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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飞骑-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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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边是袁朴清、郑泽洪、詹得利三人联手合斗皇甫瑞。袁朴清是一柄虎爪,郑泽洪是一把大砍刀,詹得利是一根三才棍。

  这里最先发动的是皇甫瑞,他不等这三人出手,手中长剑便是一招“九疑山上白云飞”,剑化九朵剑花,分刺三人,袁朴清等三人奋力招架,才算把攻向自己的三剑化解。皇甫瑞一招抢得先机,立即剑化蛟龙,漫空飞舞,向三人狂攻过去。这三人未料到一招之下,先机尽失,陷于被动换打的局面。本来这三人与皇甫瑞就有较大的差距,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勉力防守,一时也难以板回先机来。

  在这院中三堆人好一场恶斗,只听得兵器互相撞击发出的金铁交鸣,夹杂着叱咤呼叫之声,风声飒飒,劲气四溢,尘土飞场,落叶缤纷,打得来天昏地暗。如果有一个内行的旁观者在这里观看,他定会看得出,那被围攻的皇甫瑞、紫琼和小兰,是占据了主动与优势,而人数占优的*帮,却陷于被动的苦斗中。

  这也是他们该当的、自找的;也许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的时候到了,不然怎么会偏偏惹上这三个煞星来了呢!

  在小兰那一团,七横八顺的倒在地上的几有士几个人了,而其余的十来人,有的也多少负了伤,还在咬牙苦撑。

  猛听得皇甫瑞一声长啸,这大约是一个信号,只见三人剑势一变,皇甫瑞手中宝剑一招“万紫千红总是春”,紫琼一招“无边丝两细如愁”,小兰双剑却是一招“莫道落红无数”,漫天俱是剑光飞舞,如无数掠破长空的闪电,把这院子笼罩在杀气弥漫之中。

  光敛人现,三人卓立院中,*帮的人,自帮主袁朴清以下,全部倒在院中。

  院中杀声既歇,方听见外面脚步之声杂沓,数十个人手执武器,冲了进来。

  为首一人,身着七品官服,头戴乌纱官帽。他一进来,瞧着一地倒着的*帮首要人物及帮众,惊问皇甫瑞:“皇甫老弟,怎么你们把他们都杀了?!”

  已经还剑入鞘的皇甫瑞向这官员一抱拳:“于大人来得正好,这*帮一干为非作歹、祸乱乡里的歹徒首要,已熊让小弟等越俎代庖,替父母老大人擎下了。大人放心,我们可是一个也没有杀。在大人治下,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怎会干杀人的

  …24…

  勾当呢。”

  原来这位是内江县令,名叫于自清,皇甫瑞叫人给他送了一封信,他得信后便率领衙役捕快赶来了。

  于自清道:“你们没杀他们?怎么这些人一个个倒在地上不动,像个死人一样呢?”

  皇甫瑞道:“受伤的人有之,你看那几个呻唤的,这些倒在地上不动的人,都被我们制住了穴道,所以动弹不得。不过没关系,过两个时辰便会没事的。还有一点大人大可放心,袁朴清几个有武功的头目,作为首要人犯,已被我们废去了他们的武功,已和常人一样,今后不能再凭仗武功为恶了。大人可以放心大胆依律问其应得之罪,不用躭心其报复了。”

  于自清抱拳一揖:“下官代内江百姓向皇甫老弟表示深深感谢。你们可真为内江除了一大害,替百姓造福了。”

  皇甫瑞还礼谦道:“哪里,哪里。这微不足道之事,不用挂齿。”

  于自清瞧着紫琼三人道:“这三位姑娘是……?”

  皇甫瑞道:“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黄紫琼小姐,她是本县黄庄已故黄大人的千金。那个姑娘是紫琼小姐的贴身侍女小兰。今日若非她们两位相助,小弟真还无力扳倒*帮这帮恶棍呢。那位姑娘就是被袁朴清强抢、霸占为小妾,又将她‘放河灯’,被我和紫琼小姐救起的阮玉莲姑娘,她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周正,是从小订的亲,还请大人能歹他们作主玉成。”

  又对三人道:“这位便是本县父母官于大人。”三人上前见礼。于自清对紫琼主仆也恭维了几句。对阮玉莲道:“妳的事本官自会为妳作主。”阮玉莲万福道:“谢大人。”

  皇甫瑞道:“我们三斤的事已了,剩下的便该由大人全权处置了。”

  于自清对衙役、捕快们下令道:“把这些人全部给我锁了。给我搜,看还有漏网的没有,统统给抓起来,押回衙去审理。”

  “是,大人。”一干衙役分头行动起来。

  他又对皇甫瑞等道:“三位放心,阮玉莲、周正的婚事,下官一定会妥善处理,让他们如愿满意的。”

  这时周正也奔了出来,和阮玉莲拥抱在一起,两人流下激动的泪水。然后又齐向皇甫瑞等三人叩谢活命大德。

  皇甫瑞道:“你们二在就随于老人先去县衙,大人会给你们作主的。”两人又向于自清叩头称谢。

  皇甫瑞等三人向于自清告辞。

  周正、阮玉莲见三人要走,又向他们拜下去含泪送别恩人。

  三人离开银少镇四府,准备择日起程北上。

  银山镇除了*帮,内江、资州百姓高兴得如同过年。许多受害者纷纷上县衙告发袁朴清等的罪行。由于这伙人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民愤难平,袁朴清、倪朋、郑泽洪、詹得利、达辉求等几名首犯都判了个秋后凌迟。这真是大快人心。

  在于自清的主持下,周正、阮玉莲经历劫难,终成眷属。

  于自清也因此政绩突出,很快擢升为知府,走马上任去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回   剪不断兮理还乱
在从资州往成都的官道上,三人三骑缓辔而行。马上三人,虽然均著男装,两个年少翩翩公子,一个俊俏书僮,实则是一男二女。三人鞍旁都挂著宝剑,叫在一看便知道他们都 …25…

  是武林中人。

  这一男二女,便是皇甫瑞和紫琼、小兰立仆。他们一路同行,都是要去甘州山丹卫。

  说来到是真巧,紫琼、小兰从贵阳来,要去山丹卫。却在家乡遇见了儿时青梅竹马的伙伴皇甫瑞,他恰好也要去山丹卫。

  紫琼主仆去山丹卫,是去探视那尚未正式拜堂成亲的丈夫谌易之;而皇甫瑞都是因为接到表兄、现为山丹卫丞的张文达的信,邀他去的。

  这一路同行有个大男人作伴照顾,应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年轻妇女,要走几千里的长路,虽说是女扮男装,还是有许多不便。现在皇甫瑞与她们一道,确实要省却不少的麻烦。

  从紫琼内心来讲,皇甫瑞和她们一路去山丹卫,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她愿意、也希望皇甫瑞与她们同行,因为皇甫瑞不仅武功高强,有一定江湖经历,有他一路,可以少却许多麻烦。另一方面,他们从小在一块儿长大,而且十分相得,青梅竹马,耳鬓厮磨。如果不是父母之命,也许他们两人到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从紫琼内心讲,也是喜欢皇甫瑞的。但毕竟她幼读圣贤书,父命准违,只好把对皇甫瑞已有的一些情意深深地埋在心底。

  父亲去世,她远嫁贵阳,实则和那个丈夫至今未谋一面,天地未拜,洞房未入。这算不算已成夫妻?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去了贵阳,她和皇甫瑞便不再见面了,当时她想也许此一别,两人从此天各一方,不会再有见面之期。她去贵阳,没有和皇甫瑞告别,也不可能和皇甫瑞告别。此情可待成追忆,如此而已。

  到了贵阳,她似乎确实已把皇甫瑞“忘却”,那少年时的一段情,也随着少年时代的结束而去了。但是谁又曾想到,哪个又能料到,造化弄人,她却要去边城,跋涉万里寻夫,由此而回到故里,竟然和儿时好友邂逅。巧中又巧的,似乎是上天安排一样,在得知她要去哪里以后,皇甫瑞也立即表示,他恰好也要去西北,也是甘州,而且还是山丹卫。

  她开始怀疑,皇甫瑞是不是有意要找个借口和她同行,刻意谎言也要去山丹卫,及至皇甫瑞拿出山丹卫丞张文达的信给她看,她才相信这是一种巧合。

  她能拒绝他与她同行吗?她想拒绝,但却不能拒绝他。她找不出一点可以拒绝他同行的理由。

  她确实从内心深处害怕与皇甫瑞同行。因为她虽说尚未和谌易之行礼、会卺,但毕竟也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到了谌家,是有夫之妇了。为人妇应该遵守妇道,怎可与其他男子同行数千里。到了山丹,谌易之見了会怎么想,周围的人又会怎么说,人言可畏。更何况她与皇甫瑞是青梅竹马,儿时伙伴,老相识,好朋友,这更成了撇不清的话柄。

  两人自信同处不会及于乱,但既有那么一段情,即或未曾挑明,毕竟心照不宣。这一路行来,会不会旧情复燃。那该怎么来处理?她不应该、不能够、也不忍心再伤害他。可是囿于礼教,她也绝不可能答应他什么,给他什么呀。她黄紫琼虽然习得一身武功,但仍然只能算是大家闺秀,而不是江湖儿女,至少她在目下还跳不出这个藩篱。

  她不知皇甫瑞有些什么想法,她可也不敢问。

  皇甫瑞确实是有想法的,而且和紫琼再度相逢以来,他想得很多,很多。

  他和紫琼从小在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一起读诗书,两人性格十分投合;而且还曾一起在峨嵋学艺,虽说不是同一个师父,但两人的师父恰好是至交好友。紫琼对他有情,他也深深地恋着紫琼。却不料紫琼被父亲许配给了谌易之。

  紫琼去了贵阳,也没有和他道别,他理解紫琼的处境。他不能责怪紫琼,但也不能不痛苦了好一阵子。他之所以不愿进京参加秋闱以图进取功名,多少与这有点关系。

  这一个时期以来,他纵情山水,以图忘情,但这刻骨铭心的情能忘么!

  这次不期邂逅紫琼,他心中惊喜,毕竟这一生还能见到她。他得知紫琼要远行去山丹卫,

  …26…

  心中更是狂喜不已,因为他恰好也得到表兄张文达的来信,邀他去山丹卫帮助他解决一件大事。他开始不打算去做。他犯不着去为朝廷官府作事,自个儿给自个儿套上一重枷锁。那多没意思。再说从四川到甘州,这险山恶水,边塞荒漠,行路难,这就不是那么好玩了,要游山玩水,他不如去江南呢。我皇甫瑞顶多不过就是喜欢管点闲事,替那些受人欺负的弱者打抱一下不平,我也不想干大事,胸无大志,懒得去管当官的表哥什么事。

  可是,他见到紫琼,并且得知紫琼要去山丹卫,他突然一下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决定要去山丹卫。他这种改变,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也许吧,他去山丹卫不是为了表哥,而是为了黄紫琼。

  说他改变主意决定去山丹卫是为了黄紫琼,这可一点没有冤枉他。其实他不曾对紫琼存什么非分之想,能够天天和紫琼陪伴在一起,随时能够聆睹她新音容笑貌,能够帮她作一点事,他也觉得这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他便感到心满意足了。

  这两天行来,他从小兰口中得知,紫琼远“嫁”贵阳,迄今与丈夫谌易之不仅未曾拜堂合巹,且甚至因为谌易之远在山丹卫任主簿之故,所以迄至今日,紫琼尚未和她这位丈夫见过一次面,连谌易之长得什么模样,是高是矮?是俊是丑?人品心性如何?都一概不知。而现在都要万里跋涉,历尽千辛万苦,为谌家二老去探视她的这个“丈夫”谌易之。皇甫瑞认为这是紫琼的不幸,为她痛心,为她鸣起不平来。他认为,这个谌易之,真是官迷心窍,一个堂堂的进士,居然到那么偏荒的地方去作那未入流的小吏。这是朝廷和有司衙门对斯文人的侮辱,而谌易之居然能接受,这未免太俗气了。放着这绝世美貌的“妻子”不屑一顾,不请假回家完婚,而迷恋于头上那顶小小的乌纱帽,芝麻大的前程,更是个太不懂情爱*的粗俗鄙陋之徒。由此皇甫瑞内心中萌生起一丝希望。

  皇甫瑞与紫琼并辔而行,小兰一骑跟在二人的后面。

  两人这次在家乡重逢,确实也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但这几天来,由于介入和忙于处理“放河灯”事件以及远行的准备,两人还没有时间相互问及对方的情况。在路上走了两天,在两人心中,到是有一种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之感,反而多少有点无话可说的样子。两人交谈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语。

  两人信马由缰地并辔而行,皇甫瑞忍不住转头向紫琼望去。紫琼现在虽然是身着男装,一副书生打扮,但俊俏中仍然透露出几分妩媚,看得皇甫瑞心中一荡,不由痴了。

  紫琼也发觉皇甫瑞在怔怔地瞧她,不禁问道:“你怎么不瞧前面的路,老瞧着我干啥?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皇甫瑞惊醒过来,由于自己的失态,脸也不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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