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苍鹰说道:“如此说来,这于强并未参加喜宴,早已被劫持到了这里。可那于五藏为何并未起疑?”
九婴说道:“他色·欲攻心,什么都顾不上了,别说是一位管家,就算是儿子丢了,那也是洞房花烛之后的事。”
万益民想起此事,此刻仍有些后怕,知道若非于凡相救在前,九婴出手在后,他们万家只怕已然家破人亡,这么一想,对九婴感激更深了。
于凡对于五藏恨入骨髓,只是先前神志不清,脑中仿佛住着两个魂魄,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恋人阿玲,他母亲劝他不可对亲人下杀手,以至于他大闹喜宴之时,处处手下留情,遇上三位兄弟上前阻挠,竟当场昏厥过去。此刻恢复清醒,又与万佩兰订了婚,想起于五藏的恶行,当真怒火中烧,说道:“咱们何时杀上山去,结果了这无恶不作的败类?”
九婴凝视着于凡,目光清澈,满是安慰之意,他说道:“于大哥,我对你爹爹的恨,只怕尤胜于你。但他在此地势力庞大,不易对付,唯有惹的他与蒙古鞑子互相厮杀,咱们才有机会将他击败。”
于凡不再说话,但神情感激,渐渐恢复平静。
九婴当下布置一番,自己与九狐将那于强送到某处,巧施妙计,让蒙古人发觉他身上书信,又令冯叶华、苍鹰、李书秀暗中出行,于一个时辰后躲在于府大宅周围的山岭中,如此这般,嘱咐妥当。众人见他分派任务,井井有条,无不凛然遵命。
于凡急忙问:“九婴兄弟,你为何不带上我?难道你信不过我么?我于凡对天发誓。。。。”
九婴站起身,来回踱步,显得颇为踌躇,他说道:“大哥,我自然信得过你,但于五藏毕竟是你父亲,你当真要担起这弑父杀亲的罪名么?”
于凡一时愕然,嘴唇颤动,眼神迷茫,过了半饷,他垂头说道:“你说得对,我。。。。我下不了手。他虽然害死了我娘亲与阿玲,但他毕竟养育了我十几年,我这一身功夫,也全是他亲手教的。”
九婴握住他的手,语气变得庄严起来,他说道:“于凡,我问你,我们此次追击于五藏,情势紧迫,恐怕无法手下留情,若有机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咱们如将他杀了,你会不会因此憎恨我们?”
于凡感到九婴手上传来的震颤,抬头望着九婴,刹那间,他觉得九婴脸上光辉闪耀,竟如同天神一般,心下敬服万分。他大声说道:“一切但凭教主所愿,在下绝无怨言。教主,于凡虽然落魄半生,但教主如若不弃,能否让于凡加入明教?于凡为教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九婴心中狂喜,但脸上不动声色,说道:“咱们明教信奉的乃是明尊,只要你肯以光明神为尊,咱们怎会不欢迎你?”
于凡跪倒在地,喊道:“我于凡从今往后,愿皈依明尊,聆听明尊旨意,不敢有违,至死不悔。”
九婴大笑三声,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今天正是大喜的日子,明尊赐福于我明教,接连派来万老先生,于凡兄弟这等人才,真乃无上的吉兆。有你二人相助,咱们明教将来定然无往而不利。”
。。。。。。
待得夜深人静之时,苍鹰、李书秀、冯叶华三人遁入夜中,悄然穿过街头,前往于府周围,按照九婴指示,找一处隐秘灌木丛藏起。而其余人收拾行李,暗中撤离客栈,出了巴塘镇,找一处偏远地方等候。
李书秀遥遥望着于府,见那处大宅经过一番火灾,此时依然能闻到一股焦臭,她心中有些紧张,低声问道:“大哥,待会儿鞑子真的会上山捉拿于五藏么?若是两方打不起来,或是他们识破咱们的计策,那又该怎么办?”
苍鹰答道:“三妹大可放心,二弟这计策的厉害之处,乃是算准了鞑子的心思。他们对金帐汗国极为忌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刚刚与于府家丁起了冲突,不管三七二十一,定然会先上山拿人。而于五藏蛮横惯了,今天接连受气,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二弟潜入府中,还可浑水摸鱼,挑起争端,届时不由得双方不动手。”
李书秀稍稍安心了些,想起九婴智计,更是钦佩万分,她笑了笑,说道:“现下看来,二哥的手段,确实比你这大哥要高明一些。冯大哥,你说是么?”
冯叶华笑道:“苍鹰兄弟也就是有些小聪明,但说道运筹帷幄,指挥若定,远无法与教主相比。”
苍鹰也不生气,说道:“那是自然,但说起吵架斗殴,胡乱揍人,污言秽语,惹是生非,二弟只能瞠乎其后,拍马也赶不上我。”
冯叶华与李书秀同时笑道:“你还真有自知之明,这些事情,好光彩么?”
李书秀等了一会儿,见周遭平静至极,左右无事,又低声问道:“大哥,先前过招之时,那位于凡大哥的功夫好生怪异,绝不是于府或逍遥宫的武功。他疯疯癫癫了好几年,这些功夫又是从哪儿来的?他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么?”她见那些功夫虽然阴森诡谲,但着实精妙,连九婴水火剑也奈何不了他,莫非于凡聪慧到了这等地步,竟然能自创出一门上乘武功?
苍鹰说道:“要我推测,他过招时使的这铁链功夫,辗转时用的轻功身法,一半得于天授,要说自创,却也并非不妥。”
李书秀奇道:“天授?”
苍鹰神情黯然,心中想起了往昔一件极为恐怖之事,但立时情绪涌动上来,脑中纷乱,将这记忆搅乱。他只隐约回忆起:自己身处一片浩瀚无边的黑暗之中,如置身无星穹宇之下,而在黑暗之中,剧烈的毒雾如洪水猛兽般朝他涌来。他静静坐着,逐渐散去护体真气,闭目待死。
那时,他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说道:“我等你等了许久了,飞蝇。”
飞蝇问道:“你是谁?”
那声音说道:“你命中注定,将会遇上的魔。”
。。。。。。
苍鹰只觉得透不过气来,连忙轻轻拍打自己脸颊,用轻微的痛楚令自己清醒。他扭过头,见李书秀与冯叶华关切的望着自己,知道他们担心,勉强露出笑容,说道:“没事,只是。。。。只是一时分心了。”
冯叶华道:“苍鹰兄弟,你若身体不适,不必勉强。我和阿秀,加上教主,足以应付那四位鬼剑门的高手了。”他自忖那四人武功虽高,但即便自己同时应付两人,也有取胜把握。
苍鹰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我活蹦乱跳的很。”
李书秀握住苍鹰的手,说道:“大哥,不只是你,我也有些害怕呢。。。。”
苍鹰笑骂道:“你这丫头,莫非拐弯抹角的说我胆小?我方才在想于凡功夫之事,回想起来,他使得铁链功夫,乃是泰华山雷勇派的白鱼双钩法。恐怕多年前那位阿玲姑娘,使得就是这样的招式,那铁链多半也是那位姑娘的遗物。他目睹爱人惨死,乱了心神,整日整夜回思恋人武功,就仿佛恋人在身旁相伴他一般,不知不觉间,将那功夫在脑中完善、补齐,去芜存青,才形成今日这诡异天下无双的铁链功夫。”
十三 火马震岭
李书秀与苍鹰说了会儿话,渐渐将紧张之情抛诸脑后,其时月光清冷,夜黑风高,山间响起虫鸣鸟啼之声,幽冥萧瑟,颇让人感到不详。
又大约等了一个时辰,只见从山道中奔来一骑,那人穿着元兵军服,急匆匆上了山,旋即隐入大宅园林之间。
李书秀低声问:“那元兵为何孤身一人前往于府呢?”
苍鹰满脸赞叹,说道:“他是去报信的,让于五藏知道鞑子想要动手拿他,让他有所准备。”
李书秀登时领悟,可又心生不解,问道:“可如此一来,于五藏有了防备,双方说不定打不起来。”
苍鹰与冯叶华同时笑了起来,李书秀瞪大眼睛,不明所以,苍鹰说道:“阿秀,你知道刚刚那扮作元兵的人是谁?”
李书秀“啊”地一声,回想那人骑马时的身法,果然轻盈稳重,兼而有之,身手大是不凡,她说道:“那人是二哥?”
冯叶华点头道:“正是教主本人,他在脸上贴了须发,也难怪你认不出来。”
苍鹰说道:“他扮作元兵中的汉人,上山之后,定然会将情形添油加醋的向于五藏说出,于五藏在军中定然有着通风报信之人,见到二弟,多半深信不疑。”
果然又过了不久,只见山庄上一声尖啸,一枚“飞天猴”炮仗上了天,化作缤纷火焰,四散而逝。一个时辰之后,李书秀见到陆陆续续有人快马加鞭朝于府赶去,手上皆持兵刃,数目之多,数不胜数。
她想:“这定然是于府的救兵了。”
正在众人赶路之时,忽听远方传来隆隆马蹄之声,震得大地晃动,人心惶惶。苍鹰说道:“来了,那是鞑子的官兵。”
目力所及之处,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马,身穿铁甲,手持弩弓、利刃、旌旗飘扬,似有气吞天地的魄力。那些行路之人见状大急,没命朝山上跑去,总算没给元兵追上。
苍鹰默默细数元兵数量,人数约有四千,而方才从道上驰过的于府援军,数目似在五千左右。虽然于府兵力稍胜,但双方军备器械、阵容军容皆天差地远。元兵也不围山,径直追了上去。
他说道:“阿秀,冯大哥,我上去探探情形,你们在这儿守着,如二弟所料不错,于五藏待会儿定从此路逃走。”
李书秀急忙说道:“我和你一起去,省得你惹出麻烦。”
苍鹰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多伤大哥的心?”也不反对,两人朝冯叶华点了点头,紧随元兵骑兵穿过山道,不多时就上了山。
两人躲在树林巨木之上,只见元兵列队,堵住山路,人马如云,火光连星,纪律森严,有如铜墙铁壁。当先一位千夫长用汉语喊道:“于五藏,你出来!你私调军马,暗藏兵刃,阴谋造反,此刻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还不出来投降么?”
于五藏站在数千私兵之中,神情恼怒,他的弟子亲友皆极为慌张,而四位鬼剑门的舵主则站在他身后,戴着面具,瞧不出喜怒来。
他大声道:“胡说八道,老夫对你们一直客客气气,每年供奉无数,怎么会有心造反?你们可不要听风就是雨,轻信谣言,冤枉良民!”
千夫长冷笑一声,说道:“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今天早上,咱们接到线报,说有人在酒馆中说出逆反言论,认出那人正是你们府上管家。待要捉拿,那人已然逃走。可到了傍晚,又见有人在咱们军营外窥探,咱们顺着踪迹追上,此人跳河逃亡,无意中失落长袍,长袍中有一封书信,说的便是你与金帐汗国勾结之事。”
说罢挥了挥手,左右呈上一件长袍,正是于府家丁式样。千夫长大声道:“于五藏,你可认得这件衣物?”
于五藏恼羞成怒,说道:“定是有人栽赃,你们单凭一件长袍,就认定老夫要反?天下哪有这般蛮横之事?”
千夫长说道:“既然你不承认,那你为何又调动兵马上山?这不是要造反,又是做什么?”
于五藏一时语塞,脸上肥肉抽动,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千夫长喊道:“你让你这些家丁让开了,乖乖投降,否则可别怪咱们手下无情。”
他口中“情”字刚出,嗖地一声,一枚箭矢从军中射出,直飞于五藏心窝,于五藏武功极高,立时反应过来,袖袍翻转,手指一弹,将箭矢反挡回去,嗤地一声,恰好命中一位元兵腿部,那元兵痛呼一声,痛苦软倒。
李书秀急忙寻找那射弩之人,见那人早已躲入军列深处,但他身形纤细,应当是九狐假扮的元兵。
千夫长见有人不听号令,私自射箭,本已动怒,可见于五藏居然伤了官兵,登时火冒三丈,正想下令动手,突然屋檐上有人射出弩弓,正中千夫长胸口,千夫长身子一震,险些坠马,若非他穿着铁甲护体,那一箭定然要了他的命。饶是如此,那箭矢穿透铁甲,刺入皮肤少许,当真是惊险万分。千夫长怒道:“大胆!给我杀!砍下于五藏的脑袋,我重重有赏!”
元兵登时呼啸起来,战鼓擂动,马鸣震野,如巨浪般朝于府众人涌来,众人被骑兵一冲,没几下功夫,顿时溃不成军,加上元兵来回骑射,刀砍枪刺,娴熟无比,这些弟子家丁如何抵挡得住?顷刻间哭爹喊娘的往后逃窜。
于五藏见局面危险,急忙朝后退去,元兵想要找他,他虽然年老肥胖,但依旧是横行江湖的高手,将追兵一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