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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英此时运用真力,实在是非寻常酷刑可比。
但是,这时候想要登山,却是非要如此不可,包英管不了这许多,登时借力往上爬去。。。
他每每攀爬上去一尺,便用左手紧紧抓住那崖壁上凸出的些微尖角之处,用来稳住身形。。。
只是那崖壁上的尖石,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早就被冻得真比冰块还要冷上百倍,脸颊稍一抵触山壁,便升疼痛之感,何况还要冒险攀爬?
好在那石勇所赠的那副手套,关键时候倒是起了不少作用。
这副手套乃是通犀地龙皮甲制成,本是水火不侵的宝物,对于抵御此等严寒,却也起了极大的作用。
而且,这副手套登山之时,居然还有增加摩擦,防止打滑的妙用,此时对于包英来讲,却是至关重要的。
在这等情况之下,包英手足并用,才好不容易爬了十余丈的距离。
他抬头在往上观看,却是犹自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那山顶的尽头,究竟还有几许。
包英天生执拗无比的性格,此时更是默不作声,咬紧牙关继续攀爬。。。
而此时,已然到了深夜之时。。。
那天气本是隆冬腊月时分,燕子坞又地处辽阔无垠的太湖之上,大风狂做之下,整个燕子坞更是虎虎风声,吹的飞沙走石,风势甚为猛烈。。。
又勉力攀爬数丈,包英抬头仰望而去。。。
狂风大雪,漫天尽是白蒙蒙一片,除了雪花冰珠,天地别无颜色。风势持续不断,如剃刀般扑来,撕裂掀翻峰间万物。
苦寒极境,非人所能至。天下花草飞禽何其之多,走的、跑的、眺的……黄的、绿的,花的……众生万物,何其繁多,却无花鸟走兽能至此间绝顶,与天同高。
除了狂风之外,此间唯一还有声音的,便是他了。
气喘吁吁,嘶声大叫,这人**上身,双手攀岩,双脚脚使力,身子缓缓向上爬行,寒风卷来,几次令他身子打横飘起,但他依旧死抓岩石不放,看他背后插满了八只银针,入针处鲜血横流,凝结成块,更令人沭目惊心。
攀啊,爬啊,其寒彻骨,恰是锻炼吾心,天地独行,正是任我翱翔。身上汗水给热气一逼,顿成水雾,但寒风扑来,又成霜雪,全数凝结在脸上身上。
天地之间,唯有包英!才会干如此的傻事!
只是他身受重伤,如此又勉力攀爬数十丈之远。
此时此地,几乎已然为之力竭。。。
身在高处,空气稀薄之至,他攀缘已久,丹田内息早巳耗竭,现下仅靠五指紧抓山壁,只觉费力之至,如何能有寸进?他左手死命抓住缝隙,嘿地一声,正待发力,陡地肩上疮口破裂,鲜血流得满身都是。他手上脱力,身子便从山壁滑下。。。。。。(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三章 造极】………
崖上众人惊呼一片,西门无恨和疯僧等人,更是腾身而起。。。
眼看便要摔下万仞深渊,包英虎吼一声,裂开一张大口,往岩壁尖角咬下,喀地一声大响,两排牙齿险些崩落,但靠着这么一咬,下坠之势却也缓和,包英顺势一刀,斩入崖壁,左手趁机力攀岩缝,终让身形定住了。只是这么一个滑落,却足足摔下了十余丈,先前的努力全数化为乌有了。
包英摇了摇头,颇见气馁,此时疮口裂开,痛彻心肺,内力更是荡然无存,只能勉力附在岩上。自知若再滑下,怕无勇气再往上攀爬。他仰天大吼,双手力灌,喀啦一声脆响,琵琶骨好似碎了开来,包英口吐白沫,右脚伸出,踩住了裂缝,左手牢牢抓住岩石,身子缓缓上移半尺。
而下方的西门无恨、红叶大师和疯僧三人,却是从崖底直接飞身而上。。。
腾身而起七八丈之后,红叶大师早就双袖一拂,将二人又已送出十七八丈的距离。。。
待得力尽之时,疯僧有时一掌推送,将西门无恨又送出老远。。。
西门无恨临空纵身,几个翻越之下,在包英底下不远处的一块凸起的冰川之上,稳稳的站定下来。。。
西门无恨乃是此番登山的始作俑者,自然不愿看到包英如此辛苦之后,最后半途而废。。。
他见包英终于稳住了身子,没有力尽落崖。。。
也不禁为之吐了一口长气,蹑足潜伏于后,却是并不出声,惊动包英。
而包英哪里知道西门无恨就在身后,他犹自悲恨交集:心道:“我为什么会成了这幅德行?到底是谁害我的?他大叫一声。双手奋力,身子又往上移动,一时肩胛骨又是剧痛,那疼痛酸到骨髓深处,随着呼吸一阵阵跳动,逼得他额上汗珠滚滚直下。
包英狂吼连连,身子里竟然涌出一股力道,疼痛感传来,他只当狗屁,霎时口足肢体并用。半个时辰过去,竟已爬出十来尺,但他肩上鲜血长流,背后插针处如同火烧,只痛得他面无人色。手指也如同断裂。
包英又累又疼,实不知自己爬了多高:心道:“尼玛。老子快累死了。应该快到了吧!极舒出一口长气,抬头往上一看,赫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上头山峰无止无尽,路途迢迢,不知还有多少距离等自己攀过。
饶他虎胆傲视。天性倔强之人,此刻也是心如死灰,全身没了半点气力。
包英颤声道:“完了……我死定了……”斗鸡眼眼泪直流,身上滴血。已连半尺也攀下动了,只能凭着最后气力紧靠山壁。此时上不去、下不来,局面尴尬无比,就看自己何时支撑不住,那便摔个粉身碎骨,也算有个下稍。
此时指节僵硬,好似失去知觉,全身酸痛,难以言喻,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眼前若要松手,那便是一觉不醒的惨况了、他心中难受,陡然间泪如雨下:“贼老天!你他娘的为何要如此待我?为何?为何?”
越想越恨,只觉自己已在濒死边缘,当此绝境,包英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忽地放声大笑,暴喝道:“贼老天你听好了,你们还想欺侮你亲爹,那是甭想啦!只要老子不想玩了,随时可以死,那就不必再受苦了,哈哈!哈哈!谁能奈何你祖宗啊!”
他又哭又笑,其实心中甚是悲恨,自知伤势全靠银针镇压,只要到了晚间,届时不论是否攀上峰顶,银针效用一褪,自己又要变回废人一个:心念于此,更想往下一跳,来个一了百了。
他心存死念,慢慢止住笑声,收了泪水,回首凝望天际,神态甚是庄严。
月光映到山崖的冰川之上,隐隐颇有仙境之意。此时风势缓歇,万籁俱寂,人间之大,别无声响,只有他一人高挂天际,与繁星为伍。
包英心中有所感,低头俯瞰脚下深渊,只见远处太湖万里澎湃,一望无际,仰头望去,蓝天深邃,点点星辰装饰山峰,望之极为雄伟瑰丽。
包英痴痴傻傻的微微一笑,心道:“够了,够了,人生走到这个地步,还求什么?似我这般粗人,能有这等壮阔风景陪葬,老天也算待我不薄了。”他徒手抓住山壁,疲累之至,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他闭上了眼,手指缓缓松开,只等坠下万丈深渊,便能从无边苦海解脱出来。
正要自尽,忽然之间,耳边传来呵呵怪响,好似有股诡异至极的笑声,直从山顶上传了下来。包英听了这怪异的声响,只觉毛骨悚然,心底百般惊惧,当下手指收拢,便又撑住了身体。
目瞪口呆,提声叫道:“谁!谁在那儿发笑?”他发力去喊,四下回声不断,却没再听见那奇异笑声。包英张大了嘴,身体微微战栗,想道:“尼玛德,山顶上有妖怪!”
想起世间真有妖魔,忍不住大感骇异,只想逃下山去,就在此时,心念转动,忽尔放声大笑起来。
那时西门无恨百般激他上峰,却又不明说峰顶有什么,便连其他人也是神神秘秘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包英先前悲愤难当,一味验证自己非人所能及,不曾深思众人的用意,此番给妖怪的笑声…吓,反把事情看得透彻,西门无恨之所以要自己爬上峰顶,决计另有安排,只是不告诉自己而已。
管他天仙神佛、魑魅魍魉,包英此行攀顶,本就不抱希望而来,倘使峰顶真有造物大神等着自己,都是大大赚了。他撇了自尽的想法,心中一个念头,只想看看识界以外的物事,哪怕是长翅乌龟,还是乘云天佛,都比现下凄惨光景强上百倍。他抓起雪块,抹了抹脸,大笑道:“尼玛德!妖魔鬼怪,老子来会会你啦,哈哈!哈哈!你奶奶个雄!”
他奋力提起柴刀往岩壁上一刺,喀地…声,刀锋竟已刺入岩中。
包英又在岩壁上砍出另一处裂缝,当下左手抓在缝中,右手挥刀入岩,如此反覆不休,竟给他攀上丈许。靠着宝刀的锋锐,和蓦然而来的一股锐气,攀爬起来甚是轻松,绝非适才手攀嘴咬的惨状可比。看他进展颇速,只要持续不懈,当有机会于登顶。(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四章 至顶】………
包英呼吸困难,神智渐失,拼命提起内劲御寒,只是内力枯竭,丹田好似枯井一般,只是空无一物。
他口中不住咳嗽,心里越来越恨,自言自语道:“老子这么惨,为何还要活着……,又是谁在整我?我好累,爹爹,你在哪里啊,快快带我走……”
待到后来,他实在支撑不住,开始不断欺骗自己:“包英!你再爬两尺,你就对得起义父、对得起邓伯伯他们、对得起自己了,到时你便可以闭眼睡觉,永远歇息了……”他不断的欺骗自己,上得两尺,喘个一喘,想上一想,便又开始爬行。
皓月当空,洒下万里银光,包英终于失去神智,只如蚂蚁般往上爬行,山峰间的小黑点有时全然不动,有时又缓缓往上移去,他背上银针本有八处,但他不断催熬内力,竟有两根银针离身而去,他竟浑然不觉,只管趴地蠕动。
清冷的月光洒在峰顶,一只满足鲜血的手掌陡地探出,牢牢抓住地下一块尖石,跟着崖下传来重重的气喘声,霎时一声嘶嘎怪叫,一条血淋淋的右腿跨了上来,一条丑少年骨溜溜地滚上峰顶,正是包英。
他面无人色,缓缓在地下爬行,他喃喃地道:“西门无恨,你看到了吗?老子爬上来了!爬上来了!”
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包英办到了。他嘿嘿干笑,有些神智不清,极目眺望四周,只见银光万里,洒在整个太湖之上,犹如一个大银盘一般。
包英挖了挖鼻孔,他手指麻木,一时鼻血长流,但疲累之余,却是浑然不觉疼痛。他蹲在地下喘息,仰天笑道:“喂!不是有神仙吗?快快出来啊?”
他满脸疲懒,自管爬起身来,向天顶挥了挥手,只见天际繁星无限,却不见神仙飞将出来。
包英舔了舔肿起的嘴唇,看了良久,越来越感茫然,霎时暴喝道:“尼玛!神呢?鬼呢?全部给我滚出来啊!”狂怒之下,摔跌在地,忽然间,见到了一个人
孤寂凄凉的峰顶,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望着自己,这人奇丑无比,塌鼻梁、斗鸡眼。这人好惨的模样,不是他自己,却又是谁?
包英呆呆望着地下,那地面结了一层薄冰,平滑如镜,却把自己的丑态照了出来。
包英痴痴望着自己的倒影,抚摸满是血污的面孔,喃喃地道:“你奶奶,原来老子就是神啊?”
费尽辛苦,九死一生,看到的却是一个半死不活的自己。
包英忍不住哈哈大笑,泪水滚落,骂道:“操你祖宗!西门无恨!这算是什么屁啊!你戏弄我吗!”他举起拳头,奋力往薄冰捶落,霎时将之击为粉碎。
他爬起身来,口中狂骂不休,乱挥乱打之间,一时全身脱力,跪倒在地。
他仰天叫道:“老天爷!你回答我!刺面流放,这就是我的下场吗?”
他纵声大叫,陡地狂风击来,好似正面给他一拳,已将他吹翻在地。这风世间绝无仅有,乃是万仞高空之上才有的气流,风势急速,带动无数雪块泥沙,全数打在身上,比之绝顶高手的掌风还要猛烈。
包英牢牢抓住地下岩石,以免给烈风卷走,一时风刮岩石,起了尖锐怪响,好似鬼魅笑声,他恍然大悟,这声响正是先前在山腰听到的笑声,哪有什么妖怪了?不过是烈风呼啸而已。
无神无鬼,无妖无魔,焉有什么奇迹出现?
包英心如死灰,霎时滚倒在地,乱叫乱吼:“假的!全都是假的!什么天命,什么奇迹,放屁!全是放屁!”
他苦笑一声,颓然抱头。他身受琵琶骨洞穿之苦,却被西门无恨一番言语相激,却激发他一身的倔强之气,终使他攀上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