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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铜制的,打破它虽然没有难度,但难保门后面没有更大的危险。精神力还没有恢复,微生茉也就没有办法探查肉眼不能及之处的情况了。它想了想,跳回笼子里,还顺便调动风力把自己留下的痕迹全部抹除,又将笼子恢复原状,重新盖上了黑布。
——在不能确定对手强弱和自身安危的时候,还是先维持“我很弱我很乖”的无害形象好了。
而且,她还是有些好奇的,对于那个“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会轻易放弃甚至不顾及自身安危的人。
——只是一只猫不是吗?就算很珍贵,但毕竟也只是宠物而已。
虽然这么想着,微生茉却觉得心弦被微微触动。
像是有什么……已经尘封在记忆中,被遗忘了很久的东西将要浮出来。
_……_……_……_……_……_……_……_……_……_……_从那天以后,微生茉再没有看见那个没有看清容貌的男人来过,只有那个艳丽到妖媚的女人时不时进来,给她换上食物和水顺便打扫笼子。大概是觉得一只猫也没什么威胁,她常跟微生茉说很多话,但并没有透漏太多信息,微生茉只听出她大概是开着一间高级妓馆一类的地方,所以说得最多的就是形形色色的男人和馆中女孩子们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约莫十几天后,还没有到女人给她换食水的时间,微生茉却听到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猫儿鼻尖微微耸动,接着唰地跳起来:是那个男人!
不知为什么,这个男人总给微生茉一种十分熟悉、又非常危险的感觉,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就投入了不一般地关注。
男人没有掀开该在笼子上的黑布,而是直接提起来便走。脚下的底板晃动的时候,微生茉不由紧张地抓住了地面:精神力耗竭之后带来的疼痛刚刚平复下来,却依然干涸地像一口枯井。除了这具猫身似乎很强的天赋本能以外,她如今并没有太多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紧绷了片刻,微生茉又放松下来:毕竟,她具有的力量并不为人所知,而且,谁又会跟一只小猫过不去呢?
笼子晃晃悠悠地,持续了很长时间,似乎男人带着她走了很远的路。中间曾有几次跟人说话,声音都压得很低,即便以微生茉的听力,也只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准备……”“……看情况……”“已经出发……”
最后到了一个空房子里,又安静下来了。微生茉感到自己身下的底板微微颤动,显然此刻抱着笼子的男人双手正在颤抖,也许因为是兴奋,也许是因为害怕。他心跳的声音也很大,对近在咫尺的微生茉而言简直是震耳欲聋,连两侧的笼条都被他的手挤压的微微变形了。
微生茉也随之感到紧张了。
过了很久,终于有人走近他们。
“陛下召见你。”那人扯下布看了一眼微生茉,用一种极其冷漠的语调说:“带上这只猫,注意礼节。”
“是,我明白。”男人的心跳一瞬间就稳定了,连手也稳得如同坚硬的磐石。他躬身答道,声音中带着激动和敬畏。
【不,这不是他的声音!也不是他的语气!】微生茉心中道。她扭过头,看到一双粗糙、微黄、筋肉松弛的手,就像是久经劳作不谙武技的普通人。
微生茉心道:【连手也化了妆。】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这个人的手十分特别,如果不装扮的话,大概谁都能看出他的不同了。
她扭转身子看了看男人的脸,又无趣地打了个呵欠,眯着眼睛重新伏下——如她所想得那样,那是一张极普通的脸,大鼻子小眼睛,不俊不丑,让人多一份注意的**都没有。
一张虚假的脸。
微生茉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带路的那个人身上。看他的装束应该是个骑士,肩上的绶带金光灿灿的,大概很有地位。他刚才说……陛下?难道是皇帝吗?这人真不尽职,怎么不好好检查一下将要被皇帝召见的人?不然也许就能发现他的易容了……也许是检查了也没有发现?毕竟这个男人可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他们左转走过一条过道后,左转上了楼梯,登上一层后又左转,见到两名跟领路人一样装束的骑士守在一扇门两侧,左侧的骑士见他们走过来,询问了两句,便打开了门。门后恭立着四名身穿粉色长裙的妙龄少女,房内还有七八个男子或站或坐,居中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
黑色的长发及腰,仅用一个银色的发箍束起来以免散乱。眉眼细长,蓝紫色的瞳孔,即便在笑得时候,也带着无法掩去的冷漠尊贵。他长相十分英俊,然而第一眼看见他的人,绝不会去注意他的相貌,而是被他身上某种不可言说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
抱着笼子的这个人岂止是喘不过气,连头似乎都不敢抬起了,他弯着腰,捧着笼子,颤颤巍巍地站着。
微生茉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事实上,在看到房中那人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耳中嗡嗡地鸣响着,思绪一片混乱,像是忽然涌入了很多东西又被搅成乱麻一般。
黑发男人看到微生茉,神色一变,定睛上上下下观察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甚至等不及叫人把它拿过去,自己就快步走过来,伸手抓住笼条:“给我看看……”
微生茉只觉身体猛地一震,她连同笼子被大力扔向黑发男人,一道乌青的光从身下闪过。
【不要!!!】微生茉在心中大叫。
第70章 帝王
“嘭!”
周围人只看到那个被他们的陛下威势吓得直哆嗦的男人突然把装猫的笼子砸向陛下;同时抽出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剑刺向被猫笼挡住视线的黑发男人。而那笼子突然爆开裂成无数碎片,小小的一团蓝色的幽光扑出,第一下拍在短剑上;直接将那把淬了剧毒的短剑拍断;第二下拍在刺客的脸上,将他抽出去五米多,重重地撞在墙上后如同软面条般滑下来。伏在地上的男人呻吟了一声;立刻就被反应过来的骑士捆缚起来,数把剑横在他颈上。
由于拿一下拍击;刺客脸上的易容皱了好大一块,高高地凸起来好不骇人。一名骑士撕下易容,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孔来。在场的人;大部分都曾见过他安安静静腼腆微笑的模样,圣洁干净;能让疲惫痛苦的心灵得到救赎抚慰。然而此时他满脸怨毒、神色狰狞,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艾文,怎么是你?”一个原本坐在黑发男人左前方、身穿铠甲的壮硕男人惊道。
刺客——艾文“呸”地吐出口中的鲜血和几颗断牙,不顾周围紧张的骑士已经把剑按得陷阱脖子几分,狞笑道:“怎么不能是我,安德鲁?”他转头看向黑发男人,“这个人,你追随的这个人,杀了我最心爱的人,还把我打入地下城生不如死……怎么不能是我?我恨他恨得想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艾文,你明明知道,戴尔菲斯的死都是魔界的阴谋!”安德鲁大声喝道。
“阴谋?”艾文惨笑起来,粘稠的血从他的脖颈和额头涌出,满身尘土,发鬓散乱,整个人狼狈不堪,但眼中的恨意却愈发令人心惊。“是谁用南方瘟疫的借口把我调出去?是谁让戴尔菲斯身处险境?是谁在她遇险的时候下令不许救援?安德鲁,你真当我愚蠢地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安德鲁理直气壮的神色一滞,干涩地说:“你……你怎么……”
“呵,你们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你们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瓜吗?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我一直在相信你们!丹……我相信你,我等着你给我的解释……可你!你们!连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什么魔族在京都肆虐的时候戴尔菲斯被波及……呵呵,连借口都这么拙劣……”
“住口!艾文!丹那样说,全都是为了避免你内疚痛苦!你知不知道,戴尔菲斯她其实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贱人!当初卡特斯丹尼战役的惨败就是因为那女人泄露了我们的情报!”
“闭嘴!闭嘴!不许你诬蔑她!混账!”暴怒的艾文大力挣扎起来,全然不顾身上的伤口涌出越来越多的血,双目血红,宛如噬人。
黑发男人——丹,除了在刺客艾文露出真容的时候瞥了一眼以外,注意力从来都没有放在他们的身上,就连他们现在的争吵也充耳不闻。
他一直凝视着微生茉。
四个骑士紧紧的围在他周围,他们刚才虽然没有看清楚,却也知道是这只小猫拍飞了刺客,这看似无害的身体里涌动着他们无法预测的强大力量。
微生茉微微后退了两步,眼睛不着痕迹地观察着退路:她现在有点后悔了——刚才那么冲动干什么呢?现在可怎么抽身才好?
丹推开挡在前面的骑士,棕发骑士不赞同地说:“陛下!”然而丹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只是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骑士不可能与自己的皇帝抗衡,虽然担忧,却还是小退了一步。
丹走上前,蹲在微生茉面前,伸手摸向她的脑袋。微生茉警惕地后退两步,龇着牙露出一个威胁的表情。
“陛下,请后退!”棕发骑士紧张地冲过来。丹连忙挥手制止他。
他目光尽量柔和的看着面前只有一丁点儿的幼猫:“娜娜?”
【娜娜?这名字真俗。】微生茉撇了撇嘴,歪着头打量着面前对她来说可以称为“庞然大物”的男人。这个人虽然练过武艺,但是并不强,就算没有精神力,微生茉也能轻易制伏他。看他在这群人中的地位,只要挟持了这个“丹”,自己应该就安全了。
然后微生茉才开始注意其他的信息:比如男人忧伤、怀念、惊喜、难以置信……等各种情绪混杂的眼睛。那种蕴藏在无形目光中沉重的感情,让微生茉缩了缩脖子,不太愿意面对……或者说,不愿莫名其妙地成为他这种感情的载体。
然后少女·猫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在某个人的影响下,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总是先要判断外界安危与否,不仅小小的黑线了一下。
“伊尔斯利!伊尔斯利!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个缩在别人身后的懦夫?你敢不敢亲口跟我说,你从来都没有背叛欺骗过我们?”被压在地上的艾文突然嘶声吼叫起来。
丹终于把注意力投向自己昔日的友人,“我们?什么‘我们’?”他唇角勾起嘲讽的浅笑,“从你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帝国,为了一个女人隐瞒了重要信息的时候,艾文,你怎么还敢说‘我们’这个词?你——”他连眼底的余光似乎都不屑给予那个狼狈无比的刺客,“早就跟我们不是同一路人了。”
他的声音轻柔到温和,但之前还跟安德烈理直气壮吼叫的艾文似乎一下子就泄了精神一般,眼中凝聚的火一般的愤怒和仇恨突然都湮灭了,他垂着头不再挣扎,嗓子里发出野兽哀鸣般嘶哑的声音。安德烈不忍地扭过头,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消瘦男人摆了摆手,几名骑士将艾文捆绑起来,押走了。
微生茉趁着他们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被带走的刺客身上时,左右打量着窗户和门,准备逃走。突然后颈一紧,竟有一只手从后面捏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什么?!】
微生茉大惊,用力挣扎,爪子一挥,就要给这吃了豹子胆来抓她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娜娜!”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无奈和纵容。微生茉不由自主地安静了。
深沉的近乎紫黑色的眼睛凝视着她,如同望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微生茉迷惑地看着这双眼睛,突然有种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在很久以前见到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在很久以前,也认识这双眼睛的主人。那眼中的神情,让她有些不安,仿佛自己真的做过深深伤害了他的事。
——明明没有过!
某种不安促使猫儿暴躁起来,虽然没有挥出爪子弄伤对方,却龇着牙发出将要攻击的吼声,一股奇特的威压从它身上散发开,顿时厅中的众人都有种空气被夺取、难以呼吸的感觉。
“陛下!”忠心耿耿的骑士立刻拔剑出鞘。
“无妨!”
一根手指挠了挠猫儿的下巴,它仿佛有魔力似的,知道哪个部位、哪种力道最让猫儿妥协,猫儿抗拒了两下,终于还是抵不过本能的诱惑,惬意地闭上眼睛喵喵叫起来,尾巴还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