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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楚岚等人与孟非一道离开了房间,云涟刚要站起身,景习幕忽然睁开眼睛,虚弱地说着: “涟儿,不要离开我……”
云涟一惊,连忙坐回床边,握住景习幕的手,轻声安慰道: “习幕,我不走,我在这里 ”
景习幕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涟儿,我大限将至,最后这一段路,只希望你陪我一起度过,好吗?”
云涟安慰道: “习幕,别瞎说,你会活得好好的,你会看着林儿和心儿的孩子长大,看着他们娶妻生子。我们两个还要一起做曾祖父和曾祖母呀!”
景习幕摇摇头,说道: “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很多年前,肝脾之处就一直会隐隐作痛,那时候为了和大哥争权,我一直忍着。见到你之后,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也一直没说,昨日实在是忍不住疼痛了。”
云涟渐渐红了眼,哽哂地道: “傻瓜,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不想说,那个时候,你是那么怀念他。我若说了,只会更加增添你的烦恼,我宁愿你相信我是好好的,至少他走了,还有一个好好的我陪在你身边。咳咳 可惜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想陪你把余下的日子走完,现在看来,我只能先走一步了 ”
云涟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看着景习幕憔悴沧桑的样子,更是心如刀割。摇头哭道: “不会的,习幕你不会有事。恒君走了,难道你还忍心先我而去,看着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到最后吗?”
景习幕伸出干枯的右手,想要触碰云涟的脸颊,云涟连忙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景习幕气息微弱地道: “涟儿,我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离开孩子们。
可是上天注定我只能与你相处那么长的时间,时间一到,就要把我们分开了。对不起 对不起 ”
云涟握着景习幕的手,已然泣不成声。
“涟儿,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一个问题。我就快要走了,请你告诉我真实的答案,好吗?”
“好!好!”云涟连忙点头。
“涟儿,你这一生,是爱我多一些,还是爱他多一些?”景习幕睁开浑浊的双眼,一瞬不转地看着云涟。
云涟呆了,她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究竟是爱恒君多一些,还是爱习幕多一些,只怕云涟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这辈子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赫连恒君,一个是景习幕,可是她究竟爱谁多一些景习幕看着云涟呆楞的模样,有些失落地笑了笑,说道:“涟儿,不论你爱谁多一些,我这辈子都只爱你这一个人。我对你的爱不比他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云涟赶紧点头。
景习幕想起过去的事情,又虚弱地笑了笑,说道:“涟儿,你还记得那年在烽火台上的事情吗?那时你怀着岚儿,我和敏敏大婚在即。”
云涟轻声说道: “我记得,记得那个时候你说,为博美人一笑,就是放弃万里江山也值得。我知道,你做到了。”
景习幕点点头,说道: “我说过的,就一定能够做到。涟儿,为了你,我真的什么都可以放弃,只愿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你……咳咳……”景习幕猛咳两声。
云涟连忙弯下腰拍拍他的胸膛,说道: “我信,我信你。习幕,我也爱你景习幕笑了筻,原本承受着痛苦的表情显示出几分轻松,他气息微弱地说道: “涟儿,即使你是骗我的,听你这么说,我也很开心。”
云涟说道: “习幕,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爱你。为你生下林儿和心儿,不是为了报恩,而是因为爱你,真的 ”
景习幕内心一阵激动,伸出手虚弱地道: “涟儿,让我抱抱你,我很久没有抱过你了。”
云涟俯下身子,靠近他怀中,让他用手臂圈住自己,静静地聆听着他微弱的心跳声.景习幕沉重的呼吸阵阵传来,云涟知道他已经睡着了,静静地移开他的双臂,直起身,为他盖好被褥,走出房间。
房间外边,赫连楚岚和景林表情凝重地站起一起,景心红了眼低声呜咽,太医孟非一脸悲伤难过的样子。
云涟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看了孩子们的样子,也忍不住伤心问道:
“太上公他究竟是什么毛病,真的没有救了吗?”
景心扑在云涟身上,哭道:“娘,孟太医说爹是肝毒扩散,发现的时间太晚,爹的时日不多了。”(注:肝毒指肝癌云涟脸色一阵苍白,眼泪就要掉下来。
孟非叹口气,说道: “太上公操劳过度,肝毒聚集已久,现在扩散开来,一旦八心,就、就 ”
云涟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他还有多长的时间?”
孟非低下头,沉重地说道: “最多三个月…… ”
云涟踉跄一步,差点又要倒下。
孟非叹口气,说道:“太后,太上公时日不多,微臣只能尽量使他在最后的日子少受些肝毒的折磨。太后和皇上,想办法让太上公最后的日子过得开心些,或许能够延长些时日。恕臣无能,臣告退了。”
就这样,在春季将去,夏季降至的时候,景习幕走完了他生命的全程,平静地舍上了双眼。在他生命的最后,云涟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哂下最后一口气,疲念地含上了那双凹陷的眼睛。
云涟没有哭,因为泪水早已流尽。入殓那天,景心嘶哑的哭喊声一直回荡在云涟的耳际。云涟平静地站在棺木前,看着身着白衣的宫人将景习幕的遗体安放在棺木中央,为他轻轻盖上被褥,然后安静地合上了棺木。
景习幕躺在棺木中的最后一副模样,深深地印在云涟的心底。
墓穴早已建造完成,按照习俗,云涟不能跟到下葬的墓地去,但是云涟知道,在那幽深地底下,有一盏幽暗的长明灯将一直陪伴着他,千年 万年又是一个曾经在云涟生命中留下深刻回忆的人彻底的离开了云涟,乍然一看身边人,发现所有的人都换了,全是一张张年轻陌生的脸鹿。那些曾经微笑着熟悉的脸鹿,早已不复存在,但是他们却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底,偶然想起他们的时候,还会在心湖深处掀起不小的风波。心中的涟漪,一阵一阵的荡漾开来。
顺元六月夏季,在这哀伤酷热的气氨中度过了,秋季刚刚来临,皇后连伊生了一场大病,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连伊忽然问就病倒了。
皇子赫连思君交给了乳娘照顾,连伊安静地呆着后宫养病。云涟常去探望连伊,然而连伊每一次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云涟问她有什么心事,连伊也总是摇头。
终于有一天,连伊向云涟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一切都与皇帝赫连楚岚的同性之恋有关,自从连伊生下皇子之后,赫连楚岚遵守他与张愿之的约定,再不碰连伊一下。开始的时候,连伊以为她在月子里边,赫连楚岚关心她的身子所以不碰她。可是赫连思君出生几个月后,赫连楚岚依然不碰连伊一下,连伊渐渐觉得不对劲,并且还发现赫连楚岚常常招张愿之八宫有一次,连伊实在无法忍受皇帝成天对自己不闻不问,怒火中烧冲入紫宸殿的主卧中,却看见了一幕怎么也意想不到的画面。她的丈夫赫连楚岚与另一个男人一丝不挂地在龙床上交缠,连伊吐出一口血,当即晕厥过去。
哪堪丑闻帝王家
从那以后,连伊便一病不起,想起当天的那幅自面,她就觉得恶心想吐,她的丈夫竟然与一个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这像一个魔鬼般成天缠绕着她,使她日夜不得安宁。
云涟听到最后,已是怒不可言,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是断袖之癖,云涟大受打击,一方面觉得对不起连伊,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皇室一个巨大的耻辱,倘若宣扬出去,一定掀起不小的风波。
云涟安慰连伊道:“皇后,你别太伤心,这件事情哀家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只是,家丑不可外扬,皇上的事情若是宣扬出去了,对皇上,对你都不好。”
连伊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虚弱地道: “母后,臣妾知道的,只是臣妾觉得惭愧,皇上宁愿喜欢一个男人,也不愿意喜欢臣妾。”说着,连伊又低低地哭泣起来。
云涟抚摸着连伊的后脑勺,为她无声的安慰。
事后,云涟找到了张愿之,屏退左右,平静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张愿之,说道: “张大人,你可知哀家找你来所谓何事。”
张愿之原本就害怕云涟,此刻云涟单独召见他,他就觉得更加不安,不停地搓着自己的手,胆怯地说道: “臣、臣不知。”
云涟抖了张愿之一眼,淡淡地道: “皇后病了,太医说是因为皇后瞧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张大人,你可知道是什么东西。”
张愿之的脸霎时变得无比惨白,难道皇后真的把那天看到的事情告诉太后了张愿之紧张起来,额上开始冒出冷汗,太后知道他与皇上的事情,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云涟见他颤颤发抖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张大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和皇上的事情哀家已经知道了。哀家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坐视不管。这事关赫连家族的颜面,更关系到皇上的江山社稷,哀家不可能让你和皇上这么继续下去。念在你是已故的张蒙毅大人的孙子,哀家放你一条生路。你回去收拾行囊,去崖州赴任吧!”
张愿之猛然抬起头,瞠大双眼看着云涟,激动地道:“不,臣不去崖州,求求太后,别把臣派到崖州去,求求太后!”张愿之一个劲地磕头。
云涟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你求哀家也没有用,哀家不可能同意你继续留在京城。将你派到崖州,已经是时你网开一面,希望你好自为之。”
张愿之睁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美日,心中委屈就要掉下泪来。
云涟有些受不了他,明明是个男人,却跟个女人似的动不动就摔泪。 “你哭什么 ?哀家的儿子做出此等不孝的事情,哀家是个女人都不哭,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
张愿之听罢,更觉得委屈,虽然在云涟面前还是很害怕,但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往下落。张愿之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道: “臣、臣只是忍不住,求、求太后不要将臣调离长安,求求太后了!”
云涟实在受不了一个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挥挥手说道: “这件事不可能有转圆的余地,你回去吧!把你的鼻涕擦擦。”
张愿之跪在地上不愿走,摇着头哭道: “太后,您既然知道臣和皇上的关系,就应该知道臣与皇上是真心相爱的啊!臣不能没有皇上,皇上也是一样的,太后您怎么能忍心分开我们啊!”
云涟看着扑在地上哭泣的张愿之,心中有几分不忍。也许岚儿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张愿之又是个女人性格,岚儿喜欢他并不奇怪,可是他们毕竟是两人男人,世俗岂能容忍两个男人在一起?更何观,岚儿还是皇上,他身上背自着天下百姓,背自着苍生社稷,他更加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荒废朝政。云涟狠下心,说道: “不行,你不能和皇上在一起,这世上岂有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你后天就走,你若不走,就休怪哀家不念情分!”
张愿之大骇,眉目竟是惊恐。
“什么都不必说了,哀家是不会收回成命的,你现在就离开皇宫,哀家不希望你再和皇上见面,你听明白了吗?”
张愿之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可是怎么也不愿起身离去。
“怎么 ?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愿之磕头,看着云涟,诫恳地道: “母后,不管您认不认,我是皇上的人,您在我的心里便是我的母后。我和皇上是真心的,如果母后将我们分开,我相信伤心痛苦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人。母后,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个女人,这样就能和皇上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可是上天注定了我这一生是个男人,我没有办法 ”
“够了!”云涟厉声打断他,说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就该把一切看得透彻,两个男人是不可能冲破世俗获得幸福的。你为什么不为皇上想想,不为他的江山社稷想想?如果朝中百官和天下百姓知道皇上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朝中百官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君王?天下百姓会怎么看待他们的天子?”
张愿之低下头,沉默了。
云涟深吸一口气,说道:“张愿之,如果你真的爱皇上,那你就应该离开他。你和他在一起,只会拖累他,让天下百姓看不起他们的天子。你希望皇上被他的子民看不起吗?”
张愿之跪在地上,整张脸苍白无比,嘴唇也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云涟放低了声音,轻声说道: “你真的希望皇上被他的子民看不起吗?你希望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