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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江南忆,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何日更重游···”
吴国有江南,才有今日之雄起帝国。那里人杰地灵,物产丰富,更有掌控吴国命脉的财富。历代吴皇登基,首要便是到江南巡视,与当地各大财阀把酒言欢,奠定自己时代的天府之国。
江南有三洲,分别是月州、花州与水州。这里只有吴国百分之一的人口,却有五分之一的财富与资源。
江南三洲各有千秋,历来相互不和,却又保持三足鼎立的微妙态势。这是因为三洲财阀们都有着自己的后盾,令江湖人士谈之色变的巅峰枭雄。
日月山庄主人李庆阳与淡彩衣夫妇乃是月州武林至尊,号称神仙侠侣。李庆阳年轻时以一柄金阳剑横扫整个吴国虚心罕遇对手,加上与娇妻淡彩衣的雪月剑双剑合壁之后,吴国少有人再敢于争锋。
正是由于李庆阳夫妇的强势存在,月州才没有被其他江湖帮派势力渗透,保持着以他为首的松散侠士联盟。
想当年,吴国豪杰并起,江湖上锋芒毕露的强手比比皆是。李庆阳年少气盛,手持一柄金阳剑,北上冰原挑战三条龙,南下地林海闯关巫杀寺,西走火沙地剑挑连环十三坞,东进千湖岛横扫七彩一窝蜂。
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死磨砺使他逐渐达到巅峰,在十余年前携手妻子定居月州,过上安定的生活。
“要是我的结拜大哥铁旗身在江湖,我仅能与他人争夺天下第二的名头了!”
李庆阳乃是月州豪杰之首,自然有众多真心粉丝。每每大家歌功颂德过于露骨之时,他均笑着回忆起自己的结拜大哥铁旗。
只有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号称血饮狂刀的铁旗,就没有李庆阳的存在。
北方冰原有三条龙,黑金、黑银与黑铜,掌控着吴国北方武林势力。三条龙乃是一母所生,彼此心意相通,加上自身也是练武奇才,十年内便征服整个北方武林。
要铁腕统治,必须以血腥杀戮为伴。不知有多少不服强权压制的武林人士被灭门残杀,连带他们的亲朋好友一起遭殃。
李庆阳年少气盛,刚好游历在北方冰原之都鱼城,一怒之下广发英雄帖,一人单挑黑氏三条龙。
这个消息春雷般炸响在鱼城,多年被压榨的人们开始争相通报,大家眼中充满期待,有一位侠士站出来帮他们解脱苦难。但更多的人只是暗暗落泪,没有人会相信一名二十岁的单薄青年手持一柄长剑就可以摧毁三条龙的基业。
面对李庆阳不知死活的挑战,黑氏三条龙自是怒火中烧,满口答应下来。
三天的准备时间里,李庆阳被无数慕名而来的拥护者围得水泄不通。
鱼城郊外有座飞来峰,半截插入云霄之中。普通老百姓根本无法赶到山顶观战,唯有黑压压一片地站在山脚下默默祈祷。
飞来峰之巅,有着浓密的雾气缭绕。一般的武林高手们也只能止步半山腰,一来高处不胜寒,二来三条龙手下精英封死上山的唯一道路。
此刻,没有人看好李庆阳,大家的抬头远望仅仅是心中期盼着奇迹发生,出于对他义举的敬佩。
山顶雾气与生俱来,冰寒中严重阻碍视线观察,但对熟悉此地环境的三条龙来说算不了什么,这也是他们选定飞来峰作为决战场地的原因。
“如果你们真心悔改,还富于民,让大家过上平淡安稳的生活,今天便饶你们一命!”
李庆阳无所畏惧,手中举起三尺青锋,冷冷地说道。他艺高人胆大,环境的缺陷并没有过多地影响自己战斗力。
“年纪轻轻能够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头,想必很不容易。但地狱无门你偏来,整整二十年了,没有那一个人会让黑氏三条龙同时出手。就凭这一点,死在我们兄弟三人手里也是你的造化!”
黑金身材魁梧,咆哮声久久回旋在山顶雾气之中,一浪浪地经久不衰。
面对冥顽不化的黑氏三条龙,李庆阳知道多说无益,唯有手下见真章,以力服人。
金阳剑轻轻挽出几朵剑花,在雾气里清晰可见,磅礴的内力吐出,使得剑尖伸出三寸咄咄逼人的剑芒。
“怪不得狂傲不羁,原来也有狂傲的本钱,只可惜区区三寸剑芒还是奈何不了我兄弟三人!”
黑金一挥手,身边的黑银与黑铜默契地闪开一边,布下威力惊人的三才阵包围李庆阳。
剑花灿烂,一道惊鸿划过白雾,像是撕开天际的闪电携带傲然杀意横扫过来。
黑金眼放精光,手中五百余斤的独角铜人稳健地当头罩下。他不求伤人,而是要一力降十巧,摧毁李庆阳手中的金阳剑。
与此同时,黑银衣袖一抖,一根丈余长的黑色皮鞭打个脆响,随即毒蛇般弹向李庆阳后背。细看之下发现皮鞭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倒钩,一层蓝汪汪的亮光显示上面浸泡过剧毒。
黑氏第三条龙黑铜却是一动不动,慢吞吞地从背后拿出一张弓,一根血色的长箭撘在弓背上,释放阵阵阴森萧杀气息。
“后羿箭!”
李庆阳眼观六路,一眼扫到黑铜手中弓箭,腹部顿时冒出一股冷意。
后羿箭在江湖中失传数百年,曾经是武林第一杀器,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冤死在其无与匹敌的威力之下。“我没有躲过后羿箭一击的实力!”他立刻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一个要命的大错。
金阳剑滑过黑金的独角铜人,奔放的剑芒在上面留下深深的痕迹,只需再碰撞几次,这件黑金钟爱的武器就会报废。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独角铜人废了可以重新炼制,但生命废了,却什么都没有。黑金狂笑着,继续挥动独角铜人猛击金阳剑。
李庆阳闪电般腾挪一边,躲过黑银鬼魅般剧毒皮鞭的袭击。这时,黑铜已是慢慢拉开后羿箭,达到满弓状态,随时可以离手终结李庆阳的性命。
从未听说过有人在后羿箭瞄准锁定之下可以逃生。黑铜全力拉开后羿箭,他天生神力也已筋疲力尽,浑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唯有双臂保持着稳定。
死亡的阴影涌上李庆阳脑海,他没有后悔。如果老天要他短命,他也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便是杀掉黑色兄弟中的一条龙,也算够本。
金阳剑剑芒被他催动到极致,雷霆一击随时可以爆发。以他的实力躲不开后羿箭,但要找人垫背还是绰绰有余。
“你们三个老东西欺负一个后生,还布下重重陷阱,不觉得脸红吗!”
飞来峰山巅,浓郁的雾气内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笑声如雷,在山顶炸响,发出隆隆轰鸣。
笑声中饱含豪迈之气,也有极端的蔑视意味,却在笑声初起之时,黑氏三兄弟便知道此人是谁了。
黑铜毫不犹豫地将后羿箭方向一转,对准发话这人所在方位。
“血影狂刀铁旗!你不是退出江湖了吗?”
黑金瞳孔猛地一缩,突然想起自己有后羿箭在手,并不怕对方。他挥出独角铜人狠狠地迎上金阳剑,口中接着喝道:“老三,开弓放箭!”
血影狂刀之名过于震撼,黑铜自是知道兄弟三人加起来不是对方一刀之敌。当下不再犹豫,右手食指与中指陡然一松。
“血影狂刀又如何!今日正好拿你来献祭后羿箭!”
这是黑铜一生中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话音落定之际,便是他大好头颅飞上天空之时。
没有人能够笑容那一刀的威势与速度,唯有一道耀眼白光撕开虚空。后羿箭破空而出,却不知道飞往何处。
“好小子,这种刺激的事情也不通知一声哥哥!余下的两个交给你了!”
笑声渐渐远去,血影狂刀甚至连人影也未出现,只有石破天惊的那一刀释放的光彩。
碧波湖畔,一艘大型木船轻轻破开水面,留下一层层的涟漪向外扩散。船首之处摆有一张圆桌,几名气质不凡的游人正在游览。
“庆阳!你又想起铁旗大哥了吗!”
几人中唯一的一位绝色女子身着宫装紫袍,亲手剥开一枚荔枝,对着眼望湖水走神的李庆阳笑道。
“都说江南好!我在此居住十数年,确实有此感触。只可惜大哥他过不惯城中生活,相见一面也是很难!”
李庆阳微微点头,对着随船的几位月州江湖豪杰歉意地一笑。北方冰原挑战三条龙以自己大胜而告终,他却是知道大哥铁旗不仅是这一次救过自己性命,未能与铁旗尽情欢言也是他心中一大憾事。
“李大侠!听弟妹说三个月后,若离要与血影狂刀的传人定下亲事,到时候可要让我们到场一饱眼福啊!”
一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摇晃着手中折扇,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往李庆阳前面一推。
“西门大侠这是何意!若离的终身大事自会请大家见证,这东西可是你传家之宝,我们断不可收!”
淡彩衣扫过李庆阳神色,赶紧笑着推辞。
………【第二章定亲】………
百兽山脉绵延数千里,处在月州与花州的交界处。靠山吃山,沿线十数万人都依靠猎杀山中野兽而活。
扈家庄正是众多靠山吃山的山村之一,拥有近千名猎手,日子倒也过得舒心。近些年,陆续有不少为生活所迫的外乡人迁居至此,扈家庄很是大度的收留他们,大家关系融洽,一片祥和。
“师傅!我回来了!”
这里是扈家庄外围的一座低矮山谷,山谷内有几件简陋的茅草屋。一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肩上扛着一头百余斤被草绳捆绑的野猪将其轻巧地抖落在地,看他气色平和的样子,显得一点不费劲。
少年个头很高,只是略显消瘦,相貌也是平常,唯有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闪烁着睿智的光彩。
他围着茅草屋喊过几声,见没有人应答。随即眼珠一转,关好木门轻手轻脚地沿着山谷小路一溜烟地跑开。
一个时辰过后,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外面走进一位须发斑白的老者。
“小猴精回过!哼!肯定又偷偷跑到扈家祠堂的古井内练功去了,死不悔改的家伙,害得我三番五次被扈家庄的庄主投诉!”
老者摇头自语笑骂着,脸上却是露出慈祥的笑容。他一把抓起捆绑的野猪,吊在院落中扎好的木桩之上,完全不像一般老者那样虚弱无力。
对着犹自挣扎的野猪,老者挽起粗布衣袖,拍拍布满青毛的猪头,接着摸出一柄锋利的柴刀。“杀猪不用水!真是我的独创!”他口中说着,手法极为熟练地挥动,令人眼花缭乱。
“唰唰唰!”
柴刀飞舞,更有无数野猪青毛伴随左右,飘飘洒洒地缓缓下落。转眼间柴刀将厚厚的野猪皮轻易分开,内脏也是哗啦地落入木桩下的木盆,满满地装了一堆。
“扈三家媳妇要生娃了,这两条野猪后腿就留给她!石头前几天狩猎摔折了腿,估摸家里的吃食也差不多了,这半边野猪就让小猴精送去!”
老者熟练地一刀刀挥下,野猪很快被分解。他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自语笑道:“小猴精越来越成气候,倒省得我老胳膊老腿到百兽山里面厮混了!”
看看时间已晚,老者拍拍身上沾染的野猪毛,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上夜宵。
两菜一汤端上木桌,阵阵肉香远远飘出屋外。听着沙沙地脚步声,老者眯起的双眼陡然睁开。他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喝道。
“楚人狂!你这个小猴精,不好好在家里呆着练功,成天给我惹是生非!看我今天不打烂你的屁股!”
说完之后,他一脚踩在木椅上,扬起一根粗壮的木棍挥舞。眼见少年楚人狂伸出舌头做个鬼脸,他知道今天发威又没有起到恐吓作用。
“师傅的手艺越来越好,闻着都令人嘴馋!”
楚人狂背负双手走到桌边,低头狠狠地嗅着菜香。接着抬起头,将右手举过头顶笑道。
“花露酒!这可是我用五只山鸡在扈家庄酒坊才换得的一壶,算作是我孝顺师傅的!这年头什么都涨价得厉害,前几天还是四只山鸡一壶酒,哼!”
他脸上写满对扈家庄奸商的不满,将花露酒放在桌上之后还回头瞪了酒坊所在的方位。
老者白了楚人狂一眼,也学他的样子将鼻子放在花露酒壶嘴处细细地嗅着,好久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酒!不愧是祖传秘方,外加古井之水,整个吴国没有比花露酒更好的佳酿了!”
两人各取所需,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屋内只有吧唧吧唧的咀嚼声此起彼伏,在柔和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