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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每次见到这等人,忍不住便要打上一架。”
李先生等人不知苍鹰底细,见他脾气如此火爆,吓了一跳,急忙上前相劝,却听玄秦说道:“不打,你走你的。”
苍鹰哈哈大笑,锃地一声,长剑银光闪过,刺向玄秦眼睛,这一剑并非要真的伤人,暗含巧劲,点到为止。须知刺人双目,最容易挑起火气,苍鹰以此搦战,从无失手之时,可谓无往而不利。
剑没刺着人,苍鹰手里一空,咦了一声,只见那柄长剑已经到了玄秦手里,可眼睛一眨,又回到了自己手中,玄秦此招诡异至极,转瞬即逝,除了苍鹰,其余人皆没看清楚。只见到苍鹰陡然停手,长剑凝在空中,自然是手下留情了。
玄秦目光依然麻木,而苍鹰傻愣愣的望着玄秦,神情越来越凝重,他感到体内有一股混沌真气,宛若地火暗涌,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他咬破嘴唇,大吼一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脸颊瞬间红肿起来,他怒道:“罢了,罢了!”一转头,撒腿就跑,片刻就跑出老远。
玄秦站在原处,宛若泥塑般纹丝不动,不管苍鹰在不在他面前,对他而言,似是毫无分别。
李先生等人莫名其妙的瞧了一会儿,担心苍鹰,又见玄秦似不耐烦,于是向玄秦鞠躬道谢。玄秦朝他们微微躬身,盘膝坐下,默不作声。
他们走过那片灵花聚集之地,兀自心有余悸,又弄不清猎人玄秦的来历,一时间议论纷纷。转过山路,忽然见到黑夜之中,苍鹰正扶着石墙,脑袋抵住山壁,嘴里低声嘟囔道:“杀了他吗?不一定打的过!连飞蝇都不成?不成,只有四成把握。”
李听雨奇道:“苍鹰兄弟,你怎么了?”心下惊惶,怕苍鹰又中邪了。
苍鹰放声长啸,脑袋猛撞石壁,瞬时鲜血长流,众人惊呼起来,以为苍鹰失心疯了,七手八脚的围了上来,牢牢抓住他的手脚,不让他继续自残。苍鹰嚷道:“我没事,没事,刚刚那一撞,我已经醒过来啦。”
吴陵问:“小兄弟,你可曾看出那玄秦是什么来历?是敌是友?”这山里处处透着古怪,走错一步,便极有可能全军覆没,虽然苍鹰神情不安,但他脑子聪明,或许能瞧出些端倪。
苍鹰竖起鼻子,哼哼嗅了嗅,说道:“此人不会与我们为难,咱们先找那荼蘼山花要紧,随我来,这回气味错不了,那山花就在离此一里之内。”
李听雨大喜,急忙跟上苍鹰,苍鹰将兰儿背上,替她续上内力,沿着斜坡快步攀爬跳跃,但所寻路线极为平稳,一路波澜不惊,不多时,他们抵达山巅,只见顶上有一大片平台。苍鹰抓住山岩,轻手轻脚的翻上山顶,众人跟着他躲在一块大石后头,但见月色朦胧,四下清冷死寂,在平台正中,那血红巨虎伏在地上,女子站在巨虎身旁,手捧着夜枭,嘴角带着狞笑。
那夜枭睁大金色眼睛,眼中竟似有些惶恐,但却一动不动,似乎已被那女子迷了魂。
那女子伸手挖开夜枭的胸膛,从中取出一枚血红的圆珠,大约有指甲大小,她将珠子吞入口中,轻轻咀嚼,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那夜枭此时忽然厉声惨叫起来,声音凄凉,俄尔便已死去,尸首坠地,竟已开始腐败凋零。
突然间,只见山下又飞上一只夜枭,那夜枭要小上一圈,瞧起来圆圆滚滚,毛发成蓝白之色,浓密松软,甚是可爱,它发出悲伤的啸声,扑腾翅膀,伸嘴伸爪,啄向那恐怖女子,那女子闭着眼睛,随手一巴掌,当即将小夜枭远远挡开,那夜枭呜咽一声,落在地上,一时难以起身。
兰儿叫了一声,从苍鹰背上跳了下来,冲上前抱住夜枭幼小的身子,哭喊道:“别伤它,别伤它。”
众人惊慌失措,陆续冲了出来,拦在兰儿前头,各取兵刃,全神戒备,死死盯着那血红女子,只见那女子全身染着鲜血,不着寸缕,神情迷醉,似乎根本不把众人放在眼里。
那巨虎抬头朝他们望了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又闭上虎眼,瞧它模样,似是精神不佳,懒得动手。
李听雨迟疑少顷,心想:“这女子能统领这林间数千野兽,肯定有惊人妖法,咱们万万不能与她为敌。且先行礼数,探探她的口风。”当下跪倒在地,大声道:“想不到这荒山深谷之中,果然竟能遇上仙家神女,这位仙女,咱们五人误闯宝地,扰了仙女姐姐的清修,真是死罪,死罪。还望仙女姐姐大人有大量,原宥咱们的罪过。”
那女子睁开眼,露出残忍笑容,说道:“妙极,妙极,许久没吃人的真元啦,你们今天送上门来,真是本座的福气。”
李听雨大吃一惊,还未答话,余人早已大怒,苍鹰拔出长剑,怒道:“原来你十恶不赦,乃是吃人的恶鬼,今天我苍鹰替天行道,定要割下你的脑袋。”
巨虎低吼了一声,双目放光,众人心中一震,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女子在它背上轻轻一拍,说道:“你歇着吧,血虎,今晚你受累不浅,我怎能再让你费心?”
她在巨虎额头上轻轻一吻,那巨虎脑袋一侧,惬意的睡了过去,她转过头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随后凝聚在兰儿身上,笑道:“这美貌女娃可得留着,养个十年,等她本元醇厚之时,再来品尝,嘿嘿,这处子本元的滋味儿,又可以多活三十年的寿命。”
苍鹰正要喝骂,那女子一挥手,不知从何处招来一件血色长袍,她凌空转身,将长袍罩在身上,然后随风而行,朝众人袭来。
十一 路难寻
苍鹰见那女子急速逼近,长剑斜指,使出昆仑派的“神禽剑法”,招式轻快迅捷,转眼便刺到那女子面前。女子袖袍一转,卷住苍鹰长剑,他只觉眼前一花,红布搅动,什么都瞧不清楚,又觉得天旋地转,耳畔风声大作,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扔到了悬崖边上,他惊呼一声,长剑扎落,刺入山壁缝隙,牢牢固定在悬崖上,左手一撑,再度跃上山来。
朝战局一望,惊见红衣女子已经擒住兰儿,嘴角带笑,在四人围攻下不停游走。她身形轻盈,轻功灵动,连吴陵的暗器也半点碰不着她。
她嘻嘻笑道:“整天和野兽打交道,都快闷出病来啦,早就想出手和江湖中人打一架,可惜血虎等闲出不了这山林。”声音甜腻,在山间回绕,竟似是山风在谈笑。
苍鹰想:“这女子武功极高,或许比那周瀚海尚要强上不少,甚而胜过章斧山前辈半筹。”他一时大意,险些被这女子摔成肉泥,受此挫折,反而愈发谨慎,仔细观察战机,从她背后绕过,喊道:“这老虎如此可恶,看我先宰了它!”
那女子怒吼一声,瞬间如烈火般飘了过来,苍鹰长剑刺向巨虎,那巨虎站起身,昂然望着苍鹰,神情威严,宛若天神。苍鹰朝它快步奔近,一边用蛆蝇尸海剑心法感知女子踪迹,待女子来到近处,他蓦然倒退,斩出一剑。这一招“回风烈马”毫无征兆,暴然袭至,又对准女子视线盲区,女子厉声惊呼,匆忙躲开,苍鹰长剑刺破她的长袍,未能命中,若是她应对稍慢,当场便开肠破肚。
苍鹰暗叫可惜,趁胜追击,剑招狂舞而下,紧紧咬着女子不放,那女子避开三招,眉头一竖,一道掌力劈来,苍鹰大骇,闪身躲开,岂料那女子又是遥遥一掌,苍鹰无奈,出掌抵挡,霎时胸口剧痛,喉咙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骨碌碌在地上滚出老远,脑袋轰地一声撞在石头上,他头晕脑胀,昏昏沉沉,顷刻间竟无法再战。
在朦胧间,只听乌鸦的声音又在心中回响,他笑道:“让飞蝇出来吧,苍鹰,让他出来。”
苍鹰听自己怒道:“休想!休想!他会杀死这儿的所有人!我。。。。只要我稍有不慎,我就没法制住他。”
乌鸦又道:“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这般自欺欺人,要到何时方休?”
苍鹰心中火起,咬牙道:“山海门让我永世受苦,我要摆脱这诅咒,让飞蝇滚蛋去吧,我是苍鹰!我要结束此劫!”
乌鸦见他发怒,变得怯懦起来,周遭现实之声又渐渐清晰,他晃了晃脑袋,站起身,只见老顾已经倒地,脑袋破开一个大洞,脑浆直流,定然无幸。谢章与吴陵杀红了眼,招式如疾风般朝那女子身上招呼。
那女子笑得十分欢畅,她说道:“痛快,痛快!我功力大增,现下那两个老妖婆子定然不是我的对手啦!”
苍鹰想:“她在试演功夫,这两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若出狠手,一招内就能将两人全杀了。”他点上穴道,止住自己流血,调匀气息,径直向她奔去。
女子朝苍鹰望来,说道:“你还活着?年轻娃儿就是耐打,若是这些老棺材骨头,只轻轻一碰就死啦。”
她一边说,一边拍出一掌,谢章战戟一横,被她一招震碎,他受到内力震荡,呆立在原地,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七窍忽然流下鲜血,倒地咽气而亡。
李先生哭喊道:“谢兄弟,顾兄弟!我对不起你,我。。。。我李某很快就会追随你而去啦!”他功夫不佳,但此刻豁出性命,一招一式皆有誓死气势。那女子啧啧赞叹,说道:“有趣,有趣,这等浑水摸鱼的功夫,居然还有胆叫嚣?”
苍鹰赶到,使出九婴水火剑的上乘招式,好似烽火连天,水漫金山,刹那间将那女子的攻势接了过来,那女子又笑道:“这才像样,原来你功夫这样高,你的本元也定然可口,可惜我不是明老妖婆,不然说不定会留你在身边,和和美美的享一段露水姻缘。”
苍鹰怒道:“厚颜无耻,荒·淫下·贱!谁要和你有什么姻·缘!”盛怒之下,孤注一掷,身随剑走,全力刺出一剑,那女子哈哈一笑,转身让过,在苍鹰背上一推,苍鹰运力在背,硬生生受了她这一掌,胸口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被她远远击飞。
她叹道:“下手重了些,还不至于死了。”一转身,正想对李听雨与吴陵动手,却听血虎怒吼一声,重踏山岩,发出隆隆巨响。她心下震惊,往那边瞧去,只见苍鹰骑在虎背上,长剑刺入巨虎背脊,猛力搅动。
原来那巨虎虽乃神物,有横扫千军之勇,但苍鹰借着女子一掌之力,飞速杀到,那巨虎竟全无提防,而它不久之前,才将一身气血借于那女子练功,此时体力衰弱,竟被苍鹰制住。一时间,被苍鹰刺了数剑,卧在地上,苦苦喘气,暂时无力抵抗。
苍鹰喊道:“住手,放开他们!不然我将这老虎的眼睛挖出来。”
那女子气得浑身发抖,抿了抿嘴,袖袍一拂,李先生与吴陵当即昏厥。她又将兰儿举起,作势要往石壁上摔落,但见苍鹰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咬着嘴唇,知道苍鹰心狠手辣,只怕对这女孩儿性命并不在意,当即停手,将兰儿放在地上,兰儿怀抱着那只蓝色的小夜枭,体力衰竭,倒地睡了过去。
她说道:“我饶了她们,你放开血虎。”
苍鹰说道:“交出荼蘼山花来!”
女子目露惊异,奇道:“你怎么知道荼蘼山花?你们就是为了这荼蘼山花而来的?”
苍鹰喝道:“少说废话,将荼蘼山花给我。”手上用力,长剑刺的更深,血虎长生怒吼,声音却有气无力。
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眸光流转,说道:“你要荼蘼山花?为什么不过来拿?”她走了几步,从一块石头后取出一袋清水,从头浇灌而下,伸手抹脸,片刻之后,鲜血洗净,露出一张美丽动人的俏脸来。她一头柔顺红发,宛似火树,双眸如镜,纤腰如柳,瞧来约莫二十岁年纪,但风韵动人,柔媚入骨,真是有勾魂夺魄之美。
苍鹰只觉心神一阵模糊,问道:“花在哪儿?为何要过来拿?”
她微微低头,眼睛却牢牢盯在苍鹰身上,她解开长袍,露出赤·裸上身,只见她肚脐处缓缓长出一朵花来,花瓣如血丝般环绕,香气浓郁,令人倾倒。这景象诡异妖艳,真是人美如花,花香入骨,两者融为一体,叫人如何耐得住这天地间莫大的诱·惑?
苍鹰只觉的浑身燥热,眼前一片茫然,但他立即咬破舌尖,以真气护住心脉,不多时便回过神来。可忽然眼前红光闪过,他暗叫不妙,撤剑远遁,同时抛出腰间匕首,只听铛地一声,匕首被女子挡开,苍鹰摔在山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翻身而起,只见那女子怒不可遏的死瞪着他,过了片刻,她轻轻将长剑从血虎背部拔出,那血虎在她手上温顺的舔着,只是疲倦,却并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