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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呼,急道:“都给我住手,没有听见么?”话音甫落,旁边传来震天霹雳,若似狮子吼叫,双方皆是惊讶,收了兵刃,退后几步,齐齐扭头朝树上瞧来。赵全保拍掌道:“小兄弟,这可是狮子吼的武林功夫?好生了得。”穆双飞适才所运,不过是普通之屑末法术,和江湖中狮子吼大为不同,他也不愿辨逞,笑道:“赵舵主过誉了。”
几名婆子媳妇吓得魂不附体,此刻方才缓过神来,见得钟月敏和穆双飞,本尚嘀咕,只道那日他们逃走之时,本寨追击缉捕委实过分,不想此刻却在此地出现,急忙迈步而出,裣衽万福道:“钟大奶奶,当日我们寨中的汉子提舟追赶你们,虽有些不是,可那也因职责迫在,你便不要和咱们非难了吧?且说了,我们那时伺候得也不错,便惦记这些功劳,你便传令下去,教他们放过我们吧。”钟月敏大声道:“我可是狭隘心胸之人?只是你说错了,我不是朝廷的尊贵人物,也吆喝不得官兵打仗或是歇手,但是既然是唐州除妖队,他们想必也不会和你们非难的。”旋即低下头问道:“赵舵主,你说对不对?”赵全保笑道:“姑娘说得不错,我们只管捉妖,不管擒人,是他们没由来偏偏冲上瞎打一通。”穆双飞朗声道:“李统领,一场误会,虽然各有伤亡,但谁也不能占得什么便宜,不如双方就此罢兵。”余庆善怒道:“你是什么东西——”蓦然瞧见他的容貌,顿时一愣,心想世上确有这般俊俏美艳的男子,莫不就是赵全保口中白日闯入锦绣堂的公子,禁不住多打量几眼。李老官点点头,应道:“虽不能握手言欢,但能罢休干戈,自然最好。”
李老官一声令下,除妖队纷纷后退,丁校尉忍不住行前问道:“阁下便是唐州除妖二队的大统领么?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我等在青龙岗围剿盗匪,因此不曾夹道迎接,委实失礼,还请大统领多多海涵。现下可有一桩了不得的大事情,太平郡主于湖上督战,却被妖怪施法劫掠绑架,此刻只怕——”李老官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除妖队行走各地,从来不敢劳烦当地驻军迎接,这位校尉大人委实客气。”旋即摸了摸背上的青峰铁剑,道:“你口中的太平郡主,莫非便是九王爷的义妹不成?无妨,她乃是大富大贵之人,就和九王爷一般,皆有神祗灵官护佑,谅那区区妖魔也加害金枝玉叶不得。”丁校尉闻言,心中恚怒,忖道:“八王爷和九王爷势同水火,你们是八王爷的手下,自然不愿意顾及九王爷义妹的生死,可是我们这些下层官兵,岂非倒霉。”他生性灵巧机敏,脸色兀自不变,抱拳笑道:“大统领所言极是!不过我们素来仰闻除妖队之鼎鼎大名,难得你们一干降妖除魔的好汉能来到此地,也算得机缘巧合,焉能袖手旁观、罔顾恶魔逞凶?八王爷和九王爷贵为朝廷忠臣,齐掌社稷江山,彼此交情亦匪浅,听说八王爷他老人家对于太平郡主也甚是钟爱,屡有褒奖夸赞,要是郡主千岁,嗯嗯!恕在下斗胆胡言,要是郡主千岁有个什么万一闪失的,我们固然会担罪受戮,可谓之罪有应得,怨怪不得谁?但如果因此牵连了阁下和除妖队众,又教八王爷和唐州节度使大人面上难看,岂非也是因为我等看守不力之过错?我们便在九泉之下,惦念罪责,亦然瞑目。又说了,朝廷袍笏之中,尚有不少的大员重臣俱出自富贵小镇,他们无不惦念根土风情,他日倘若听闻得老家镇民,于九王爷盛怒之下,悉数为郡主陪殉殒命,到底会怨恨谁来?议论之下,还不是以为除妖队之所以见死不救,多半得了八王爷和唐州节度使的授意么?那些大人群起参奏,苦谏殿堂,只怕当今圣主陛下也不得不公断处置,以慰群愤。”语气之中,依旧哀求,可是隐约生硬,到了后面几句,胁迫之意愈越鲜明。李老官心中不悦,暗道:“八王爷何时同九王爷有交情了?他又何时夸赞过那个凶霸霸的恶郡主了?皆是你这校尉巧言令色,胡言乱语,故意造势罢了。”就要冷笑,转念一想:“不可,此人口舌油滑,却说得颇有几分道理,要是姚纹月果真被那妖怪害了,九王爷那个奸臣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怕是寻尽心机也要陷害八王爷和我家节度使大人。大局为重,不可乱了方寸。”遂哈哈一笑,道:“我们自该全力而为,效死力救下郡主才是。”嘱咐伤者相互搀扶回镇安歇,余下皆赶马快步,追踪黑云。青龙岗人众逃过大劫,暗呼侥幸,有人谢过穆双飞、钟月敏,有人缄默不语,脸色绯红,有人却是冷冷旁观,扶老携幼朝另一条道路行去。钟月敏忍不住问道:“丁校尉,既然你们家姚千岁不再督军,那和青龙岗的战事是否告一段落了?”丁校尉苦笑道:“只怕此刻湖上尚在酣战,也不晓得我军是不是已然登上岛寨。”曹甲重笑道:“何必这般执著执拗?”丁校尉叹道:“郎中哪里知道?当初太平郡主来军营巡检之时,亲手交给了凌将军一道诏令,本是九王爷宝墨笔谕,黄绸黑字,历历分明,言道无论出现什么样故,哪怕是郡主有甚不测,亦皆需全力战斗,不可退却,务必在此番战役中拔下青龙寨这颗大钉子。凡擅自罢兵言和者,军法伺候,严惩不贷。”钟月敏心中喟叹,朝穆双飞默默一视,心想:“看来青龙岗在劫难逃了。”丁校尉又连连催促,追着除妖队和黑衣方向赶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四十八回 寻妖踪 巾帼奈何收妖徒(上)
第四十八回 寻妖踪 巾帼奈何收妖徒(上)
曹甲重忽然叫道:“等等!”飞快跑上一座坟头,上面青草荒芜,叶尖绿色幽幽,却在叶茎中间落下几段青黄。穆双飞见状,脸色倏变,低声道:“这叶草枯黄的位置不对。”钟月敏点头附和:“不错,哪里有从中间处枯黄的,好生奇怪。”丁校尉见那团金光黑云渐渐行远,急道:“诸位爷爷奶奶,管那叶子黄得对不对,目下救助郡主,才为当务之急。”狠狠瞪了曹甲重一眼,心想偏是你这野郎中麻烦多,要是平日空暇玩花弄草的,谁去管你,奈何选择这般节骨点上多事?你一个郎中游走四方、行踪莫定,失了郡主拍拍屁股开路便是,自然不怕受九王爷报复责罪,然我们当地官兵岂能这般逍遥。曹甲重目力深邃,窥破得他的意思,嘿嘿一笑,不以为意,拱手道:“军爷,并非小人搬弄生祸,耽搁你的行程,只怕追踪了半日,金光黑云之中,并无姚纹月。”丁校尉听他直呼太平郡主名讳,愕然一怔,试探道:“你认得千岁?”曹甲重笑道:“她日夜惦念着我那墨金貔貅,旦夕只为九王爷效劳,纠缠了我许久,用尽种种手段,若非我尚得机敏些,只怕被她得逞所愿。”丁校尉闻言,心中凛凛,暗道幸好没有呵斥怪责,赔笑道:“先生说黑云之中,并无郡主行踪,不知何以见得咧?”曹甲重不答先问:“请问官爷,掳走她的妖怪,便是驾着此团乌云,散漫金光而行?”丁校尉心中焦虑,抓耳挠腮,摇头道:“我,我不晓得,那时我恰在出恭。”旁边一个大汉高声道:“大人,我瞧得忒清楚,那妖怪从半空压下,腾云驾雾,好不凶恶,其周身上下,皆是层层青气,形状长长,似一条龙。”另外一名大汉插话道:“很象那日湖中顿显、替我们拓开湖路的青龙。”丁校尉脸色煞白,旋即转得涨红,又变青紫,怒道:“混账东西,怎么不早说。”那几人噗通跪倒,颤声道:“大人未问起,我们也稀里糊涂跟来。”
曹甲重拔起一株草,道:“此草中间茎位新黄不久,和寻常为夜露寒霜侵浸不同,显是适才那股黑云所致。却非云中金光照耀而成,那金光凶凌无比,连花砖地面尚能压裂,草叶焉能抗撑其威?乃是云中自有一股无形煞气。”丁校尉听得满头雾水,叹息道:“先生高见,只是由此煞气之中,怎见得就不是那妖怪掳掠了我家郡主?彼此因果关系,我还是搞不甚清楚。”曹甲重斜睨穆双飞一眼,笑容可掬,道:“其中道理,不妨请小兄弟叨唠几句。”穆双飞心中一怔,暗道他可不是借此机会考究自己,遂微微莞尔,道:“此草茎中间枯黄处有两部分,要是按照重卦六爻断位,恰恰居于二爻和四爻,皆是阴爻之位,既然熏黄,多半是受了阳煞之气的弊致。阳煞气如此忒重,可见黑云中的妖怪该是纯炎极阳的怪物,这等魔怪,凶厉无比,然最是忌惮厌嫌女色,如何会贴身夺掳姚姑娘?只怕躲避尚且不及。”钟月敏听罢,拍掌道:“哎呀,果真如此,那它也必定不是僵尸犬妖。昔日我听师父说过,无论人畜,但凡尸体锻炼成妖为怪的,皆是由于受了地脉玄阴之气而成。”穆双飞颔首道:“不错,天地之间,造化万物,莫不是受阴阳二气的造化。”丁校尉急道:“诸位都是修真高人,能听你们论述妙道,也是我等的荣幸,可是,可是那黑云好好的为什么偏从富贵小镇之上飘过?如果郡主并非为它绑架,那她现下又在何处?急死人了。”曹甲重道:“想必就是一个过路的妖怪吧?我听说千里之外,有那黄宗鬼王座下第五城隘的大帅新得了许多财宝家私,欢欣之余,布下了个群妖宴会,说不得黑云之妖,也是赶去凑热闹的。”穆双飞和钟月敏面面相觑,心想:“不消说,那第五城隘的主帅,自然便是上次乘隙闯入风铃庵杀害金道人的魔怪,其后它又趁火打劫,将牛妖的财宝家私和属下小妖搜掠一空。只是第二城隘就在附近不远,待收集了这里的琉璃碎屑,再去寻它计较报仇不迟。”听曹甲重又道:“至于谁将姚纹月捉走,多半还是和僵尸犬妖有些干系。丁校尉不妨回去,容我们直捣妖窝,救出你家千岁,你也好向九王爷交代。”丁校尉大为感激,惴惴之余,喜不自禁,又询他们要多少人手帮忙,若有差遣,兵营上下,悉数从命。曹甲重哈哈大笑:“僵尸犬妖很有些本领,寻常兵卒围剿,不过自寻死路,我们另外有些法子,军爷不用担忧。”丁校尉讪讪称是,千恩万谢,领着部下回营。曹甲重道:“第二城隘在此不远,那僵尸犬妖定然居住其间。”木双飞道:“事不宜迟,就去第二城隘看个究竟。”
他三人则回去寻了九华和金算盘二人。金算盘依旧贴着墙角而坐,见他们过来,慌不迭起身迎立,惊恐问道:“你们可瞧见了天上偌大的一团黑云,妖气冲天,引得除妖队纷纷聚集追赶。”九华却颇显精神,笑道:“那些在街道巷口各处巡逻的官兵,好没有用处,竟然四下逃遁,哪里还有丝毫威风?”星夜不敢耽搁,就要赶路,先寻着一家马铺,费了许久气力方敲开了门,搜罗一套马车。那掌柜的依旧惊魂未定,吩咐马夫套好了车,径直赶至大门外。
金算盘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一番,车棚车轮都尚好,可是四匹老马却忒不精神,鬃毛发黄,蹄脚细软,不由冷笑道:“你以劣充好,却没有做生意家的厚道,这匹夯马走路缓慢,哪里还行得山路?亏你好意思收下我们的银子。”那马铺老板无可奈何,只好又挑了两匹精壮的好马,嘟哝道:“我这才是真正亏本了,只是,只是——”他见过这几人“来历”,以为他们皆是朝廷官吏,不过微服而行,想了想,便将后面“只是看你们厉害,不敢计较价钱”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曹甲重呵呵一笑,又从怀中摸出一小锭碎银,塞在掌柜的手中,指着金算盘道:“他亏你的几两银钱,我补上,你也不消唠唠叨叨说个没完。”金算盘哼道:“先生,那可是你自己付的,跟我不相干。说实话,你这么贴补价钱,反倒坏了生意场上的规矩。”待四人纷纷上车,自己坐在辕板上,便顺着左峰和狮猛描绘的地图方向朝镇外而去,这般折腾许久,就在车上吃了些清水干粮。不过片刻,曹甲重忽然说道有点事情,先须办理才是,请穆双飞他们先行,自己反正熟记了地图的标位,其后必然能追上。金算盘低声道:“他又去哪里?多半是托辞逃走吧?”九华咦道:“金大哥,你怎么晓得啊?”金算盘道:“我也不说没有道理的话,你听我说,一者僵尸犬妖异常凶猛,他何必和它作对?二者姚纹月旦夕惦记着他的墨金貔貅,果真她落在僵尸犬妖手中,且被救了出来,岂非又会对那宝贝觊觎窥觑?野郎中是聪明人,所以拍拍屁股走了便是。”孰料曹甲重并未走远,听得真切,笑道:“金老板,此言差矣,我曹某人自重身份名誉,可不是言而无信之小人也,你们且去第二城隘便是。”声音渐杳,方去得远了。金算盘“啊”的一声,瞠目结舌,满脸通红,再也不敢言语,只待顾目四盼,确信曹甲重委实走不见踪迹,才缓过神来,喃喃叹道:“见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