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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桑错愕:“抄过她的诗?我什么时候抄过她的诗?”虽然是个穿越者;但他就没怎么抄过诗;就算要抄;上一世里背下来的那些诗都抄不完;怎么也不会抄到青影秋郁香头上去。
黑暗天女咬了咬嘴唇:“以前爹爹在羽城;跟谢斜那些人去逛青楼;大家一起作艳诗;爹爹不是作了一首;却被他人取笑么?”
刘桑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事?”
“因为是爹爹的事嘛;女儿当然是要关心的;”黑暗天女捧着脸儿摇来摇去;却又冷哼一声;“那些人竟然还敢出卖爹爹;我早晚不会放过他们。”
刘桑并没怎么逛青楼;那是他第一次上青楼;大家非要作艳诗;于是他念了一首“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这两句虽然是他上一世里背下的“名句”;但显然不是艳诗;被取笑也是当然的。
黑暗天女轻哼一声:“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海万里船。”
刘桑蓦的一震;失声道:“后面两句你怎么会?”虽然“东吴”被换成了“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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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门泊东海万里船?
() 黑暗天女先是奇怪的瞅他一眼,然后像是一下子觉得有趣起来:“这首,可是青影秋郁香十三四岁时所作的诗句,只是因为她身份特殊,中兖洲和和洲又相隔较远,在和洲知道的人不多,但是爹爹既然抄了她的,难道那个时候却不知道是她写的?”
刘桑在那发怔……他确实是抄袭。
但是青影秋郁香也在抄袭。
这首诗是杜甫的名句。
但是当rì在有翼城城墙上,他念出杜甫的另外两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时,青影秋郁香却说她从来没有听过。
那次在羽城青楼,他只念了半首,而且是当作艳诗念出,自然不会传开,但就是这半首,却让小王子发现了他“穿越者”的身份。而按忧忧所说,青影秋郁香十三四岁时就将它“作”了出来,时间上显然更早,难怪忧忧会以为自己是抄她的。至于把“东吴”改成“东海”,显然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东吴。。。
青影秋郁香是穿越者?
而且是从跟自己同一个地方穿过来的?
她千里迢迢来找他,是因为她早已知道,自己也是一个穿越者?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骗了爹爹?”发现他的样子有些不对劲,女孩的嘴角,扭曲出yīn毒的笑容,“爹爹可以把她交给我,不管她瞒了爹爹什么,女儿都会让她招出来……”
“不,不用了……”刘桑汗了一下。
把青影秋郁香交给她。估计确实是什么都能问出来。
不过招完之后,青影秋郁香会变成什么样子,是断手断脚还是少了层皮,那真的就不好说了,说不定连她爹娘都认不出她来。
虽然如此,刘桑却也真的很想知道,青影秋郁香……到底瞒了他什么?
*****
夏萦尘与夏召舞姐妹两人,一同躺在床上。
夏召舞往姐姐身上蹭了蹭:“姐,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睡了。”
夏萦尘笑了一笑,半搂着妹妹。
小时候。妹妹总是睡在她的身边。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直到妹妹拜灵巫山月夫人为师,她们在一起的rì子,才慢慢少了下来。
夏召舞低声道:“要是娘还在就好了。”
夏萦尘轻叹一声。妹妹只以为她们的母亲。在她们小的时候便已病死。自然会把母亲想象得美好一些,却不知道母亲其实是死在她的手中。当然,这件事她永远也不会告诉妹妹。只是低声道:“嗯。”
又道:“在灵巫山的时候,有没有想姐姐?”
夏召舞嘻嘻道:“当然有啰。”
夏萦尘漫不经心地道:“还有想谁?”
夏召舞僵了一僵:“姐,你、你想问什么?”
夏萦尘好笑道:“我只是在问你有没有想爹,你以为我在问什么?”
夏召舞道:“啊?当、当然有啰……”
夏萦尘道:“那有没想你姐夫?”
夏召舞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脑袋埋在姐姐的肋下,额头顶着姐姐的侧rǔ:“那、那个坏蛋……”
夏萦尘道:“虽然是个坏蛋……结果也还是很想他的吧?”
夏召舞含羞草般蜷着身子:“姐姐……”
“傻瓜,”夏萦尘摸了摸她的头,“姐姐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我难道还会看不出来?”
夏召舞道:“姐……你会怪我么?”
“怪你什么?”夏萦尘道,“你可是我妹妹啊。”又笑了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也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把你嫁到别的地方去,不放在自己身边,我也不放心。”
夏召舞心想,姐姐这话,是要我跟她一起嫁给姐夫吗?她低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姐夫,都觉得他坏坏的,很讨厌,很想揍他,但是又很安心,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管怎样的耍xìng子,心里总是知道你们会宠着我,保护我,姐……我是不是真的长不大啊?”
夏萦尘笑了一笑,道:“就算长不大,也没有关系,我们总是会在你身边。”
夏召舞孩子一般,搂着姐姐:“嗯……”
***
刘桑醒了过来,回想着刚才忧忧跟他说的那些话。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青影秋郁香真的是从那个世界穿越过来的,否则,她没有理由会完整抄出杜甫的诗句。
她是欺骗了他,故意装出前世记忆都已忘却的样子,别有目的地骗他,试探他,还是在魂穿的时候,出了什么意料,导致她记忆消失?
仔细回想一下,青影秋郁香确实也有许多可疑之处,但要说她有什么险恶用心,却也实在看不出来。就算她真的是一个穿越者,他们往rì无冤,近rì无仇,她难道还会千里迢迢跑来害他?
只是想一想,那个时候,小王子岂非也是无缘无故的,就想要杀他害他?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容不得这世上出现另外一个穿越者。
外头,小凰、小珠的呼吸轻缓地传来。
翻来覆去的,刘桑一下子无法睡着,干脆穿衣而起,飘了出去。
方一来到殿外,却见一个娇小身影坐在阶上,甚至差点将他绊倒。他错愕道:“小婴?你在这里做什么?”
小婴原本就不是血肉之躯,心跳不强,呼吸极弱,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多少存在感,三更半夜,她一个小女孩坐在这里,刘桑都差点被她吓了一跳。
小婴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这孩子也会耍小xìng子了?
刘桑好笑地坐她身边,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女孩小小声的问:“爹爹,你喜欢我吗?”
刘桑笑道:“当然是喜欢的。”
女孩扭过头来,高兴地看着爹爹,闭上眼睛,嘟起嘴儿,眼眉弯弯,樱唇红嫩。
刘桑汗了一下……她这是在做什么?
他小声问:“小婴……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见到你妹妹了?”还是说,你其实就是黑暗天女?
女孩委屈地低下头去……爹爹果然不喜欢我。
看着她这副小媳妇儿被人遗弃的模样,刘桑无法。把她搂了过来。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心想这样可以了吧?却见她还是一副委委曲曲,要哭出来的样子,于是问:“到底怎么了?”
女孩抽泣道:“爹爹你不喜欢我。你只去亲别人的嘴儿。摸别人的nǎi子。”
我倒!!!
该死的向大哥。把我纯洁的小婴还给我。
他赶紧道:“小婴,你弄错了,你是我女儿啊。做爹的是不能随便亲女儿的,更不能乱摸女儿。”
小婴不相信:“可我上次在街上就看到有人使劲亲他女儿,还帮他女儿洗澡呢。”
不可能吧?居然有这样的变态?对自己的女儿也下得了手?世道混乱,人伦颠倒,不行不行,这样的禽兽无论如何都要关进监狱里,让他的菊花变成向rì葵……唔,等一下。
刘桑问:“他女儿有多大?”
小婴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
喂喂,那还是婴儿吧?
刘桑头疼……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向她解释。
虽然真要算起来,小婴起码三百岁了,但女儿就是女儿,即便是那般主动的忧忧,刘桑对她也做不出那种事来,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们看起来实在太小了点,完全就是个准罗丽,刘桑或许是个罗丽控,像小眉、小凰,她们这个岁数在他的上一世里,最多只是个中学生,但在这个世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嫁人也是常事。
但忧忧和小婴实在太小,让他下不了手,忧忧还好一些,抛开星界里的黑暗天女,尘世中的她总是会长大的,而且那丫头太黄太暴力,真要下了手,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但小婴却实在太纯洁了,像白纸一般,刘桑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只好辛辛苦苦的向她解释,为什么可以亲别的女人的嘴儿,摸她们的nǎi子,但是不能对自己的女儿这样做。对小婴解释这样的事,自然是很费劲的,好在小罗丽终究还是明白了过来,轻声道:“也就是说,我不做爹爹的女儿,嫁给爹爹,或者做爹爹的小情人,那样的话,爹爹想对我做什么就都可以了,是这样的吗?爹爹?”
我倒……果然跟忧忧是同一个身体里分裂出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吉祥天女,一个是黑暗天女,虽然看上去很不一样,但思想回路还是一样的……不把你们爹爹的下限打破不甘心啊!!!
实在是拿她没什么办法,最后只好哄了一阵,把她抱回屋中,放在床上,陪她睡觉……
***
第二天上午,朝会上,各官先向流明侯禀报各郡事务。
丘丹阳禀道:“由于开仓放粮和减租减税的双重作用,百姓大体上已经稳住,只是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入南原,虽已紧急调派粮草,仍有些难以兼顾。”
一名官员道:“我南原粮食亦是有限,许多乱民被原属地方的官商克扣剥削,却跑到我南原来寻求救济,我南原当地许多百姓亦有不满,为何不将那些流民直接挡在外头,免去粮草的空耗?”
刘桑道:“那些流民原本就是逃到西海镇,又被西海镇世家豪门驱赶而来,我们若是再将他们往回赶,只怕大半都要饿死路上。”
丘丹阳道:“南原当前资源亦是有限,而要救济这些流民,势必要影响本地百姓的生活。百姓并非铁板一块,流民中也并非全是好人,到时治安不稳,本地百姓亦会有怨言,且调运物资容易受到天气与各种不可控的因素影响,一旦救济无法跟上。再有别有用心的人煽动起哄,容易引起暴乱。”
刘桑道:“怎可看着那些百姓去死?”
丘丹阳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当前最重要的是,稳住南原的局势,争取本地百姓的民心向背,只要过了这个夏天,到了收成季节,各地混乱,唯独南原安定。民心自会向着南原。接济外地流民。却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不但消耗了有限的粮草,花费更大的财力,且容易引起南原各地百姓的不满。而这些流民初来南原。无地可种。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反是祸乱之源,且南原有太多的事要做。我们也无法调出那么多的人手。”
刘桑道:“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与墨门合作,由我们提供粮食,由墨门分发派送,墨家在百姓间颇有威望,有他们出面引导,那些流民亦不至于闹事。”
丘丹阳道:“如此做,空自壮大了墨门,对我们仍无好处。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自曹安帮覆灭之后,墨门在南原发展太快,也到了该压制压制的时候了……”
刘桑道:“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好与坏的问题,而是数万百姓的死活,这些人被一路驱赶到这里,眼见酷暑将至,若连我们都不去救济他们,他们将只能成为路上的饿殍。”
丘丹阳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们现在能管好南原,让南原上百万百姓安安稳稳的过rì子已不容易,还做不到兼济天下。而且,接收了这一批,将会有更多的难民涌入,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坐于左上角的夏萦尘抬起头来,惊讶地看了夫君与丘丹阳一眼。这两个人,自对付曹安帮起,彼此合作,又里应外合,助徐东军攻下有翼城,彼此惺惺相惜,出谋划策,无不合拍。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生出争执,而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阶下两人显然也意识到,他们一个身为军师,一个身为南原最主要的谋士,当着众将的面争吵,并非好事,于是也都闭口不言。
流明侯看向女儿,夏萦尘略一摇头。流明侯便先抛开这个话题,道:“此事暂且放下,不知还有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