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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凤凰。我们原本就该是天生一对。
最后终于坚持不住,昏死在了重莲的怀中。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爹。二爹爹!”
我甩了甩脑袋,扯了类似被子的东西盖在自己的脑袋上,抱紧了身旁的枕头,在上面蹭了两下。
“二爹爹,你好丑,你好难看。”
无视,无视,什么都没听到。
“二爹爹,女孩儿脸,二爹爹,娘娘腔。”
……
忍无可忍,孰能再忍。
我睁开眼睛,立刻找到了和我同抱一个枕头的小脑袋,在那张圆圆的小脸上狠狠拧了一下:“什么人教你的,老实给我招了!”
雪芝扯着被捏变形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说:“素之砂姐洁教的,你介个女孩儿脸,奉开藕。”
朱砂,又是这个变态的暴力女!
我伸出另一只手,把雪芝的另外半边脸也拉变形了:“下次不准和她学!听到没有?”
雪芝的眼睛一眯,往旁边看去,嘴巴抖了抖:“爹爹,他欺负我,呜……”
我偷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也跟着一抖。
原来刚才我抱着的“枕头”,是重莲。
盖在身上的薄被子,是重莲的披风。
然后浑身还跟着晃来晃去的,抬头四处一看,在马车上。
重莲伸手理了理我的留海,表情有些严肃:“凰儿,你醒了。”
我一下愣了。
看样子他是恢复正常了,我也知道他性格变化时是控制不住的,可我很想给他一耳光。
因为我下面还在痛。
忍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是啊,我醒了。”
真是没话找话说。
雪芝用超短的小手臂勾住重莲的脖子:“爹爹和二爹爹骑马马,我也要骑。”
我的脸一下涨成了番茄,一拳敲在她的头上:“不准骑!”
雪芝把头埋在了重莲的颈项中:“爹爹,女孩儿脸欺负我……呜呜……”
我咆哮:“不准再叫那个名字!”
重莲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芝儿乖,你该让着二爹爹,他要欺负你,你给他欺负就是了,听话。”
我先是满意地点点头,但是越想这句话越觉得不对。
“可是人家就是不想让他打了啦,人家要爹爹,人家讨厌二爹爹。”
雪芝还在耍赖。
重莲道:“芝儿听爹爹话,嗯?”
雪芝哭道:“好嘛,人家让着他就是了。”
我拽住了重莲的领子,愤怒道:“你什么意思啊!”
重莲握住我的手:“凰儿,你饿了么。”
我打开他的手:“饿你的头,哪有你这样教小孩的?”
重莲一本正经道:“那你还疼不疼?”
…………
我真想跳车。
一路上和雪芝吵架的时间很长,和重莲说话的时间很短。
表面上没什么,可是心里就是有个疙瘩。
所以就连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
偶然听到朱砂和海棠闲聊,才知道我们是要去涅盘谷附近的一个城,暂时住在当地的一个门派里,等待三个月时限的到来。
那个门派叫做玉镖门。
该门派的武功以暗器和匕首为武器,门主名叫应卿为。
在马车上闹腾了几日,总算是到了该城边缘。
一大早醒来,被身旁的雪芝吓得精神抖擞。
还是那双大眼睛,还是那张粉嫩嫩的脸,还是那张小巧且尽说难听话的小嘴巴……可是看上去就是有所不同。
难看了不少,还滑稽了不少。
寻根究底,终于发现了原因——她的头发。
亮亮的,黑黑的,半圆的。
像一个,锅盖。
我愣了半晌,伸出食指和拇指,拎起了她的一绺头发,强忍笑道:“这,这,雪芝,你……噗嗤……这头发……真像马桶盖。”
雪芝大大的眼睛一弯,笑了:“爹爹说,这是蘑菇头,不是马桶盖。”
我捂住自己的嘴,很痛苦才说出一句话:“这……这是谁给你剪的?”
雪芝道:“爹爹给我剪的蘑菇头。”
她特地强调了“蘑菇头”三字。
重莲,你是什么欣赏水平……
我抬头看了看重莲,还是不想和他说话。
“这明明就是马桶盖。”
雪芝道:“蘑菇头。”
“马桶盖!”
“蘑菇头!!”
“马桶盖!!!”
“呜呜……爹爹,你告诉女孩儿脸,这是蘑菇头啦!”
“说了是马桶盖就是马桶盖!不准再叫这个名字!”
重莲的目光扫到了我的脸上,我又十分自然地避开了。
“芝儿,二爹爹说什么就是什么。”
雪芝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得出了最终结论:“蘑菇头就是马桶盖!马桶盖就是蘑菇头!蘑菇头就是马桶盖!马桶盖就是蘑菇头……”
原本以为她念一念就好了。
可我们都到了玉镖门,小鹦鹉还一直没完没了地复读着这句毫无意义的话。
我确定了,原来小孩子也是要自尊的,也是容易被刺激的。
玉镖门外,众弟子都排列好等候着。
我们的马车一到那里,外面就传来了轰鸣般的口号:“恭迎莲宫主!”
我瞥了一眼重莲,那家伙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下了车,老远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走来,穿着华丽,想来应该就是应卿为应门主。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少妇,颇有几分姿色,正对着我们盈盈微笑。
四大护法下车后,重莲也跟着下去。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十分怪异。
海棠从车上抱下雪芝。
应卿为走过来,看了看雪芝,笑得格外豁朗:“少宫主果然和莲宫主长得像极了,是个漂亮的女孩。”
重莲点点头,脸上却无笑意。
那少妇就没有应卿为表现得那么自然了,笑得不伦不类的,俩眼还一直在重莲的脸上打转,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
重莲转过头唤了一声:“凰儿,你怎么不下来。”
我相当不自在地磨蹭了半晌才走下车,对着应卿为干笑:“应门主早。”
应卿为看了看挂在高空的太阳:“林公子……也早。”
然后就和重莲一起进了房,我跟在海棠后面。
重雪芝细细的声音还一直回荡在大院:“蘑菇头就是马桶盖!马桶盖就是蘑菇头!”
玉镖门大堂。
重莲和应卿为走到了坐席前。
弟子们排站在道旁,皆穿靛蓝色的衣裳,几乎每个人都会偶尔抬起头来瞄重莲一眼,愣了片刻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应卿为堆了满脸的笑容道:“莲宫主,我已经叫人替您备好了房间。现在去,您看如何?”
狗腿,比我还狗腿。
重莲道:“现在罢。多谢应门主。”
应卿为满面红光:“宫主这还客气什么,请随我来。”
重莲点点头,往我这里看了一眼:“凰儿。”
我用力抽出雪芝抓紧的手指,藏在身后:“我在,莲宫主叫我?莲宫主有什么吩咐啊。”
重莲怔了怔,道:“你睡哪?”
“莲宫主把小的难到了,我睡哪不是莲宫主安排的啊。”
应卿为连忙道:“我没想到林公子会来,这就去准备。”
重莲道:“算了,他和我睡。”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爆炸,连连摆手道:“莲宫主贤身贵体,不容亵渎,小的还是自个儿睡好了。”
重莲板着脸说:“你叫我安排的。”
我坚持不懈:“莲宫主网开一面让我自己睡罢。”
重莲皱眉道:“你不要再那样叫我了。”
我翻了个白眼。
这时,应夫人突然说:“莲宫主,奴家想问您一个问题,您可别生气。”
重莲微笑道:“我不想回答。”
这种笑容是闷雷。
可是应夫人是个没脑子的女人,竟还继续问:“奴家还没问您呢,您就不肯回答了。奴家只是想知道,您……每个月会不会来葵水啊?”
我愣了,重莲愣了,应卿为也愣了。
重莲的表情凝固了一刹那,很快笑意更浓了些:“我说过了,我不想回答。”
应卿为急道:“小欣,你给我收嘴!”
周围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重莲的脸上,说不出是惧怕还是嫌恶。
应夫人疑惑道:“可是您不是能生孩子么,应该会来葵水才对啊。”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重莲一眼,紫色的眼里已融了冰冷的寒意。
“还有,孩子是从哪里出来的?这个奴家也很想知道。”
妈的,还不肯死心。
我用很大的声音说道:“应阿姨,原来您的夫君是会来葵水的。”
应卿为和应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周围站的人脸色也变了。
应夫人惊愕道:“你,你叫奴家什么?”
我裂开嘴笑:“应阿姨啊,虽然您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可是实际上应该是我的长辈吧?”
应夫人的声音提高了些:“你说什么?我看上去有三十来岁?!”
连自称“奴家”都忘了,果然年龄是女人的致命伤。
我笑得更开心了:“应阿姨,以后不要问这种蠢问题,知道么。”
应夫人尖叫道:“你这小子实在是太没礼貌了!!”
“啊,难道该叫您伯母?对不起。不过伯母您也没礼貌啊。”我抓抓脑袋,微笑道,“我们家大美人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不正常,不过不碍事啊。”
我扭过重莲的脸,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全天下你要能找到几张这样好看的脸?能生孩子怎么了,你不也能么。”
重莲抓住了我的手:“凰儿……”
应夫人轻蔑道:“雌雄同体,还只是‘有一点点’不正常?”
我的血又开始往头上冲了。
忍了半晌才把火气憋下去,硬是挤出了一个微笑:“我忘了,应伯母已经过了可以生孩子的年纪,怪不得这么恨我们家大美人。”
应夫人也暴怒了,脸慢慢变成了猪肝色,却不知怎么接话。
应卿为立刻出来打圆场:“莲宫主,真的对不起。请原谅内子的粗俗,她是个乡下人,不懂事。”
这天杀的,早点做什么去了!
应夫人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应卿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她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应卿为,看了一眼重莲,一滴泪水咕咚滚了下来,对着重莲哭道:“都是你的错!”
说完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跑了。
然后应卿为把我们带到了房间里。
室内通风良好,空气清新。
重莲又跑到窗边站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我关上门,想了许久才冒出一句话:“呼,我发现应伯母告白的方式真是特别。”
重莲转过头:“告白?”
真看不出来他在这方面居然是个白痴。
我走到桌旁坐着,脚往板凳上一搁,倒了一杯茶:“一个优秀的男人是有很多女人爱慕的,对他示好的女人多了去了,要引起他的注意,只有用与众不同的方法呗。”
咕噜咕噜喝了两口茶水,突然想起自己不该理他。
重莲凝视着我说:“如果是你呢?”
我的心里咯噔一跳,干咳两声,站起身跑到床上去坐着:“林少爷困了,睡觉。”
重莲走到我身边坐下,伏下身来看着我:“骑马的事,我很抱歉。”
我把头别过去不看他:“神经病。”
“凰儿,不要怨我,好不好。”微凉的头发落在了我的颈窝,细长的眼一直没从我身上离开过,心又开始突突跳起来。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鼓起勇气看着他。
“你最近越来越凶。跟你变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了。”
重莲先是一愣,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笑了笑,朝他脸上摸了一把,“而且越来越好看了,你最近可是吃了什么仙丹……”
剩下的话都被吞了进去。
“你……你又开始练《莲神九式》了?”
重莲坐直了身子,理了理领口:“修炼那个一定要用琥珀的。”
我跟着坐起来,一把将他的衣领拉开,指着他的脖子道:“那这是什么?”
白皙的皮肤上,红莲图腾又多了一大块。
重莲用手背撑着额头,没有说话。
我在他背上重重击了一拳:“你给我说啊,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重莲站起身,有些不耐烦地说:“不要再问了。”
已入深秋。
渐霜风凄紧,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日子一天天过去,总觉得像是在等待生命结束。
应夫人奇怪的举动越来越明显,当着重莲,假装摔跤假装暴怒假装头晕什么事都做尽了,重莲也只是付诸一笑。
不过这样都比对我好些,他一看到我,脸立刻就拉下来了。
我不是傻子,不会和这没脑子的女人争风吃醋,但是看了心里还是不舒服。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敏感过头了。
总觉得重莲当着她对我的态度要差得多。
这样也好,他明白这个道理。
就这样结束了,总比分手时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好。
三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
寂静的夜。
月色透窗寒。
一个火盆,燃烧着灿黄色的火星子。
我裹着厚厚的棉衣,蹲在火盆旁,两手往前伸去,偶尔炸出一两粒滚烫的木炭,棉袄就给戳出个洞。
打了个呵欠,又因为怕冷不敢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