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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声道:“夫君,我们走!”用墙上的机关将秘门打开。
刘桑淡淡地道:“不找件衣服穿?”
春月苦恼地道:“这里只有那些娃娃穿的衣裳。”
刘桑哼了一声,从巫袋里取出一件自己的衣衫……总不能让她这样光着身子走在外面。
春月将男衫穿在身上,用腰绦束好,抓着衣襟闻了一闻,幸福地道:“有夫君的味道。”
刘桑:“……”刚才果然还是应该杀了她。
他道:“你先走。”
春月“嗯”了一声,开心地走在前方。
刘桑暗提劲气,贴身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两人方走未久,倒在地上的魂魂。忽地扭动身子,一个翻身,咳出血来。
在被刘桑的“金蟆吐耀”洞穿胸口之前,她便已使用秘术先一步,改变体内五脏六腑的位置。
这种秘术,正是那个时候司徒飞鹊所用,司徒飞鹊正是以此秘术,硬受了夏萦尘一剑,只可惜看穿她是装死的魂魂早已等在那里,使得司徒飞鹊虽然骗过夏萦尘。依旧难逃一死。
刘桑与夏萦尘都不是蠢人。但是心口被人刺穿却仍然能够活下来,这种事显然已违背了他们的常识,再加上这种秘术一旦使用,短时间内可以暂时抹去一个人的生机。也正因此。才使得刘桑完全没有觉察到魂魂未死。
然而。虽然未死,但是重伤却是免不了的。
魂魂艰难地向外头爬去。
拖了一地的血。
只是,才爬了几步。却又整个人僵在那里。
如果就这样出去,让人来救自己,那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宝贝”在这里。
尤其是司徒长老,他会找到他的孙女,还会把她的所有“宝贝”全部毁掉。
四肢撑着地面,忍不住又喷了几口血……但是,不出去的话,就没有人来救她,她就会死在这里。
要么死……要么失去所有的宝贝……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满地的血,她都快要哭出来。
算……了……
她忍着胸口的剧痛,一点一点的站起。
一步一步,移到衣柜边,取出一件漂亮的新衣裳,又呕着血,移到台边。
看着那新做成的“宝贝”,她艰难的将飞鹊师姐的脑袋捧起,扔在地上……飞鹊师姐已经被人破了相。
我不想再要她了。
将那漂亮的衣裳,穿在没有脑袋的木偶身体上。
提着最后一口气,将手一招,两只环形刀飞入她的手中。
一点一点的,将环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吐出一口气,有生以来,最后一次用出她的阴阳术。
以咒御刀,刀光一闪。
她的脑袋飞了起来,在空中带出血迹,落在木偶上。
脑袋晃了几晃,血水从断颈处流下,染红了木偶的衣裳。
漂漂亮亮的,就像是洞房里的新娘子。
血裳木偶上的可爱脸蛋,露出开开心心的笑容。
好想要……一直就……好……想…………………………要………………………………
***
由于已是半夜,天空灰朦朦的。
虽然如此,但隐约可以见到,覆在整个四耀谷上空的神秘屏障,可以想见,那必是一种禁制。
到处都是那种散出光亮,一叶百影的树木,谷内并不黑暗。
“夫君,这样子你会被发现的,”春月从远处的草丛里翻出一根滚木,“你钻进去,我把你拖过去。”
看着这内里中空的滚木,刘桑皱眉……这丫头在玩“请君入瓮”的把戏么?
春月居然难为情地扭着身子:“人家、人家是不会害夫君的。”
刘桑心想,什么样的女人,才会真的把一个刚才还要杀她,只是在杀她的过程中看到了她的**的男人,当成她非嫁不可的丈夫?
还是说……这个傻妞其实是个花痴?
若说春月是在用计,那这种计谋简直就可以用愚蠢来形容,如果说她是认真的,那这种莫名其妙的思维,也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理解。
“要是敢骗我……你自己知道后果。”刘桑钻入了滚木。
因为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了。
春月用粗绳捆住滚木,开心地拖着它走。
刘桑藏在滚木里,暗中早已做好了面对一切危险的准备。
就这般被她拖了一阵,远处传来几道风声,轻接着便是几声轻响。
刘桑心中暗凛,听这声响,落在春月前方的有五人。
若是这个时候,春月出卖掉他……
却听春月的声音传来:“小柳,什么事?”
紧接着便是一个少年的声音:“司徒长老想要找小师姑,不知师姑可知道她在哪里?”
春月道:“魂魂么?我哪知道?”
小柳领着四名男子,半跪在春月身前。却又瞅了瞅春月身后的滚木。
春月道:“还有什么事么?”
小柳低声道:“没有了。”与那四人一同,让出路来。
春月穿着男衫,男衫不断摆动,露出小腿,她拉着滚木,继续走。
小柳等五人,在她身后,盯着滚木。
她却是毫不在意,就这般去得远了。
左边一人低声道:“那木头里……好像有人?”
另一人道:“我看是有尸体……春月师姑又在养她的虫子。”
左边那人道:“那木头里装着的尸体莫要是……”
小柳冷冷地道:“噤声。”
那人赶紧闭嘴,过了一阵。却又忍不住道:“里宗的师姑们都是变态么?”
小柳扭头看他。他赶紧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
一声娇笑响起:“你什么也没说么?”
另一声娇笑传来:“但是我们已经听到了。”
一对姐妹掠了出来,竟是莹蝴和银蝶。小柳等急忙下拜,姐妹俩人却是嘻嘻一笑。架住那人。笑道:“来。我们有些事儿要你做。”
那人惊慌地看着小柳,却又不敢反抗,就这般被莹蝴、银蝶姐妹两人架走。
小柳面无表情地看着就这般被两位师姑带走的倒霉鬼……蠢货。都叫你噤声了。
明知道里宗的师姑全是变态……
***
刘桑藏在滚木里,被春月拖了一阵。
外头传来春月的声音:“夫君,你可以出来了。”
刘桑从木中钻出,皱眉道:“这是哪里?”周围全是灌木。
春月道:“这是奴家养虫子的地方。”将地上的一块木板掀开,钻了进去,又向他招手。
刘桑飘了下去,见这地方阴阴暗暗,还带着一股浓浓的尸臭。
他冷冷地道:“我们到这里做什么?”
春月钻到内头一间,整理了一阵,拖出一袋虫茧,道:“奴家喂完虫子,总要将虫茧带到住处去,所以,奴家在这个地方,悄悄挖了一条秘道,可以直接通到‘七重楼’的青阳层。”
刘桑道:“原本是不许带进去的?”
“嗯,”春月道,“里宗的师姐妹经常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以前是只许在‘七重楼’外头做,不许带进去,不过这几年管得越来越松散了,像莹蝴和银蝶两位师姐,甚至还往中景层里带男人,本来中景层里是只有师姐妹们可以进的。”
刘桑道:“莫非里宗只收女弟子?”
春月道:“名义上是这样吧?虽然是有男有女,但女弟子天然的就要高一级,在这里,男人是‘奴’,是‘吏’,除非修到四维、九戟那种级别,只有诸位长老才能使唤,又或者是直接成为长老,否则,都要听师姐妹们的发号施令。”
她背着那一大袋的虫茧,往另一头钻去。
刘桑跟在她的身后。
这边果然有一条秘道。
见春月往洞里爬,那一大袋虫茧拖在她的身后,阻她与自己之间。他缓缓地道:“你的虫茧,我帮你拿。”
“嗯。”春月回过头,将虫茧给他。
他直接将其放在巫袋里。
春月继续往前爬,刘桑爬在她的身后。虽然是地洞,但每隔一段,便嵌有一块水晶,水晶内装有某种能够发光的叶子,使得地道并不怎么昏暗。春月穿的本就是刘桑的男衫,虽然不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双腿却是纤细而白嫩,刘桑担心她弄鬼,几乎是贴着她的后臀爬,那被长衫遮去半截的少女香臀一晃一晃,倒也极具诱惑。
就这样子,七拐八弯的爬了好一会,春月带着他,从一座显然是用来存放杂物的木屋里钻出。
春月低声道:“夫君,我们已经到了‘七重楼’,这里是青阳层,第一层的神阳和第二层的青阳,乃是‘奴’和‘吏’住的地方,底下一层的碧阳层,划拨给男弟子里的精英,我们刚才在路上遇到的小柳,他的住处就是在碧阳层。其实他进入里宗比我还早,但他是男的,所以只能是师侄。对了,在里宗只有职务和男女之分,名义上是没有辈分的,就像凤长老,抛开她老人家‘长老’的职务,也只是我们的师姐,大家全都是师姐妹。”
刘桑心想,看来里宗的等级制度颇有与外界不同的地方。
不过这并不是他当前想要关心的事。
春月忧虑道:“从这里到中景层,路上会遇到很多师姐和师侄,夫君也没有办法再装成木头了,因为我以前从没往自己的房间拖木头。”
刘桑发现她真的是替他担心。
看来她脑袋真的有问题,明明就是敌人,就因为被敌人看光了身子,就自动代入“妻子”的角色。男追女要都是这么简单,那天下男人就放心了,在街上看到哪个女人漂亮,冲上去脱她衣裳就可以了。
春月歪着头想了想,道:“夫君,我能不能离开一下?”
刘桑注视着她的脸,沉吟一阵,点了点头。
发现自己被夫君信任的春月极是开心,飘了出去,刘桑却往地上扔了一堆豆子,这些豆子四散开来,藏在周围数丈之内的各个角落,他自己却身子一掠,掠出木屋,寻一个不会被人偷袭的死角,以防不测。
过了几下,春月便陪着一个驼背老人往这边走来。
驼背老人急咳道:“师姑将我带到这儿,有什么要事么?”
春月道:“我有些东西,想要让华伯帮我清理一下。”
驼背老人道:“什么东西?”
春月道:“就在那屋子里。”
驼背老人道:“这个……师姑又从楼外带了什么东西进来?”
春月讶道:“原来你知道……”
驼背老人低笑道:“师姑在屋子里挖了一个通往外头的地道,其他人不知道也就算了,老奴难道还会不知?”又道:“只是,你是师姑,就算违了一些禁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我要是被人发现帮着师姑……”
春月笑道:“华伯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也不会让你受罚。”
驼背老人心知,春月在四耀谷中虽然没什么重要地位,连四耀谷都不曾出过,但师姑就是师姑,多巴结一些,日后总有好处,于是点了点头,往屋内走去。
春月在他身后走了几步,咬了咬牙,突然出手,一道飞梭急刺向老人后心。
驼背老人蓦一转身,劲气一挡,直接将飞梭挡住,阴阴冷笑:“春月师姑……你这是做什么?”
……(未完待续。。)
第440章 里宗的少女们:天仙子!
春月花容失色:“你知道我要杀你?”
驼背老人冷笑道:“老奴自然不知,但在我们里宗,对谁都要防着点,尤其是你们这些师姑。”他冷哼道:“师姑莫不是养虫子的尸体不够了?”
春月娇笑道:“华伯猜到了,所以,还请华伯变成尸体吧!”灵气一晃,道道飞梭疾刺而去。
驼背老人森然道:“就师姑你的这点本事……”
话未说完,身后劲气一卷。没有想到春月竟然还在暗处藏了帮手,驼背老人大吃一惊,回身一挡,只听轻轻的“嘭”的一声,声音虽轻,那强大的气劲竟是压得他无法动弹。
驼背老人脸色大变,欲逃已是无力,春月的飞梭“刷刷刷刷”四声,已是刺破他的后脑和咽喉,让他“咯”的一声,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死在那里。
门边多了一个少年,一身黑衫,黑巾蒙面。
刘桑刚才虽然溜到屋外,但在看到春月出手后,便已猜出她的用意,立时又从窗户无声无息的溜了进去,配合春月,前后夹击。
他立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淡淡地道:“这个人是……”
春月道:“他是我们这的花奴,中景层里,一般是不许男人进去的,但师姐们在中景阁里养了许多花,这些花总要有人照顾,华伯年岁既大,以前修炼功法又出了岔子,变成了阉人。师姐们对他放心得很,他差不多是唯一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进入中景阁里的男人。”
刘桑道:“一个花奴,居然也有这般身手……”
春月道:“还是不及夫君和我厉害。”幸福地扭着身子:“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呢!”
刘桑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