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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紫琼和小兰而言,在这剑门道上,只容两人擦肩而过的山道,确也颇为有利,因为僵尸虽然有四个,能对她们发动进攻、具有威胁的却只有一个,那就是最前面的一个,后面三个都被最前面那个挡在身后攻不上来,对她们形成不了围攻。紫琼二人只要防备正面也就行了。
第一具僵尸被皇甫瑞踹下山崖,芽二具僵尸向紫琼逼了上朱,后面三具,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米,看样子颇有点前仆后继的架势。
紫琼在皇甫瑞发动的那时,心中便已有了对付这几具僵尸的主意,她对小兰低语两句,小兰点点头。这时见这四具僵尸一个跟一个逼了上来,紫琼和小兰已然拔剑在手,只听紫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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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娇叱,从马上飞身而起,直向那第二具僵尸头顶飞去,小兰也跟在她身后从马上飞起。紫琼纵身飞到第二具僵尸头顶时,身体往下一落,一脚踏在它的头顶上,只听得“咔嚓!”那具僵尸的头颅,被她这一脚,整个被踩陷进了胸腔内。这一脚踏上后又借力腾空而起,另一只脚又向第三具僵尸头顶踩了下去。随在她身后飞起的小兰,却是一脚踩在那具头已陷入胸腔的僵尸肩上,用脚一拨,那僵尸侧身向崖下倒去,坠入深壑,她脚尖一借力弹起,又向后面一具已无头的僵尸跃去。
这主仆二人,就这样踩着四具僵尸的头肩“走”了过去,然后一飞身,越过两个赶尸人头顶,落在皇甫瑞身边。
那四具僵尸,就如四只装着重物的麻袋,全部坠入云遮雾掩的崖下去了。
这两名赶尸人,却未曾料到,在这狭窄的山道上,这五具僵尸,虽说具有奇毒,没有痛觉,没有死的恐惧,有着强悍的战斗力,是一具具绝佳的杀人工具,但是它们已没有思维、行动笨拙,不能围攻敌人也成为致命的弱点,非但没有能给对方三人造成巨大的威胁,反而被人家抓住其弱点,利用这狭窄的地形,轻而易举地将其全部打落崖下。
这样一来,不仅强弱之势顿易,而且他两人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了。因为这五具尸体,是他们受雇于人,要把它们一一运送回故里,交给死者的家属亲人的,现在被打落崖下,这崖高百丈,摔跌下去,尸骨不存,何以向死者亲人交“货”!“赶尸教”的名声、信誉将受极大损害;其次,他们二人竟然败在几个不知名的年轻人手上,这有辱“赶尸教”在江湖上的威名,回坛必受教规重罚,教规之残酷严厉,他们是知道的,如他们这样的过错,恐怕难免将成为教中两具僵尸工具的噩运,那样真生不如死。唯一可以赎罪的可能便是将这三人擒返总坛。所以他们只有拼命一途可走了。
他二人刚才已见识过了三人的武功,想凭武功擒下这三人,那可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凭借他们的法术以取胜了。
但是这两名“赶尸教”徒也是十分诡诈之徒,二人想到,在这狭窄的山道上相斗,不管是以武功或法术,都有不利之处。如以武功相斗,这三人在这山道上飞跃跳纵、闪躲腾挪都强过自己,那样一来,自己本身武功就不如对方,岂不是由于这狭窄的山道,山道上下都是壁立如削,对自己却成了更多一分禁制,更加缚手缚脚,那更难以抵挡得住,岂不是加速自己的失败;其次,就说自己施用法术把对手制住,对方在法术的禁制下,自己不能自主自己的身体,一个昏迷,一个失神,一个心智的暂时失去自控,一头栽下那万丈悬崖,跌个尸骨无存,这到是解了适才的辱,消了今日之恨,可是还是个空手而归,不能将对手擒下,带回总坛,凭嘴说谁人会相信呢?哪个会来这里下到那深不见底、吉凶谁明的崖底去检查、验证呢!这样没有确证以证明自己二人功堪抵过,怎么能得到坛主、刑堂堂主和教主的赦免呢!再说,如果是在这里动起手来,武功、法术两不胜,自己二人败了,又如何能逃脱敌人的必杀。这样的环境下,自己将是无路可逃,逃也逃不赢敌人。所以还是要寻找一个于自己有利的地方和对方一决,绝不能够在这里打这没有半分把握的仗。
当下那个“师兄”身份的赶尸人说道:“三位好本事,把我们五个‘货物’都打下崖去了。你们和本教的深仇已结,我们师兄弟二人只有与你们以死相拼了。不过,这里地势所限,不便于我们五个人在这样场地上动手。我们想另找一个地方进行一决,如果你们三人有那么胆量,就跟我们前去;如果没有那个胆量,你们侭可在这里把我们师兄弟杀了。我们在这里不想和你们动手了,那就束手让你们杀,绝不还手。只不过敝教中人,定会找上你们三个,为我们二人报仇,不杀死你们三人,绝不会罢休。”
紫琼道:“今日之事,屈在你们。我们也早有耳闻,贵教是从来不与人讲理的。所以我们三人也没有打算和你们讲理。你要找一个宽敞的地方和我们决斗,那也可以。我们不怕你们耍什么花样,玩什么诡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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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瑞道:“想用话来把我们套住么!没关系。既然我们三人已惹上了你们‘赶尸教’。你们要在什么地方和我们一决雌雄,我们都奉陪。请吧,那就请二位在前面带路吧。我们这就随你们去。”
两名赶尸人越过三人,往来路上退了回去。
皇甫瑞的马被僵尸用毒爪抓死,现在只剩下紫琼、小兰骑的两匹马,由小兰牵着,跟着两个赶尸人向北面走去。
第一五回 蜀道崎岖恶鬼啸
五人一前一后往北行了数里,登上一个小山头。这山头路旁有一个草坪,大约有五六亩地大小。两名赶尸人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道:“我们就在这个地方一决吧。”
皇甫瑞道:“好吧,你们说在哪里就在那里吧。你们且划下道来,我们奉陪就是。”
小兰把两匹马拴在道旁坪边的一棵大树上,也走了过来,三人并肩而立。
这时那个“师兄”道:“刚才我们也看了三位的功夫,老实说论武功,我们师兄弟二人与你三人确实相差甚远。我也感到你们三人没有在刚才趁一举将我们五个毒僵尸打落崖下之威,对我们师兄弟乘胜追击,痛下杀手。按理,你们确是君子。但我们之间已势成冰炭的仇敌,按教规我们必须与你们一决。可是我们既然武功不如你们,我们师兄弟二人在此不会和你们比武功的。既然你们知道我‘赶尸教’,我教除武功,能在江湖立足还依仗的便是法术。我们要用法术对付你们的武功。为回报你们刚才的光明磊落,所以我决定坦然相告,以作回报。”
皇甫瑞道:“好,就凭你刚才的坦诚,如果这场对决是我们胜了,我们也放你一马,不会取你性命。你们有多高的法术就侭管施为吧。”
说完皇甫瑞从怀中摸出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来,拿在手中,对二女道:“我们三人立即运起所习的护身罡气护住我们全身,琼妹和小兰你们分别站于我身后左右,各搭一手于我肩上左右曲垣穴,合我们三人之内力催动此宝镜以破‘赶尸教’之妖术。”
二女道:“好,我们听你指挥。”
皇甫瑞道:“我们三人坐下来,准备运功。”
三人在那两名赶尸人相距约五丈的对面盘膝坐了下来,二女坐于皇甫瑞左右侧,分别一手搭于皇甫瑞肩上的左右曲垣穴,另一手持剑。三人抱元守一,运起护身罡气,但見一层淡淡的气体,如轻纱薄雾将三人笼罩住。皇甫瑞此时却双手笼在袖中,他此时不愿让那两个赶尸人发觉他持有宝镜,以免心有警觉,另生枝节。这时见那两个赶尸人将发髻散开,一个手举竹杖,一个因竹杖已毁,从身边摸出一柄短剑,两人在那里转着圈子,转个不已,披头散发,持杖(剑)疾走,口中念念有词,颇有点如有的小说形容的巫师、道士那样:“披发仗剑,口诵咒语”,两人转着圈子,倏地停了下来,分别用竹杖和剑向三人戟指,口中大声喝道:“疾!”只见那杖尖和剑尖上分别冒出三朵火花,向三人疾射而来。
那几朵火花,碧绿碧绿的,如同鬼火,透出一种玄诡的色彩。
只听得紫琼娇声一笑道:“我道是何等高深的法术,却原来是这等障眼法儿,也来这里现宝。”只见她纤手一扬,手中飞出几粒豆大黑点,直射那几朵疾飞而来的碧火,那黑点与碧绿色的火花一撞,蓬的一声,冒出两三尺高的碧绿火焰,落在丈许外,熊熊燃烧起来。
那两个赶尸人却未料到自己的第一招“法术”竟然被破,不由大为恼怒,怒喝道:“小子!你竟敢破我的法术,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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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也笑道:“别光在那儿吹大气了,有啥子师刀令牌都拿出来玩吧,不要再拿这些唬小孩儿的把戏来吓唬人了。”
原来紫琼手中打出的那几粒黑点,却原来是日前在黔北道上,把骷髅帮护法魔焰掌费炳的碧燐弹收了十来粒。实则今日这两个赶尸人所施的这种“法术”,那几柋搪袒鸹ǎ灿胫嗖畈欢喟樟恕
当下两个赶尸人听了小兰嘲讽的话语,也不答话,两人在原地竟如螺陀地转起圈来,口中大声地咿哩哇啦不知念着什么咒语,忽見二人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在杖尖和剑尖上,两人此时形如厉鬼,厉声大喝一声:“疾!”只见从二人杖尖和剑尖上喷出一股暗赤色的雾,顿时腥风大作,扑鼻欲呕。那两股暗赤色的雾汇在一起,越来越浓,仿佛被什么力量暗中驱动着,向三人坐处如波涛般汹涌而来。
这雾还在三人身前两丈开外,三人鼻端就隐隐嗅着一股腥气,心神畧为一悸。这时皇甫瑞低吼一声:“抱元守一,天人合一!”
紫琼和小兰全力催动护身罡气,并把内力从搭在皇甫瑞肩上的手,输送给皇甫瑞,皇甫瑞那笼在袖中的双手伸了出来,双手捧着那古朴的宝镜,大喝一声:“开!”在三人内力的催动下,只见那宝镜顿时射出一束碗口大的青濛濛的光来,那光照向那如波涛般汹涌而来的暗赤色腥雾,说也奇怪,在这镜光照射下,那暗赤色腥雾如汤沃雪,顿时如片片戏絮,消失手无形。
镜光荡得几荡,雾已荡然无存,那两名赶尸人一口鲜血喷出,跌在地上,那杖、剑也扔在一边。
皇甫瑞等三人收功立起,上前察看,这两名“赶尸教”徒面如金纸,口角沁血,显然两人因法术被破,心神受损,负伤不轻,已无再战之力。
皇甫瑞道:“现在你两个已受伤,没有再战之力,我们与你二人并无深仇大恨,不想杀你们。今日就此作罢。”
三人解开缰绳,上马欲去。
那赶尸人“师兄”喘着气道:“三位有无胆量留下姓名。今日你们不杀我师兄弟,我们并不感恩。此怨已结,已难化解,我教定然必报。”
皇甫瑞笑笑:“既然如此说,那也在你们。我叫皇甫瑞,她叫黄紫琼,她叫小兰。如有不忿,可以随时前来我我们便了,我们随时候教。”
紫琼和小兰共乘一骑,小兰的马则让给了皇甫瑞。三人上马,联袂向北而去。
* * *
由于在剑门道上这一躭误,皇甫瑞三人今晚看来他们只有在剑阁县住宿一夜了,因为他们原来计划是打算赶到广元的。
到得剑阁县城,这里已是将近申时,他们找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安顿好后,便上街去吃晚饭。在十字街口有一家挂着“剑门第一楼”牌匾的酒楼,他们走了进去。
这家酒楼大约确是这县城最好的酒楼了。这里生意也挺红火,食客满座。店小二把他们领到楼上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他们点了几个菜,要了一壶酒,三人慢慢吃着。这酒楼楼上也几乎满座。
他们正吃之间,听得一阵楼梯声响,上来一个道人,这道人须发花白,头上挽了一个髻,用一根荆钗绾住,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道袍,白袜云履,手执一柄拂尘。看去虽是须发花白,却面如满月,面色红润,没有一点皱纹。他上得楼来,迳直走向皇甫瑞他们这一桌来,向三人打了一个稽首说道:“无量寿佛,三位施主请了,可否行个方便,容老道在这里镶个座位,吃点东西?”
三人忙欠身道:“我们只有三个人,有一方空着,道长请侭管坐便是了,勿需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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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人说声“打扰了。”便在空着的一方坐了下来,要了两碟素菜、一盘馒头,一壶茶。在等小二道上来之前,他认真打量了皇甫瑞三人一会儿,开口搭讪道:“三位施主是成都来,路过此地吧?”
皇甫瑞道:“道长猜得不错。”
“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