川弟,你二哥的脾气你还不知么?‘赴汤蹈火,摩顶放踵,利天下而为之’,这可是‘松云庄主’过千帆老爷子给他的评语,最是贴切不过!你二哥定又听说了什么不平之事,便自行解决去了。他向来便是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伙儿早已司空见惯了!”
秦川嘴角含笑,点了点头。他素知二哥秦海生性飞扬跳脱,最好打抱不平,只是没想到过了多年,仍丝毫未改少年时脾气。(未完待续。。)
二九、大风起兮(二)
ps: ; ;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已无多。
二九、大风起兮(二)
秦夫人道:“川儿,我听你三哥带人传信,提起那位秀外慧中的易姑娘,如今人在何处?”秦川尚未答话,只听秦洋接口道:“娘,那女孩我见了,三弟果然没有虚语夸张,当真生得貌美无双呢!我已让瑾儿在陪她了!”秦夫人起身笑道:“连你这也么说,自然错不了。足见我们家小四眼光厉害,好,我还是自己瞧瞧去!你兄弟俩先谈正事吧!”
秦夫人在两个丫环陪同下出门而去。
秦川惦记易婉玉,便欲拔步跟去,却被秦洋伸臂拦住,微笑道:“川弟,咱们俩要在这里守着父亲。你放心,娘一定会喜欢这位易姑娘的!”秦川脸一红,讪讪的道:“玉妹初次来大风堡,我怕她会呆不惯!”秦洋笑道:“这门亲事你三哥已说得很清楚了,你也勿须多虑。老实坐下来先跟我说说,这些年武功练得如何了,这次归途中,与魔教中人是否真有接触?”
秦川一惊,这才想起途中听到的江湖传闻,忖道:“难道大哥还不知沐长风的阴谋?”便将诸般情由择要说了。
秦洋双眉微皱,拍了拍秦川肩头,道:“关于你被冤枉和自行洗冤之事,我已听闻不少。我跟你二哥、三哥通了气,这些年我大风堡在爹爹统领之下好生兴旺,素以惩恶扬善、扶危济困为己任,深受中原百姓和武林同道景仰,故有‘侠义大风堡’之誉。现下爹虽抱恙,你我兄弟四人为人子者,岂能不克承父志,坐由宵小危害武林,荼毒苍生?近来你二哥在直隶山东一带行侠仗义。闯出了‘拼命秦二郎’的侠名。你三哥也做了中原镖局的总镖头,在侠义道闯出一番名堂。你现已长大,非复当年的无知稚子,心中岂无主意!”
秦川凛然道:“大哥教训得甚是。小弟这些年未能替父兄分忧,深感惭愧!”
秦洋摇头道:“我绝无责怪你之意。川弟,我只让你记住,爹爹一生行侠仗义,旨在伸正义于天下。但天下滔滔,江湖何尝有片刻宁静?他老人家这些年每念及此,常自太息不已。”
秦川琢磨秦洋所说的话。脑中想起途中屡见死伤,仇氏双蜂、莫非邪、沐长风等草菅人命,无恶不作,江湖中当真无片时宁静,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秦洋微一凝思,叹道:“川弟,天下从来就有乱有治,不可避免。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其实许多英雄豪杰。一开始未必便想做英雄的。但身为男子汉,是必须有所担当的,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这些做人道理,希望你能明白!”秦川肃然道:“多谢大哥以大义相告,小弟决不敢丢我大风堡的人!如今江湖不宁,风波连连。我便是拼了性命,也决不屈服畏缩,决不做贪生怕死之徒!”
秦洋听他这么说。大感欣慰,道:“记得有一天爹爹跟我们三兄弟和赵徐两位师兄说过:古往今来,真正能心系苍生,扶危济困的,只有两种人。一种便是读书人,讲究所谓‘修齐治平’的道理;一种便是习武者,救人于厄,振人不赡。只可惜三皇五帝以来,昏君贪官,误尽苍生,那些读书人一旦做了官,每每沦为鱼肉百姓的狗官;那些习武者,则要么沦为穷兵黩武的兵阀,要么成了占山为王的贼寇。真正能成为侠客的,实在少之又少!”
秦川心想:“爹爹说的极是。看来真正能为百姓谋福祉的,着实不多。官府勒索、豪富欺压、盗贼劫掠,芸芸众生之苦不知伊于胡底?”
秦洋叹道:“川弟,你可知爹爹当时还说了什么话?”秦川摇了摇头,说道:“请大哥告知!”秦洋道:“他老人家说,天下的恶人着实太多,侠者实在太少。我们虽不敢妄称侠客,但所要做的,便是尽我绵薄,扶危济困,却也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希望你我兄弟以此自勉,不可懈怠!”
秦川听了此言,脸上莫名的一红,道:“大哥,我……”秦洋奇道:“你怎么啦?”
秦川嗫嚅道:“小弟惭愧之至。下山以来,每遇到歹人为恶,便胆小怕事,不敢上前。适才听大哥谈到爹爹教诲,当真羞愧无地,不胜汗颜。”
秦洋微微一笑,道:“你年纪尚轻,又孤处深山多年,乍一下山,难免不适。以后切记,凡我秦家子弟,断不能苟且贪生,不顾道义,姑息养奸。”顿了一顿,又笑道:“咱们大风堡多了你这员虎将,我身上担子倒是一下子轻了不少!”
秦川心中一动,便将百戏翁写给他父亲的信取出,交给秦洋,道:“适才听得大哥之言,令小弟茅塞顿开。我现下主意已定,即日起便接掌百戏帮,阻止沐长风继续做坏事,将来危机过去,再将帮主之位归还!”
秦洋一怔,手拈着信封,却不拆阅,问及个中情由。秦川便把百戏翁临终传位之事约略说了。
秦洋哈哈一笑,道:“百里帮主慧眼识珠,用心实是良苦之极!川弟,江湖危难之际你肯做这个帮主,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锐身赴难,虽千万人吾往矣!”顿了一顿,正色道:“川弟,你我兄弟久别重逢,大哥自然很高兴。你休怪大哥啰唆,像个假道学,我今日将爹爹的心意尽数说与你听,你现下长大了,以后做任何事情,自己做决定便是。”
秦川点头称是,略一踟蹰,问道:“大哥,你何不拆开信看看,究竟百里世伯是如何劝父亲让我做帮主的?”
秦洋伸手随手摸了摸信封,微笑道:“百里世伯和父亲乃是至交,又深信你的为人。至于这封信么,还是你自个儿瞧吧!”右手轻轻一扬,那封信又冉冉的飞回秦川手中。
秦川见秦洋似笑非笑,神情古怪,心中微微一动,忙撕开信封。抽出纸笺看时,赫然只是一张白纸,并无片言只字。
他心中若有所悟,呆呆发怔。只听秦洋笑道:“川弟,还好适才你自己做了决定。否则,若是你持此信求爹爹裁决,只怕以他老人家的脾气,定要狠狠责骂于你。不过,这位百里世伯当真摸准了你啦,哈哈!”
秦川伸袖抹汗。赧然道:“是小弟没出息,做人没担当,该骂,该骂!”
秦洋又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记住,你现在已是个大人,更是咱们大风堡的男儿汉,以后三个哥哥不会再拉着你手去九里山下捡刀枪,也不会再带你去云龙湖畔捉鱼摸虾。至于练拳射箭,爬山钻洞,那些孩提时的事,都已一去不复返了。我的好弟弟!哈哈。”
秦川心道:“看来我想要再依附父兄,靠着父兄庇护过安乐日子,终究是再也不可能的了。”言念及此,心中蓦地激起一圈圈涟漪。童年往事齐涌心头,一时思如潮涌,难以平息。
过了好一阵。猛地摇了摇头,叹了口长气,道:“我确已长大了,不能再老想着孩提时的事啦!”忽又想起一事:“大哥,唐二先生叔侄来我们家,不会当真为了探望爹爹吧?玉妹是不是过于多虑了?”
秦洋听他说起唐剑追随沐长风之事,以及萧县客栈中见闻,沉吟片刻,微笑道:“川弟,你身边以后有易姑娘这个贤内助,当真是如虎添翼!她分析得极有道理,唐二先生叔侄此来,确实透着古怪。至于余飞被杀,据我推测,多半是沐贼自己对唐氏叔侄产生了疑虑,怕他一去不回,当真投靠大风堡,才故布疑阵。但他叔侄确与沐贼沆瀣一气,好事多为,此中亦不可不防。”
秦川道:“既然他们来意善恶难测,大哥认为该当如何应对?”
秦洋微微一笑,淡然道:“有道是进门是客,何况唐二先生确是父亲至交好友,咱们万万没有拒客之礼。我决定先将他叔侄二人安排到东厢小院之中,由赵师兄相陪。倘若他们当真投靠了沐长风,这些日子必有异动,咱们大风堡岂能惧他?我已暗中交待了许总管他们。总之咱们便以不变应万变,且瞧瞧他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秦川哼了一声,双拳一握,道:“他叔侄二人若真的心怀不轨,对我大风堡不利,小弟决不会放过他们!”
秦洋细细打量着秦川,笑道:“你习得一身好本领,若能留在家中助我,定可减轻我肩上的担子。只不过百戏帮帮主之位非同小可,关乎不少英雄豪杰的身家性命,咱们做人是不能过于自私的。”秦川听兄长晓以大义,连连称是,深以为然。
两兄弟计议半晌,均觉唐门的暗器和毒药固然厉害,又有沐长风一伙儿做为外援,但大风堡又曾怕过谁来?只须严加防范,处处小心,料来应无大碍。
秦洋又问起峨眉山习武的情况,听秦川说连师父的模样都不曾见过,不禁啧啧称奇。
聊了一阵,秦洋眼见天色不早,便道:“你在此好生看护父亲,我去吩咐许总管安排一下。”秦川应了,起身送秦洋出去。
他回坐桌边,陪护父亲,脑中不停地想起父兄之言,心下愧疚不已:“我年幼无知,遇事不敢勇于担当,确是枉为秦家子弟。”又想:“多年不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