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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历史-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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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方过,摩托艇已没了影子,不多的几条游船也懒洋洋地飘着,难得动弹动弹,也难怪,这当儿泛舟湖上的人,又有几个真的意在划船呢?

    “看,快看!”

    不知是熊猫船还是天鹅船上,一个少女指着湖面,尖声高叫起来。

    一片静谧中声音随波传出很远,好几条船上的人也下意识循声望去,不觉都张大了瞳孔。

    一条半新不旧、最普通不过的手划船高昂着船头,像一枚出膛炮弹般掠着水面,飞也似向三拱桥方向驶去,船速虽快,却平稳得如水面上漂浮的一片叶子,从几条脚踏船边擦舷而过时,脚踏船竟只微微晃了几晃。

    众人定了定神,见那船上竟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姑娘淡紫色的上衣,在船身后部面对船尾坐着;那小伙一条腿半跪在船尾,手执单桨,一左一右、一左一右奋力划着水,每划两下,小船边蹿出八、九米远。

    “啧啧,单人单桨,又稳又快,船走一线,这功夫,都快赶上划皮艇的了。”

    “瞧人家多酷,再瞧瞧你,死样,还不跟上去看看!”

    电瓶船嗡嗡着赶了一程,却哪里追得上?驾船的小伙子涨红着脸,忍受着女伴劈头盖脸的奚落和埋怨。

    那女伴一面数说,一面不顾船身晃动,不时伸颈看一眼早变作一个小黑点的手划船,那眼神里流露出的,不知是对那划船小伙的赞赏,还是对那紫衣姑娘的艳羡。

    那坐在船上的紫衣姑娘抱臂坐着,两耳都是风声水声,湖上人们的议论,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她叫宁蕾,是东南大学的年轻助教,教的是英语。划船的小伙是她的男朋友龙飞。

    “鬼的男朋友,有他这样约会的么?远足像拉练,划船像赛艇,哼。”

    她心里恶狠狠地数落着,眼睛却忍不住落在龙飞挥舞的手臂上。他浅灰色的长袖衬衣,袖口扣得严丝合缝,自肘以下,都已被湖水浸透。

    她把目光移到龙飞的脸上。那是张轮廓分明的四方脸,晒作古铜色的面庞,刀凿斧刻般布满了皱纹和伤痕,齐刷刷的板寸头下,两道浓眉用力地拧着。他划得那样投入,宁蕾与他近在咫尺,嘘吸相对,他却似浑没在意对方在看什么想什么。

    “单瞧脸,谁能猜到他比我还小一岁呢?”

    宁蕾在心里苦笑一声。在许多半生不熟的朋友看来,这个结实老成、沉默寡言的小伙,足以成为为她遮蔽风雨的大树。

    她又看了男友一眼,那双浓眉拧得更紧,手里的桨也舞得更疾了。

    其实这家伙有时也像个大孩子呢,这赛艇般的湖上泛舟,不正是孩子气的最好印证么?

    她心里忽地涌起一股柔情,只想等船停下来,好轻轻靠在她肩上,为他擦去额上的汗珠。

    她正想得出神,小舟忽地一慢,在三拱桥前轻轻巧巧打了个旋,如一片柳叶般飘到石岸边停下。

    “11分26秒44,快了1秒13。”

    龙飞一手拢着木桨,一手掐着个秒表,脸上一副不太满意的神色。宁蕾狠狠白了他一眼,却又忍不住递过块纸巾:

    “怎么样,我的兵哥哥,玩够了?”

    龙飞其实比宁蕾小差不多一岁,听她这般叫,四方脸一红,旋即又把浓眉挑了挑:

    “这算什么,在班公湖当兵那会儿,480公斤的冲锋舟我能扛起来跑20米,划船那更是小菜一碟,海拔4200米呢!要知道我可是队上15年来第一个完成全部平地科目的义务兵,想当年,我……”

    他的眼角扫到宁蕾拧作麻花般的眉毛,和冰冷冰冷的脸,知道话不投机,急忙换了个话题:

    “嗯,对了,你不是说,把你们系那个尼日利亚来的伊博族学生介绍给我认识?他叫什么来着?哦,伊龙西?”

    他连问三遍,宁蕾便跟没听见一般,只是眉毛拧得更紧,脸色也更沉更冷了。龙飞放下桨,尴尬地抓了抓后脑门:

    “这,我去买吃的。”

    他双腿一点,一跃上岸,小舟几乎连晃都没晃。宁蕾看着他渐渐变小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这家伙有什么好,哼、”

    这个问题,她要好的女伴问过她,她也半真半假地问过龙飞的。

    “哦,我有什么好?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我对你从不说假话吧。”

    的确,龙飞从没对她说过假话。他们是网上认识的,他说自己是乡下穷孩子,后来考进东南大学,头一回考试就垫底,但一个学年下来,他成了全系第二名;他说第二学年自己就在老师同学们的惊讶声中自己报名应征入伍,还自讨苦吃地志愿去了海拔4000多米、一年只能跟家里通45秒电话的班公湖船队,还成了模范义务兵。他说着,她就听着笑着,在网上谁知道你是不是一只狗呢?人家乐意编故事,编童话,只要觉得有趣,听听又无妨。

    也许是好奇,也许不是,她偷偷查了网上的历届学生档案,居然发现,真的有这样一个学生,他的名字叫龙飞。于是很快,她在网上叫出了他的名字,接着他们熟了,双工了,视频了,不久后的一天,他突然告诉她,其实他已退伍,就在同一座城市中。

    很快他们便相约常常见面,她慢慢发现,龙飞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可是,我怎么觉得有点…”

    有点什么她不知道,但,他们之间总是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阿姨阿姨!”

    一个稚嫩的童声在耳畔响起,扭头看时,只见不远处柳荫下,一张小女孩甜甜的圆圆的笑脸。

    “是蛋筒,还是花脸?”

    离三拱桥不远的一个冷饮摊前,龙飞拎着个塑料袋,一副举棋不定的样子。

    买冷饮是为了哄宁蕾,他记得她喜欢吃冷饮,却不记得是哪一种。

    “要么就多买两个吧,她不吃我吃。”

    龙飞终于打定主意,正伸手掏钱,忽听桥上一叠声急促的呼喊:

    “有人落水了!”

    三拱桥上,几个游人扶着栏杆,指手画脚地叫着:

    “那儿,那儿!”

    柳荫下,空空如也的一叶小舟,不正是自己的船么?那条木桨还横在船尾,宁蕾却已不知所踪。

    龙飞再不多想,单手一撑桥栏,纵身跃入了湖水。

    湖水并不深,小舟也不算重,可在齐腰深的湖水里双手举起一条木船,也着实非常人所及,桥上湖边,已响起三三两两的惊异声、赞叹声。

    龙飞顾不得这些,双手托着船,在湖水里艰难地转着身体,眼光不住扫视每一寸水面,搜索着宁蕾的踪影。

    “你、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岸上传来,抬头看时,宁蕾好端端站在柳荫下,旁边立着个圆圆脸的女孩。

    “砰!”

    木船重重跌落湖里,岸上两人,水中龙飞,都溅了一身一脸。龙飞在水中呆呆站了半晌,忽地放声大笑。

    “哈哈,你是说,落水的是那个小妹妹,拉她上岸的才是你,哈哈,哈哈。”

    “笑什么笑!人家去帮小妹妹换衣服,回来就看见你演这么一出,”宁蕾叫他别笑,自己却忍不住笑了:“吃的呢?”

    龙飞不敢和她对眼,只扭头望了望远处的湖面,过了好久才低声道:

    “我再去买。”

    “对了,那个伊博人……”

    “炒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宁蕾瞪了龙飞一眼,随手把汤碗推过去:“周六我就带他找你总行了吧——喝口汤,噎死人家可不偿命的。”



………【阿黄阿黑】………

    据说猫的个性都很强,虽常群居,却很少结伴的,更难得看见两只猫做朋友。

    可阿黄和阿黑却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每天他们一起出门,又一起回来;

    他们一起种土豆,一起煮土豆,又一起吃土豆,哪怕闲暇时候,他们也常常呆在一起,看看花,赏赏月,谈谈外面世界里,那些让猫高兴或者不高兴的大事小事。

    差不多所有认识他们的猫都以为,他们的友谊可以一直这样维持下去,直到永远。

    这一天,原本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的,一样的天,一样的地,一样的土豆和朋友。

    阿黄和阿黑刨完了地,肩并肩坐在桥头,淌着热汗,一面望着桥下淙淙的流水,一面随口聊着今天报上的时闻,和昨夜梦里的星星。

    “啪!”

    一条尺把长的金色鲤鱼陡然跃出水面,在空中翻了跟头,跌落在两猫脚前的桥面上。

    “快!快抓,快按住!”

    阿黄惊喜地叫着,随着那条扑腾不止的鲤鱼,不停地扑来跳去;阿黑却只是抬了抬眼皮,连站都没肯站起来。

    “呼哧,你怎么回事么!”阿黄终于死死按住那可怜的鲤鱼,回头嗔道:“看我忙成这样,手都不伸一伸,唉,算了,谁叫我们是朋友呢,见面分一半,我一半,你一半。”

    阿黑却摇摇头:“我不吃鱼的,我只吃土豆。”

    阿黄噗哧乐出声来:

    “开什么玩笑,哪有猫不吃鱼的,来,头那边归我,尾巴那半归你。”

    阿黑还是摇着头:

    “我不吃鱼的,我只吃土豆。”

    阿黄也不知是真恼了还是装作恼了:

    “哼,不吃就不吃,我吃了啊,后悔还来得及。”

    没人知道阿黑是否真的不吃鱼,但阿黄吃鱼却是很厉害的,片刻功夫,方才活蹦乱跳的鲤鱼,已只剩了骨头和尾巴:

    “金鲤鱼很难得嗳,我要拿回去让大家看看。”

    阿黑却拧着眉毛,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怎么不煮熟就吃了?书上总说讲究卫生,生冷勿进,你这样吃法,要生病的。”

    阿黄白了他一眼:

    “少来,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阿黑晃了晃脑袋,重复道:

    “你这样吃法,要生病的。”

    阿黄真有些不耐烦了:

    “不理你了,真没劲!”

    “我刚刚在桥边抓了条金色鲤鱼呢,看看,多好看的尾巴?”

    一路上,阿黄对每个碰上的熟猫这样说着。

    “他没煮熟就吃了,这样吃法,要生病的。”

    每次阿黄话音未落,阿黑总会这样接上一句。

    阿黄初时还笑,后来,不笑了,再后来,一甩尾巴,悻悻地独自走了。

    这晚的土豆,两个猫吃得都有点闷。

    接下来的好多天,阿黄总是和人谈起他那条金色鲤鱼尾巴,阿黑也总是重复着他的那句话。

    很快,他们就不再出双入对了;又很快,有猫发现,他们已经各走各的路,各吃各的土豆了。

    “唉,本来多好的一对哥们……”有猫这样叹息着。

    “听说,阿黄原本就嫌阿黑土气,这次不过是找了个借口……”一些消息灵通的猫咬着耳朵,窃窃私语地说。

    “哼,阿黑啊,不过是嫉妒阿黄运气好,抓到那条鱼,自己吃不着鱼说鱼腥罢了,呸,德行!”也有些猫背地里这样啐道。

    “哦?别听他们的,我们之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不想吃土豆,想从此改吃鱼罢了。”新搬了住处的阿黄一面拾掇着新买的鱼竿鱼线,一面漫不经心地说着。

    “没有的事,我只吃土豆,不吃鱼的——不过阿黄那样吃法,要生病的。”仍住在老地方的阿黑一面闷闷地刨着土豆,一面一本正经地说着。

    后来,没猫问,也没猫说了,大家都烦了罢?

    不过阿黄嫌阿黑土气,和阿黑嫉妒阿黄捉到鲤鱼的闲言碎语,却在村猫们的茶余饭后,传得更欢了。

    渐渐地,阿黄追逐着鱼汛,越搬越远,远得仿佛从来没在这村子里住过一般。

    渐渐地,阿黑更闷了,整天低头刨他那几亩土豆,再不肯多说哪怕一个字。只有偶尔喝醉了酒,才会喃喃念叨几声:

    “我只是怕他生病,只是怕他生病罢了。”

    有一天,他收拾得很齐整,带着精心挑好的满满一篮子土豆,郑重其事地跑到老花家里。老花是村里年辈最长的猫,也是村里最有名的巫师。

    “我只吃土豆,不吃鱼的,我只是怕他生病,只是怕他生病罢了,真的,相信我。”

    老花紧盯着他的脸,一双混浊的老眼,幽幽泛着绿光:

    “我就算相信你,又能怎样?”

    这一年的雨水特别多,河堤决口,河水漫溢,泥土里的土豆,差不多颗粒无收。

    不过对于猫来说,似乎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土豆没了,捉鱼却更方便了么。

    于是大水的那两个月,村里村外家家户户都在吃鱼,糖醋鱼,清蒸鱼,锅贴饼子鱼。

    可是等雨停了,水退了,村猫们发现,阿黑死了,是饿死在家里的灶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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