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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的女子声音有若冷哼,道:“夏萦尘的第四魂必定已经苏醒了一部分,否则,在那种情况下绝对无法杀死萨蛮悲环,但娲皇肯定还没有完全苏醒,否则司徒飞鹊已经变成死人了。”
她冷冷地道:“你猜,她最先苏醒的……是哪一部分?”
……
***
尾巴。
司徒飞鹊定在那里,难以置信地看着依旧被八条缚灵索捆在那里的夏萦尘。
在夏萦尘的脚下,萨蛮悲环已被拦腰斩断,倒在满地的血泊中。
一条蛇尾,从夏萦尘裙下伸出,这并不是真正的蛇尾,而是由神秘气流具现而成,虽然近乎透明,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神秘存在,你看到了它,它却又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就是这条突然出现的蛇尾,杀死了萨蛮悲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她是妖?
但就算是妖,按理说,既已被缚灵索缚住,应该也无法再动手杀人。
司徒飞鹊吃惊地看着挂在神像前的绝美女子。
那女子也在看着她,双眸透着阴阴冷冷的光芒。
那无情的,阴冷的目光,仿佛正在看着的,只是一个死人。
司徒飞鹊额生冷汗。
“大庙”持续的时间越长,她的寿命损耗得便越快。
这般下去,就算夏萦尘不动手,她也会死在这里。
自己召唤出“大庙”,让萨蛮悲环动手杀死夏萦尘,她本以为,这绝对是万无一失。
即便是做梦,她也无法想象,明明已经被缚灵索缚在那里的夏萦尘,怎么可能反过来杀死萨蛮悲环?
……(未完待续。。)
第431章 撒豆成兵
夏萦尘的目光实在太过阴冷,就仿佛传说中的神灵,在俯瞰尘世间的蝼蚁。
明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赶紧解除掉“大庙缚灵诀”,避免自身寿命的进一步缩短。
但她不敢!
只要一放开夏萦尘,自己就会死。
那冷漠无情的目光,让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但她也无法一直这般僵持下去。
“大庙缚灵诀”只能缚灵,不能杀人,她只能一直将夏萦尘困在这里……直到自己寿命的尽头。
玉灵混黄之气一卷,“大庙”崩塌,化作无数字符,她身子一窜,从那无数字符间疾窜而出,往林子深处疾纵。
她心已寒,胆已丧,无论如何都要逃出这里。
“大庙”消失,天日重见,夏萦尘却仍然飘在空中。
神秘气流具现而成的蛇尾忽地一卷,卷起掉落在远处的雷剑,蓦然一甩。
雷剑破空击去。
司徒飞鹊逃得已是飞快。
雷剑却是更加的快,刹那间击中她的后心,将她钉在树上,兀自发出嗡嗡嗡的颤音。
蛇尾一抽,雷剑倒飞而回。
司徒飞鹊滑落在地,眼睛依旧睁着,竟是死不瞑目。
蛇尾消失,夏萦尘轻轻地飘落在地。
她的眼眸依旧是那般的冰冷。
在她身边,倒着金奴与萨蛮悲环的尸体,她却未再看她们一眼。
雷剑入鞘。她缓缓地往林外走去。
夏萦尘离去未久,本己“死”在那里的司徒飞鹊忽地动了起来,翻过身,一阵急咳,咳出鲜血。
夏萦尘的那一剑,虽然已刺透她的后心,但在中剑前,她已使用里宗的神秘术法,强行改变自己体内五脏六腑的位置。
当然,在她中剑之后。只要夏萦尘过来查看一下。补上一剑,她仍然会死。
但是,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夏萦尘虽然要杀她。却也并不在意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夏萦尘现出“蛇尾”的那一刻起。感觉上,她就变得极是不同。
虽然是一贯的清冷,但是原本的夏萦尘。是那种冰雪融化,虽然寒冷,却可以让万物复苏的冷。
而杀了萨蛮悲环后的夏萦尘,却是一种真真正正的冷漠。她想要捏死一只蝼蚁,但是这只蝼蚁是否真的死了,她其实也并不那么的关心。
就是这种无法形容的冷漠,让司徒飞鹊活了下来。
司徒飞鹊撑地而起,又喷了几口血。
在这之前,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夏萦尘竟然可怕到这般地步。明明自己已经修成了玉灵混黄之气,又带上金奴和萨蛮悲环,结果却是,金奴和萨蛮悲环尽皆惨死,自己也身受重伤。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自己能活着就好。
扶着树干,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她正要离去,忽地又顿在那里。
身后传来清清甜甜的声音:“飞鹊师姐……”
司徒飞鹊定在那里,没有回头:“魂魂……你还没走?”
魂魂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那是当然的,怎么也要看到结果嘛。”
司徒飞鹊道:“是吗?那你已经看到了……”身子一纵,想要急速逃去。
一道刀刃却从地底破出,从下方刹那间刺入她的体内,她惨哼一声,栽了下去。身后传来魂魂狰狞的笑声:“飞鹊师姐也好漂亮!好想要……一直一直就好想要……”
“魂……魂……”司徒飞鹊咽下最后一口气,身体慢慢地变冷。
魂魂嘻嘻地来到她的尸体边,将她搂在怀中:“师姐,别怕,以后魂魂会一直陪着你的,魂魂会……”忽地看向司徒飞鹊的脸,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司徒飞鹊的脸上,有一道小小的剑痕。
这剑痕并不深,只是浅浅的一道,它本是夏萦尘的雷剑划出,只是那个时候,魂魂的“猫眼”全放在夏萦尘身上,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司徒飞鹊脸上的这道剑痕。
“啊!!!”魂魂捧着脸蛋,一声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弄破师姐的脸?”
忍不住伏在尸体上,抽泣起来:“好想要,明明一直都好想要的,为什么要把飞鹊的脸弄破掉去?好过分……真的是好过分……”
就这般抽泣一阵。
身后传来急促的风声。
她抹泪回头,一个少年落在她的身后,单膝下跪:“小师姑!”
魂魂道:“小柳啊,什么事儿?”
小柳道:“飞鹊师姑的身体……”
魂魂刷的一下,将尸体抱住,回身瞪着小柳。
小柳低声道:“司徒长老让我把她带回去……”
魂魂按着额头,心里想道:“飞鹊师姐的脸被人弄破了,就算做成了那个,我肯定也不喜欢,为了她得罪司徒长老总是不好。”
要把她交出去,却又实在是舍不得,因为这些年里,一直都很想要,很想要,真的真的很想要……
明明是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把她弄坏掉去?
看着司徒飞鹊脸上那浅浅的伤痕,她忍不住又抽泣起来。
小柳道:“小师姑……”
魂魂蓦一回头,盯着小柳,脸上泪水依旧,却是梨花带露,绽露笑颜:“小柳……你也好漂亮呢!”
小柳“嗖”的一声,后移半丈。
“师姐们都说,里宗里的这些男人,就数小柳最帅气,”魂魂双手撑地,猫儿般向小柳爬去,眼睛星星亮,“小柳,你还是处男吧?我也还是处女呢,我让你玩好不好?”
小柳低声道:“我会告诉司徒长老,飞鹊师姐已经被夏萦尘杀死。连尸体都毁了。”身子一转,跃上枝头,嗖嗖嗖嗖,一下子就逃得不见踪影。
魂魂双手一滑,四肢张开,死鱼般趴在地上。
好空虚,真的好空虚……为什么会这么无聊?明明以为可以得到飞鹊师姐的,为什么要把她的脸弄破掉去?
好想要啊!夏萦尘……好想要……还有小柳……也好想要……
真的好想要啊……
***
山岭上,老妇叹一口气:“果然,败的是飞鹊。”
一棵枝条。从地底钻了出来。枝条上的树叶郁郁葱葱,有若翠玉。
它的每一片叶子都跟玉一般,晶莹剔透,美仑美奂。
玉雕般的枝条。发出的却是扭曲的女子声音:“当夏萦尘的第四魂开始出现的时候。司徒飞鹊就已经注定了败亡的结果。”
老妇道:“萦尘的第四魂既已出现。只要她能够在明天完成最后的试炼,修成‘忘情天’,她便可以成为‘娲皇’。”
“嗯。只要没有人来破坏。”
老妇道:“谁还能够破坏?”
“……她的丈夫!”
老妇讶道:“她的丈夫?她的丈夫能够做些什么?”
“这个世界,总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事,”玉雕般的枝条,发出阴阴的笑声,“那个时候,我将玉灵天元之气,注入楚坚体内,让他去杀她的丈夫……”
“嗯,”老妇道,“她的那个丈夫,确实是太碍眼了点,萦尘本是按着我的计划,从小修炼女修心法,压抑天性,磨灭人道,但她那个本是不起眼的丈夫,既然打开了她的心扉,让她越来越像个凡人。”
“我本是要让楚坚将他杀了,让她心痛,让她绝望,就像当年金天玉蟾离开她一样,让她在无限的痛苦中,封闭她的心灵。”
“但是楚坚失败了!”老妇道,“好像是星门的‘婴’保护了他?”
“‘婴’的保护,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却是那个少年暗藏的力量。”
老妇讶道:“暗藏的力量?”
那声音冷笑道:“幽冥天元之气!”
老妇动容道:“幽冥天元之气?那岂不是……”
“嗯,搞不好……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老妇呼出一口气:“这是巧合?还是某种针对我们的,刻意的安排?”
“你相信世间有这么巧的事?”
“这个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或许吧,”那声音冷冷地道,“不过那少年,也有些奇怪的地方,他像是洪濛,却又不像洪濛,他体内暗藏着洪濛的幽冥天元之气,但他的作风,跟以前的洪濛却又完全不同。”
老妇道:“也许,是洪濛已经被练成了魔丹,然后被那少年吃了下去。”
“或许,”那声音道,“但那个时候,我感觉到的绝不仅仅只是幽冥天元之气,同时还有洪濛元神的气息,如果洪濛已经被炼成魔丹,那他的元神必定会散去,只有幽冥天元之气能够保留。”
“你的意思是……那少年是洪濛夺舍?”
“或许,不过也有可能是那少年不但夺了洪濛的幽冥天元之气,还将洪濛的元神炼成了他的第四魂,就像‘娲皇’是萦尘的第四魂一样。”
“若说有人趁着洪濛被封印在禹鼎里,将他的幽冥天元之气炼化成丹,那确实是有可能的,但要说,能够连他的元神也一同夺去,那这世间,有几人能够做到?”老妇道,“就算失了肉身,洪濛的元神,可也是强大无匹,若真有人能够轻易的吞噬掉他的元神,怕是也不需要他的幽冥天元之气了。”
“你刚才也说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那声音冷冷地道,“不管怎样,那家伙绝对不能轻易放过,至少,也要将他弄个明白。”
老妇道:“你想怎么做?”
玉雕般的树枝冷笑道:“用她去试一试。”其中一根枝条钻出地底,不一会儿,又从另一端钻出,越长越粗,粗大的枝条蓦的分开,现出一个襦衣襦裙的美少女。
紧接着,另一根枝条轻轻插入美少女心口的位置。苍翠色的玄气海一般流入。
老妇道:“你用她去试洪濛?她的身体,怕是无法承受你的玉灵天元之气。”
“无妨,”枝条摇动,“她体内藏有天宝灵月,我只是将玉灵天元之气,输入她的天宝灵月,不会伤到她的肉身。”
老妇道:“万一那个少年真的就是洪濛,反过来杀死了她,那明天的试炼……”
那声音淡淡地道:“不是还有你么?”
老妇叹一口气:“说的也是,还有我呢!”苍老的脸庞。流露出残忍的笑容:“萦尘啊萦尘。你可不要让老身失望……”
“你好像很兴奋?她可是你的曾孙女儿。”那声音道,“不过算了,论起无情,这世间又有几人比得上你?原本你才是我想要的‘圣’。可惜。可惜……”
老妇手帕掩嘴。一阵急咳:“我当年,确实太急了些,不该那么冲动。那么早就跑去挑战虚无道人,更没有想到他的‘大虚空’那般厉害,直接毁掉了我三魂中的一魂,让我再也没有机会炼就元神,也让我的身体,无法容纳‘娲皇’。不过没有关系,至少,我有机会亲眼看到‘娲皇’的诞生。”
苍翠色的枝条,卷起昏迷的美少女,将她慢慢慢慢地放在地上:“嗯,不过先让我们看一看,你曾孙女儿的丈夫……到底是什么人?”
美少女蓦地睁开眼睛……
***
铜盘谷。
刘桑将数百粒黄豆,一排排地摆在面前。
周围画着五颜六色的字符,这显然是一个咒阵。
小婴蹲在左侧,双手捧着脸颊,花儿一般看着他。
鬼圆圆蹲在右侧,双手叠在膝盖上,好奇地看着他:“夫君,你这是在做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