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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他向我说起达兰呼玛体内经脉情形,被唤作‘聚妖之体’,体内天生有两处奇穴打开,若不医治,只怕有性命之忧。
我担心异常,便求他救救达兰呼玛,他叹道:‘达兰呼玛的病需要静养,不能受半点刺激,你若留在此处,只怕她受到惊吓,轻则瘫痪,重则丧命。’我心中惊讶,非同小可,痛定思痛,连夜从村子里逃了出去。随后我一路前往中原,拜师学艺,闯下名头,虽然时时思念达兰呼玛,但深怕害她性命,又知旁人恨我入骨,如何敢踏足故土一步?直至数年前,我再也难抑心中情思,抛下一切,回到草原之中,谁知达兰呼玛已经过世了。”
安曼心头思绪万千,悲喜不定,既同情此人身世,又替母亲的苦命而伤心。李书秀则想:原来师父竟是哈萨克族的人,名叫弘吉剌,他长相苍老,中原口音纯正,原也难以分辨。而那位偶然路过的暗夜使者,果然就是周行天。
两人以为王辉已然将往事说完,谁知他抱住脑袋,疯狂喊道:“我收了个可爱的女徒弟,可她也弃我而去;我想要见你,可孤身一人,村子里守备森严,我又不能轻易潜入。碰巧江堂王招揽武林好手,我蒙他器重,赏赐无数,一时感激,便将达兰呼玛特异体质告知于他。他令我率大军前来捉人,此举正合我意,便一口答应下来。”
安曼皱眉道:“叔叔,你虽然害得咱们族人东奔西跑,可并未伤及无辜,只要你将我送回村子,将功赎罪,他们说不定能原谅你的罪过呢。”
王辉苦笑道:“不成,不成,江堂王定会发觉我营救你之事,他背信弃义,对你不怀好意,他权势熏天,势力庞大,我一人如何斗得过他?我得想个法子,好让他断了对你的念想,死了这条心。”
安曼听他语气不善,神智不大对头,惊慌之下,用力挣扎,可一来二去,非但没脱出捆绑,反而将裹在身上的毛毯推落,露出先前被撕裂的衣衫,以及大片诱人的肌肤。
王辉双目发直,望着安曼胸·脯小腹,吞咽口水,神情贪婪,仿佛饿狼一般,他嘟囔道:“是了,你这聚妖之体,只要破了身子,便不再灵验。我何不。。。。何不助你脱险呢?我并非心怀不轨,而实在是怕你被他们利用啊。安曼,你莫要害怕,我可是一番好心。”
安曼魂飞魄散,脸色惨白,手肘撑地,想要逃跑,王辉见她身躯扭动,嘴角露出狞笑,喊道:“是啊,你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只怕和你母亲一模一样,这是你母亲欠我的情,今天也应当还债了!”
他大吼一声,张开双臂,猴急的扑了上来,安曼想要伸腿将他踢开,但奈何经脉被封,一点儿动弹不得。
忽然间,王辉眼前银光一闪,只见一柄长剑疾飞而来,他经验老道,临危不乱,手掌在地上一撑,一招“鹞子翻身”,身体盘旋,将这一剑躲开,随手抽出腰间长剑,铛地一声,他手臂一阵酸麻,退开一步,总算站稳,抬起脑袋,直面眼前敌人。
李书秀目光凄然,凝视着自己昔日慈爱的师父,此时此刻,他神情是如此奸恶,异常陌生,就好像发了疯一般。
他是疯了么?就像山谷中那些人一样?莫非那诅咒已然蔓延,直至这雪山边的城市?
她顷刻想到:这并非诅咒,而是人心中固有的恶念:贪婪、淫·欲、固执、残忍、狂妄、冷酷。这种种恶念平日里潜伏起来,如同狡诈的猎手般隐藏气息,直到肆无忌惮的时刻,直到无法逃避的时刻,它们便呼啸而出,如狡兽暴骇般占据人心。
她想起乃蛮王皇宫中飞蝇的故事,他杀死了自己心爱的人,杀死了每一个他曾经的战友,只因他们无药可救,只因他们罪无可恕。
她轻声道:“师父,你病了,你有罪。”
王辉双眼眯成一条缝,厉声喊道:“阿秀!你这逆徒,你坏我好事,你背叛师门,理应千刀万剐!”
李书秀摇头道:“师父,我是在帮你,你闹腾得太久啦,是时候好好歇歇啦。”
王辉肌肉颤抖,苍老的脸扭曲异常,仿佛成了一条毒蛇,他笑道:“你这坏丫头,你是不是皮痒啦?是了,是了,我也应当教训教训你,我要把你的衣衫剥·光,好好打你屁股。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要让你尝尝为师的厉害。”
他怒吼一声,使出一招“弦张箭飞”,长剑直如弓弦,势如箭羽,直奔李书秀而来。
李书秀感应他剑上气息,手腕一颤,轻易化解了他这一招,随后步步紧逼,招招争先。
王辉乃江湖上一流高手,武功深湛,不在全真教玄镜之下。而又与李书秀招式一脉相承,彼此招式皆熟记于心,内力也相差不远,一时竟斗得难分难解,但李书秀得了苍鹰真传,剑术造诣本已不在九婴之下,只不过她懵懵懂懂,原本并不知情,此刻心意坚决,下手不再容情,登时将师传剑法的潜力全数发挥出来。
王辉越斗越惊,到了一百招开外,知觉李书秀剑招如飞龙游凤,如风拂涛卷,他虽然熟知她剑法套路,却丝毫瞧不清剑招来路,心中胆怯,正欲逃脱,只听路书秀一声轻啸,剑影忽闪,他手腕中剑,痛呼一声,长剑脱手而落。
他止住手腕伤势,知道自己手筋被挑断,只怕再也无法运剑。他脸色惨淡,想要怒骂,但一瞧李书秀神情,发现她冷漠难测,心中惊惧,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道:“阿秀,饶了师父吧,师父求你了。”
李书秀平静说道:“从此以后,不许再靠近安曼,若再让我知道你有何恶行,我定不饶你。”
王辉如释重负,想要磕头,李书秀伸手点中他胸前中柱穴。他上身麻痹,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李书秀替安曼松绑,将她背起,不再理会此人,径直朝通道出口走去。
三十 剑斩羊肠心自在
大堂内灯火通明,拳风脚影,四处扫荡,声震屋梁,回转不休。
九婴与刺邪和尚正斗在一处,只见刺邪和尚掌风如雷,招式刚猛,身手迅捷异常,九婴空手与他交战,掌法时而如涓涓溪流,时而又如同山间野火,正是他从九婴水火剑中变化而来的功夫。
九和郡主武功低微,瞧不出两人强弱之势,望望江堂王神情,见他面色焦急,连连哀叹,发出惋惜之声,似乎九婴正占据上风。但再看看苍鹰神色,却见此人双目呆滞,望着大厅墙角某处。
九和不明所以,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不知何时,那儿竟突然多了一人。那人倚墙而立,装扮古怪,头戴一张虎头面具,戴着蒙古军官的头盔,身披大氅,穿着一身灰布长袍,身材高大,瞧起来颇为雄壮,偶然之间,此人竟隐隐透出一股莫名威势。
除了自己与苍鹰之外,大厅上众人对此人竟毫无反应,仿佛并未察觉到此人到来。
便在此时,九婴躲过刺邪和尚招式,双手一圈,左掌斜引,右掌一劈,刺邪和尚猝不及防,脖颈被九婴击中,一时呼吸急促,踉跄几步,面色涨得发紫。
九婴退开两尺,笑道:“承让,承让。大师武功深湛,我心底甚是佩服。”他武功远在刺邪和尚之上,虽是空手迎敌,但两人交手不过二十来招,他便已然稳操胜券,其后不过是装腔作势,留他些颜面罢了。
江堂王脸色难看,但毕竟他肚量惊人,郁闷片刻,随即大笑起来,说道:“这位耳先生武功如此高明,不知可有投效朝廷,为家国效力之意?”
九婴朝九和郡主望了一眼,见她眼中满是期许之色,他有心敷衍,从而拖延时光,当即躬身说道:“我身在草莽,心系天下,如有机缘,自当效犬马之劳。”
九和郡主立时心花怒放,江堂王也大喜过望,他走上前来,正欲握住九婴胳膊,但忽然眼前闪过一道影子,那虎头怪客陡然现身,拦在两人正中。他轻功高明至极,竟如朝雾游动,又似螣蛇隐现,堂上众人武功尽皆不弱,竟无一人见到他如何出现,如何迈步,又如何跃入场中。
九婴大吃一惊,后退半步,问道:“大胆!你是何人?为何挡住王爷去路?”心中却想:这人是谁?轻功出神入化,我竟不知他到来。
方才他与刺邪交手之时,心知对手武功远逊,自己有胜无败,稍稍专注比武,但却不停分神查探四周,观察附近异常,若见火势一起,立时便需随机应变。以他身负神通,便是蚊蝇浮游,飞雪飘落,也难逃他的耳目。可此人却如同鬼怪般陡然从大堂中冒出来,自己却一无所知。此时他心中震惊,实在非同小可。
江堂王从此人背后探出脑袋,望了一眼,霎时高兴异常,拍着虎头人的肩膀大笑道:“义弟,你怎地来了?”
那人一张脸隐在面具之后,瞧不出喜怒,他缓缓转身,朝江堂王躬身行礼,说道:“大哥,别来无恙。我得知你来到西域,怎能不前来拜见?这些人身份不明,你得提防着些。”
此人声音含含糊糊,汉语中带着西域口音,似乎是一位西域人士。
江堂王陡然见到结义兄弟,兼之又得了两位武艺高强的手下,心头欢喜,正想命人端上美酒,庆贺一番。忽然间,只见屋外火光冲天,声嚣骤响,有一士兵匆忙来报,他惶急喊道:“启禀王爷,大事不好,有数百土匪骑马冲入府中,正在到处放火抢掠。”
此地都护火鲁拉吓得心惊胆战,连忙喊道:“这里是城中要地,这些土匪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江堂王临危不乱,当下对手下百夫长说道:“切儿回,你领兄弟前去迎战,如遇抵抗,格杀勿论。”切儿回领命而去。
他又命火鲁拉领人去灭火,都护府内水源充足,应对周全,此时火势不大,应当不难扑灭。
苍鹰佯装惊怒,喝道:“这些贼人如此大胆!竟然追到这儿来了?”
九婴也一拍大腿,怒道:“这些贼人阴魂不散,在我们兄弟两人手下吃亏,竟然有胆报复,王爷,只怕他们正是冲着郡主而来。”
江堂王沉吟不语,过了片刻,说道:“来人,将郡主送至安全之处。”
突然又见府中管事跑来,他惨叫道:“王爷,王爷,后院楼台起火!”
江堂王一阵恐慌,拉住此人手臂,喊道:“胡说八道,贼人明明在大门口,怎么又能跑到后面放火?”
管事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怕。。。只怕都护府内混入细作了吧。”
江堂王咬牙切齿,喊道:“你持我令牌,去本地驻军之地调动援军,莫要耽搁,越快越好。”
管事应了一声,快步冲出大堂,九婴对江堂王说道:“王爷,我俩与这些土匪交过手,应付起来颇有心得。如王爷答应,咱们这就出去与土匪交战,好歹也要砍下十几个贼人脑袋,算是献给王爷的见面礼。”
江堂王正六神无主,一听这话,登时大喜,说道:“两位好汉如肯助我,那自是万事无忧了。”苍鹰与九婴齐声领命,转过身去,正要并肩出府,只见一人挣扎着从门口跑了进来,此人容貌苍老,神情凶恶,浑身满是血迹,行动极为虚弱,他冲江堂王喊道:“王爷!有贼人将。。。。将那哈萨克女子劫走了!咱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江堂王双目圆睁,瞪着眼前老者,大声道:“弘吉剌,你说什么?”
来人正是王辉,他被李书秀饶过性命,心中怨恨,支撑着从密道中爬出,匆匆忙忙赶来此处告状。他喊道:“那些贼人借口比武,引开咱们,为的便是劫走那女孩儿!”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指,指着身旁的苍鹰与九婴。
江堂王顷刻间明白过来,他怒道:“原来是你们两人捣的鬼!”
两人何等机警,一见情势不对,身形一闪,如腾骧般冲出大堂,全力运功,瞬间冲过草地,眼见便要跃出院子,忽然只觉身形滞涩,仿佛被十多条长索卷住一般,可瞧瞧身上,却什么都没瞧见。
九婴骂道:“是什么鬼东西?”一时无法动弹,被硬生生拽到地上。苍鹰抽出手来,在九婴身前虚劈一剑,九婴登时摆脱束缚,便在此时,他听见身后有人说道:“你方才做了什么?你怎能破了我的真气?”
来人声音模糊,正是江堂王的义兄,那位虎头怪客,他语气极为惊讶,似乎苍鹰那一剑竟能解开九婴身上束缚,故而远超他想象之外。
九婴回过身来,抽出水火双剑,双目凝视此人,双足叉开,暗合乾坤之道,红剑在前,蓝剑在后,摆出一招“水深火热”的架势。
苍鹰厉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