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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历史-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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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去喝一杯,我请客。”

    “其实,你第一次就可以说不的,”烛光下,她慢慢把玩着玻璃杯,“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找第二家,因为你们是最好的。”

    他笑了,他何尝不知道?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笑笑,再笑笑。

    她忽然不笑了:

    “我怎么忽然觉得我是认识你的,不但认识,而且熟悉,”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自言自语,“但我以前没见过你,绝对没有,我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他无言,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笑笑,再笑笑。

    她忽然惊叫了一声,把邻座的一双男女吓得一激灵:

    “啊,难道,是前世……”

    前世,也许罢,也许是,也许不是。

    他微笑着举杯,烛光下,杯中醇酒,泛出琥珀般的光泽来。

    (完)



………【(一)】………

    塬上的风又起了,夹杂着让人脸上发疼的沙石。wWw.23uS.coM

    晚秋的田里,除了咧着口子、**的黄土地,连根秸子也没剩下;光秃秃的土山上,稀稀拉拉地长着几颗歪歪扭扭的枣树,树上的枣儿,早就被村里的人打了个精光,就连枝上最后的几片枯叶,也早已被早来的秋风,吹得不见了踪影。

    来弟背着个筐子,筐子里浅浅装了层干粪枯枝,吭哧吭哧地爬上土山头,用手里的粪叉子仔细扒拉着地上的土圪垃和小石子,指望能有些什么收获。

    “没法子,没草,连山羊都拉不出屎蛋蛋来。”

    其实,远近三百里,十几个村子,总共也没有多少牲口的。

    她失望地摇摇头,甩下筐子,一**坐在地上。

    对面的山坡上,六伯家的小顺子吆喝着他家里的两只老山羊,远远地向她挥挥羊肚子手巾,做了个鬼脸。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小顺子和他的山羊一点点地变小。

    终于,她看得倦了,一伸手,从怀里摸出本头尾都缺了好多页的破小人书,蘸着唾沫,一页页看了起来。

    风像刀子一样刮着她通红的小脸蛋儿,但她却仿佛没有知觉,脸上竟渐渐有了些笑容。

    村里的女孩儿中,也只有她来弟,能看得懂小人书画画底下的那些字了,尽管她也只认识一小半。

    “我闺女最有出息了,念书念到三年级,门门功课都及格,连乘法都会呢!”

    马有磨,她的爹爹,常常对村里的叔伯们这样夸耀着。

    其实她还想读几年的,尽管她和爹爹想的一样,学堂里教的那些“春来了,春来了”,对家里的活计儿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但她还是喜欢上学,喜欢和去过百里外县城的老师,和来自几十里外别的村子的孩子们说话。

    “来弟~~~死哪儿去了~~栓狗丢了,还不快去找~~~”

    是娘的声音。

    来弟慌忙掖起小人书,抄起筐子,一溜烟地往村里跑去。

    栓狗,栓狗,唉,自打娘生下这个弟弟,她就再也没走出过这个山沟沟半步。

    栓狗很快找到了,这个四岁的小崽子,只不过爬到院后,被那些个蹲在院墙底下晒太阳的闲汉们逗着解闷罢了。

    来弟一把揪住他的小辫子,作势要打,巴掌还没举过头顶,栓狗却哇哇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好弟弟,你再哭姐姐要挨打的……”来弟一下子慌了手脚,墙根下,几个闲汉嘻笑着,不三不四地说着些不中听的闲话。

    来弟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干笑着,用手里的破碗挡住脸。

    是吃晌午的时候了,已经冬闲,虽然今年收成不错,每百斤谷种,竟收了小二百斤谷子,但到了这时节,家家户户的破碗里,也不得不少许掺上些糠菜和洋芋叶子了。

    栓狗已经不哭了,来弟拖着他的领子往家走:

    “走,跟姐回家晌午去!”

    说起晌午,来弟的声音总会突然响亮许多,墙根边的闲汉们的脸上也会立即露出一丝艳羡来。

    马有磨家有一只好碗,又光又圆,连一个缺口都没有。

    除了村长,有磨出了五服的叔伯有驴家以外,村里再没有第二只这样的好碗了。

    因为这个,每当太阳落山,有磨端着他那只好碗,不紧不慢地踱到场子中央时,总会引起几声艳羡,和更多妒忌的眼神,尽管他这个前大队会计的碗里,盛的不过和村里每个人一样的饭食罢了。

    太阳又要落山了,大概是被这大风刮得、在枣树上挂不住了罢?

    “车轱辘滚过了四十九里九~~~~

    小妹妹你舍不下呃哥哥的走~~~~”

    苍老而高亢的歌声,在炊烟中忽悠着飘进了来弟的耳朵里。

    这是西北塬上,一个叫做一口井的小村子,村里真的有一口井,井里有时会有一口水。



………【(二)】………

    “车轱辘滚过了四十九里九~~~~

    小妹妹你舍不下呃哥哥的走~~~~”

    来弟知道,那是旺水爷爷又在唱信天游了,旺水爷爷跑过老多地方,见得多,歌里的道道儿也多,可旺水爷爷脸上总是凶巴巴的,娃们都怕,只有来弟不怕,旺水爷爷见了来弟也不凶。(看小说到顶点。。)

    她正想凑过去多听一耳朵,却听得家那边,爹爹的声音:

    “娃们~~家来吃饭了~~今天有白面糊糊吃了~~”

    真的有白面糊糊吃了,雪白雪白的,装在一只只破碗里。

    “每家两袋袋白面,一袋留着过年吃,还有一袋,全家吃白面糊糊,够吃一个多月了呢。”

    爹爹蹲在门槛边看着儿女们狼吞虎咽,咂吧着烟袋锅子,喜滋滋地嘟囔着。

    来弟抱着一只缺了十几个口子的大粗瓷碗,使劲搅动着手里的一双筷子——其实只一支是筷子,另一支是根树棍棍——,突然,她停住手和嘴,嚷嚷起来:

    “大,呃家那只好碗呢,女儿帮您盛一碗去。”

    “去去去,你懂什么,村里派饭,每家一个,好碗要留给送宝团的客人们使呢!”虽说是训斥,爹爹的眼睛却笑眯成一条缝:“娃呢,你不知道,咱这白面救济,就是人家送宝团给送来的,咱可要好好待见人家呢!”

    “我可以进来么?”

    一声怯生生但很好听的普通话在门边响起,爹爹一抬头,就看见一个戴着眼睛的姑娘涨红着脸,正站在她对面。

    他急忙磕磕烟灰跳起来:

    “是同志啊,快请进,呃家根本就没门。”

    眼睛姑娘斯斯文文地,只往那只好碗里舀了浅浅的一点糊糊,爹爹很不过意,又满满地加了一大木勺。

    她双手接了碗,就低着头,远远走到屋外一棵白杨树底下,掏出个亮闪闪的小勺,用手绢擦了又擦,然后就一口一口舀着,小口小口地吃着。

    姐妹们偷眼看着,窃窃私语着:到底是外面来的大干部,吃饭都不一样呢。娘恼怒地瞪了她们一眼。

    来弟胆子大,捧着破碗,慢慢凑上去几步,发觉她吃了半天,碗里居然没怎么见少。

    眼镜姑娘忽然转过头,招招手,让来弟过去:

    “我、我拨给你点好么,我、我吃不了这么多。”

    来弟当然愿意了,她本来就没有吃够呢。

    眼睛姑娘在一边看着来弟吃,见她吃得香,忽然噗哧笑了:

    “我们就带了这些救济粮来,看把你们全村老少给乐的!”

    来弟吃得头都不抬:

    “那当然,我们村最乐和的时候,就是送救济粮来的时候了。”

    眼镜姑娘轻蔑的一笑:

    “哼,那点粮食算什么,几天就吃完了,我们带来的真正好东西,几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完呢!”

    来弟来了兴趣:看来送宝团还真的有宝呢:“能说给呃听听么?”

    眼镜姑娘把那只好碗放在身边,做出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比如啦,党中央的关怀啦,政策啦,方针路线啦……”

    来弟一边听,一边困惑地抓着头皮。

    眼镜姑娘有些扫兴:

    “这个听不懂?不要紧,说些实际的吧,知道么,我们这次带来好多先进的农副业种植养殖技术,比如网箱养鱼,养鱼你懂么?我们推广的罗非鱼又好养又好卖,网箱养殖,只需要3亩大小的水面……”

    “姐、姐姐,”来弟怯生生地打断她的话:“我们村只有一口井,井里有时有一口水,从来就没见过3亩大小的水面呢。”

    眼镜姑娘一下愣住,半晌,摸起饭碗,一口一口,闷不作声地吃起来。

    吃罢,来弟收好两只碗,小心地捧着,正要转家去,眼镜姑娘突然从身上摸出块糖来:

    “给你,尝一尝。”

    来弟小心翼翼地放下碗,慢慢剥开糖纸,轻轻舔了一口,那糖纸一着舌头,一下子就化了。

    她拿着糖看了半晌,放进嘴里,咬下半块,捧着另半块,递到眼镜姑娘嘴边:

    “呃一半,你一半。”

    眼镜姑娘的脸更红了:“我、我不要,都、都送给你吃了……”她突然一溜烟地跑了,跑的姿势真好看,比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好看。

    来弟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然后把那半块糖重新细心包好,掖在怀里。

    “可以让每个姐妹都尝尝,虽然姐妹多,每人一小口,还是够的。”

    来弟想着心事,一面往家走,一面留意地呵护着手里那只全村有数的好碗。



………【(三)】………

    冬闲冬闲,天一天比一天更冷,一口井的老少爷们也一天比一天更闲了。(看小说到顶点。。)

    送宝团还没有走,事实上,他们忙活得很。

    头几天他们在分发送救济粮,全村的闲汉和孩子们乐呵呵地跟在他们**后面跑来跑去;

    后来,他们开始扯着红幅字,没早没晚地讲话,不单单讲话,还拍照,还在小本本上写写划划的。

    一开始全村老小也乐呵呵的陪着,听着,虽然听不懂,也常常咧着大嘴笑着;可是后来人就少了,天冷,场院里风大,虽说是闲,在炕上躺着搓线线,在太阳底下晒着唠嗑,不是更惬意些么?有时候,只有村长马有驴,和几个胡子雪白,耳聋背驼的老爷子,依旧乐呵呵地陪着。

    于是送宝团们也懈了,连每晚开会用的马灯灯油,都一天少似一天。

    不过老少爷们看见送宝团们还是乐呵呵的,派饭到各家,破碗里的白面糊糊也总是装得满满:

    “娃们来一趟不容易啊,再说了,这救济面,过年饺子不算,足够全村吃上一个多月的白面糊糊了。”

    这几天眼镜姑娘的饭量也慢慢地见长,就着自己带的咸菜,也能一气喝上小半碗白面糊糊了。

    “同志,多吃点多吃点。”

    马有磨总是一边不住絮叨着,一边打架一般硬把那只好碗装满。

    来弟总是笑嘻嘻地看着,她知道,眼镜姑娘一定吃不了的;她更知道,眼镜姑娘吃不了的,就是她的了。

    “明天一早,我们、我们就走了。”

    终于有一天,眼镜姑娘轻轻地这样说道,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地。

    来弟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恍恍惚惚地,听见爹爹翻来覆去地唠叨着:

    “好呢,好呢,待会儿早些家来吃晌午。”

    眼镜姑娘出去了,他们该有很多正事要做罢?

    来弟拖着筐子,慢吞吞地向门口走;爹爹蹲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发呆。

    突然,他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灶旁那只小黑狗。

    “不~~~”

    来弟陡地觉出点什么,惊叫着拖住爹爹的胳膊。

    “来弟,放手!快,去多拾些柴禾来!招弟,盼弟,多烧些开水!”

    爹爹厉声呵斥着,眼圈却仿佛也有些红了。

    “这是什么肉,真好吃!”

    眼镜姑娘的脸红扑扑的,眼镜片在油灯下闪着光。

    开饭很早,天还没有黑,可马有磨家早已破例点起了灯。

    来弟低着头,一声不吭;爹爹挥舞着筷子:

    “来来来,好吃就多吃些。”

    眼镜姑娘居然自己伸出筷子,去夹一块大大的肉。栓狗擤着鼻涕,一边玩着骨头,一边哼哼唧唧地嘟囔着:

    “呃和小黑最亲了,呃不吃,呃不吃。”

    “啊~~~”

    眼镜姑娘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手里的碗“砰”地一声,跌落在地上。

    一屋子人脸色都变了,栓狗更是“哇”地哭出声来。

    爹爹弯腰捡起那只碗:地是土地,碗只是磕掉了一个茬。

    眼镜姑娘的脸早已吓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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