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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所有少女而言,公主并不只是一个尊贵的身份,也不是接受万人朝拜的那份骄傲,更不是锦衣玉食的贵族生活,而是那份被人宠爱的温暖。而云纤儿唯一欠缺的,就是那份真挚的被人爱怜的感觉。而如今,她已经拥有了,她的王子是天下最好的王子,那么英俊,那么温柔,对她那么好。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小小的幸福和甜蜜装满,菱花镜中,那个洁白的女孩不再郁郁不乐,她脸上的笑,就如窗外藤萝上淡粉色的小花,那么美丽,那么真实。
就在这时,冰婆婆推门走了近来。云纤儿见到冰婆婆的脸色有些严肃,心中不禁有些慌张。冰婆婆在她身边坐下,欲言又止,然而,她还是开口问道:“那个少年,对你是真心的吗?”
云纤儿吃了一惊,低下头,怯生生地道:“婆婆,你都知道了。”
冰婆婆叹了一口气,道:“傻丫头,其实婆婆早就知道了,只是看你特别依赖、特别喜欢那个小子,如果我说出来,怕你为此担心。婆婆从来没看见过纤儿你像这两个月这么快乐,婆婆也知道,是那个小子让我的纤儿变得快乐。”
云纤儿开心地笑道:“婆婆,您不怪纤儿吗?”
冰婆婆道:“我的好纤儿,婆婆怎么会怪你呢?只要你开心,婆婆是不会反对你和他来往的。”然而,冰婆婆的目光变得暗淡而又严肃,“只是……纤儿,你确定他对你是真心的吗?”
云纤儿用力地点了点头,“纤儿只知道,晨浩哥哥是对纤儿最好的人,他好多次都拼了性命保护纤儿,他也总是让我开心快乐,晨浩哥哥让纤儿感觉很安全、很温暖,纤儿觉得自己好幸福,可以拥有晨浩哥哥的宠爱。”
冰婆婆望着云纤儿眼中真切的光芒,无奈地叹了口气。纤儿长大了,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只是这个傻丫头是那么像她的母亲,如此轻易地就相信并爱上了一个人。她只知道,宫主为了当年的那份爱付出了一切,却换来永恒的伤痛。虽然当年的宫主像极了如今的纤儿,如此单纯,如此善良,然而她的骨子里却有着一种天生的骄傲和尊贵,纵然被伤害,却能醒悟,有足够的力量来承受那份深沉的痛。
可是,如果是柔弱的纤儿被伤害,她一定不会如她的母亲那般坚强,到时候,又有谁能给与她安慰和保护?
想到这,冰婆婆握住了云纤儿的手,神色更加复杂,“纤儿,你真的确定,他会一生一世对你好?”
云纤儿很笃定地点头,却没有说话。然而,她坚定的眼神已经给了冰婆婆最好的回答。
冰婆婆道:“既然如此,那婆婆就姑且信他一次。但如果有朝一日他胆敢负了纤儿,婆婆定会杀了他。”
听到冰婆婆冷冽的话,云纤儿不禁微微颤抖。“不会的,绝对不会有那一天。婆婆,晨浩哥哥是一个好人。婆婆,您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娘,否则……”
冰婆婆道:“好吧,若是宫主知道,那可是不得了,她一向不许你和宫外的人交往,况且那人还是个男子。不过,如果他胆敢欺负你,你可一定要跟婆婆说啊。雪薇宫的小宫主,可不能被别人欺负。”
云纤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娘不知道就好。
段晨浩告别云纤儿之后,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在回玉茗山庄的路上。虽然认识云纤儿只有短短的两个多月,但段晨浩隐约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前生就已经认识了那个温婉可爱的女孩。她若是盛开的花朵,那么他便是那金色的护花铃,默默守护着她。此去天心之城前路渺茫,是否有机会再和她相见还是未知之数,一念及此,段晨浩不觉心中涌上一股悲凉之情。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玉茗山庄。段晨浩穿过主院,一道曲水绕廊而走,他步入回廊,向着微微隆起的小山上走去。院中百花齐放,翠微摇曳,不时有飞流急冲,溅起碎珠香雾,经阳光折射,直入宝石彩幢,耀人眼目。
小山之上兰亭巧立,傍着一棵苍松,两旁山石古拙,飞沟岩壑层叠耸出,宛如一把巨大的石制折扇,上面还刻有遒劲苍莽的书法。
段晨浩拾级而上,来到亭中,却见亭子里不仅有凌芷涵,竟然还有蓝夜和欧阳缜,以及那天大战鬼僧之时忽然出手相助的司徒睿晗。
凌芷涵笑吟吟地将段晨浩拉到亭子中坐下,道:“一大早找不到你人,你跑哪去了,剑圣前辈传欧阳缜进去训话,我们现在什么都知道了。”
段晨浩昨夜被剑圣的虚灵环境所困,经历了最为惨烈的考验,那种看着好朋友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又欲救不能的感觉,简直比死都难受。但如今见好朋友们都安然无恙,又聚在了一起,他心中宽慰不少。
亭子的石桌之上,摆放着温热的山泉水和茶叶,外带一只红泥小火炉和一套精致的薄胎瓷茶具。凌芷涵优雅地烧上了泉水,以八成开的水烫了杯子和茶海,取一只紫砂小壶,掂量着撮上一点茶叶,加水加盖闷上一小会,筛去茶叶,将碧清的茶水在茶海中凉了片刻,才将茶水倒入被子里分给众人。她不愧是玉茗山庄的大小姐,精通茶道,茶还未入口,一股怡人的茶香已散入空中,众人闻之俱是心旷神怡。
玉茗山庄座落于望萝峰,离西湖不远,而身处这座小山的凉亭之中,极目远眺,就正好能看见西湖。此刻正值上午,虽然晨曦已经散去,但湖面之上依然弥漫着薄薄的雾,宛如轻盈摇曳的纱缦,为西湖秀丽端庄的芙蓉玉面增添了一份含蓄与优雅。青山翠谷如列秀屏,围湖延展。水那边,雷锋塔融在流光霁雾之中,天空中有淡淡的云,煦暖的阳光流过天空,水中的塔影和雾里的塔身连在一起,寂静的天地间充溢着浑然一体的辉煌。
段晨浩忽然觉得此般相聚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美好,仿佛天地间再没有纷争和杀戮,有的只是纯粹而温暖的友情,和一种淡然无争的宁静。或许,这就是暴风雨前难得的一份宁静,待这宁静一过,他又不得不重新面对冷雨寒风。
凌芷涵道:“段晨浩,欧阳缜已经和我们说了,我们也都知道了仙羽翎的秘密。”
欧阳缜轻酌了一口杯中的香茗,扔给段晨浩一个锦囊,道:“这是剑圣给的,你我二人各有一个,他吩咐过,待到十七月蚀之后,你我再行拆开。”
段晨浩接过锦囊,收入怀中。看到欧阳缜和司徒睿晗谈笑风生,他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笑嘻嘻地道:“我们的欧阳大帅哥,似乎和司徒姑娘很熟吗,怎么我们都从来不知道呢?”
欧阳缜白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你还真是多事,凌姑娘,看来你得多管一管他。”
凌芷涵白瓷一般的脸蛋立刻变得红扑扑的,低下头小声嗔道:“他要怎样与我何干。”
段晨浩也不自在地笑了笑,对欧阳缜道:“看你平时冷得像冰山一样,原来也会开玩笑啊。”然后他转头道:“司徒姑娘,多谢你那日出手,助我们击退了鬼僧。听说司徒姑娘是蕊珠贝苑的圣女,果然是非同一般啊,既漂亮聪明,武功又高。”
司徒睿晗淡淡一笑:“段公子过奖了,其实我这次来杭州,也主要是为了仙羽翎的事情。”
段晨浩道:“此话怎讲?”
司徒睿晗道:“实不相瞒,敝派的观音圣像月夜滴泪,实乃是上天示警,家师知道武林中即将有大事发生,便前往普善禅院,请求心光大师开启映心镜进行占卜。合家师与心光大师二人之力,也只是知晓此劫和仙羽翎有关,碰巧这时又听闻江湖众帮派都接到了密函,说剑圣前辈将会在杭州出现。众所周知,剑圣前辈身系仙羽翎,因此预言中的劫难也许就会因仙羽翎而开启。因此家师特命我前来杭州,以求为武林尽一份心意。我已将此事告知凌庄主,凌庄主也将仙羽翎的秘密告诉了我。”
段晨浩了然道:“原来如此。”
司徒睿晗道:“明日便是十七月蚀之日,也是剑圣前辈开启仙羽翎封印的关键时机。近日来我明察暗访,才发现魔门之后阴世魔罗和血阴教都已暗中召集人手齐聚杭州,想来定是那天要前来夺取仙羽翎。我飞鸽传书给家师,家师便命我前来相助,并且家师已联合了普善禅院的力量,相信明日即可到达杭州,助玉茗山庄歼灭魔人。”
凌芷涵道:“多谢司徒姐姐热心相助。姐姐放心,我爹已经召集了江南各门派前来助阵,再加上姐姐这样厉害的人物,和正道执牛耳的两大门派,相信魔门绝讨不到半分便宜。”
司徒睿晗谦虚地笑道:“芷涵妹妹过奖了。”
蓝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可惜我不会武功,要不然也能帮上你们的忙了。”
欧阳缜道:“既然知道自己不会武功,就应该机灵一点,小心谨慎。倘若魔门真的来犯,我们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保护你。所以,你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蓝夜笑容可掬地道:“多谢欧阳兄的关心,在下一定会努力自保,绝不会拖累大家。”
段晨浩拍了一下蓝夜的肩膀,笑道:“放心,有本大侠在,就算再多是个你,本大侠也顾得过来。”他看着欧阳缜,心想,这家伙果然不是外表那般冷漠,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呢。
蓝夜道:“段兄的本事在下自然信得过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绽放了一抹欣喜的笑,“欧阳兄,在下努力钻研医书,才发现其实血咒是可以用医理来治疗的,待仙羽翎之事一了,在下便会亲自去苗疆寻找灵药仙露紫芝,有了这味药,在下便有信心可以医治好欧阳兄的身体。”
欧阳缜的眼睛霍然一亮,仿佛一片化开的冰雾,显露出晴如雨空的光彩。“多谢。”他默默地注视着杯中清茶,茶叶在温水中舒卷沉浮,美丽不可方物。他的声音也似乎不再如往常一般冷漠,而是夹杂着一种夏日独有的暖意。
月过柳梢,雾霭如纱,高楼顶空的星辰宛如夜幕中的明珠,在造物之神的操控下沿着宿命的轨迹悄然运转。楼顶的冷寒碧宛如暗夜之中永恒的神袛,只是那样无声地坐着,散发的杀气和威严令花园中的幽昙也不敢绽放。
冷寒碧忽然从楼上跳跃而下,伫立在墨黑的苍穹下,墨衣磊磊,不染尘埃,他依旧如同执掌天下的帝王,高贵、庄严、冷漠、强大。月下一株桂树扶摇飘洒,随风而动,天香沁心,笼罩着琼楼小筑。
墨池般的黑夜之中波旋暗涌,隐约有数个人影浮动,然后夜风也陡然一凛,黑暗的气息如水纹般扩散,就连月光,也无法穿透这摄人的浓黑。
那些人影仿佛是虚无的夜色凝化而成,凭虚御风,然而即使如此,他们在冷寒碧的身边依旧显得如此渺小。若是冷寒碧是广袤的夜空,他们只不过是空中虚幻的光尘。
这些人分别是鬼僧、乾钰、魅娰和木姬,还有玄魔四使的其余两人明罗和水音。另外,阴世魔罗七杀手之中的赤藏、青桑和灰穹也在其中。
冷寒碧道:“明日就是月蚀之期,能否夺取仙羽翎化解魔尊体内的魔气,就看明晚一举。望诸位好生部署,莫要失了良机。”
乾钰道:“公子请放心,属下等人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做了最精妙的部署。而且这次有血阴教这个有力的同盟,就算玉茗山庄统领江南武林,一时之间却也是鞭长莫及。”
魅娰道:“不错,况且明日魔尊便会到达杭州,魔尊君临,天下还有何人争锋。”
冷寒碧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笑容宛如极北天空中永恒闪耀的星辰,沧澜而冰冷。“血阴教的目的在于三剑汇顶神功,但难保他们不会打仙羽翎的主意,对他们不可全信。为了明晚,本公子已经筹划许久。先是给各派掌门发匿名信,让他们齐聚杭州,目的就是为了让剑圣风月剑气的三位传人同时现身杭州,剑圣大限之期将至,如此一来,他只要一出现在杭州,便会在此解开仙羽翎的封印。我们则坐收渔人之利即可。只是没想到血阴教会在半路杀出来,并且杀了三剑之一的耿义通。不过就算没了耿义通,剑圣还是有妙法解开仙羽翎的封印。但后来血阴教向我们提出结盟的要求,不管怎样,有他们相助,我们便多一分胜算。”
鬼僧沉声道:“公子,有一事老僧我不得不说。那武中圣皇的徒弟段晨浩近日武功突飞猛进,此人若是不除,将来必会成为我圣门的劲敌。”
冷寒碧眼中笑意更胜,然而却也更加冰冷,杀气,宛如千山绝壁上永不融化的冰雪,在坠落的瞬间凝结成锋利的宝剑。“那个人,就交给本公子解决吧。”
众人一听,均是微微一怔,然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