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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当家高高跃起,如饿狼一般追上碎骨帮头目,刀刃青光一闪,那头目毫无还手之力,头颅冲天,鲜血溅落,二当家将头颅擒在手上,仰天大笑,声音中竟有一丝哭音。
苍鹰惊呼道:“好一招‘云乱雨落’!这人使得是江淮羽林山庄的凌云刀法,武功如此高强,绝非等闲之辈。若我没有猜错,他莫非便是昔日江湖人称‘披云刀’的冯叶华么?”
九婴吃了一惊,朝苍鹰望去,见他面露赞叹之色,似乎打从心底惊叹此人武功。
九婴心中竟涌起一股敬畏之情,暗想:“苍大哥啊苍大哥,你年纪轻轻,目光却如此精准,见识广博至极,连这隐退多年的冯兄弟都瞒不过你,我可是半点都捉摸不透你的来历啦。”
秃鹫帮此番惨胜,将敌人杀得七零八落,大约只有七、八人逃脱,而自己仅剩下三十多人。众人精疲力竭,坐倒在地,一个个儿四仰八叉的躺倒,休息了一会儿,纷纷大笑起来。
一位马贼对冯叶华说道:“二当家,咱们将碎骨寨的宝贝全都带回去吧,将来重整旗鼓,咱们秃鹫寨便能在草原上横行霸道啦。”
月光从黑夜中照下,宛若一盏明灯,照亮冯叶华刚毅狰狞的脸,他露出笑容,走到众人中间,说道:“胡兄弟说的不错,此乃理所应当之事。”他伸手在胡兄弟肩上一拍,内力到处,胡兄弟啊的一声惨叫起来,口鼻流血,当场死去。
余人糊里糊涂,纷纷问道:“二当家,你这是做什么?”
冯叶华抬起头,望着明月,淡淡说道:“你们全都该死!”
余下众匪一同跳了起来,举起兵刃,寒光闪闪,面露惊怒之色,望着冯叶华,其中一人叫骂道:“冯叶华,你发疯了么?”
冯叶华哈哈大笑,笑声中内力震荡,威力惊人,众匪一时头晕眼花,站立不定,接连朝后退却,望向冯叶华的目光中,此刻充满恐惧。
冯叶华道:“九婴公子,你出来吧。”
九婴对苍鹰说道:“大哥,咱们走吧。”两人从树丛后走出,三人分站在三个方位,将众匪围住,形成围剿之势。
一马贼似乎明白过来,他怒道:“冯叶华,你这无耻小人,原来你背叛了寨主,背叛大伙儿,引罗六刺杀赤脱寨主的人便是你吧!”
冯叶华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之色,但很快便被仇恨之火淹没,他说道:“不错!为了剿灭你们这帮心狠手辣的贼,让你们血债血偿,我忍了整整两年。”
九婴说道:“多说无益,冯大哥,给他们一个爽快吧。”他双剑出鞘,一声轻啸,冲入众匪之中,身如转盘,剑刃无声,红影蓝光,如同狼入羊群一般,顷刻间斩死数十人。
冯叶华见他出手,当下不再犹豫,大刀挥舞,宛如风卷残叶,那些马贼本就疲累,想要抵抗,却远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刀一个,毫无抵抗之力。
苍鹰愣愣瞧着,心中迟疑,一时无法动弹。眼见这些敌人无法反抗,孱弱疲劳,只能束手待毙,他反倒无法下手。
数十人转眼间横尸地上,九婴用死人衣物擦拭长剑,转身对冯叶华说道:“冯大哥,你见到关先生了么?”
冯叶华见他发问,面露尊敬之色,弯腰拱手道:“回禀公子,关先生于开战之前便不知去向,我并没有见到他。”
只听一旁草丛后传来砰砰两声,一个隐秘的地窖盖子被人推开,那人支撑几下,吃力的爬了上来,苍鹰一见此人,登时想了起来,此人正是九婴派在秃鹫帮中充当奸细的那位巫师,此人功夫不高,但机灵过人,于开战前便找地窖躲了起来,此刻见危机过去,便欢欢喜喜的跑了出来。
他哭喊道:“公子!公子!在下能活着见到你,当真是命大福大。”
九婴笑道:“关先生,你躲得好啊!”当下替苍鹰引见。
关先生名叫关山月,乃是一位江湖医生,又精通些占卜的骗人把戏,这两年间在碎骨帮替九婴充当细作,靠着一张伶牙俐齿,倒也无人怀疑于他。
而冯叶华于六年前遭逢大难,生命垂危,被秃鹫帮赤脱寨主所救,他感念赤脱寨主恩情,本想效忠于他,但几年前两人为一事产生争执,冯叶华从此怀恨在心,恰好不久前遇到九婴诚心招募,他便投入九婴麾下。
冯叶华拱手道:“苍鹰兄弟好高明的鞭法,若非我事先得知消息,见到你的身手,我几乎以为真的是那罗六前来替咱们杀人了呢。”
苍鹰见冯叶华武功高明,不在九婴之下,老毛病立时发作,双目直勾勾的望着他,正想出言挑战,九婴早有防备,一把捂住他的嘴,笑道:“咱们闲话少说,先将碎骨帮的财宝取走,这才是眼下头等的大事。”
九 因缘际会功名贺
关山月领着众人来到碎骨帮的密室前头,用力扳动一旁的木盘,进进退退,顺逆交替,只听石墙上的暗门哗哗啦啦朝一旁挪开,苍鹰探头一瞧,见到室内珠光宝气,数不胜数。
关山月虽然知道这密室开启之法,但却不曾亲眼目睹其中财物,此刻一见,登时喜上眉梢,拍手大笑,对九婴说道:“公子,光凭咱们四人,只怕没法搬动这么些宝贝,依我看,咱们索性占山为王,招兵买马,以此发家,反他·娘的狗鞑子算了。”
苍鹰心中一动,暗想:虽然江湖上称明教和逍遥宫为邪教,但听闻他们深明大义,为国为民,听此人所言,他们果然是抗元义士。
九婴轻轻摇头,叹道:“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缺水缺粮,风水不好,加上周遭全是些蛮夷部落,人丁不齐,如何能够起事?咱们还是按照原先之约,等此间大事一了,咱们便返回江南。”
关山月面露忧色,问道:“公子,眼下江南可是鞑子的天下,对百姓管制严厉,便是菜刀铁铲都不许携带。咱们前往江南,岂不是自找麻烦么?”
九婴笑道:“关先生有所不知,眼下鞑子以为江南百姓软弱,武林凋败,所以防范不严,咱们在江南虽然身处敌人心腹之地,但只要行事隐秘,谋划得当,比这荒蛮西域之地,更易于施展拳脚,壮大势力。”
关山月见九婴从容不迫的模样,心中虽有所疑虑,却也不再多言。
九婴走入密室,环顾四周,走到一个大箱子前头,这箱子又长又阔,其中满是金银珠宝,少说也有五百斤重,九婴随手将它举了起来,放在一旁。
冯叶华与苍鹰立时喝彩,苍鹰喊道:“二弟好深厚的内力!”冯叶华嚷道:“公子神功,令人拜服。”
九婴轻笑一声,说道:“你们两人莫胡乱吹法螺啦!我这点微末功夫,如何敢以‘神功’二字相称?”
冯叶华见他微笑,容貌俊秀,不禁深感喜悦,也跟着露出笑容。
九婴在宝物中翻找片刻,忽然欢呼起来,俯身从中取出一件晶莹剔透的圆盘,这圆盘正中刻着一个展翼的怪物,身如蜥蜴,头顶长着一对鹿角,身后一条长长尖尖的尾巴。
冯叶华喜道:“公子,这便是西域的神龙雕印么?”
九婴十分高兴,将这圆盘凑到冯叶华面前,两人借着灯光一瞧,果然便是一直搜寻的宝物,嘴里连连赞叹,心中雀跃异常。
九婴笑道:“关先生,你此番立了大功啦!这宝物果然被碎骨帮捡到了,若不是你当日凑巧见到它,咱们不知还要在这茫茫草原中搜寻多久呢。”
关山月谦逊道:“在下也不过是凑巧见到罢了。公子深谋远虑,福泽深厚,自然能心想事成。”
苍鹰听得一头雾水,但这是他们邪教中的私事,他一外人,如何能够多问?
九婴与冯叶华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马鸣啼奔之声,九婴道:“想是明教的兄弟来了。”
冯叶华一脸鄙夷,冷笑道:“这帮家伙又来捡现成的啦。”
九婴吐吐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示意他莫要多言,冯叶华无可奈何,凛然遵命。九婴领着三人走到屋外,果然见到裂戎帮的帮众们纷纷下马上前,他们还牵着一些草原上的牛,想来是搬宝贝来了。
只见一位清瘦的老者走上前来,抱住九婴双臂,激动嚷道:“九法王,你果然神机妙算,一举降服这些凶狠孽贼,咱们裂戎帮从此便能在这赤塔河上称王称霸。。。咳咳。。。。自由驰骋,劫富济贫啦。”
九婴躬身行礼,喊道:“教主洪福,在下不过是蒙受摩尼指引行事罢了。”
苍鹰见这教主干瘦苍老,步伐虚浮,武功差劲的很,不免对这所谓的明教又看低了几分。只是他殊有不知,这老者叫做叶塞尼,乃是来自波斯明教总坛的长老,虽然身手不怎么高明,但他精通摩尼教义,胸中藏经无数,算得上明教中一位大有学问之辈。若非如此,他这教主又如何能够服众?
裂戎帮众教徒见到财宝,登时浑身来劲儿,大声呼喊,相互应和,鱼贯而入,开始将那些宝物搬到坐骑之上。其中一人身材肥胖,一张脸颇为滑稽,也不搬箱子,只是手忙脚乱的指挥,苍鹰听旁人叫他唐左使,看来这位就是教中的光明左使了。
苍鹰见到裂戎帮人数不多,大约只有一百余人,十几匹马,十几头牛,帮众中并无了得的高手。听他们所言,看来此番出来取宝人人争先恐后,没有一人落下,这一百多人便是他们全部人手了。如此人才凋零,难怪他们被碎骨帮与秃鹫帮欺侮打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叶塞尼对九婴极为佩服,扶着九婴的手,颤声说道:“九法王,老朽无能,没有未雨绸缪的本事,这偌大的明教基业,被蒙古皇帝接连围剿,如今只剩下这等惨淡模样。我每每思之,只感到惭愧欲死,若不是教中再无合适人选,我早就自觉退位。你今日立下这等大功,这教主之位,自然非你莫属!”
九婴大惊失色,如何敢答应叶塞尼的请求?他连声推辞,拒不受命。两位光明使者与其余帮众见叶塞尼其意甚坚,心中也佩服九婴的武功机智,当下便一同上前委婉相劝。
九婴推诿许久,见叶塞尼老泪纵横,其余众人神态诚恳,长叹一声,说道:“教主,唐左使,七右使,你们如此诚意,小人若是执迷不悟,反倒显得不识好歹了。”
众人一听,大喜过望,纷纷欢呼起来。
苍鹰暗暗佩服,心想:明教的教徒倒也生性平和,光明磊落,丝毫没有争权夺利的欲·望,江湖上对他们诸多偏见,此刻看来,却也冤枉了他们。
当下九婴接过叶塞尼手中的圣火令,这圣火令乃是明教的圣物,历来是教主象征,教徒若是见到圣火令,便需得如同见到明尊一般恭敬。他大声祷告,裂戎帮众明教教徒齐声附和,九婴说道:“在下今日蒙叶塞尼长老恩旨,接受明教教主之令,今后定当为明教誓死出力,振兴明教声势,将摩尼教义发扬光大,引渡世人,进入光明彼岸。”
众人跪倒在地,一齐喊道:“教主英明,明尊庇佑!”
教主之位既定,众人便全听九婴指挥。九婴令众人将宝物搬了,驱使牛马,朝着裂戎帮所在之处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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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跟着他们下了山,路上见到山道旁躺着几具尸体,想来是那些逃跑的碎骨帮匪徒被埋伏在山下的裂戎帮逮个正着,来了个斩草除根。
此时已近寅时,正是天色最黑暗的时候,玄月如烛,撒下微光,苍鹰见到远方草原上空黑雾茫茫,仿佛鬼怪般张牙舞爪,不知这黑雾之中,是否藏着疾风骤雨?
九婴慢下马步,退至苍鹰身旁,笑道:“大哥,你在担心三妹和阿珍姑娘么?”
苍鹰眉头一扬,大咧咧的答道:“她们太太平平,现在埋头大睡,只怕正做着美梦呢。我替她俩操心做什么?”
九婴微微一笑,说:“我说三妹定然还没睡,她只怕正在担心你呢。”
苍鹰道:“胡说八道!若是她当真没睡,想的定然是你。”
九婴正色道:“大哥此言差矣,我虽然与三妹结义,但相识不过半天,如何比得上大哥你与她同生共死,两情相悦之心?”
苍鹰听得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大叫一声,险些翻身下马。他生平最喜军旅放肆之言,最怕便是这等儿女缠绵之情,此刻九婴随口胡说,便如同喂了他几口蚀骨毒药一般,他通体难受,头晕脑胀,烦闷欲死。
九婴见他窘迫,哈哈一笑,说道:“玩笑之言,大哥不必当真。”
苍鹰身子哆嗦,哼了一声,也不言语。
九婴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