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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基纳法索:棉商的节日 棉农的难日】………
——单一产业链得不到改善,棉贱伤民、棉贵伤农的两难就会年复一年重演下去
作为本国经济最重要的支柱,棉花种植业自独立以来还没碰上过这么好的一季:雨水不多不少,没有蝗灾、旱灾和瘟疫,虽然统计数据一如既往地迟迟不见出台,但毫无疑问,今年是棉花丰收的一年,在该国三大产棉区波波迪乌拉索、索伦佐和崩杜库伊,不论棉农、棉商或国家银行的人,都相信今年棉花的收成是记忆中最好的一季。
对于收购棉花的棉商而言,这是个快乐的节日。该国最大棉花收购商“布基纳纺织品公司(SOFITEX)”11月22-24日刚刚在波波迪乌拉索召开了盛大的年会,总经理迪埃德雷贝奥哥得意地向《瓦加杜古国家报》记者宣称,这是“有历史意义和伟大价值的一季”。
他当然有理由这样高兴:由于欧元升值,和欧元挂钩的西非法郎(FCFA)水涨船高,这使得棉花在国际市场的售价一路攀升,与此对应的是,棉花丰收导致产地收购价降低,今年在三大产地,一级皮棉收购价为145FCFA,二级仅120FCFA(1欧元=655。957FCFA),这都是历史新低。低价进,高价出,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快活的么?
可惜并非每个人都快活,比如像在产棉区任村长的卡米尔。邦格雷(CamilleBangré),和像皮埃尔。巴伊里(PierreBayili)这样的普通棉农,望着白花花堆积如山的棉花,脸上便浑无一丝笑意。
他们自然笑不出来。
由于SOFITEX把棉花收购价压得太低,加上国际市场棉价高启导致消费量减少,造成收购量大减(今年预计收购38万吨皮棉,较去年同比下降32%),不可避免地造成棉农收入不但未因丰收而有所增加,反倒每况愈下。雪上加霜的是,SOFITEX不但压价还赖帐:该公司打算将一部分棉花款拖欠到明年5月再付清。
直接担负为棉农提供资金信贷支持的布基纳法索农业银行(BACB)对此忧心忡忡,马赛尔。迪依雷(MarcelDyiré),该行“人民储蓄所”地区负责人表示,如果任凭形势如此恶化下去,几百万棉农就将濒临破产,迫于生计,他们将不得不选择压缩棉花种植面积,事实上今年他们已经这么做了:今年布基纳法索全国棉花种植面积为36。5万公顷,较去年的61。5万缩减了40%以上,仅因天公作美才获得大丰收,但在布基纳法索,天公不会总是这般慷慨,一旦种植面积继续萎缩,各种自然灾害突然来袭,广大棉农、甚至严重依赖棉花出口的布基纳法索经济将陷入恶梦般的境地。
面对潮水般的责难,SOFITEX也觉得颇有些委屈:虽说在布基纳法索算得上“商业巨头”,可这艘世界最穷国之一的艨艟巨舰,却不过是国际市场惊涛骇浪间,一叶微不足道的独木小舟,财力也好,市场影响力或风险承受力也好,都是非常有限的,由于决策失误,该公司的仓库里,至今还有历年所收购的、价值200亿FCFA的陈棉积压,这些陈棉在供多需少的近期国际市场已很难套现,因为周围几个国家,如马里、尼日尔和毛里塔尼亚,今年都是棉花丰收年。
丰收是棉商的节日,却是棉农的难日,但在国际市场面前,不论前者或后者,实质上都处于渺小、脆弱的危险境地。殖民时代单一经济的后遗症,和后殖民时代长期的发展停滞,令布基纳法索这类非洲内陆穷国的经济产业链不但单薄、脆弱,而且受制于人,受制于国际市场,只要这一痼疾得不到根除,棉贱伤民、棉贵伤农的两难,便不得不年复一年、一再重演下去。
………【五颜六色的秘鲁土豆】………
曾有一部叫《薯童谣》的热播韩剧,里面的韩国主人公在公元7世纪就以卖土豆为生,这其实是不符合历史的,因为土豆是迟至800多年以后,才借着“新大陆”的被发现,由南美洲逐步传到包括东亚在内的世界各地的。而南美洲秘鲁的安第斯山区,正是土豆的故乡。
早在距今2000多年前,当地的印加人就开始种植土豆,由于土豆耐寒、易种,环境适应性极好,很快成为当地最重要的粮食作物。在当地农民世世代代的种植和培育下,秘鲁逐渐形成了五颜六色的土豆文化。
这“五颜六色”可不仅仅是个比方,秘鲁的土豆真的是五颜六色的,有黄色、白色、红色、蓝色、紫色,还有带斑点的粉红色,到了收获的季节,各色土豆堆满田边,景象薇为壮观。这些土豆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有圆的、长的、扁的、带尖的、带拐弯的,真是“土生九土豆,九土豆各不同”。也许因为它们长得太有个性,当地人不忍心很没创意的统统把它们叫做“土豆”,而是亲昵地给起了不少小名,什么老骨头、黑美人、白鹿鼻、红影子等等,最多也最受欢迎的,得算一种长得很像生姜的黄土豆,它的小名也朴实得很:华依罗(鸡蛋黄)。
秘鲁人对土豆的热爱那可算得刻骨铭心,历史悠久。他们的祖先印加人认为土豆有魔力,他们不但种土豆,吃土豆,还用土豆擦头治头疼,把土豆敷在断骨上治疗骨折,出远门的人更是随身带着好几个土豆,不光当干粮还是护身符——他们相信土豆的神奇可让他们免受风湿之苦。
秘鲁有多少种土豆?谁也说不清,就连专家,也有2500、3000、5000等好几种说法,当地人可不管这些,他们才不会像荷兰人或美国人那样,在一块田里只种一种土豆,那太没创意了,秘鲁的土豆田总是各色土豆混种,收获的时候,自然也五彩缤纷,别是一番韵致。
也许在不懂土豆艺术的外人看来,黄土豆也好,红土豆也罢,削皮煮熟,吃起来全一个味。对秘鲁人而言这简直荒谬得好笑:在秘鲁,土豆大餐的菜色有名的100多,无名的不计其数,像最出名的“巴恰曼卡”,是在地上挖个大坑,铺上卵石烧热,再放上土豆、肉和调料,盖上树叶、覆上泥土,闷上三小时,吃起来香味馥郁,风味别致;再如“洛克罗”,是将白土豆和母鸡放在一起炖,由于加了辣椒、洋葱、蒜泥等调料,一些外人一时适应不了,但当地人却吃得津津有味。据统计,每个秘鲁人平均每年要吃100公斤土豆。
秘鲁人生性慷慨,深知“独乐乐、与众乐乐”的奥妙,早在1971年,他们就把“国际土豆中心”总部设在秘鲁,还设了个土豆基因库,向世界各国努力推广秘鲁土豆,因为他们认为,秘鲁土豆耐寒耐旱,最适合贫困高寒山区脱贫致富,全世界吃不上土豆的山里人多了去了,这项工作实在是既艰巨又伟大。今天,这个中心的分支已扩展到世界10多个国家,中国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慷慨也有个度,要土豆可以,要技术也行,但土豆之乡的名分可大方不得。前些年,邻国智利的一个学者说土豆的原产地是智利智鲁岛,这下可惹来大麻烦,秘鲁人急忙组织舆论反击,甚至外交部长也在公共场合大声疾呼,要为“土豆之乡”正名,民间更是群情鼎沸,两国的土豆官司一打就打到联合国,结果还是没个头绪。直到去年,美国一个叫斯普纳的科学家通过对261种野生土豆和86种人工种植土豆的DNA分析,发现所有土豆都可追溯到7000年前一种秘鲁野生土豆,从而算是为秘鲁的“土豆之乡”美名背书。秘鲁人生怕煮熟的土豆飞走,干脆把这种“土豆始祖”作为秘鲁特产申请了专利。
土豆虽给秘鲁人带来无限风光,近来却也添了些许烦恼。虽然本地土豆又便宜又好吃,但快餐连锁店这些最重要的土豆主顾却越来越喜欢进口“洋土豆”,理由是秘鲁土豆太花哨了,不但形状各异,大小也彼此参差,薯条机、薯片机什么的加工起来远不如洋土豆方便。要知道秘鲁国内有60万人除了种土豆不干别的,一旦本国土豆垮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完了。这事惊动了民众、舆论和科学家,甚至连副总统也出来发话,督促政府举办“全国土豆日”,来为秘鲁土豆添彩打气;种土豆的大户艾马拉族印第安人也积极自救,开始大张旗鼓地宣传“绿色土豆”——不是原本色彩丰富的土豆又多了个绿色品种,而是说秘鲁的土豆既不施化肥也不用农药、农机,是真正的绿色食品。
如果您到秘鲁旅游,不用去找风景明信片了,买袋土豆带回去吧——不是说笑,当地真的到处都有兜售“旅游纪念袋装土豆片”的,这可是全球独一无二的秘鲁七彩土豆片啊。
………【谁来为火中取栗买单?】………
谁来为火中取栗买单?
在全球油价高空起舞之际,油气资源储量居世界第五、产量和出口量都居世界第六的非洲产油大国尼日利亚,围绕油田爆出一条又一条新闻,一是石油巨头英荷壳牌的衰落:2003年,其在尼石油日产量达99。9万桶,占尼全国总产量45。41%,高居第一,今年11月却已降为48。2万桶,仅占22%,落在美国埃克森-美孚(35%)之后,且不断传出压缩产能和出让股权的消息;另一条却和中国有关:据法新社和BBC报道,中海油将收购荷兰皇家壳牌石油公司在尼日利亚的海上石油区块49。8%股份,总价值达9亿美元。
据国内媒体“第一财经”电视频道披露的消息,壳牌出售股权的目的,是“重组在尼日利亚资产”,但作为老资格石油巨头,放弃石油重镇尼日利亚已到手的半壁江山,其原因显然不可能如此简单,而中海油此前已分别于2006年1月和4月,在尼日利亚共参股5个石油区块开发,但迄今为止并未获得期望中的厚利,反倒频频传出设施遭袭击、员工遭绑架的新闻,在如此情形下继续大举进场,究竟是锐意进取、富贵险中求,还是火中取栗的蛮干,不能让有心人多问几个为什么。
壳牌因风险而早萌退意
事实上,壳牌的资产收缩由来已久。
2004年8月,英国金融服务管理局和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双双发出通知,宣布对壳牌处以总计约1。5亿美元的罚款,原因是该公司夸大其石油和天然气总储量,从而误导市场,此举导致壳牌公司董事长菲利浦&;#8226;沃茨及公司勘探和生产部门前主管范德维加被迫辞职,公司不得不步入大规模资产剥离重组的阶段。据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的报告,壳牌公司原计划到2006年剥离总价值114亿美元的资产,集中力量于主要项目,以便重新赢回因虚报储量丑闻曝光而受挫的投资者信心。
然而把尼日利亚当作收缩的主战场,甚至到了2007年,由于油价飙升、油市看旺,其它地区已开始企稳反弹,壳牌在尼的收缩力度却反倒更大,计划减资额达90亿美元,竟达此前两年公司全球减资额度的90%,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耐人寻味的选择。
原因只有一个——风险。
由于尼日利亚油田集中的尼日尔三角地区民众不满石油分配不均的现状,认为自己地盘上的石油资源开发,外国人和政府官僚获利丰厚,自己非但得不到就业机会和石油红利,反倒因此丧失了赖以为生的土地,加上历史上这里的主要居民伊博族人曾和联邦政府激烈冲突,发生过长达3年、死亡数百万的内战,民族隔阂较深,导致暴力活动猖獗,使“尼日尔河三角洲解放军(MEND)”等武装暴力组织有了生存、发展空间。
由于该国由政府与外国财团合资开发的石油,占总产量95%以上,在三角地区民众和极端组织看来,袭击这些油田,既可以打击“资源和财富掠夺者”,又能吸引国际舆论,争取和联邦、外国财团讨价还价,对石油收入进行再分配的机会,近年来针对石油设施的暴力行径愈演愈烈。
作为一度占尼日利亚石油业半壁江山的巨头,壳牌自然首当其冲,针对壳牌控股的油气田、输油管和炼油厂所发生的暴力活动一直不绝,几乎每个月都有油管被炸、工作人员被劫持等意外发生,最盛时(2006年1月)5天内竟被袭击4次。2006年2月18日,壳牌1日遭3险:凌晨,40多名武装分子袭击福卡多斯油港附近一艘属于美国石油工程服务公司威尔布洛斯集团、当时正为英荷壳牌公司铺设输油管道的船只,绑架9人;几小时后,属壳牌的一条重要输油管被炸;傍晚,福卡多斯油港附近海域,一座属壳牌的重要石油装载平台被炸。进入2007年,麻烦有增无已,今年夏天,壳牌仅在三角地区就因暴力袭击导致22。7万桶/日产能的缩减,就在11月15日,作为为期一个多月不间断石油暴力的高潮,MEND引爆了壳牌Forcados石油终端管道,导致2-5万桶/日产能的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