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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天书-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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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展轩却是内心一颤:“史籍楼一个月前传来的消息说‘凤阁楼’新任楼主已经选出,竟然是真的!”

    凤阁楼——江湖上唯一与蜀中唐门同属中立的势力。不与正气忠义一方为盟,也不屑与奸邪险恶一方为伍。据史籍楼模糊记载:盛世初开之时,便是三十年前,第一任的楼主“九重云霄”玉济翔凭着天赐之才华,创下武林又一新武学——云絮三天决。并由此接连打败江湖武学名宿一十三位,创下当时武林中的不败神话,并一手包办了凤阁楼的兴起。

    但毕竟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玉济翔最后还是败在了当今身为剑帝的东方青锋。

    从此,玉济翔不知所踪,销声匿迹。在以后的几十年里再没有出现过。而在之前,只是留给凤阁楼一样东西,那就是自己的武学精华——云絮三天决。

    但是,就凭着这部武功,使凤阁楼一下子就蹿升到了江湖的顶峰之位,与少林,儒门,唐门等名门望派不相上下。除去江湖成名已久的世外隐士,也就凤阁楼的人可以与剑帝门生一较高下。再加上两派开创者亦有仇怨,所以两派之间亦是有着或多或少的偏见,故而发生过的争执与打斗亦不是少数。

    如今,“凤阁楼”新任楼主找上门来,剑帝首席大弟子却是重伤在身,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月夜沉香”巫展轩在一旁也是适机而动。而巫金科此刻更是悲悔交加,心神未归,显然帮不上什么忙。

    伤势痊愈的东方知明,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

    巫展轩眉头微蹙,冷声反问:“老夫为什么要告诉你?”

    薛薜茹却是笑靥盛然,朱唇泛起一丝嫣红:“我想不差的话,应该是你们朝廷‘史籍楼’的功劳吧。”

    巫展轩神色不变,只是“哼”道:“既然都已知道,就说说你的来意吧。”

    薛薜茹依旧笑意盎然,却是话语冷然,容不得他人拒绝:“我要带走东方知明!”

    巫展轩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了几番,却是语词铿锵:“不可能!”

    薛薜茹神色不变,但是笑容却是促狭起来:“东方知明我一定要带走!”

    巫展轩不禁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凤阁楼和剑帝之间的仇隙,但是我们书院并不想管。可是东方知明与半个月潜入我书院的黑衣人有莫大的联系,我放他不得。”

    薛薜茹听罢,笑意不减,却是微微摇头道:“你们书院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只是剑帝门生绝不能被除凤阁楼外的任何人掳走!”说着,语气急转而下,一片漠然:“包括你!”

    巫展轩一愣,内火顿时烧起,双掌凝气,一声大喝:“那我倒想见识见识,凤阁楼所谓的无上绝学——云絮三天决!”喝声之中,气流蓦然卷开,肉掌顿化利刃,将周边杂草一一斩成了数截。

    薛薜茹一声轻笑,却见体态婀娜翩跹,曼妙无言。同时罗裳袖袍轻甩,一股兰芷芬芳之香刹那弥漫风气划过之处,沁人心脾。

    巫展轩初闻此香,还以为是异香毒粉。心下不禁一凛,急退几丈,屏住了呼吸,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薛薜茹见此,只是抿嘴一笑,霍得碎步跃迁,娴雅身影,已跨到了东方知明的身边。

    巫展轩心道不好,霍得一声怒喝,脚步速进的同时,剑指再出。

    真元化剑芒,双指凝剑川。

    剑意莫大澎湃,如汪汪河川,连绵不绝。巫展轩看来对东方知明是势在必得,下手已是不再留招。

    薛薜茹却是毫无惧意,只见身形轻挪,同时亦是玉手轻扬。一股浩瀚紫烟蓦然泛起,淡香四溢。随即凝成一柄紫砂巨刃,紫气萦绕其间,不见真实。

    巫展轩神色不变,剑指凌空虚划,便有万千迥异之剑光纷纷而落。而薛薜茹亦是袖手一挥,紫气从东来,巨刃破虚空!

    只闻一声雷霆轰隆,气流回旋,顿有风起,卷起了满目尘土。

    巫展轩竟是不顾眼前尘埃,不避扑面来风。箭步蹿前,剑指连连劈划,一道道剑芒将风力与粉粒消化无踪,却依旧是慢了一步。

    尘埃落定,地上已不留一人。无论是东方知明还是薛薜茹,包括巫金科都是行迹不存。就连紫兰芳香般的气味,也是飘散得无影无踪,叫巫展轩纵想追寻,也是无从追起。

    巫展轩现在就好比见到煮熟的鸭子飞了,心情是愤懑填膺,郁闷不已,却也是无可奈何。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薛薜茹的目的是东方知明,不应该连那臭小子也一起带走,毕竟身带两人脱逃并不容易。但是怎么会······”

    念此,巫展轩倏然拂袖一掸,将眼前灰尘尽数扫去,随即双眼一瞥地面,却是霍然一凌。

    “这······竟然有五个人的脚印!”

    巫展轩不禁惊骇,内心只剩一念:“竟然有人可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窜入战场,不好,臭小子!”心中不安骤起,不再迟疑,身形一闪,已挑出了一个方向,疾速飞奔了过去,随即消隐在了晨曦中。

    天空,已现一道清晰的鱼肚白。遥见一行白鹭,扑哧欢翔,欲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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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腊月即去,年终将至。WeNXuEmI。cOM山村部落之中,于喧哗之下,渐成一幅新春好景图。

    霍得,图上乍现几簇璀璨烟花,暴涨在夜空中。绚烂耀目,音响震耳,刹那惊醒了窗檐处,一位沉思的人。

    清冷的风微微徐来,轻推两扇竹窗。顿时微露一丝缝隙,漏下熹微清芒。晨光如流水倾泻,尽数洒在沉思之人面容,使之一览无遗。

    在光辉印痕之下,逐渐显露沉思之人苍白的面色,以及他的一声微微之轻叹。

    叹声中,只见他只身倚靠在窗沿,双眼斜瞥外面的年前春闹之景。却是眼色带着三分凄冷,三分无奈,三分空荡。

    如此热闹,不禁使人念叨。

    霍得,一声“咯吱”的开门声倏地响起,同时又是一声稚嫩童音念叨而来:“金科哥哥,外面好热闹啊,我们出去看看吧。”

    沉思之人,霍然便是生香书院二公子——巫金科。

    巫金科听到声音,回头一笑,凄冷之色顿时荡然无存,却是更显笑意苦涩:“对不起了薇馨妹妹,哥哥我今日身体不适,就不能陪你出去了。”

    随着声落,只见巫金科面前快步走来一个幼小女童,似是只有豆蔻年华。一身粗制棉衣,揭露平凡的农家家境,而一张略显幼嫩的小脸也无不表露出农家小女孩才有的天真与无邪。

    听闻巫金科如此回答,蒋薇馨似乎有点生气,只见她嘟起小嘴,轻“哼”道:“金科哥哥耍赖皮,明明答应了陪薇馨今天出去玩的,我不管,今天哥哥一定要陪我!”说完,小脚快跑到了巫金科的身边。稚嫩的双手一扯他的衣袖,赌气似的攥住。

    巫金科瞧见蒋薇馨一副幼女憨态,也是不禁笑了一笑,只是笑容中依然隐有三分苦涩。这愁苦之色,就如一方氤氲水雾,扫之不尽,挥之不去。

    蒋薇馨像似还要耍耍小家子脾气,却随着一声浑厚沧桑的声音立马拘谨了起来:“馨儿,别胡闹了,你大哥哥他身体不适,就别为难人家了。”伴着声起,一名白髯鹤发,身披单薄麻衣的迟暮老人蹒跚而来。

    蒋薇馨好似很是惧怕这名老人,不再攥住巫金科的衣角,只是声声低语道:“可是······大哥哥明明就答应了馨儿的嘛,怎么能这样······”说到最后竟是泪珠滚圆,喉间一阵哽咽。

    老人瞧见,不由一声哀叹。随即浊眼一望巫金科,报以歉意的一笑。

    巫金科亦是嘴角一抿,笑容轻绽,算是对老人的一番回敬。同时左掌微微拍了拍尚在抽泣的蒋薇馨的小脑袋,轻声妥协道:“好了好了,小馨不要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哥哥陪你出去玩总可以了吧。”

    面对巫金科的妥协,蒋薇馨登时破涕为笑。随即示威般瞥了瞥老人,娇嫩的脸上一阵得意。

    老人瞧着自己闺孙女的稚嫩模样,却是只能缓步上前,举起单掌,佯怒一番。

    蒋薇馨仿似很不屑,对老人吐了吐小舌头,随后身姿轻快的便越过了老人,窜出了房门。须臾,又从门径处把自己的脑袋伸了出来,对巫金科一阵笑靥嫣然:“大哥哥,别忘了哦。”说完,又对老人做了一个鬼脸,便缩回了脑袋,快步跑了出去。

    巫金科与老人不禁相视的一笑。

    巫金科眼望着老人,心中涌动着千种思绪,却只是轻轻说道:“这半个月来,承蒙老人家的关照,却从来没有好好感谢过老人家。至此,请老人家先接受小子一拜!”说完,不由分说的便要双膝跪下来。

    老人一阵惊慌,赶忙颤抖着双手扶住了巫金科,嘴上亦是笑着说道:“这种大礼我可是万万受不起啊,可别折杀了我了。”

    巫金科却是倔强之极,老人不禁低声一叹:“年轻人,糟老头我早就告知你,救你之人并非是我。我只是受人之托,空出一间房屋供你调养罢了,所以这礼我是万万不敢接受啊。”

    巫金科听罢,却硬是一笑拜之:“无论是老人家您还是那位救我之人,都是金科的恩公。将来若是有缘遇到另外一名恩公,必定也要受我这一拜。”话至此,巫金科语气一变,神色霍得闪过一丝狐疑:“为何至今,老人家依旧不肯告知另外一位恩公······”

    巫金科问语未停,老人慈祥的笑容便慢慢泛起,忽的一掌轻轻拍在了巫金科的肩膀上,缓缓说道:“若是他至今都未与你相见,我相信他自有他不相见的理由,你我又何必勉强?”言于此,又是轻轻一拍,意味深长的说道:“一切皆之时,一切皆之缘。年轻人,虽然你我从不相识,但我第一眼就觉得你并非不识大理之人,糟老头有一番话,不知可有兴趣一听?”

    巫金科略一点头,轻声答道:“老人家请说。”

    老人将巫金科扶了起来,娓娓而道:“我虽然只是一个糟老头,却也有几分眼力。我一直见你眉宇间笼有愁色,却不曾问过。因为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痛苦的经历······”

    巫金科听此,心内一阵感激:“老人家,我······”

    老人却挥手示意叫巫金科不要插话:“也许这份痛苦会痛彻心扉,也许这份痛苦会痛入骨髓。扰得自己夜不能宿,日不能思,终日憔悴,毫无生气。我全都明白,因为我也感受到过,远离祖土,远离亲人,远离一切自己相熟的事物,这何尝不是一件痛苦至极的事?”

    巫金科无意勾起老人的伤心,本想安慰一番老人,方一抬起双眼,却与老人的一双眼睛于一刹那见交错。内心仿佛怔了一下。他在老人浑浊的双眼没有看到哀伤,没有看到忧苦,只看到一方可以致远的宁静。

    老人微微一笑,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但在忧苦之中,徒惹自己憔悴又有何益?我后来想了许久,却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年轻人,你知道是什么吗?”

    老人双眼凝视巫金科,巫金科只觉此时的老人犹如大彻大悟般的佛陀,而老人的双眼,亦是仿佛看尽了自己的前生之因果,来世之轮回。

    巫金科缓缓摇了摇头:“还请老人家明示。”

    老人轻轻一笑,满目安详:“那就是关心你的人,到底希望你怎么过。”

    老人话语刚落,巫金科脑海便觉一阵轰鸣,忽的想起了几年前的一个清晨。

    那天,日光微露,雾色弥漫,一片茫茫。本是春初正好眠的时光,但巫金科却凄惨的被箫管事拖起来研习阵法。巫金科不禁低声对着远处的箫管事咒骂:“你奶奶的熊,大清早的,睡的正香,哪有你这样做人的,蔑视你!”

    谁知巫金科话语刚落不久,头上就一阵剧痛,原来是被人猛地敲了一下。巫金科难惹疼痛,正要气焰嚣张地破口大骂是谁这么大胆,不想活了。谁知一见到箫管事的面孔,气焰立马低了下去,同时硬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巫金科心下一阵嘀咕,却是笑脸迎上:“箫大哥,有什么事啊?”

    箫管事一阵苦笑:“你这个小子,研习阵法还在嘀嘀咕咕,毫不专心,是想我告诉大院主是也不是?”

    巫金科眼色一变,闪过一丝惊恐:“别,箫大哥,我错了,我只是在默背口诀而已啦。”说完,便是装模作样的开始叽里呱啦一番。

    箫管事摇了摇头,轻声一叹:“不要怪大哥如此严厉,大哥我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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