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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无不心中暗骂,巫展轩脸色微微一变,声音显然充斥着一丝怒意:“东方小兄弟这是何意?”
东方知明却是轻笑道:“巫院主不必动怒,并不是晚辈不想告诉,而是的确不知道师尊现在身在何处。自从师尊从‘云海小亭’回来后,剑术大成,却不再居住天峨峰,而是云游四海去了。算起来晚辈也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师尊了,现在也是极为思念师尊。”
说完,东方知明一展玉骨扇,继续说道:“而且是否真为‘云海小亭’所为也尚且不知,也许是其它贼人冒名顶替所为,我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苏中川一脸郁结,心想这顿饭算是白请了,而巫展轩却是冷声一笑:“还从长计议?我侄子现在生死未卜,而‘云海小亭’是唯一的线索,好,就当东方小兄弟说的是真的,真为贼人冒名所为,但是我们依旧要从‘云海小亭’着手,所以还望东方小兄弟告知剑帝前辈的下落。”
东方知明却是一脸无奈:“晚辈确实是不知师尊的下落。”
巫展轩“嘿嘿”冷笑,随后说道:“那就请东方小兄弟到书院做客几日。”
东方知明与苏中川皆是脸色一变,但东方知明却摇了摇头:“院主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但是尚有要事在身,恐怕要让院主失望了。”
巫展轩却是冷声一道:“你不能心领,只能身领!”
苏中川心想若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东方知明被朝廷的人带走,恐怕会招来非议,于是轻咳一声,缓声接道:“巫兄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本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对方至少也要给点薄面,谁知巫展轩却像个二愣子,眼色一瞟,一句话顿时飙出:“你谁啊?”
随着声落,场中一片寂静,寂静得有点可怕。
只见苏中川的老脸已经在惨绿与怒红中不断交替,随即胸中一腔怒火再也遏制不住,起身一掌猛击桌子,同时大喝一声:“巫展轩!你欺人太甚!”
话落,桌塌,佳肴珍馐散成一地。
在场大部分是三江龙腾舵的人,伴着总舵主的怒喝,皆是挺身而起,怒目远视着巫展轩。
而东方知明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缓缓的弯下腰来,扒开了散落的木桌碎屑,像似寻觅着什么,却是一无所获。
巫展轩眉头一蹙,朝着苏中川讥笑了一声:“火气并不小!但是你不要以为我只是一人前来,来人!”
话语刚刚掷地,酒楼外已是喧哗一片,随即从楼梯口跑上了一名青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朝巫展轩点了点头,并对在场众人高声道:“这里已经被朝廷大军封锁了,闲杂人等立即散开!”
声音如同平地一声炸雷,顿时引起在场的喧闹。
“我们走吧,我们犯不着跟朝廷过不去,反正我们也是来凑热闹的。”
“走你奶奶的熊,没义气的家伙!总舵主对我有知遇之恩,要走你走吧,我要留下来陪总舵主血拼到底!”
“呦呦,说得还跟真的一样,不就是总舵主那天去茅厕,见你刷茅厕刷得特带劲,才把总舵的茅厕都给你刷么。你至于这样么,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
“你······哎呀,对了,我忘了总舵还有几个茅厕没刷。为了舵里兄弟以后能有个干净的环境,能上得舒心,排得放心,我还是······先走了!”
“······”
一时间,酒楼的人顿时散去了三分之一,但有时候,有些情况下,并不是人多才有用,而是取决于众人的心志。
而剩下的人,却正是替三江龙腾舵真正打拼了许多年的菁英,每个人,都有着必须贯彻的信念。
那就是守护自己的唯一的家园——————三江龙腾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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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寒冬分隔春秋,不若万家明火。(看小说到顶点。。)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一夜。
苏中川环视一般瞧了瞧自家的兄弟,心中仿佛又燃起了那久违的年轻气盛,和当年并肩作战打江山的豪气**,不禁颜展一丝笑意,心下欣慰。
巫展轩冷眼扫视了一番在场的众人,傲立身姿,冷声说道:“皇朝威严不是尔等所能够侵犯。”
在场的人都没说话,因为他们始终是相信着自己的总舵主,相信跟随他可以寻到奇迹。无论是在过去,是现在,还是将来,这都是不可能改变的心态。
苏中川眼中忽的泛起一丝光芒,像似慰藉,又像泪水,但话语却是声声铿锵:“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作风,你若想侵犯,也是没有资格的!”
话甫落,呐喊冲天,笑意欢畅,竟将整家酒楼震得兀自晃动了数下。
巫展轩听罢,脸上一阵潮红,显然是怒火中烧。自己身为生香书院的二院主,何时遭逢这种耻辱,不禁怒声一喝:“老家伙嘴皮子不错,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话落,单掌轻推,身姿已是欺身而上。
苏中川也是暴声一喝:“你不也是老匹夫一个!”也是袖袍挥甩,连连回击。
在场众人见此,皆是兵刃出鞘,破窗而出,与外面的官兵厮杀在了一起。
东方知明也是同时随着人流破窗而出,却在落地之处被青衫书生拦住了去路。
青衫书生略一点头,双手一拱,轻声说道:“还请东方兄随在下走一趟。”
东方知明微微摇了摇头,青衫书生却不以为然,双手又是一拱,依旧是轻声说道:“请不要为难在下了,难道东方兄想看到三江龙腾舵血流成河吗?”
东方知明不禁一怔,心想一番,于情于理三江龙腾舵都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但是自己又怎么能束手就擒?
东方知明还是摇了摇头,青衫书生见罢,却只是轻轻一叹:“院主之命难违,得罪了,东方兄。”说完,手中毛笔凌空虚划,竟于凭空之中划出了一个“诛”字,兀自熠熠生光。
东方知明心中一惊,而口上已经同时诧异:“儒门圣迹——寰宇三千字!”
青衫书生微微一点头:“不错,东方兄的武功实在高强,在下不得不使出全力!”说完,清喝一声,笔尖凌空虚晃,“诛”字已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直指东方知明。
东方知明亦是剑指向空,指尖划过天际,一道滂沱之剑气顿时凝华,从广袤之天际遥遥斩下。
两招相会,轰隆巨响刹那传开,也激起漫天尘灰,遮掩了众人的视线。
迷蒙灰尘之中,又闻一声清喝:“寰宇三千字——儒士帖!”
话落,一股气流倏地席卷而来,将弥漫的尘土震了开。只见青衫书生左手轻扬,如同拖着一卷白纸。右手奋笔疾书,好似正在书写一篇旷古绝今的帖文,而笔尖滑落之处,也同时浮现出一个个闪耀着璀璨金芒的文字。
东方知明眼露一丝惊诧,心下不再迟疑,只手轻扬,掌化剑指,清伟剑芒顿时窜出,莹亮炫目。而同时,剑芒分化万千,伴生清风,竟成万剑随风的景象。
东方知明轻瞌双目,亦是轻叹:“剑锋诀——剑风过处不留生!”
话语利落,剑意更是利落!
只闻一股狂暴异常的飓风顿时卷起万千剑芒,奔向苍穹。乍看之下,飓风竟如蛟龙,逍遥飞游。而剑芒随之幻化龙鳞,神威难犯。
龙有逆鳞,触之必杀!
面对如此的极招威压,青衫书生却是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随即一声大喝:“儒门圣迹——百家儒世阵,启!”
随着声声落地,也是声声扣心,二人之间方圆十丈之内霍得起浮起一方巨大屏障,上面刻满了儒道书文字体,隔阻了二人的去路。
东方知明只觉刹那真气流转不通,心中猛地一惊,不禁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
青衫书生微微一笑,却呕出了一滩鲜血,却没有去擦拭。而是残留于嘴边,映衬那嘴角一丝笑意:“在二院主未施命令之前,我已经在此地数百丈之内布下了此阵。刚刚两次拱手,也只是将阵眼移到我们脚下。只可惜我功力不够,只能施展‘血祭魂阕**’勉强去开启此阵,却只能达到此阵十分之一的威力。”
说完左手一挥,帖文顿时伸展而出,映入眼帘尽是金色光海,照亮十丈方阵,璀璨夺目。
东方知明心中清明,现今换招已是不及,惟有赌在这一招!
只闻东方知明喝声一起,残留真气刹那爆出,袖袍如流水,剑指化龙牙,万千剑芒顿时吞吐流转,随着飓风之龙影从遥遥天际直落而下!
青衫书生亦是飞袖腾起,一帖儒士帖顿时激荡卷旋,化为三千儒门风雅文,意欲一挡剑帝之招!
一次猛然的交锋!
霎时龙影碎,飓风散,剑芒黯淡。
东方知明眼见功败垂成,身形不再迟疑,化成一袭清风,神行方阵之中,意欲躲闪接踵而来的杀招。
但充斥着十丈方阵的尽是一片金芒,无处不照,无处不涉及,所以,亦是无处可逃!
三千儒文势如破竹,犹如一场冥文,为东方知明的处境陡添一丝死亡哀意。
青衫书生当然不会痛下杀手,顾及院主的命令和剑帝的威名及江湖地位,只能生擒!
却正在青衫书生欲收回五分力道之时,一声轻笑倏地出现并回荡于他的耳畔,也同时激荡于他的心海。
却见“百家儒世阵”随着这声轻笑,竟龟裂成了万亿齑粉,随着钻进来的寒风飘至广袤的夜空。须臾,便是永不见踪迹。
青衫书生眼见大阵被破,还未来得及大骇一番,已是一寸强光闪过,随即目光微受刺激,盲视一片。耳中只闻一声嘶哑咏唱:“一朝少年又轻狂,不识人间愁何味,英雄不问出身处,仗酒挥剑步云间。”
诗号甫落,青衫书生眼盲立愈,却再也没有瞧见任何一个人影,只有碎粉,只有尘灰。
不平静的一夜,也只剩下不消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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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寒风未止,腊月已去,独留一轮明月,映冬夜。wWw.23uS.coM
但月光倾泻之处,也同时映照出两人疾步奔跑的身影。
一人周身色紫,内裹一衣白裘,眉宇间尽是绝世风采。无疑正是剑帝首席大弟子——“神逸风liu”东方知明。
而另外一人,周身无袍,却是锦衣贴身。衣外寒意侵骨,衣内依旧暖意四溢。却正是一直未曾现身的生香书院二公子——巫金科!
二人为避身后追兵,一路狂奔,不知不觉已是行至荒郊,人烟荒无。
此刻,万兽已是入眠,只待冬后的一次苏醒。草木也皆是凋敝,静等来春的姹紫嫣红。
忽的,东方知明前行的身形蓦地一顿,脚步慢慢缓了下来。接着突如其来的一个踉跄,一滩暗红之色的鲜血顿时自口中喷出。
在前的巫金科见到东方知明的异状,刹那回身跃进,趁着东方知明身姿还未跌倒,一掌按在他的胸腔。霍得清喝一声,真气鼓动,化为一股潺潺溪流,自手掌引流,灌注于东方知明的奇经八脉。随即真气通向百骸,顿时将东方知明的伤势慢慢压了下去。
东方知明明知巫金科是一番好意,却是脸上泛起一丝殷红。遂只手微扬,将巫金科的手掌卸了下来,但话语依旧充斥着感谢:“多谢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巫金科听罢,内心不禁暗骂:“没大碍?我看你是没大脑吧?被‘百家儒世阵’克制了真气,你的‘剑锋决’当时就已是强弩之末。更何况还与箫管事的‘儒士帖’正面交锋,你八脉起码受损三成,还死要面子活受罪,强撑!”
念此,心中忽的泛起一丝不对劲,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将此种思绪甩之一旁。又想伸掌替东方知明疗伤,但却被东方知明灵敏的闪开了。
巫金科心下恼火,直接转身扔下一句:“好心当做驴肝肺!”说完,不再搭理东方知明。而是寻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又找来了一些干草和枯木,燃起了篝火。
一时间,寒意散去,暖意腾升。
东方知明却是惊道:“你干什么!烟光会引来他们的!”
巫金科一瞥眼目,漫不经心的道:“放心,我们跑了差不多也有一个多时辰了,离‘逍遥酒家’少说也有百里了,他们还要收拾‘三江龙腾舵’的那群人。再说,今晚的事弄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