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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金科一愣,没想到慈航一点灯这招太极手直接把自己方才的“热情激扬,忠肝义胆”的话拍息在了无声之中。竟半天没回过神,也没有接过水囊,只是呆呆得望着慈航一点灯,久然不语,也许,脑瓜子已经熄火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东方知明一见巫金科吃瘪,笑意再也忍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被东方知明的笑声所染,巫金科从失神的状态中霎时回过神来,见到伸过来的水囊,也是没接,只是气极,不禁喊出:“你……”
慈航一点灯却是将水囊伸到了巫金科的面前,轻轻道:“不要说了,在沙漠中,少说点,可以保持身体水分不失。”
巫金科再一次吃瘪,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的东方知明,随即气焰顿消,自顾自的接过水囊,大口饮了起来,似是赌气,也似发泄。
慈航一点灯只是苦苦一笑,似是自语,但是却被巫金科与东方知明两人听在了耳里:“你们放心,他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东方知明见慈航一点灯的语气如此笃定,却是疑惑不已,不禁问道:“他究竟是谁?”
慈航一点灯佛目一瞠,但之后便是眼皮垂了下来,双手合十,喧了一声号,叹了一口气,也是讲出了一话语,却是刹那震惊了二人的心田:“他……是我的哥哥。”
尚在喝水的巫金科乍闻此声,顿时呛了一口水,连忙咳了几声,语词不清道:“你……说什……咳……么,那个虐尸……咳……竟然是你的……咳咳……哥哥!天啊,这个俗世……咳……怎么了,杀人狂……咳……竟然有个修佛的……弟弟,我疯了!”
慈航一点灯却是不理会巫金科的话语,只是兀自叹了一口气,叹息之中,顺着脑海中的蒙尘已久的记忆,将其来龙去脉,娓娓向二人道了出来:“小僧……其实……其实原本是有个十分幸福的家。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的哥哥,还有我,都是非常快乐的生活在那一方净土之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朝朝暮暮,皆是如此,却不觉的任何乏味,也许,这就是快乐。而我和我哥哥本来以为,自己可以这么一直快乐下去,永远与父母陪伴在一起,一直到死去,都不会分开。但谁知,无常之世道,如同无法预测的天,快乐,它走的时候,你根本不曾察觉。血腥,它来的时候,你却毫无防备。那一夜,因为一个人,没错,那是一个满手血腥,满溢邪恶的人。不,他不是人,没错,他不是人。他只是一举手,一顿足,便将那原本平静,毫无污秽的净土,染上了鲜血的虚妄。全死了,大家都死了,那时,我与我哥藏在了地窖之中,方是逃过了一劫,但,父亲,母亲,大家,却都死了,那时,我哥十一岁,而我,才刚满五岁。”慈航一点灯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语气之间不见一丝情感,眼神之中也是一派平静。
东方知明与巫金科听在耳中,却是满腹悲愁,纵然慈航一点灯能忘记过去,把己身的故事完全当成别人的故事。但对于这两人,却不行,这故事,真真切切的,是发生在身边这位伙伴的身上。
两人没有打断慈航一点灯,慈航一点灯于是缓缓续道,却是原本平静如溪面的话语,倏然夹带了一丝难觉的颤音,陡添一丝哀伤:“后来我和我哥离开了那个地方,那时候,我突然发现,天地之大,竟再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但我的哥哥却没有放弃,他带着我,历经了许多磨难,来到了沙漠的边缘。碰巧,那时哥哥陷入沙漠,却不知被谁人所救,不仅传授了哥哥一身绝学,还给了哥哥一本佛经。经历了那件事后,哥哥的性情已是大变,对于杀戮,早已陷入太深,那本佛经,他只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只是一心忙于势力的扩张。最后,还是由我无聊之余当做书籍一观,但这本佛经却是十分艰涩难懂,我只是靠己身之力,也只能看懂十分之一。后来,却来了一个从吐蕃来的大师,是前去少林授佛讲经。那时,阴差阳错之下,被他看到了那本佛经,他十分惊诧,问我从哪里得来,我不敢说,哥哥于是把前因后果讲与大师听,大师一闻,觉得我与佛有缘,便将我带离了哥哥的身边,投身到了少林。从此以后,俗世之上,少了一个邱楚歌,但佛门之中,却多了一个慈航一点灯。”
平静的话说出,却不再平静。正如坠入空门的人,却不再四大皆空。是佛门的不幸,还是本心的幸运,无人得知,只是知道,此刻,万物,都该陷入安静,为现今的慈航一点灯,也为曾经的邱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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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白昼的沙漠,一如烈火,热压四溢。WEnXUeMi。CoM而夜晚的荒漠,却一如寒泉,凉意刺骨。
巫金科暗骂这极昼之差的温度,紧了紧身上穿着的厚重棉衣,将身躯略微靠近着篝火,以图一丝暖意。
商队从沙漠边缘的集市出发,至今已行游了接近十天有余,算是横穿了沙漠三分之一的路程,已快进入沙漠的中心地段。
为了明早的长途漫漫,商队早早寻了一处平滑的沙地,驻营扎地,燃起了篝火,以备养精蓄锐。
大部分的商队之人已经早早睡下,而巫金科,东方知明与慈航一点灯还有少部分人,各自组成了一个集体,又各自分成了几个小篝火,聊起了平生经历。
巫金科三人只是中途混了进去,基本上商队里都无人相识,所以这个小篝火,只有巫金科三人围在了一起,夜晚凄寒,凉风吹沙,一片茫茫,不禁感怀。
乘着凉风,沙尘纷飞,巫金科甩袖一挥,荡开了拂面而来的沙粒,随即摇头一叹:“呆了十天了,才对这个沙漠彻底没有话说。这世上还真有那种极昼温差如此巨大的地方,以前只是听书上讲过,还曾经十分向往。这次倒是真正体验到了,却是再也不想向往了!”
东方知明抬头望了望天空,却是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不禁道:“其实这个沙漠倒不是一无是处,这里的星野,较之其他地方,来得更是神秘与美丽。这漫天的繁星,像似一颗颗玛瑙,镶在了星夜的案板上,竟让我觉得我的剑心有了些许的提高,更窥近于饱满之境了。”
慈航一点灯点了点头,缓缓而道:“武学一途,本是以天道法度,自然轨迹演变而成。就好比我们佛学,佛法参悟得越多,挥洒出来的佛道就是越接近‘大圆满’。所以,武学若是与周围环境相辅相成,便可顿悟到平常难以及至的理念。”
东方知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慈航一点灯的说法,巫金科却是闭口不语,像似在想些什么。
东方知明与慈航一点灯相互一望,眼神中都看出对方心底相同的疑问,但却都没有问出口。这一路上,本来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开口,但怕触及到巫金科的不堪的回忆,便没有问出口,只是静静的陪伴在巫金科的身边,一路相随。
正当东方知明与慈航一点灯错开目光的同时,便听到一声轻轻的话语:“小知明,小灯灯,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我也知道,你们一路上都几番想要问,但却顾及我的感受,没有问出口。自从上次我听到小灯灯的过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自私,既然小灯灯能抛弃往事,为何我还要苦苦纠缠过去。现在,我们三个是生命共存的存在,牵一发,必将动全身。前路茫茫,充满不可数的危机,我却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陷你们于危险之中。”
东方知明听罢,不禁轻轻说道:“其实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勉强,一路的伤感已经太多,何必执着过去的哀痛。”
慈航一点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喧了一声佛号,点了点头,于沉默中,给了巫金科说下去的勇气。
巫金科只是缓缓一笑,随即将自己陷入了回忆,渐渐回首那片段的画面:“这也不知道要追溯到多少年之前,我只是依稀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初次有着启蒙的思想那个时候。在我记忆中的书院里,除了箫大哥,父亲,二叔和三叔,其实还有一个人,一直都埋在我脑海的深处。但每一次的忆起,都是无奈的思绪,每一次的回首,都是改变不了的结局。”说完,便是无由的叹息。
东方知明望着巫金科,眼神中给予巫金科莫大的鼓励,同时,也是轻声问道:“那……他是谁?”
巫金科神色一凛,却是没有拒绝东方知明的问题,只是吐出的话语,有种莫名的意味:“他……是我从来未曾见过一面的人,也是我一生所心怀愧疚的家人,我的……哥哥——巫金笙。”
东方知明倒是从来没有听到巫金科提起他的哥哥,所以不免好奇,不禁问道:“你还有哥哥吗?他现在人呢?”
巫金科再一次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但是这样都仿佛无法驱散他的寒意,言语之中,陡现颤抖的间歇:“他……已经……死了。”
东方知明暗自责怪自己,不敢再说话。慈航一点灯一声“我弥陀佛”,声声入耳,字字落心:“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但生者犹存,巫施主也不必太过伤感,徒添己身烦心。”
巫金科苦笑了一下,但是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继续将自己的回忆,统统吐了出来:“我从没见过他,因为他很早就脱离了书院,步入了江湖。为此二叔在我面前没有少说过他,但是我却十分欣赏我哥,他能随心而为,作为弟弟的我,当然会全力支持。我还曾经十分不切实际的要和大哥一起闯荡江湖,笑傲尘寰。但谁知天不怜人,又妒英才。不知是老天给我开的玩笑,还是大哥给我开的玩笑,就在我十二岁生辰的时候,迎接我而来的,不是大哥的承诺,而是大哥的尸身!”
话语的激荡,牵引回忆中最不堪回首的过往。
那本是一个暗沉的夜晚,正值十二岁的巫金科在书院里,恰恰在过他的第十二个生辰,作为生香书院的二公子,排场自然小不了,满堂文武百官,入席已然大半,更有皇帝亲手立旨,赏赐千匹绸缎,百匹骏马。但尚且年幼的巫金科,又怎么会对这些感到高兴,但巫金科那一天,还是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原因无他,就是一别十二年,从未归家的哥哥,写信说来参加自己弟弟的生辰,这显然对巫金科来说,比千匹绸缎与百匹骏马更具有吸引力。
暗夜深沉,玉盘散着微弱的月辉,星野数点,不及院前高挂的红灯笼。
在旁的三叔一见巫金科喜色的面孔,不禁打趣道:“小子,看上哪家的千金了,让你三叔我传授你几招,包你良宵美景,春夜风流,哈哈……”这巫展月还真是为老不尊的典范,自己的侄儿还这么小,就说这些,把旁边的一些不小心听到的人汗颜了一把。
巫金科用极其“鄙视”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三叔,嘟嘴道:“小子我可没有三叔你那淫眼识美女的境界,只是大哥要回来看我,有点激动罢了,我很单纯的!”
巫展月听到前面一句话十分不乐意,正想纠正巫金科的想法,一听到巫金笙要回来,不禁脸色一变,不禁问道:“谁跟你说的?”
巫金科掏出了怀中的信封,在三叔的面前晃了晃,得意道:“嘿嘿,大哥写信给我了。”
巫展月连忙接过信封,拆开粗略一看,脸色舒缓了一些,却不禁低声骂道:“这小子,难道不知道二哥的脾气,这一回来,可不要有什么冲突,我就谢天谢地了。”
巫金科耳朵尖,当然听到巫展月的嘀咕,只是不以为意,满怀兴奋的等着那从未见面的大哥。
但等到众位宾客散席,纷纷告退回家之时,那期盼已久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巫展月见到巫金科那泫然欲泣的小脸,只是拍了拍巫金科的小头,含笑道:“小子,说不定你大哥中途有事,来不了了。哎,你大哥那臭小子就是这样,哪天我遇见他就一定要他好看!”
巫金科内心一阵酸楚,但从小的严厉教育,却没有过多的失格,只是黯然说道:“三叔,那我先回房了……”巫金科的话刚一落,内堂外疾步冲进来一个人,神色惶急,看到了巫展月,连忙稽首道:“三……三院主……”
巫展月神色一变,但是虽疑不乱,大家风范展露无遗:“什么事?”
那个人瞥了巫金科一眼,随即立马上前,在巫展月的耳边低语了几声,巫展月越听神色就越是惊诧,那人话一说完,巫展月便是登时脱口而出:“你把二少爷送进去,别让他出来!”说完,已经疾步奔出,刹那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