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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朝廷命官,那是死罪,更何况是大清一号汉臣李鸿章,巡城官兵不由分说,便把苏云和她的五个黑旗军手下全都押入了死牢。
日本浪人虽然都死了,仵作还是轻易确定了他们是日本人,报告了宋骁飞。宋骁飞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鸿章,李鸿章大怒,这个伊藤博文,简直胆大妄为。谈判桌上占不到便宜就来阴的,还在他的直隶地界下黑手,简直是放肆!尽管没有抓到幕后黑手竹添进一郎,李鸿章还是马上召集了国内外的主要报纸记者,把自己遭遇日本人刺杀的消息发布出去,《纽约时报》、《申报》都头版头条披露了这事,争取到了国际、国内舆论的支持。李鸿章是谁呀,正如他的对手翁同龢说的,整个中国的外交尽在他的手里,日本人竟敢行刺他,举动太疯狂了,于是英法美等各国公使纷纷表态谴责日本人的恶劣行径,弄巧成拙的伊藤博文十分尴尬,把竹添进一郎骂得狗血淋头。在李鸿章和宋骁飞强大的攻势下,伊藤博文只得在谈判桌上让步,最后中日两国签订了一份对日本的“不平等条约”——《中日天津条约》:
一、日本兵撤出朝鲜,永远不得在朝鲜驻军;
二、赔偿李鸿章三千两银子压惊;
三、琉球是中国藩属国,其他问题先搁置争议。
伊藤博文带着这份不平等条约回到日本,整个内阁都觉得这是日本国的奇耻大辱,西乡从道等人纷纷要求对中国开战,伊藤博文的头脑没有发热,力压主战派:“中国现在刚购置了三艘巨甲铁舰,正等着我们送上门去,开战就上了李鸿章的当了,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我们应当‘知耻而后勇’,韬光养晦,购买军舰,强大我们的海军,总有一天,我们会乘坐军舰,重新回到北京去!”
日本人是很可怕的对手,明治天皇听了伊藤博文的建议,马上从自己的内廷经费中抽出三十万两白银补贴海军军费,日本所有的商家、贵族纷纷捐款,为海军筹集了一百多万两白银,日本马上找英国人买两艘排水量在六千吨左右的铁甲炮舰。
宋骁飞收到日本找英国人购买军舰的消息,内心越来越焦急,再让日本发展十年,就到甲午海战,在这之前,一定要把日本收拾了,于是屡次建议李鸿章尽早解决琉球问题,但李鸿章想再等到后来订购的四艘铁甲军舰到位后,再考虑和日本人交涉琉球问题,宋骁飞只好作罢,不过宋骁飞并没有气馁,他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染指”北洋水师了,不然,即便再买十艘军舰,只有陆战经验的水师提督丁汝昌,也难以打败日本海军。
那日日落时分,西边的天空铺上一层火红的晚霞,将整座天津城都笼罩其中。宋骁飞请北洋水师右翼总兵刘步蟾和北洋水师左翼副总兵邓世昌到望春楼吃饭。
刘步蟾此时已经明显比当年成熟。他个头不太高,肩宽腰圆,结实健壮,鼻子挺拔,前额很宽,他没有蓄胡须,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三人坐定,宋骁飞问起他们的近况,刘步蟾仰脖喝了一杯闷酒,道:“不瞒兄弟,我们的水师提督丁大人基本上都没学过水师指挥,李中堂于是聘用了一个英国佬琅威理当顾问,丁大人事事都听他的,兄弟们都很不服气。”
邓世昌夹了一口菜,也愤愤不平:“是呀,这个琅威理,还真把李大人给他的提督衔当成提督了,脾气暴躁、盛气凌人,动不动对我们颐指气使!老弟你是中堂大人面前的红人,跟他说说这事,把这洋鬼子换掉。”
宋骁飞早听闻丁汝昌不善于治理水师,北洋水师请了一位英国顾问琅威理,他毕业于英国皇家海军学校,又在英国海军服役多年,在北洋水师里治军严明,官兵们忌惮他的严厉,北洋舰队中流传“不怕丁军门,就怕琅军门”,宋骁飞并不想急于道出自己想插手北洋水师的目的,道:“兄弟听闻这个琅威理,是赫德亲自给中堂大人chayexs。。chayexs。推荐的,恐怕不是说说他的坏话就能搞掉的。这洋人自然有洋人的几把刷子,你们还是虚心向他学习吧。”
刘步蟾吃了一口菜,道:“琅威理来北洋水师已经四五年了,军舰该怎么操作和指挥,兄弟们都学会了,用不着洋人再指手画脚了!”
宋骁飞说:“你们都是和我在朝鲜汉江里死战过的兄弟,又都在德国海军学校深造多年,你们的能力,我当然信得过。不过要挤走琅威理,要讲究策略,得有合适的时机!”
刘步蟾问:“老弟有话直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什么策略?什么合适的时机?只要能把洋鬼子赶走,兄弟我定当竭尽全力。”
宋骁飞低声跟刘步蟾、邓世昌耳语了几句,说只须如此即可,有劳两位,到时我自然会在中堂大人面前为两位兄长说话的。
第七章 幕后黑手
瑞典近代有个巨牛逼的地理学家叫克节伦,他提出了“地缘政治”的概念,这个概念在如今的地理政治学中广泛运用,大意是说,如果一个国家周围没有比自己强大的国家,这样的地理环境比较好,可以建和谐社会。但如果一个不牛逼的国家,周围都是强国,而且有几个国家的势力在那争夺,这个弱小的国家命运就比较悲惨了!比如现在的乌克兰,俄罗斯、美国、欧盟都在乌克兰嘶牙裂齿,你争我夺,就免不了四分五裂,成为“悲惨世界”。
与乌克兰在欧洲的地位差不多,朝鲜在东北亚的位置,也正好处于地缘政治的“悲惨世界”,当时的朝鲜北与北极熊俄罗斯毗邻,俄国佬想插一腿,南与侵略成性的日本仅有对马海峡一水之隔,明治天皇刚维新时就兴起了“征韩论”,而对于大清国而言,朝鲜更是国防的生命线,跨过鸭绿江就到了东北,所以朝鲜只能而且必须是中国的地盘,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所以不管朝鲜多混蛋,中国还得派志愿军去保全它。
宋骁飞刚把日本兵用加农炮从朝鲜轰回去,又通过《中日天津条约》取消了日本驻兵朝鲜的特权,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唐绍仪写来一封信,说没了日本人,闵妃这妇人最近在跟俄国老毛子的公使目送秋天的菠菜,请求俄国佬保护朝鲜这弱小的国家并帮助训练军队,以此牵制中国!宋骁飞气得肺都快炸了,当即赶到李鸿章在天津的官邸,请示李鸿章,准备马上回朝鲜把朝鲜国王李熙给废了;废了李熙,他老婆闵妃自然就什么都不是了。
李鸿章认为换国王只是换汤不换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而且强行废掉人家国王,必定会引起西方各国的责难,也会招致朝鲜国内的愤恨,便让宋骁飞把大院君从天津带回朝鲜,牵制闵妃。这样搞权力制衡,双方都要巴结中国,就更好控制朝鲜。
宋骁飞觉得这样不妥,他对李鸿章说,学生认为,大院君李昰应这老头不宜送回去,不然会刺激到他那泼辣的儿媳妇闵妃,更加对中国离心离德。更何况李昰应已经在中国关了这么些年,一朝天子一朝臣,经过两次政变,朝鲜的大臣早大换血了,他回去也没多大用处。即便有用处,中国关押他这些年,他的内心也必然仇恨我们,不如继续关着,以免送回去添乱。
李鸿章觉得宋骁飞分析得有道理,道:“老夫让水师提督丁汝昌、总兵黄金志、王永胜开三艘铁甲军舰,带兵护送你回朝鲜,你查清此事的来龙去脉,再做定夺。”
宋骁飞说:“大队人马开过去,有炫耀武力之嫌,各国公使反而会有非议。学生只要十个水师兵,乘坐一艘木制小炮舰回去就可以了,朝鲜的新军和淮军都是学生亲自练的,谅闵妃也不敢对学生不利。”
李鸿章一听这家伙有点骄傲自满,便开玩笑旁敲侧击:“也对,朝鲜的局势现在就像演大戏,台子已经搭好,配角已经到位,看戏的也来了,就等你这主角登场了!朝鲜人要是知道你这大将军要回来了,还不箪食壶浆,欢声雷动,谁敢抗拒?”
宋骁飞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语了,便说:“恩师说笑了,学生能有今日,全是恩师栽培的结果。学生定当查明真相,安定朝鲜,回来跟恩师详细禀报此事的来龙去脉。”
果然,闵妃听说朝鲜通商大臣宋骁飞回朝鲜了,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赶紧推醒性生活不和谐的丈夫,半夜爬起来带文武百官赶去仁川码头迎接天国上使。宋骁飞故意不直接乘炮舰到汉城,一来是缩短时间,二来想试探闵妃和俄国人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宋骁飞到仁川时是早上,雾气蒙蒙,江边空气湿冷,他一身戎装上了岸,闵妃和国王李熙、朝鲜的文武百官已经在岸上等了一个时辰。唐绍仪带了五百全副武装的淮军恭候。
宋骁飞知道“背叛”这种事,是不能讲道理的,而且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所以必须强力扼杀!他见闵妃和国王亲自来接自己,估摸着他们和俄国佬还没谈好,于是他一上岸,按礼节跟李熙和闵妃寒暄客套完,就和唐绍仪一起坐到国王和闵妃身旁,把朝鲜当时的宰相沈舜泽和副宰相金宏集叫上前来,拔出腰间锋利的战刀修理自己的手指甲,漫不经心地说:“本将军听说你们已将请求俄国人保护的秘密文件拟好,送到了俄国驻朝鲜使馆,把底稿拿来本将军看看,或许我还能给你们提提意见什么的!”
沈舜泽一看宋骁飞拔出了闪着寒光的战刀,吓得满头大汗,两腿发抖,幸好当时朝鲜的官员穿的是马尾裙,旁人看不出,他故作镇定,马上瞄了一眼坐在宋骁飞旁边的闵妃,她头上也是香汗滴滴,脸上厚厚的一层胭脂粉像要掉下来,恐惧的眼神好像在提醒沈舜泽:“你死也不能承认啊!”
沈舜泽赶紧否认:“断无此事!所谓的秘密文件肯定不存在呀。”
唐绍仪见沈舜泽否认,插话说:“沈大人的意思是我诬告你们?”
沈舜泽赶忙回答:“如果有,肯定也是小人伪造,目的是要离间朝鲜和大清上国的关系。我立即派人去俄国公使馆询问,看俄国人知道不知道秘密文件的事。”
宋骁飞见他们死不承认,脸色一变,站起身一刀砍在了一面朝鲜太极国旗杆上,当时旗杆也就一柴火棒的木棍,“啪”的断成两截,旗帜落在地上,宋骁飞声色俱厉地威胁道:“朝鲜自古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现在朝鲜却想脱离中国投靠别国,这就好比小孩子要离开亲生父母,去给别人家当儿子一样,这事是中国绝不能容忍的,中堂大人震怒,后果很严重!本将军带淮军兄弟一而再和日本人浴血奋战,才保住了朝鲜。几百位淮军兄弟战死,埋骨他乡,对你们朝鲜也算仁至义尽!你们如果有人想背叛中国,不必天朝派兵东渡讨伐,本将军直接就把朝鲜灭了,藩属国变为郡县合情合理,别说俄国人,就是英国人、德国人也救不了你们!”
闵妃连连点头“称是”,说将军威名,名扬天下,然后赶紧下令,让沈舜泽派人去俄国公使馆。俄国公使波日涅夫也不傻,现在朝鲜是中国的地盘,只有中国在汉城驻扎了重兵,搞不好我这俄国公使会被宋骁飞驱逐,俄国刚在新疆跟左宗棠的大军打了大败仗,中国又在越南和台湾打败了法国,实力勿容小视,不能贸然跟中国人翻脸,便也矢口否认有秘密文件。
当宋骁飞再次找沈舜泽索要秘密文件时,沈舜泽这下有了底气,说俄国人也不承认有文件。宋骁飞“哼”了一声,马上带了五百淮军入宫找到闵妃和国王,要抓捕几个罪魁祸首押到天津问罪,交不出凶手,就废掉李熙,另外找一个不怎么缺心眼的姓李的当朝鲜国王。
闵妃一听,也着急了,李熙不当国王,那我这个王妃还算什么呀?说我要派人到天津找李中堂说说,你不能这么干呀。
宋骁飞说,你不用去了,中堂大人有亲笔密函在此,他把李鸿章给朝鲜国王李熙的密函给闵妃看,密函的话说得比较委婉,告诉李熙,要全力配合调查“朝鲜通俄”的事,以后内政外交要开诚布公,不要搞小动作,遇事要多和朝鲜通商大臣“商量”,这对朝鲜有好处。
闵妃明白李鸿章说的“商量”,实际就是“请示”的意思,这密函就是李鸿章给宋骁飞的“尚方宝剑”,他有先斩后奏的权力,顿时瘫坐在御椅上,无奈地说出这次“朝俄密约”的幕后黑手:朝鲜顾问穆麟德!
穆麟德是李鸿章的洋人幕僚之一,三年前受李鸿章之托,来朝鲜帮宋骁飞处理朝鲜海关和外交事宜的,拿着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