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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富贵蹲在地上,眼泪鼻血流了一地。但他听了李栋的话,似乎很高兴,硬是腾了一只手出来,拇指冲上,做出了解的意思。
李栋冷笑了一声,道:“老吕也知道这个案子不好推,他找你顶替他的位置,就是要你来拖我下水,你连这点都看不出么?”
王富贵捂着鼻子,努力抬起头,居然妩媚地笑了一笑,乐道:“至少我十五年前的案子可以了结了,不是么?”
看着他丑陋的笑脸,李栋心中又泛起揍他一拳的想法来。
………【第二章】………
王府的厅堂,气派而明亮。
厅堂的一角,焚着一炉来自西域的檀香,烟气袅袅,香味扑鼻。
提鼻子一闻,就知道这是极考究的上等檀香。
有两排雕着金龙的红木桌椅,整齐地摆放在厅堂的中央。桌椅上滚了无数遍的红油漆,油光光的,凑近了看,都可以把脸照出来。
若不是李栋会打人的鼻子,王富贵只怕早就把脸凑到边桌上去照着拔粉刺了。
但现在他们正在客座上坐得好好的,和葛玉庭一起等王府的人出来。
王富贵终于穿了一件干净衣服,也洗了下脸,看上比以往要干净。但是,他坐在边上,还是感觉和这个安静肃穆香气缭绕的厅堂不协调。
他的这张脸,似乎除了烂泥潭子,和哪里都不相配。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自在。
“我们就在这里等王爷么?”王富贵坐着难受,便想找葛玉庭搭话。
“王爷?”葛玉庭冷笑了一下,“你觉得王爷会有空来见我们么?”
“不见王爷?”王富贵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问道:“不能见现场,不能见尸体,现在连王爷也不能见了,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葛玉庭冷冷道:“现场和尸体我都已经检查过了,难道还需要你们检查么?”
如果六扇门最好的神捕检查完的现场和尸体还需要别人再次检查,那他鹰眼捕神那块招牌,就可以砸了当柴烧了。
“那王爷也应该见见我们么。好歹我们也是帮他找凶手。”王富贵还有点不服气,喃喃地说道。
葛玉庭道:“王爷见了你,王子就会复活了?”
王富贵摇摇头。
葛玉庭道:“既然见了你,王子也不会复活,王爷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
王富贵愕然。他没有想到葛玉庭说话这么直接。
他转过头,又去看李栋,问道:“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来王府呢?捕神葛老爷不是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给你了么?”
李栋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来不来王府我倒无所谓,我只有一件事情很后悔。”
王富贵不解地问道:“什么事情?”
李栋道:“和你一起来办事情。”
王富贵又问道:“为什么?”
李栋还没有说话,边上就如霹雳般传来一个粗壮地声音:“因为你太啰嗦了。”
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厅堂内的气氛瞬间就变了。
走在前面的就是说话的那个,五十多岁,身材魁梧,精力充沛,浓眉、锐眼、鹰鼻,严肃地脸上,总是带着接近残酷的表情,看着就像是刚从原始森林里窜出来的豹子。
无论谁面对他这样的人,都不会觉得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他的身后则是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子,面色蜡黄,一双三角眼,两根狗油胡子翘在唇边。他这副尊容怎么看都配不上他那身剪裁地极为合体的宝蓝色袍子。
但他们两个人一踏进厅堂,葛玉庭立刻就站了起来。
平日威严铁面的鹰眼捕神一下子就露出了满脸的笑容,抱着拳对两人问候道:“两位大人,来了啊。”
这两个人也没有回礼,只有走在前面的那个威严的人把头点了点。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走到三人对面的主座上,一屁股坐下。
六扇门鼎鼎大名的鹰眼捕神,在他们的眼里并不和那些红木家具有什么区别。
他们的目光,一直盯在李栋和王富贵的身上。
李栋却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他转过头对王富贵说道:“现在你明白了么?是人家要看我们,不是我一定要来王府。”
威严的人忽然说道:“他们两个就是你要找的帮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听着就像是命令。
葛玉庭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的。”
威严的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厉声喝道:“你们就是那只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左手?”
李栋不为所动,淡淡地道:“我们解决问题,一般都是靠右手,如果右手不行了,自然就只能靠左手了。”
威严的人又突然大笑起来,道:“很好,我就喜欢不一般的解决方法。来人啊,看酒。”
从他笑得样子来看,似乎对李栋还算满意。
下人们立刻就端了酒上来,银樽古朴高雅,美酒醇香浓厚。
王富贵看了这酒,几乎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举起银樽,先闭上眼睛用鼻子闻了闻酒的气味,然后由睁开眼睛,一边轻轻晃着银樽,一边伸出嘴巴,浅浅地啜了一口。
他立刻就像解了禁神仙一样愉悦起来。
他的眼睛中放出亮光,惊喜地对李栋和葛玉庭说道:“这,这可是最上等的波斯美酒啊。”
“哦?你也知道波斯的美酒?”威严的人似乎有些意外。
“当然。”王富贵眯起眼睛,摇头晃脑地说了起来,“这酒又叫红葡萄酒,醇郁甘甜,香气留于口颊,许久不散,是一等一的美酒。”
说着,他又啜了一口,舔了舔舌头,继续说道:“今天的酒,甜味中还夹杂着一丝酸味,似乎是产于百年前的阿皮士山庄的那批珍珠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波斯进贡前朝的贡酒,至今只有当今的皇家窖藏了二十瓶。”
威严的人和那个三角眼矮胖子都吃惊极了。
他们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着猥琐罗嗦的家伙居然连这珍贵的美酒都能品出来。
李栋却不然。因为他知道天底下很少有王富贵不知道的消息。尤其是吃的消息。
威严的人举起酒杯道:“好,既然是好酒,我们就共饮此杯。”
王富贵道:“对对,这么好的酒,不喝可惜了。”
李栋举起酒杯,啜了一口,道:“这么好的酒,不喝确实可惜。不过现在我们喝了你们的好酒,自然也不能白喝的。”
“痛快!”威严的人似乎非常满意。他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一拍自己的胸脯,说道:“我叫胡万春,王爷帐前十万铁甲军和护卫队总统领,大家尊称一声胡将军。”他又一指边上的三角眼矮胖子,说道:“他是萧总管,王爷帐前统管内务的大总管。你们叫什么名字?”
王富贵抢着说道:“王富贵。”
李栋微微一笑,道:“李栋。”
胡将军一听,忽然眉头一皱道:“这两个名字在江湖上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栋点点头,笑而不语。
胡将军又问道:“你们破过多少案子?”
李栋道:“这完全是第一回。”
胡将军愣了愣,他没有想道一个赫赫有名的组织会派来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无名小子。
他转头去看了葛玉庭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满。
李栋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没有经验的无名小卒不一定没有能力。胡将军,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做过多少案子呢?”
胡将军又是一愣,但他随即明白,葛玉庭就是要借用左手组织作案子的经验和思路来寻找破案线索的苦心。
在破案没有线索和头绪的时候,寻找作案子的高手来推演案情,无疑也是一个有效的方法。
李栋笑了笑,也不解释,他自顾自地说道:“按照葛捕头介绍的,荣安王子的寝宫并无地道,宫外又有二十四位一等一高手环绕保护,在这个期间是不可能有人出入的。”
胡将军道:“当然。这二十四个高手在保卫寝宫的时候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怎么可能有人在他们的监视下出入呢?”
李栋道:“那么,要作这个案子只有三种可能。”
胡将军道:“哪三种?”
李栋道:“第一,凶手是二十四个高手默认可以出入的人。”
胡将军冷冷道:“这个我们查过,荣安公子进寝宫后,只有萧总管和我先后进过寝宫,然后就是柳王妃,但她入宫之后,就发现荣安公子已经遇刺身亡了。”
他后面没有说,意思自然不言而喻。当天出入的人只有他、萧总管、柳王妃三个人,但他们三个人又怎么可能是杀人的凶手?
李栋又道:“第二种可能,凶手是潜伏入宫的。”
“潜伏?”胡将军似乎更不相信,“我们有五百带甲卫士和二十四个高手时刻守卫,他们怎么潜伏进去?”
李栋道:“擅长潜伏的杀手,可以提前七天潜伏到动手的位置,在哪里等待最好的机会。”
胡将军道:“难道有人进去了不出来不会给我们的守卫发觉么?”
李栋道:“我听说江湖上最著名的杀手组织白虎堂就有一个侏儒杀手,他完全可以藏在宫女的衣裙、宫人的袍底下面,跟着宫女宫人自由的进出寝宫。”
胡将军和萧总管闻言,脸色就是一变。这样的杀手对他们来说显然闻所未闻的。
胡将军说道:“这侏儒杀手算是一种可能,那么第三种呢?”
李栋道:“凶手是个隐形人。”
“隐形人?”萧总管干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个建议不可理喻。
李栋缓缓道:“严格来说,上面两种情况所说的杀手如果还没有被发现,那么他也可以算是个隐形人。”
胡将军眼中精光射出,他盯着李栋问道:“那你怀疑是白虎堂的侏儒杀手杀了王子?”
李栋道:“这只能是一个调查的方向,我们不能按照假想的线索来进行调查。我们今天交谈的结果只能说第一种可能已经不用考虑,第三种可能大家也都不相信,那么我们就只有从第二种可能来入手调查了。”
胡将军道:“那你还需要什么线索么?”
李栋道:“那把剑,那把刺杀公子的剑,现在又在哪里?”
胡将军一听,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他反问说道:“葛玉庭难道没有告诉你这把剑的事情?”
“我想再证实一下,毕竟凶器也是重要的线索。”李栋看着胡将军。
胡将军愣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说道:“他说的没错。这把剑确实是失踪了。”
李栋道:“这个解释好像跟隐形人一样难以理解。”
胡将军道:“当时我到现场,公子尸体还躺在地上,剑伤丛左肋到右胸,贯穿肺叶。公子也是因此而死亡。但是,我们反反复复搜查了现场三遍,但是那把杀人的剑一直都没有见到。”
李栋闭上了嘴。他知道胡将军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他说出来的话,是没有再追问的余地的。
胡将军反问道:“这把失踪的剑对破案有多重要?”
“也许失踪比剑本身更重要。”说着,李栋陷入了思考。即使侏儒杀手能够躲在内应的衣服底下逃出寝宫,但要想把那么一柄长剑带出戒备森严的寝宫可就不这么简单了。
如果能够知道剑的去向,对破案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
坐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萧总管忽然打起官腔来:“小伙子,荣安公子是王爷的长子,是王爷最疼爱的一位王子,也是王爷未来的继承人。所以你要知到,王子的被刺,对王爷带来多大的伤害。你若不尽快把这查出来,只怕王爷怪罪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李栋扭过头,忽然反问道:“王爷一共有几位王子?”
萧总管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只有两位。”
“那么荣安王子死了以后,另外一位王子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了?”李栋的话语低沉而平静。
但他这句话说完,厅堂里立刻就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就好像一个谁都不愿意捅破的窗户纸,一下子被撕碎了。
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了这一层关系,但是谁都不敢怀疑到另外一位王子的头上。
没有证据,就显示出怀疑另外一位王子的想法显然是不明智的。
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开口来表态。
萧总管毕竟是官场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他眼珠一转,看了看李栋和葛玉庭,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道:“那么,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
葛玉庭去看李栋。
李栋眨了眨眼睛,反问道:“你们现在就想知道?”
萧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