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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甚至看到,在月夫人如此强大的玄术轰击下,被卷入其中的那些秦兵,竟仍有半数以上站了起来。
这些秦兵,曾助始皇帝威加四海,剿灭龙族,一统天下。连天生异能的龙族,都无法挡住他们。
原本就是精兵猛将,又有神秘丹药和咒术的加成,在地里埋了数百年,复活之后,虽无始皇帝那样的不坏金身,却也都是力大无穷,永不疲倦。
只是,虽然知道这些秦兵不好对付,但他们已是不能不战。
若是让这些秦兵得逞,和洲崩裂,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刘桑缓缓地换上黑袍,戴上面具。
脚步一点,借着枝头轻轻颤动的那点力道,箭一般弹射而去……
***
冲在最前方的,乃是两名墨门中的墨长,其中一人正是向天歌。
一枝长戟风一般斩来,劲道刚猛,凌厉凶狠。
向天歌身子一闪,纵身而起。
在她纵起的过程中,蛮腰一扭,整个人竟与从她身下横扫而过的长戟平行。
她身子一旋,在明明无处借力的情况下,竟刹那间往前冲去,右手如刀,劲气高密度的集中,闪电般一划,有若惊雷一般,竟将攻击她的秦兵的颈部直接斩下。
头颅滚落在地,那秦兵竟然不倒,长戟转了个圈,刷刷刷地斩出三道光芒。
这些秦兵,当年都曾习过军中专用的杀招,这些杀招粗暴简陋,但于乱战中撕杀,威力极强。
他们也都服食过地霸丸,简单的杀招,加上因丹石而来的神力,以及被磨灭了胆怯与各种情绪后,不惧死亡的强悍,他们虽然只是士兵,但随便一人站出,江湖上的普通武者,便都难以对付。
这无头秦兵现在所用的,便是军中杀招“秦威三斩”。
长戟劈出的三道光芒,直斩向天歌的颈、胸、腹。
向天歌却将身子一滑,不退反进,贴着无头秦兵的身子一转,绕到他身后,手刀一闪,竟将他从颈到臀,硬生生劈成两半,无头秦兵分成两片倒在地上,断裂处有若陶土,却又溢出一丝丝的血水,单是看着,便令人头皮发麻。
边上那名墨长却是手持大剑,一剑斩去,将另一名秦兵由肩至腰斩了开来,同时笑道:“向小妹妹的‘并空刀’还是这般中看不中用,斩了两下,才把这家伙斩了。”
向天歌道:“羊舌小弟弟还是这般浪费力气,不要强硬几下,自己软在那里,还要别人来保护你。”
这墨长名为羊舌刚,身手固然了得,却是话多,且最喜与人对着干,别人将向天歌唤作向大哥,他却偏要唤作向小妹妹,作为报复,明明他比向天歌大上十来岁,向天歌却将他唤作小弟弟。他笑道:“向小妹妹说个话都这般粗俗,难怪嫁不出去。”劲气一变,阳刚剑气转为阴柔,侧面的秦兵被突然出现的阴柔气劲一吸,身子失去平衡,跌撞而来,被他一剑斩断。
向天歌却是连斩两记手刀,将前方挡住她的秦兵双手斩断,再一脚踹翻,道:“羊舌小弟连这点话儿都接受不了,难怪娘子跟人跑了。”
……(未完待续。。)
第419章 少年将军:军中杀神!
羊舌刚怒道:“是我不要她。”
向天歌笑道:“跑了就是跑了。”
羊舌刚道:“你这嫁不出去的女人没资格说我。”
向天歌道:“反省一下吧,小弟弟,我要是你娘子我也跑。”
羊舌刚道:“鬼才会娶你。”
向天歌嘿嘿冷笑:“想娶老娘的多了去了……小心。”
四名秦兵急冲而来,一刀一枪一剑一锤,步伐交错,分明是某种军阵,两人立时不敢大意,凝神戒备。
忽的,一道黑光从他们中间穿过,奇诡地转了几下,紧接着便化作根根线条,神秘地闪了一闪,四名秦兵竟被切成二十四块,散乱在地,陶土一般的残肢断体鲜血直流。
向天歌、羊舌刚心中一凝,那黑光却已收了回去,“残寒铁”蔺隆踏着步子负手而上,笑道:“两位是不是太悠闲了点?”
夜更加的深,天上的乌云更加的多。
山野间反而明亮了许多,只因,一道道电光在乌云间闪现,宛若纵横交错的白色焰花。
蔺隆、向天歌、羊舌刚身子一窜,刷刷刷的三声纵向前方。前方是一道缺口,他们未作停留,就这般杀了进去。
蓦地,一排排弩箭轮番射来,将空气刺出嗡嗡的颤音。
这样的攻击,早已在蔺隆的预料之中,蔺隆“残寒铁”一现,黑色光芒如花一般节节的绽开,他所修的明明只是武学。用出来的招数却比玄术还要华丽。
上方传来一声怒吼,一名秦将手持重斧跃空劈来。
蔺隆“残寒铁”一截,“锵”的一声,精光四射,秦将反弹而回,蔺隆手臂却也是震了一震,知是遇到真正的强敌。
另一边,向天歌所处位置,恰好是弩箭最密集之处。
她手中并无兵刃,只将双拳连打。打出一套平平无奇的拳法。劲气所过之处,弩箭纷落。
却又有一支投枪穿过重重箭网,后发先至,疾射她的咽喉。
她的“并空刀”急急劈去。刀枪相交。枪身粉碎。她的整个身子却也滞了一滞。这支投枪所藏力道,直有千钧之重。
就在她这一滞之间,又有一个硕大的带刺铁锤。在夜色中击出呼啸的风,势不可当地朝她狂撞而来。
向天歌心中一惊,因为她已是无法躲开这一锤。
就在这最为危急的时候,身边蓦的生出一道阴柔的气劲。
本是一条直线,挟万钧之势朝她撞来的带刺巨锤竟然改变了方向。
紧接着便是“嘭”的一声,鲜血四溅。
向天歌脸色大变,借着好不容易回复过来的劲气,身子一闪,疾退之间,接住被巨锤轰飞的人影,带着他,撞在一块巨石上。
被她接住的是羊舌刚。
就在刚才那最危险的关头,羊舌刚竟以他的“云锁牵引法”强行扭曲巨锤的方向,硬生生替她挨了这致命的一击。
此刻,羊舌刚竟是胸骨破碎,又被巨锤上的尖刺刺出十几个血洞。
轰中羊舌刚的巨锤,被粗长的铁索一带,往回飞去。
一名秦将,抓住了飞回的巨锤,这重达数百斤的巨锤,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被他握在手中。
在他身边,又有两人,一名手持重斧,一名身背数支投抢。
这三将无不是身穿铁甲,肢长体壮,直有若三座小山。
持斧秦将盯着蔺隆:“能硬接我蒙山一斧,想来不会是无名之辈。”
蔺隆冷冷的道:“‘残寒铁’蔺隆,就是本人。”
秦将蒙山咧嘴一笑:“可惜,可惜,看你这般自豪的报上姓名,想来确实有名得紧,可惜老子这一觉睡了六百多年,你的名号……老子没听过!”
蔺隆哼了一声。
另一边,十几名秦兵疾冲而来。
忽有万千星蝶聚成巨大火球轰了过去,将他们轰得肢残体断。
持巨锤者冷冷道:“看来当今世上倒还有些高手……嗯,竟是女子?”
说话间,月夫人掠了过来,与蔺隆一同看着这三名秦将。
他们俱是和洲数一数二的高手。
但是面对着这三名秦将,他们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只因这三名秦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战意与杀气,异常的惊人,唯有真正经历过千军万马的厮杀,手中沾有无数敌人鲜血的人,才能有如此可怕的杀气。
这三人挡在他们前方,竟有着万夫莫开之气势,以至于连他们都不敢放手强闯。
蔺隆冷然道:“就算是一统四海九州的大秦将士,像你们三人这种人,也不可能藉藉无名。”
秦将蒙山嘿笑道:“老子蒙山,拿锤子的这位是俺兄弟蒙河,背枪这个唤作横虎,你听过没有。”
蔺隆冷哼一声:“不曾听过。”
蒙山吐了一口口水:“娘的,还以为靠着战功就能名垂千古,才他妈的六百多年,就把老子给忘了?想当年老子在街上大喊一声,满街的人都吓得瘫了,连婴儿都他娘的不敢哭。”
蔺隆正想冷嘲几声,身后传来平平缓缓的声音:“原来是当年率大军剿灭西海龙族的‘屠龙三将’。”风声疾响,皇甫澄、华贡庭、危月仙姑、壁水真人亦已赶到。
室火真人、佘氏双侠却是依旧领着众墨者,在后方拼死抵挡四面八方围剿而来的秦兵秦将。
发出声音的正是墨门豪侠皇甫澄,看着“屠龙三将”,他暗自心惊,蔺隆等虽然不曾听过这三人的名号,但墨门内部对这三人却有记载,这三人出生于大秦两百年左右。在剿灭龙族的大战中建有不世之功勋,乃是秦军之上将。
想不到连这三人,也都从地底复活?
皇甫澄低声道:“这三将,由我们来对付,蔺兄,夫人,你们冲过去。”身子一闪,与华贡庭、危月仙姑、壁水真人一同攻向三将。
他们心知,月夫人与蔺隆乃是他们中的最强者,两人都有接近大宗师的惊人身手。只有助他们闯进去。才有机会抢到徐州之精。
月夫人、蔺隆自也知道,这三将绝非一时半会便能解决,拖的时间越长,死去的墨者便会越多。弄不好全军覆灭都有可能。于是同时纵起身形。跃空而去。
秦将横虎忽举投枪。朝月夫人的背影掷了过去,这一枪迅如惊雷,连空气都被刺出焦味。
却见人影一闪。危月仙姑、壁水真人同时出现在投枪飞行的轨迹上,两人的身影有若重叠在一起,玄气交织,化水化土,互相配合,强行造出四重屏障。
投枪锵锵锵连破三重屏障,才被第四重挡下。
危月仙姑、壁水真人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两人联手布下的“四重峰”,不但一下子被破去三重,连第四重都开始生出裂痕,若是这一枪劲道再大一些,他们将同时被投枪刺穿身体。
一投之力,竟至于此。
虽然如此,他们却也成功的挡住横虎,助月夫人、蔺隆脱离而去。
秦将蒙山裂嘴一笑:“逃了两个。”
秦将蒙河冷冷地道:“两个高手。”
秦将横虎嘲弄地道:“两个急着去送死的高手。”
皇甫澄、华贡庭等对望一眼,已经有人闯入深处,这三将竟是不急。
由此可知,里头必有更厉害的强敌。
皇甫澄蓦一抽剑,传承自“苏老”的残天剑法快速施出,攻向蒙山……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三人尽快解决,赶去支援前方二人。
另一边,向天歌背靠巨石,扶住羊舌刚。
羊舌刚胸骨已碎,咳了几口血:“我不行了……”
向天歌心知那一刻,他若不救她,死的将是自己,心中一痛:“羊舌小弟……刚大哥……”
羊舌刚豪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唤我大哥……”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向天歌道:“刚大哥,你莫要动……”羊舌刚苦笑着摇了摇头,用发颤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道:“不用管我,你、你只要在我死后,帮我把这封信,送给那个女人,我、我就可以瞑目了。”
向天歌叹息道:“原来刚大哥还是忘不了她……”
羊舌刚颓然道:“不……这是休书!”
向天歌错愕:“休书?但她自己跑了……”
羊舌刚腰背一直,怒发冲冠:“你帮我告诉她,在她跑路之前,老子就已经写好了休书,所以不是她不要老子,是老子先不要她,她娘的,她迟上半天,老子就先把休书给她了,她娘的,她娘的……是老子先、老子先……”
向天歌道:“嗯,是刚大哥先不要她。”
羊舌刚呼出口气:“没错,是老子先……不要她……”
一道惊雷轰下,仿佛惊破了苍穹,阵雨狂轰而至。
羊舌刚滑倒在泥地间,再也无法动弹。
衣裳一下子就被打湿,向天歌慢慢地拾起休书,放入衣襟。
突然纵起,怒喝一声“混蛋”,全身劲气聚于一点,挟着一道冲天而下的霹雳,击向蒙河……
***
大雨倾盆而下。
月夫人、蔺隆在阵雨中飞掠,那豆儿般齐刷而下的大雨,未将他们的衣衫打湿一丁半点。
前方是一个斜坡,他们并没有多想,便纵了下去。
只因这个时候,已是没有时间让他们先行观察。
他们只能抱着兵来将挡的觉悟,做好应对一切危险的准备。
但是危险并没有到来。
他们落在谷底。
前方是一座圆石铺成的广场。
广场上,有一座玉台,台上放着一堆青铜碎片。
玉台周围划着三道红红的圆,三个圆以玉台为圆心,一圈套着一圈。
最里头的圆上,跪着四个身穿白袍的人。两个是男,两个是女。
中间的圆上,跪着八名白袍者,其中四名是男,四名是女。
最外头的圆上,跪着十六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