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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历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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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王怎么还没有来?”

    殿侧帷幕里的几个带刀人,此刻心中盘旋着的却也是同样的问题。

    “吴下鲤鱼折一齿,化作龙门奔不止……”术士丁进喃喃默念着自己杜撰的那几句禨语,回想着刚才皇后的神色:“丁进啊丁进,是荣是死,就在此一举了。”

    “吴王有功无过,又无圣命,臣等怎敢……”中卫将军傅颜,原是可足浑家的亲侍;可足浑潭,是皇后的侄儿,此际却都在想着方才和皇后的对话。

    “慕容缺名应图禨,狼子野心,不除必为我母子之患。适才司空已证实图禨无伪,汝等不必疑虑,只管应命行事,万事由我承担!”

    “可太原王……”

    “那……唉,事到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速去!等我举手为号……”

    “吴王慕容垂见驾~~~~”

    引赞的长声已在阶前响起,傅颜等不觉一凛,握刀的手心已满是汗水。

    众臣一齐起身,转向门口,皇帝却犹自不醒;伏在榻边的可足浑后忽地抬起头,一把推开身边的太子,右手作势便欲扬起。

    “姐姐!姐夫!”

    最先进殿的却是长安君。她满面通红,怀里抱着个婴儿。慕容垂风尘仆仆,紧跟在后。

    长安君快步走到榻前,一把将婴儿塞在皇后臂弯里:“姐姐快看,你的外甥胖不胖?”

    可足浑后一下手足无措,嘴里言不由衷,自己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快、快抱过来,让、让姐夫看看……”慕容俊忽然睁开双眼,眼中神光湛然:“真好,真好,就、就叫他麟吧。”皇帝伸手握向慕容垂,神色又黯淡了许多:“贤弟的儿子一个个如此人才,可朕……”他拉过慕容玮,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才智平凡,朕心深知,但事已如此,只好把犬子拜托诸位了,朕、朕……”

    余音犹在,慕容俊的双手却已僵在半空,半晌,太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皇帝驾崩了。

    山陵自有常典,内亲外臣,各司其位,该哭的去哭,该忙的去忙了。

    慕容垂步出殿门,望着湛湛蓝天,长吁了一口气。长安君一手抱着麟儿,一手揽住了丈夫的腰。

    司空阳鹜一身缟素,疾步向殿内跑来,差点和封孚撞个满怀。

    “司空恕罪!”

    “不妨事,不妨事,老夫来迟,老夫来迟。”阳鹜一边喘息,一边往里走。

    封弈眯着一双老眼,忽然不紧不慢地开言:“司空何以总对吴王耿耿于怀?”

    阳鹜不喘了,他正视着封弈,一字一句地反问道:“太尉不闻‘缺者当霸’么?”

    缺者当霸是流传很久的禨文,先帝慕容俊正是因为这句禨文,才把缺了两颗门牙的弟弟慕容霸改叫慕容缺,又改叫慕容垂的。

    封弈忽然笑了,封氏是史官世家,当然知道这些。

    “司空智者,当知天道弥,人道近,岂能以天意废人事!司空志在辅国,可如此行事,究竟于国何利?”

    阳鹜的脸色一下变得蜡黄,良久,整整衣冠,一揖长长到地。



………【第一部 吴王 第五章 负担】………

    初夏的江南总迷朦着雾光烟雨,白下浮航,覆舟草木,总是若明若暗,若隐若白,就连台城殿阕,东府台阁,远远望去,也隐隐约约地不甚分明。wWw.23uS.coM

    偏安已久的东晋朝廷和王庾谢桓等世家大族、公卿显贵们,也早已习惯消受着江东水色的温柔了吧?

    一乘轻车自东山飘然而下,直入东府城中大司徒府门而去。

    征西将军府前,主簿王恂眺望轻车绝尘,微微摇了摇头:“安石仍不肯出山,其奈天下苍生何?”

    郗超轻轻撇了撇嘴,不知怎地,他对谢安这个名字,有一种天生的反感。

    谢玄淡淡笑了一声,随手拿过一根甘蔗,轻轻地拍打着。王恂疑惑地望着他。

    谢玄沉默半晌,突然开口:“家叔每次优游东山,总是携**、拥歌舞,流连通宵,诸位见否?”

    王恂点点头:“唉,如何见不着!此事朝野议论纷纷,都很失望啊!”

    谢玄突然扬声大笑,府前梁上的燕子被他一惊,扑簌簌地漫天飞起。

    “家叔能与俗人同乐,便不得不与俗人同忧,所虑无非桓征西之可否而已,若征西发一介之使礼聘,家叔必不推辞。”

    左右诸人无不叹服,就连郗超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安车驷马,轻裘缓带,谢安果然下山了。

    桓温已偕征西僚属候于府门,谢安从容下车,一揖而已。

    桓温携着谢安的手,一同步入府门,沿廊而行。

    “安石肯辱就征西司马,幸何如之!”

    谢安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对征西府中一草一木都毫不陌生:“如今中原陵替,山陵板荡,列夷环伺,此时出仕,既忧且惧啊!”

    桓温忽地止步,脸色甚是郑重:“当前国家大患,无非西秦东燕,近来二夷颇多内故,削乱平患,当以何为先?”

    谢安手扶廊柱,神色甚是安闲:“安以为至患莫若心腹,当前国家军备不充,府库不实,郡县错杂,垅亩千里无人,当务之急,是安民以自实,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否则劳师无功,虚耗国本,外患未宁,更生内忧啊!”

    桓温沉默着。阳光从湖水反射过来,映得他脸色阴晴闪烁不定。

    谢安一行人的车马渐渐隐没在黄昏里。桓温仍伫立府前,久久不动。

    “将军将何以处安石?”郗超捋着虬髯,轻声问道。

    “我打算修本朝廷,荐安石入朝为侍中。”

    郗超的身体陡然一震:“将军何以不留诸府中,却纵之入朝呢?”

    桓温长叹一声:“安石庙堂之材,岂足为我辈蓄养驱策!”

    “燕主慕容俊已死,太子慕容玮发丧即位。”征西府中,扬州刺史王述正向桓温禀报燕**情。两厢座上,群僚济济,客座之上,大司徒司马昱、侍中谢安等也端坐谛听。

    “燕国主政者现在何人?”司马昱迫不及待地问道。

    “燕国尊可足浑氏为太后,以慕容恪为太宰,慕容评为太傅,慕舆根为太师,参辅朝政。”

    “慕容恪用事,忧方大耳!”桓温长叹一声。

    谢玄一直悄无一言,这时突然开口:“燕兵南下,何人为帅?”

    在座众人纷纷颌首:国家新遭变故,出兵而示邻国以有余,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燕以慕容垂为使持节、征南将军、都督河南诸军事、兖州牧、荆州刺史,耀兵兖豫之交界上。”

    郗超站起身来:“京口刘牢之北府兵初成,可派遣北上,以备非常。”

    桓温点点头:“就让桓希也去吧。西秦动向如何?”

    他的弟弟、都督荆襄诸军事桓冲答道:“苻坚信用王猛,迭次迁官,太后之弟强德违法,且为所杀,秦人动向,实可深虑。”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桓温,桓温沉吟着:“都先散了罢!”

    府外官道上,谢玄牵着马,跟在谢安车侧:“以侄所料,燕人志在耀武,不会大举入寇,至于西秦……”

    “王景略志不在小,但猛药苦口,氐豪强藩,必不能堪,秦将内乱不暇,暂时不足祸我,只是……唉……”车马载着语声,渐渐地远去。

    江畔山巅,仓亭之上,沈劲和朱序对酒而坐。

    “西陲吃紧,家母写信给我,要亲率家眷赴我襄阳任所,以安将士之心。我此次入京,就是来接她老人家的。”朱序端着酒杯犹豫片刻,又接着说下去:“贤弟此番终得任用,受委冠军长史,本来可喜可贺,但桓征西志在不测,只恐……”

    沈劲扬手引杯,一饮而尽:“弟岂不知?但若不受职,终不能立节报效,以洗刷先父的污点啊!”

    朱序望着沈劲坚毅的面色,无言举杯。江风吹过,一行金翅战船顺流东下。沈劲忽地掷杯于江,转过脸去,再不回头看那满江秋水。

    “沈劲是沈充的儿子,此人……”征西府听事里,惟有桓温郗超两人。

    “此子才具杰出,只是志在立忠义以洗刷先人沈充叛乱之污,只恐……”

    桓温低头思索着什么,仿佛没听见郗超的答话,半晌,他突然抬起头来:“君以为天子如何?”

    郗超冷笑一声,不答。

    桓温叹了口气:“司徒好学不倦,谈吐高雅,可庙算堂谋,实无一用;大司马武陵王晞好习武事,却不过引狗走马,志在驰骋数猪而已。这司马氏的气数……”

    郗超警觉地左右扫视一番,压低了声音:“虽如此,人心犹在正朔,明公若不能立非常之功,必有非常之悔啊!”

    桓温按剑而起,他突然感到,往日爱不释手的那些兵符印信,今天却隐隐成为自己心头越来越重的负担。已是收获季节,登东山而四望,无边无垠,一片金黄。

    “今年雨水充足,庄稼长势甚旺,可惜贾太守看不到这一天,唉!”

    高泰沉思着,伸手撩开挡住视界的旗角。

    伞盖之下,慕容垂勒马而立,若有所思。慕舆根不耐烦的拨拉着马鞭:盘桓境上久不出击,早已撩拨得他心烦意乱。

    “开拔,”慕容垂突然扬起右手:“传令三军,莫踏坏了庄稼。”

    道路杂错,青纱帐起,大军只能牵马缓行。

    千里垄亩,谷穗摇弋,一眼望去,忙着收获打场的,却只是三三两两,不多的老弱妇孺。偶尔,一二幼孩,驱着一匹骨瘦如柴的老驴,载着谷穗稻草,蹒跚着远去。

    那些生长游牧地带的胡兵还不怎地,高泰、梁琛等汉人属员,却都已皱起了眉头。

    青纱帐的尽头陡地飘来一簇黑旗,倏忽而至,众人看时,却是贾坚之子贾活。

    贾活来到吴王旗下,滚鞍下马,拜倒在地。

    慕容垂急忙下马扶起,他早已知道,贾活已由任城调任山荏,这个乃父殉职的城池任太守。

    多日不见,贾活憔悴了很多,沧桑之色,已过早地爬上了这个年轻人的脸庞额头。

    “贤弟,如今天色晴好,正是收获之时,为何……?”

    贾活长长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天上的云彩:“先帝为南征三五抽丁,垄亩本来就为之一空;如今先帝晏驾,郡国兵本已下诏遣返乡里,但太后和太傅却计口征解甲捐6斛,弄得几十万兵士迟迟不能返乡,如今好多庄稼已经熟烂在地头,再不收割,……唉,家父,家父如果看见这般光景,如何……唉!”

    左右将佐官员的脸色都黯淡下来,慕容桓低声道:“不但如此,几十万兵士盘桓京畿,仓廪一旦耗尽,军心浮动,后果不堪设想啊!”

    “如今中外兵主力,尽在兖豫,能否分兵行秋,助民收禾呢?汉魏以来,常为此举啊。”梁琛建议道。

    “不可不可。”兰建不住摇晃着大脑袋:“梁大夫言虽不假,但前朝汉兵本是农民出身,惯于劳作,我们大燕的中外兵俱是游牧鲜卑,怎么干得了这些庄稼活儿!”

    大家都沉默了,兰建的话的确是实情。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到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垂身上。慕容垂手扶谷穗,久久地伫立凝思。

    “太师大人,”慕容垂突然开口,却首先望向慕舆根:“劳烦您带领所部出伊洛,耀兵龙门。”

    “吴王只管放心!”慕舆根听得出兵,心花怒放,略一招呼,上马一声吆喝,前呼后拥,滚滚西去。

    “梁大夫和贾太守巡境安民,其余众军屯于岘北待命,事关重大,我要轻骑入朝,和太原王一起面圣奏求。”

    邺城。

    城外的田野里,熟透的庄稼已被踏烂在泥中,四关八野,无数饥饿的郡国兵,举着精粗不一、五花八门的器械,张着血红的眼睛,卷过漳水,卷过五台,卷过内外九门,直奔宫门而来。

    “请陛下出宫评理!”“我们要吃饭!”

    喧闹叫嚷之声,回荡在邺城大小坊巷宫院,家家户户,早已把大小门户关得死死,无论外面地覆天翻,也绝不探出半个头来。

    建国门外,10营金吾早已严阵以待。龙镶将军李洪,右卫将军傅颜,两马当先,拦住乱卒去路:“众军归营,壹听有司区处,不可喧哗宫门,惊了圣驾!”

    几声断喝,纵有百万威严,却如何能弹压得住初入行伍素无纪律,又饥饿愤怒到极点的几万乱卒?人潮咆哮着卷起,退下,又卷起,一次猛过一次,眼看着金吾们便阻挡不住。

    宫门突然开了,慕容恪拉着慕容评缓缓走出。太傅的脸色已经发白,身体也不住颤抖着;太宰慕容恪的脸色同样苍白,神情却镇静一如平常,目光扫处,登时便是一片安静,但很快又低声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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