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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们的事,还不抓紧练功去。跟着瞎耽误工夫干什么?功夫到用时方恨少,非等人家刀剌到脖子,再想到功夫差劲,那就晚了!”海宽把脸一沉道。俗话说,师徒如父子。一点不假,这些徒弟知道师傅的苦心。各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滋溜一下子鼠窜而去。
“有什么事?说吧。”海宽见其他徒弟走了对梁羽、王达道。
“师哥,师哥他”,王达吞吞吐吐没了词。
“梁羽,你怎么他了?”海宽问。
“我,我削他来了。”梁羽怯怯生生的说着,偷看了师傅一眼。
“为什么?他怎么了?我看你是太狂傲了,刚才你俩对练你就带头玩花活……现在又没是没非的打人,真是岂有此理!”海宽一则对梁羽必须严格要求,二则王达毕竟是师弟张鸿好友钱咏的徒弟,自己必须给足师弟面子。
“他,他在外面搞女人,人家都找上门来不答应了。”梁羽赶快揭发王达为自己辩护。
“啊呸!你知道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海宽气愤的道。
“你胡说,我没乱搞女人。”王达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知道这条罪名要是成立的话,他会立即被逐出师门的,于是急了,指着梁羽吼道。
“我刚才明明看见你狗颠屁股虫似的求那个女人,你还不承认!师傅,别听他狡辩,您不好说,我替您把他逐出师门。”梁羽气愤极了道。
前文我们说过,海宽已经让海霞找到锦如进行了调查,知道锦如找过王达只是想报恩。还知道王达曾救过锦如,二人并没作什么苟且之事,海宽心里明白是梁羽错怪了王达。现在梁羽如此对待王达,自己要是再不制止的话,不知梁羽还要说出什么不中听的呢。于是对着梁羽吼道:“滚,简直是无中生有,一派胡言!”
这时一旁的张鸿见师兄如此呵斥梁羽,知道师兄在袒护王达,袒护王达其中也有给自己面子的内容。他也知道梁羽不是那种爱起是非鸡肠小肚儿的人,他说的话决不会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一定有真实的一面。要不,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于是他拦住海宽,对王达道:“王达,你小子别想蒙混过关。梁羽说的是不是实情?你要是真有那么八宗事,别说我,你钱咏师傅首先得扒了你的皮。”
“嗨,你添什么乱。那根本是没影儿的事。我已经想好了,今年不是咱们“南拳北腿英雄会”三年一聚的年头吗?我正盘算着到八月十五聚会那天,在绿林朋友们面前表彰王达呢。”海宽道。因为他心里明白,王达非但没错,反而有功,是绿林道人的楷模。
梁羽听师傅如此袒护王达心里很是委屈,因为自己明明亲眼见到他和一个年轻姑娘耳鬓厮磨在一起,怎么师傅就是不信呢?王达有什么好儿,还要在“南拳北腿英雄会”,这对于习武人最高荣誉的大会上表彰他呢?师傅究竟安的什么心?我是您的大徒弟啊。王达只不过是您寄名徒弟。现在您分明就是判定了我是在搞污蔑,他是清白的。我也看明白了,自打王达来了以后,您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就拿端午节去北京的事说吧,他楞是带王达不带我去。现在发展到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竟然不顾事实偏袒王达呵斥我,我呆在这儿干受气。得了,这里不养爷,自有养爷处。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梁羽越想越觉得好委屈。此时,忽听海宽严厉的说:“梁羽,你打了王达,又平白编造胡说他,你知道诬陷的罪过吗?还不快承认错误请他原谅?愣着干什么?”
“我错了。”梁羽迟疑了半天,才从牙缝儿勉强挤出三个字来。听得出,这是在师傅严厉命令下实在不得已违心的承认。
“我让你向王达承认错误!谁让你跟我说!”海宽不满的说。
一般情况下,人在经受外界压力时都有个极限。像韩信那样,受胯下辱而表现出若无其事神态的人,毕竟是少数。能够忍受唾面之辱而坦然待干不擦拭者,器量也非常人可比。咱们平心而论,如果您是梁羽,您明明看到王达与一个女人亲密的在一起私谈,但您的师傅不但不信,还说你是错怪了王达,非逼着你向王达承认错误,您能遵从吗?梁羽感到实在不能接受。须知梁羽也是个血气方刚有血性的汉子啊。令海宽和张鸿都没想到的是,梁羽突然爬在地上向师傅海宽磕了三个响头,哭着道;“请您恕徒儿不孝,不能遵命,有他没我,从今后我离开武馆。”说罢站起身又向张鸿鞠了个躬,转身出了门。
张鸿一见梁羽如此,刚要去揪梁羽,却被海宽挡住。“哼,翅膀硬了。让他走,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翅膀有多硬,天底下还容不下他了!”张鸿听海宽如此说,心里老大不忍,因为他想,如果梁羽有个好歹,人家还不说:还不是你张鸿的原因,你要不把王达介绍来,人家师徒怎能平白闹得不和?再说,没根没据的怎能证明王达清白、梁羽是污蔑呢?可现在师兄却偏执一词,一边倒。得了,我也看出来了,师兄这都是不愿意得罪我才大义灭亲的。可这样一来就委屈梁羽贤侄了。看来我劝也没用,干脆我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吧,既然明的不成来暗的吧。
张鸿到底想干什么呢?原来他想:梁羽如果这样走了,以后再找他可就费周折了。等师兄气头过了想起徒弟来,嘴上不说心里也得埋怨我。到时候不直接指名道姓,拐着弯的说想徒弟梁羽了,当着我,自己掐自己一把说:“都怪我当初一时糊涂,可当时怎么就没人劝我一句呀。”那时,我可干着急,得轮上我自抽了。
您看,其实张鸿是个粗粗拉拉的人,但心理活动也挺丰富。这就是江湖人的思维。如此想就对了。这就叫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人家为你打孩子,你站在一边一声不吭不劝,不替人家着想,以后你这样的朋友谁还敢和你交下去啊。
闲话打住。却说张鸿眉头一皱,暗道:“有了。”于是他突然捂着肚子道;“不行,我憋不住屎了,要窜稀,得赶快去趟茅房。你们别动,我马上回来。”于是在炕边笸箩里拿了几张草纸,跑出了屋门。把海宽、王达干撂在屋子里。
张鸿来到前院,看到几个徒弟正在切磋武艺,他寻摸了一眼,他是在找自己的大徒弟汤石。这里交代一下。每个师傅都有自己的得意徒弟,就像现在的教练都有自己重点培养的队员一样。张鸿最得意最贴心,也是他重点培养的徒弟是汤石。汤石小伙子精明而滑稽,鬼点子也多。张鸿朝汤石一招手,汤石看到师傅招呼自己,忙一溜小跑来到张鸿面前,眨眨眼道;“师傅您找我有事?”张鸿稍微一点头道:“看见你梁羽师哥了吗?”汤石道:“好像回他自己屋里去了。”
“你听仔细了啊,你现在就去他屋里和他套磁。刚才的事你也知道,他现在正和王达闹不和,你就说你如何为他鸣不平,海宽师傅如何偏听偏信,向着王达。听梁羽口风,如果他要有外出念头,你就尽量劝说;实在他非要走,你再死皮赖脸缠着他,要求同他在一起。如果你把他看丢了,我可饶不了你。这是命令,就看你的了。”张鸿小声向汤石交代任务。汤石正不知怎样讨好师傅呢。于是一拍胸脯道:“行了,这事啊,小菜一碟,是我的拿手好戏,您听好吧。不过……”
“不过什么?你小子难道跟师傅我还讲条件?”
“不是,您想,我要和梁师哥套磁,红口白牙的他能信我吗?我缺……”汤石捻捻手指,那意思是说,我没钱啊。
“这个,没问题,过一会到我那去拿。可有一节,你别钱也花了人也没盯住!”张鸿生怕汤石话里有水分。
“师傅,您交代的事我哪敢打折扣啊。我要是敢那样,您把我胯下的赛赤兔小老鼠拿去当下酒菜。”汤石贫嘴吧唧的说。张鸿轻轻勺了汤石后脑勺一下道:“你那个玩艺臊烘烘的,留着给你亲爹受用吧。”汤石一缩脖子把舌头吐了一下。张鸿随即又返回了东跨院。
咱们单说汤石领了任务来找梁羽,他是信心十足。这汤石是济南府人,将近二十,小伙子长得挺帅气,虽然武艺平常,可能说会道,为人精明乖巧讨人喜欢。其实社会上混并不需要有多大本事,你有天大本领,目空一切不善于与人打交道,也只能空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汤石天生的有人缘,别人看见他就觉得他可靠,愿意跟他接触,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有亲和力。
汤石假装没事的样子,嘴里哼哼着自编的流行歌“兔爷是媒人”。那词是这样的:
广寒宫圆又深,不大点地住俩神。嫦娥闹着想出嫁,兔爷自荐作媒人。
广寒宫亮又圆,直径一尺小地盘。吴刚累死嫦娥嫁,兔爷恋爱成笑谈。
汤石唱着自编的小曲儿故意在梁羽窗前停了一会儿,他是想用小曲儿影响一下屋里梁羽的情绪,自己再进去就显得自然,与梁羽接近便容易些。套用当代心理学理论就是情绪转移,您看汤石够多聪明。汤石并不急着推门,他估计屋里的梁羽一定躺在炕上琢磨事呢。
“师哥,师哥,小弟有事麻烦您来了。”汤石用手指弹了几下门边道。之后推开门闪身而进,回手又将门关上。
梁羽知道有人进来,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跳下地,坐在桌子前的条凳上,又指着炕沿对汤石道:“坐下说。”汤石笑嘻嘻坐在炕沿上,说:“师兄啊,您会算卦吗?”其实汤石平时和梁羽有接触,但关系一般。今天听了师叔的安排,他就非得设法拉近彼此的关系。于是必须拿出不近装近的劲头来。
“算卦?不会。我没学过。怎么,你想算什么?”梁羽果真被汤石的话所吸引。
“师兄你记得不?师傅曾经给咱们讲过八卦掌,八卦是……”汤石说。没等他说完,梁羽接着道:“八卦就是乾、坤、艮、震、离、坎、兑、巽。在八卦掌中表示八个方位。离在南方,坎在北方,震在东方,兑在西方,艮在东北,乾在西北,坤在西南,巽在东南。”
“师兄您可真有学问。那您说算卦和它有关系吗?”汤石见师兄已经上了自己的套儿,便继续往深处引,道:“那八卦是怎么算命的呢?”
“这个……”,梁羽思考着。其实他懂得也只是皮毛,但人都有个毛病,那就是爱听恭维话。如果你要想让他成为谈话主力,你在他面前懂也装作不懂。让他感觉他是你的老师,你是小学生。谈话中你要适时垫上几句犯傻的话,以勾起他的兴致。这样你能从他谈话中获得许多知识,当然,有些可能你已经知道了,但通过他的陈述你可以再复习一遍啊。非但如此,你还可获得他的好感,使他感到他处于强势地位,你是他可靠的拥戴者。如此你和他的关系可以一下拉得很近。汤石用的就是此招。
梁羽接着道:“算命中乾表示刚阳,像什么天、男子、健壮啊,坤表示阴柔,像什么地、女人、顺从啊…”梁羽将自己知道的尽力回忆着讲给汤石听。汤石装作越听越爱听的神情。
“师兄,你给我算一卦吧。”汤石这话还是想进一步拉进彼此的距离。
“以后再说,今天我没兴趣。”梁羽淡然说。
“诶,不是就因为你和王达那屁大点事吗?过去就过去了。”汤石开始将梁羽往自己想说的道上引了。
“过去?师傅现在已经不稀罕我了。我还“剃头挑子一头热”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况且,我已经当着师傅面说了,有他王达没我。”梁羽道。
“啊!?你还说了什么?”汤石想知道他的打算,直接问。
“走,离开武馆。”梁羽毫不犹豫的说
“我看您呀,还是算了,为了一个王达,犯不着。再说,你能上那儿去呀。”汤石想打听清楚,于是问。
“开弓没有回头箭,好汉吐口唾沫得是个钉儿。我的话已经亮出去了,那得落地砸坑儿,要不连你都看不起我了。”梁羽坚定的说,在汤石这个小师弟面前,他当然要表现出当当响的骨气,别让师弟看不起啊。
“师兄,你真是这个。小弟我佩服。不过,你也别以为说了一句横话就是骑在老虎脖子上——下不来了。这种赌气的话,师傅听得出来。”
“没那事,我这回非来点绝的,亮亮能耐,让师傅见识见识,我是不是还看得过儿!”梁羽不服的说。
“哎呦师兄,论能耐,您可是够瞧老半天的了。你听我的,别回不过脖儿来。咱好汉不吃眼前亏。”汤石说。
“我也别跟你废唾沫星子了,你外边去。你要再劝别怪我六亲不认跟你急!我现在就收拾东西。”梁羽说着找到一块包袱皮摊在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