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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都看得出来,赫连恒君对云涟的情,十年来有增无减。十年的相思,随着时间的沉淀,渐渐在心底刻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七年前,袁皇后的儿子赫连楚艾被立为太子,而袁、林两家渐渐成为扶持东宫的一股强大势力。在云涟给赫连恒君的计划中,剿灭了后党,就要开始对付袁家了,可是自从云涟走后,赫连恒君处理朝中政事不再得心应手,冬天的时候更是因那一掌玄冰掌根本无法理政。或许真是应验了当日张道士在信中所言的,灵光藻玉与他是一体的,灵光藻玉在他身边,他就能事半功倍,而一旦他抛弃了灵光藻玉,他就会被灵光藻玉的力量反噬。
云涟,便是张道士信中所说的那枚灵光藻玉而他,紫薇星君,投胎下凡就意味着成为救世的一代帝王,可是看他现在憔悴沧桑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一代帝王的英明神武所以,在这十年中,他再无力顾及东宫的势力。卫国兼并蜀国后,又遭吴国和突厥双边打击,他早已被大大小小的国事压得喘不过气来,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处理袁家人的事情。
袁浩杰当了十一年的中书台人,仍然没有提为中书侍耶,袁家早已不满,借着云涟回京之时,袁家必定是要大做文章的。
至于董宝诺这个即可恶又可悲的女人,她对赫连恒君霸占的爱,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被世俗所接受。她的两个女儿赫连昭芳和赫连昭陵是罪孽的承担着,就像她们的父亲承担了上一辈的罪孽一样,她们承担了自已亲身父母的罪孽。
赫连昭芳智力障碍,在她四岁那年夭折了,仿佛天上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留恋地张望了这个世界一眼,又匆匆离去了。赫连昭陵,这个天生有眼无珠的孩子,注定此生看不见这个世界,是不幸,还是万幸都说虎毒不食子,一个女人再坏,再做恶,对待自已的孩子,也必定是慈爱的,董宝诺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她为了自已的孩子,自私到了极点。为了赫连昭陵的那一双眼睛,她不知道暗地里挖去了多少人的眼珠子,可是,她的巫蛊术没有一次成功,赫连昭陵终究还是有眼无珠。
自从赫连恒君知道董宝诺是自已的亲妹妹后,再也没有碰过董宝诺,即使到董宝诺的含凉殿去,他也只是靠在椅子上,决对不再碰董宝诺一下。
董宝诺是可悲,她m屠杀别的女人的方式保存她可怜的爱情,然而,她自私的爱最终没能延续下去。自从云涟走后,赫连恒君不再踏入含凉殿半步,赫连昭陵成了董宝诺精神唯一的寄托。
董宝诺亦是悲哀的,赫连昭陵最终没有活过五岁,和她那苦命的姐姐一样,来到人世匆匆一瞥,又被上天带走了。赫连昭陵死的时候,董宝诺彻底崩溃,她疯了赫连恒君把她安排到慈恩寺中静养,而就在她去到慈恩寺的第七天,她上吊自杀了,那个曾经在众人面前如百合般优雅的女人,紧随着她两个女儿的脚步,水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究竟董宝诺是不是上吊自杀的也没有人知道了,有人说是袁皇后派人干的,因为自从云涟走后,袁皇后和董宝诺在后官里明争敢斗是众所周知的,所m,有人怀疑是袁皇后派人杀了已经疯掉的董宝诺,曼有人怀疑赫连昭陵也是袁皇后害死,故意用来逼疯董宝诺。
事情究竟如何,已无从知晓,袁皇后依然穿着高贵的华服端正地坐着延英殿的大殿上,她的身边总是跟着两个失宠的妃子,一个劲地巴结讨好她。袁皇后就像一只老母鸡一样,蹲坐在自己的地盘上,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地位,没有人看得见那金丝绣线的华服和繁重耀眼的珠钗下藏着多深的陈腐那道深深的宫墙内,不知埋葬了多少女人的血和泪,大明官里真正的赢家到底是谁?什么又才是真正的赢为了得到,必须付出,得到什么?了又付出了什么?了是否值得隐妁有人在歌唱:
红颜坠迷梦,芳魂绕官阕。
寂寞香冢后,谁来空悲切。
玄冰一掌续前缘
云涟回到长安已经整整两个月了,赫连恒君没有做出任何安排,上至朝廷大臣,下至民间百姓,全都时此事议论纷纷,皇上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对于十年前出走的“雷昭容”,似乎杀了她也行,不杀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到底也为皇上生下了一个孩子。
云涟不知道赫连恒君究竟想做什么,他派人看着她,也不限定她的自由,她可以随意出入,就是不准她见景习幕,不准她去见景林和景心。
景习幕也是敏感的,他一方面想找机会再次带着云涟离开,一方面又觉得愧对赫连敏。这些日子以来,赫连敏绝口不提从前的事情,她依然和颜悦色地时待景习幕,一如十年前刚刚嫁给他时的样子,就连景林和景心,她也将他们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孩子。
一个曾经趾高气昂的女人,如果不是爱惨那个男人,又怎会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呢爱情是可怕的,它就像一杯慢性毒药,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女人脆弱的心。谁能想到曾经见一个爱一个的晋国长公主,竞也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的痴情,痴副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我。
赫连敏和天底下的大多数女人一样,只想守住自己的爱情,企盼着自己深爱的男人爱上自己。她们甚至可以为了爱,抛下所有的一切。这是女人的傻,是女人的痴,也是女人最难能可贵的地方。
赫连敏,苏婵娥,董宝诺,她们都是这样的女人十月的一天,天气虽然晴朗,但也已经渐渐染上了冬季的严寒。赫连恒君襄着厚厚的皮袄,宫殿里摆满了火盆,却依然不能驱走从他身体里生出来的寒气。
今年的寒冬似乎比往年都来得早,刚刚立冬,天空就已经飘起了小雪,一丝一丝,落别地面上,融化成了水。赫连恒君的嘴唇冻得发紫,牙齿不停地打颤,再厚的皮袄似乎也无法抵御那深入骨髓的冰冷。过去的每一年,他都是这么过的,无力地承受着刺骨的寒冷。
刘福吉看着赫连恒君缩成一团,不忍地道:“皇上,宣昭容进宫吧!只有昭容能救您啊!”
赫连恒君眼神一暗,低声说道: “她不会愿意见朕的,十年前,她受伤太深“皇上,把昭容留在身边吧!奴才跟在皇上身边三十几年,皇上的心事奴才都知道,没有了昭容陪在皇上身边,皇上是生不如死的。”刘福吉无奈地叹着气“刘福吉,朕又何尝不想把她留在身边,只是,强扭的瓜不甜,而令她已和驸马有了两个孩子,她又怎会愿意抛下孩子留在朕的身边啊!”
“皇上,既然额驸知道用孩子套住昭容,皇上何不也像这样,让昭容再怀上皇上的孩子,这样的话,昭容就会留在皇上身边了。”
赫连恒君眼光猛然一亮,瞬间又暗了下来。“刘福吉,她现在这么恨朕,又怎会甘心从朕?如果朕真的让她怀上孩子,只会把她逼到痛苦的绝境。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又怎能厚此薄被啊!”
“皇上 ”
“不必说了。”赫连恒君摇了摇头,他知道刘福吉是为他好,过去的十个严冬,或许因为他还年轻,所以可以勉强熬过去,随着他年龄的渐渐增大,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如果云涟真的不在他身边了,只怕他离大限就不远了。
“皇上,还是宣昭容进宫吧!哪怕请她给您度些炎气也好啊!奴才、奴才实在不忍心看着皇上这样苦苦支撑 ”刘福吉老泪纵横,到底赫连恒君也是他看着长大的,看着赫连恒君现在冷得面无血色嘴唇紫黑,他也是心如刀割的。
“刘福吉,你去拿些酒来给朕,朕想喝酒暖身 ”
“是。”刘福吉摇摇头,退出大殿,命人取酒来给赫连恒君,终于决定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出宫去找云涟。
刘福吉见了云涟,二话不说,顿时屈膝跪了下去。
云涟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去扶起刘福吉, “刘总管,你这是做什么 ?快快起来,我承受不起的。”
刘福吉只是摇头,偏就不起, “老奴前来,是有事要求雷昭容,若雷昭容不答应,老奴愿长跪不起。”
“刘总管有什么事只管说,而今我已不是皇上的昭容,刘总管唤我云涟就是“云娘娘,老奴求你救救皇上吧!皇上现在这个样子,唉,每年的冬天,是皇上最难熬过的啊!现在皇上的身子骨大不如前,已经无法抵御那样的寒冷了,老奴求求您,进宫救救皇上吧!”刘福吉说着已经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抹眼泪云涟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早知道每年冬天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却不知道十年的时间,他的身体如此衰弱了。她能看着他那样痛苦吗?云涟眼眶一红,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她知道自己是狠不下心的,在她对内心深处,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哪怕他伤她伤得那么深。
刘福吉见云涟呆呆地站着,以为她不同意,砰砰砰地向云涟磕头,哭唤着:
“云娘娘,老奴求您救救皇上吧!老奴看着皇上长大,虽自知不配,但在老奴心里,早已将皇上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了。求您救救皇上吧!”
云涟看着刘福吉花白的头发,老泪纵横的模样,心里一阵阵抽痛。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扶起刘福吉,说道: “刘总管快起来,我这就随你进宫,这就随你进宫 ”
刘福吉站起身,抹去眼泪,这才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只要云涟愿意回到皇上身边,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啊这十年来,皇上心里的苦楚,心里的孤独,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紫宸殿内,赫连恒君孤独地坐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宫女呈上来已经热好的酒。在他的龙床旁,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炭盆,青烟徐徐升起。
云涟遥遥地看着赫连恒君,即使喝了酒,他的脸还是无比苍白的,他的嘴唇冻得发乌。云涟心里又是一阵一阵柚痛,他这个样子,可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飞扬要统一江山的赫连恒君?他的豪情,他的霸气都到哪里去了?云涟心痛地摇着头,不忍再看,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
赫连恒君半醉半醒之间,似乎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晷颤,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却见那日思夜想的可人儿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了。 “云儿”赫连恒君呢喃一声,伸出双手将云涟揽进怀中。
刘福吉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宫女就全都退出房间了。刘福吉欣慰一笑,出门前为他们带上了房门。
“云儿 云儿 ”赫连恒君一遍一遍地呢喃着,浓浓地酒气喷在云涟脸上,似乎也把她迷醉了。
赫连恒君贴着云涟的皮肤是冰冷的,他整个人都如冰块一样,没有一丝温度。云涟按住他右掌的穴位,一股炎热的内力由掌心窜向他的全身。
渐渐的,赫连恒君的身体不再冰冷,脸上也有了血色。云涟轻嘘一声,正要起身,却被赫连恒君一把拉下倒在了床上。
赫连恒君伟岸的身躯压下,他混浊的气息喷在云涟的脸上,酒气洒在她的鼻端,暖暖的呼吸喷在耳畔,使得她全身上下都颤抖起来。她该推开他的,可是她却怎么也不想推开他,原来她从身体到心灵,都渴望着他的触碰。
“不要走,留在我的身边,我不让你离开我!”赫连恒君一面将酒气喷在她的脸上,一面迷糊说着。
云涟整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哀伤地说着: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忽然,赫连恒君大掌抚上云涟胸前的柔软,低下头吻住她红润的嘴唇,似乎两个人都轻喟了一声,舌尖激烈交缠起来,手掌抚上被此的身躯,眼底的热泪不由自主地滚落,十年来刻骨铭心的相思,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熟悉的体味混着浓浓的酒味冲击着云涟的呼吸,一瞬间麻痹了她残存的理智,天地问仿佛只剩下这一对饱受相思之苦的苦命鸳鸯,再顾不上其他,只愚此刻拥有被此,就是死也值得。
龙床的轻纱轻轻垂落,将去了四肢交驻了两人。窗外风雪飘摇、寒风刺骨,窗内氤氲绵绵、热气升腾。一遍一遍的呻吟声低低传来,迷醉了驻绵的梦中人。
是真也好,是幻也好,指边的触觉是温暖,那炙热的汗水,淹没了世间的一切。
这一刻,有你足矣。
缘难了,情难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泪水渐渐沉淀,汗水已经干涸,呼吸逞渐平稳,相拥的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被此,眼中再也容不下别别的事物。
良久,赫连恒君凑进云涟,轻啄她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勾勒出她美好的唇线云涟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云儿,回到我身边,好么 ?”赫连恒君乞求地看着云涟。
云涟心里一抽,她背叛了景习幕,她背叛了他们十年的夫妻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