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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是好汉。”
阿弥陀道:“此话何意?”
小陌眼波流转,已心生一计,道:“老子有办法助你们找到乐平公主,信与不信,全在于你。”
阿弥陀笑道:“好个不打自招,偷听得倒是仔细,今日定留你不得。”
小陌鼻头一酸,心道:“老子这英雄装的有点过了头,暂且服个软,这老秃驴吃软不吃硬。”瞬间泪湿眼眶,佯作无辜状,道:“在杀我之前,我还有句话要说。”
阿弥陀声音浑厚,每说一句,身上的赘肉便是颤动一分,道:“哪来这些个废话,到黄泉路上说罢。”大掌举起,意欲劈下。
小陌僵在当场,心道:“不会这么没耐心吧,老子卖个关子,龟儿子竟然不买账?”
“慢着,先听他怎么说”,三娘薄唇红得耀眼,道:“如若尽是戏言,再杀不迟。小鬼头,你适才说能助我们找到乐平公主,可有何良策?”
小陌被压得透不过气来,脸色铁青,道:“还是三娘心思缜密,大和尚手劲太大,用不了多久老子便是见了阎王,哪敢胡言?三娘今日与醉汉畅饮,并不是兴致使然,而是听到了三个字,兰、桂、坊。”
直探人心的眸子轻轻一动,三娘媚笑道:“何出此言?”
“醉云阁匾额上提的是前朝年号,乃百年老店,而三娘来此月余,必不会轻易盘得此店。如我所料不错,酒楼的主人定被挟持,至于藏在何处,也许不会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为安全。”小陌笑得深不可测,接着道:“小二对郓城极为了解,且业务娴熟,能报出招牌菜名与烹饪之法,可想他必不是新聘之人,故而他知道三娘真实身份,便不足为奇。所以,他才对三娘甚是忌惮,对你的身份亦是讳莫如深。你留他至今,必是看重他贪财的本性,三娘便以重金封口,令其打点前后。”
三娘不置可否,表情逐渐严肃起来,道:“你……你接着说。”
小陌眼中泛出冷峻涟漪,笑道:“老子知道你们六扇门要找前朝公主,而找到她唯一的线索便是乐平锁。三娘伪装成老板娘,即是为了方便暗中查访。选择了与兰桂坊莅临的醉云阁,亦绝非巧合。如我所料不错,大唐遗珠必在这妓院之内,也就是醉汉口中的兰桂坊。”
三娘道:“你是个聪明人,但你可知道,人若聪明过了头,便很有可能成了死人。”
小陌道:“老子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聪明人,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才能帮助你们找到公主,我若是你,便不会伤我性命。”
“那你倒是说说,如何帮我?”三娘妖面凛然生威。
小陌道:“以三娘的本事,区区柳市花街必是来去自如,如此数月,想必已然寻找不下万遍,而终无所获,那么只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人在妓院中,而信物却令存它处。”
阿弥陀鼻头渗出冷汗,道:“你小小年纪,思维缜密得可怕,留你必成后患。”
小陌笑道:“待找到公主再杀老子不迟,何必急于一时?”他看着三娘,柔声道:“想要知道良策,尽可附耳过来。”
三娘莹洁耳廓附于小陌嘴边,姿势甚为暧昧,小陌忽然嗅到了来自成熟女性的浓郁体香,猝尔小声道:“欲得公主下落,须得以假乱真。”
第二十二章 鬼道太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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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在末世残喘中消亡殆尽,仅剩下天道对逝者的缅怀。夜幕桀骜,却渐渐垂下高昂的头,似是在无尽未知中变的愈加恭谨谦卑。
林荫古径,虬木参天,夜风鬼唳般吹入祠堂,残破的窗纸颤抖着、惊惧着。
莲儿抱膝蜷缩在角落里,灵动双目警惕的注视身周,但见直耸耸的尸体僵立满屋,冷飕飕的风吹动额上黄纸,露出死气浑浊的眸子,阴恻恻得令人胆寒。
莲儿睡意全无,哼起童谣壮胆,柔声唱道:“月光光,渡池塘,骑竹马,过洪塘……”歌声林籁泉韵,带着颤巍巍的律调,徜徉其间。
秦越升起篝火,火蛇腾跃,哔剥之音似也在节奏之内。他细面枯槁,双颊镀满了阴影,凤眼窥视一旁道童,警戒之色溢于言表。
赶尸道童白面丹唇,稚气未脱,跟着小调闭目摇首。摄魂铃垂于腰际,闪着诡谲之色。
夜,静得出奇,仿佛风暴前夕,孕育着一场惊世之殇。
火势稍减,秦越以刀刃拨挑,星火四溅,隐约间,映出一张森白的脸。
秦越大惊,见门后尸体皆开始移动,转眼已堵在门前。
他将短刃分开,双臂交叉护在胸前,环顾室内,寻找道童去向,竟是杳无影踪。
摄魂铃随即响起,铃声振聋发聩,瞬间冲破死亡的樊篱,如奏挽歌。
一具具尸体仿佛被叫醒一般,额上黄纸脱落,鬼目狰狞,喉咙中发出野兽的嘶吼,如同流涎的恶狼,眈眈虎视着到口的猎物。
道童不知何时已立于门外,无数冥线由掌中生出,直通于各尸要穴。冥线在月光下跟跟分明,闪着摄魄光华。
秦越感到后脊处冷汗岑岑,双手莫名的颤抖,全身不由得的诠释着何为恐惧,道:“傀……傀儡术?你是何人,与阴阳寮有什么关系?”
《大唐阴阳书》中记载,傀儡术是阴阳师七十二阴阳术之一,是用双手借以冥线操纵无生命的器物。道童以人为儡,竟有十几人之多,双手操控,冥丝无数,乃傀儡术的至高境界。
炙目血红,竟欲滴出血来,道童面目一扫稚态,显得异常狰狞。嘴角处獠牙徒生,如吸血青翼,仙骨全无,道:“还算有点见识,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小道便是阴阳寮九大式神,鬼道太阴。”
祠堂内阴风阵阵,莲儿目光呆滞,竟似吓得傻了,不哭不嚷,怔怔的楞在当场。
秦越额上已见冷汗,缓缓道:“落霞庄与阴阳寮素无瓜葛,更无恩怨,鬼道何以如此?”
红唇化作一道诡异的弧线,太阴咧嘴笑道:“固然无怨,亦是无恩,阴阳寮做事,何须缘由。小道不想伤你性命,只要把莲儿留下,一切皆好商量。”
秦越本不是惧死之人,但不知为何,竟似犹豫起来。他余光瞥向莲儿,见她瘫坐暗处,粉面煞白,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也在注视着自己。
莲儿柳眉频蹙,看着秦越,求道:“小猴子,不要信他鬼话,你一定要救我,莲儿好害怕。”言罢,已是泪眼滂沱。
秦越咬牙,道:“莲儿只是落霞庄一小小婢女,鬼道要她又有何用?”
“闲言少叙,你是交与不交?”太阴没了耐性,一双鬼目红得渗人。
枯槁双手握紧刀柄,大喝道:“痴人说梦!”秦越如箭脱弓,铁刃在手中疾驰如电。
刃过皮骨,挥手处衣肉横飞,血尸如幽冥厉鬼,此消彼长,前赴后继,区区十人,竟有万人之势。
秦越心道:“对手皆是死人,无痛无感,除非将肢体斩断,否则必无终了之时。”想毕,刹那数十刀已然砍出,残肢翻飞。
太阴一阵哂笑,冥线暴增,将残肢穿起,竟在眼前复归完整。
秦越杀得眼红,全然顾不得战局。死尸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仿佛受过巨大的痛楚般,嘶吼着,狂野着。
秦越只见身周尽皆残尸,高粘帽早已掉落满地,凌乱的头发夹杂了鲜血与泥土,极尽疯狂之能事。
冥丝轻摆,尸体成合围之势,瞬间从四面八方向秦越聚拢而来,个个张开血盆大口,不断撕咬秦越全身。
污黄的牙齿隔着衣布刺入皮肉,越是挣扎,伤口便撕扯得越深。
秦越被十几张嘴咬遍了全身,他猛一转身,将尸体甩出,衣衫被撕得四分五裂,满是模糊血肉。此时,贪婪之口正欲向秦越咽喉袭来,短刃劈过,头颅就势飞出,一串污血溅洒如注。
尸体没了头颅,却不倒下,另一具尸体蓦地从其胯部穿过,直若无骨,狰狞的脸上血口怒张,鼻子几乎碰到了秦越额头。
秦越向后挺身,只见血尸嘴里蛆虫遍布,向外蠕动而出,白花花一片。突然,血腥长舌由口中激射而出,竟有一尺之长,舌上镶有毒针。
秦越反手一刀割断尸体长舌,断处喷出一片绿油油的粘稠液体,向半空泼洒,不幸,正落于秦越左掌。
瞬间血筋突兀,乌青向臂弯处蔓延,速度之快,如倒悬之河。
秦越挥手斩断左臂,果决如斯,五指尚且紧握刀柄,刹那颤巍巍得飞出,爆出一片殷红之雾。
秦越一声嘶吼,痛得几欲晕去。断臂处,如火烤,如冰冻。
太阴气定神闲,面无情表,道:“你竟为了一个婢女送了性命,值得吗?”
凤眼略有游离,秦越望着莲儿,心道:“太阴手段凶残,我绝难匹敌,今日就算死在这里,莲儿也决计不保。倒不如留得青山,男儿尚有雄心在,岂能目光短浅?”转而道:“你若饶我姓命,莲儿你便带走罢,是生是死,于我无关。”
莲儿听到此处,哭声戛然而止,嗔道:“小猴子,你有没有良心,小姐走前是怎么与你交代的?”
秦越神色恍惚,回首骂道:“够了,小爷拼了命的保护你这贱人,你的命金贵,小爷的命就不值钱吗?”他抬起断臂,只见鲜血喷薄,一片模糊血肉,狠狠道:“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你死了,我才能活。”
第二十三章 金乌太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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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拾起断臂,见五指淤青,筋脉尤现,带着令人作呕的厚重感。触手时,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剜得心痛。
想到自此便成了废人,他不禁一阵冷笑,道:“我竟落得如斯下场,可笑、可笑!既是如此,小爷现在可以走了吗?”
鬼面如月落寒江,一片肃杀,太阴颔首,“小道从不食言,你拿着断臂去罢,好自为之。”
秦越踉跄着走出祠堂,通体无一完好处,背影显得甚是哀伤落寞,渐渐融入广袤之境。
莲儿自知没了依靠,怕得紧闭双目,睫毛颤巍巍的晃动着,珠泪哭得已是干了。
太阴打个手印,冥线收于袖中,阴测测的笑道:“丫头,你乖乖听话,小道绝不伤你性命。你跟我走上一遭,去个逍遥所在。”
“你杀了我罢,我是不会和你走的。”莲儿酥粉交融的脸上哭得开了花。
太阴走到莲儿跟前,火光背后的暗影将莲儿覆盖,恐惧瞬间凝固。他缓慢伸出冰冷的手,托起莲儿下颏,见她薄施粉黛,装束华贵,道:“走与不走,还由不得你,四上神要的人,无有不至。”
猝然,破空之音响起,木柄神刀穿破纸窗,径直刺向太阴。
鬼道大惊,袍服轻晃,已跃后数丈,只见屋内凭空生出个暗紫色阴影,举手接住神刀。
只见其遍身骨羽,头遮防具,青丝垂至后腰。无尽空冥的瞳孔中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偶尔闪过的猩红,蕴藏杀机。面具上四颗极尽夸张之能事的獠牙,触目惊心,令见者不寒而栗。
太阴眯起双目,道:“前辈乃是萨满装束,此等身手,可是契丹国师?何必插手我阴阳寮的恩怨?”
来人正是巴图莫日根,自吾山之役后,一路尾随,见鬼道赶尸至此,知其必有预谋。虽不晓得是何目的,但有莲儿在手,不怕落霞庄不交出地图绘本,也好向耶律德光有了交代。
他扶起蛇头神杖,缓缓道:“老夫本不想涉足中原江湖恩怨,但此女关乎契丹国运,兹事体大。”
太阴鬼目涣散,心中多有忌惮,道:“小道自知不是前辈敌手,如若前辈硬要咄咄相逼,小道也只好拼尽全力,到时鱼死网破,结局堪忧。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巴图莫日根道:“老夫来此不是谈判,而是拿人,没有商量的余地。”
莲儿愁眉舒展开来,明眸如春水流波,莹澈乖张,道:“前辈小心,这个鬼道士能操纵死人,可怕得紧。”
巴图莫日根回首望着莲儿,面具在火光下闪着悚然之光。莲儿身子一怔,梨涡似是塞满了恐惧,竟是分不清敌友,一串酥麻从头顶直窜到脚底。
太阴迟迟不动,似是被巴图莫日根淫威震慑,面现惊恐之姿。
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