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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叶思忖着,眉头不经微微皱起。不知为何,心中莫名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连足下步子也不禁加快了些。
巧儿显然也看到了那人,不过她和鲁实不太熟,所以未能认出他来。还只道是下人来此找二小姐有事,便也没多往心里去。
寒香院里静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阿朵,阿朵!”
阿叶喊了两声,没有人应。
“阿朵姐姐,阿朵姐姐!”
巧儿也唤了两声,她是想让阿朵出来帮忙接下东西。萧子衿采买的东西多,她们俩手上都拎了许多,早就累坏了呢。
但阿朵显然不在——寒香院并不大,就那么几间房,若是人在里头,早就听到出来应声了。
想来阿朵又跑到哪里躲懒去了吧?她向来懒散得很,活干得少,有好的东西二小姐还都先紧着她。想到这里,巧儿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无奈。谁叫她是二小姐的心腹呢?
“二小姐好像也不在。把东西先放到小客厅吧,等二小姐回来了再看。”阿叶吩咐了一句,便引着巧儿一起。将那些沉重的东西都放到客厅的桌上。然后又吩咐了巧儿去厨房里看看晚膳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用食盒装来。二小姐估计很快就回来,到时就可以直接开饭了。
吩咐罢了,阿叶便往自己的卧房走去。
巧儿趁她看不见撇了撇嘴,虽然听话地去了,但却满心不乐意。同样在外面帮二小姐买东西跑了一天,她也累了,可是却还被使唤着去拿晚饭。而阿叶却可以舒服地回房去休息。
阿叶的房间就在阿朵房间的隔壁,门挨着门,只隔了堵墙而已。阿叶推开自己的门时,不经意地瞟了眼。便见阿朵的房门开了条缝,半开半掩的,里头似乎还有影子在晃动着。
难道阿朵在房间里?
阿叶未作多想,便推开了阿朵的房门。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条翠绿的百褶罗裙随着门开带起的风而飘动着,裙下一只脚只着罗袜。另一只脚上穿着绣鞋。而阿朵的头就挂在绳套里,脸色发青,使得原本秀气的五官显出几分狰狞来。
“阿叶姐姐,阿叶姐姐不好了,二小姐她——啊!”
一声尖叫在阿叶的背后响起。却是巧儿突然折回来,看到这幕,吓得瘫软在地。
“住嘴!”阿叶怒喝一声,便再也顾不得她,忍着巨大的悲伤将阿朵从绳套里解了下来放到床上,一探鼻息,早已气绝。想到妹妹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年幼时她们被主上收留,一起吃了不少的苦,后来又被主上派到南楚的执行这次任务。原本以为这些事了后,她们便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阿朵却……却!
不对!
阿朵怎么会无原无故上吊自杀呢?
再看她的脸色,明显发青,仔细看,鼻孔、耳孔、眼孔都还残留着血迹。这分明就是中毒而死!
是谁!到底是谁先毒死了阿朵,又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
阿朵虽然脾气有些跋扈,但她分得清轻重,只在寒香院里发作罢了,到了外面不轻易招惹别人。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恨她到要杀死她的地步。
能进到这里下毒又布置好这一切的,似乎只有萧子衿了。今天阿叶与巧儿一出门,这寒香院里便只有萧子衿与阿朵了。眼下,阿朵死了,萧子衿却不见了踪迹,这怎能不叫人生疑?
对了,还有鲁实!
阿叶当然不会忘记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鲁实鬼鬼祟祟地从寒香院里出去。那么他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更何况,阿朵与他由爱生恨,又杀了他的相好春兰,所以鲁实有杀她的理由。
“来人啊!死人了!死人了!”
巧儿方才被阿叶喝住愣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连滚带爬地便要去呼人,阿叶却是抢先一步揪住了她,道:“乱叫什么!给我住嘴!”
虽说阿叶比巧儿长年几岁,但平日里看起来也是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巧儿也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变得这样有力气,自己被她一揪便失了所有的力气,动也动不得。又见她语气狠厉,顿时吓得住了口,只怯怯地看着阿叶不知所措。
阿叶寒声问道:“不是叫你去拿饭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巧儿这才想起了方才未说的话,颤声道:“我……我刚才去……去……半道看到二……二小姐被夫人罚跪在凉亭里……已……已是大半天了……连午饭都没吃……”
断断续续地,总算把话给说清楚了。
跪了大半天,连午饭也没吃?既然萧子衿这大半天的时间都在被罚跪,不在寒香院里,那就是说明她的嫌疑被排除了?那么就只有鲁实有嫌疑了!
对了,阿朵的死态似乎让她有些眼熟!
阿叶急忙进屋,去看阿朵的手指,果然,阿朵的指甲已经变成紫黑色。
狼毒草!她怎么会认不出呢?这狼毒草只有大蒙西北部的阿尔泰山脉那一带才有,他们三人从大蒙来到南楚时,每个人都带了些。因为这毒性子极烈,且一般的大夫根本查不出此毒的来源,所以用起来极为方便。当时鲁实也是用这毒,毒死了憨豆儿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敢毒死阿朵!仅仅只是因为阿朵杀了他的相好春兰!
第八十五章 环环相扣
萧子衿还在罚跪。
府里的下人们对此多有些同情。
这萧家二小姐虽然从前被当成个粗使丫头使唤,但自从恢复了小姐身份后,对下人们极为和善,并不因之前有人欺负过她,就询私报复。更为难得的是,二小姐把下人当人看!那次,为了憨豆儿那个低等的家生奴,她竟然敢公然与夫人唱反调,硬是拦下了憨豆儿的死罪。虽然那豆儿命苦,最后还是死了,但二小姐总归是尽了力不是?再加上那次水患,二小姐表现出来的临危不乱,更是让人打心眼里佩服。
但偏偏这么好个人,却时运不佳。好好的在凉亭里喝着茶,却哪想到脚下一滑,居然就把手上的茶杯给抛了出去,不偏不正,正好就砸到了夫人的头上。
那茶水溅了夫人一头且不算,还害得夫人额上都被砸破,虽然只是个小口子,但那血淌出来看着可吓人了。这夫人向来是身娇肉贵的,何时伤到一点?惊吓之后,回过神来便是雷霆大怒,罚了二小姐跪在凉亭里。这一跪就是大半天的,连中午都未吃。如今天都黑了,人还跪着——没有夫人的话,哪敢起来?
那些下人们虽然同情,但也只能私下议论几句,连多去看一眼都不敢。生怕因此而被夫人的怒火波及到。
连着两顿饭没吃,又跪了那么久,萧子衿又饿又累,两条腿已经麻得好像早已经不是自己的。但是没人看得到,夜色下,萧子衿的唇角正微微翘起,露出淡淡的笑意来。
被罚跪算什么?
她还是二丫的时候,可没少被管事罚跪过。最长的,跪过三天三夜,粒米不尽,她还不是照样熬过来了?
吃点小苦,但却可以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对萧子衿而言。这是再合算不过的了。
这一切也都是她早就算计好了的。她知道萧夫人有散步的习惯,所以在毒死阿朵,又伪装好了上吊的现场后,便赶到凉亭这里,故意在萧夫人露过时装成摔倒不慎把手里的茶杯抛出去砸伤了她。为得就是要惹怒她。
果然,萧夫人罚她跪在这里。而这个凉亭正好又是花园里比较偏的位置,周围又有树木作挡。加上府里的人都知道她被罚了,就算有些同情的,但都出于自身利益考虑,能避则避。
所以这也给了萧子衿机会。让她能在凉亭上。居高临下。远远地看到阿叶和巧儿回来后,以最快的速度易容成了鲁实,又故意让阿叶看到“鲁实”的影子一闪而过。从而在发现阿朵死后,能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鲁实。
然后又迅速地回到凉亭里。继续罚跪。
至于鲁实那里嘛,萧子衿当然也没忘了给他制造一个“不在场证据”。只不过他不在场的地方,却是厨房。
如果阿叶事后去打听,必然会知道鲁实自上午起,就因身体不适告了假,在自己的屋里休息。
当然,这也是因为萧子衿提前给他下了泻药,使得鲁实前一夜闹肚子拉了一天,今天可不就浑身发软起不来了吗?虽然他住的是几个人共住的大通铺。但是白天别人都要忙着各种杂活,没有人会回屋去的。所以没人能证明,他一个人在屋里到底干了什么。是不是溜到寒香院杀了阿朵?
再结合阿朵是死于狼毒草之毒,所以阿叶必然会认定是鲁实下的杀手。
亲妹妹被鲁实杀死了,阿叶会怎么做呢?
立马找鲁实报仇?
阿叶可不似阿朵那样的冲动。以她的沉稳性子。无论多么伤心,她也会将此事淡化,绝不会揭开阿朵是中毒而死的事,只会依着萧子衿的布置,随着萧家人一道认成一桩自杀案。否则,让人追根究底,查出狼毒草,也一定会牵出其来源是大蒙。那么她们姐妹潜伏与此的事,极有可能就要暴露。她自己性命不保事小,坏了主上的大事,可就非同一般了。
而杀妹之仇,她必然会报。只不过,她一定会用一种即不让萧家这边的人察觉,又能瞒住主上的方法。萧子衿相信,以阿叶的能耐,鲁实的下场绝不好过。
虽然现在说来,一切都丝丝入扣,进行得极为顺便,但没有人知道,这一连串的计划,萧子衿反复酝酿了多久。饶是这样,每进行一步的时候,她都格外小心谨慎。哪怕是现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便,萧子衿依然有点后怕。万一当中哪个环节出了错,比如萧夫人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散步,又或者萧夫人将她打一顿板子,却没有罚跪等等,都极有可能让她前功尽弃。到时便有可能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还好!总算是上天有眼,让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二姐!二姐!”
就在萧子衿暗自思忖着的时候,萧子龙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便服,身后的小厮打着灯笼跟在后面,急急地叮嘱着叫他慢些跑。
萧子衿神色一黯,挤出几滴泪来,唤一声:“子龙弟弟!”
那变脸之快,连她自己都暗自佩服。但这也是源于自小所处的环境养成,若非懂得在什么人面前扮什么模样,她又岂能在萧家久呆?
萧子龙出去足足玩了个痛快才回来,但一回府便听说二姐被罚跪的事,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匆匆赶来了。
“二姐你怎么样了?还愣着作什么?快扶二小姐起来!”
萧子龙一边自己掺着萧子衿起来,一边支使着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却有些为难,道:“少爷,夫人没有免罚,您私自扶二小姐起来,只怕会惹得夫人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加重对二小姐的罚呢!”
萧子龙满脸不在乎地道:“哼,我还怕她不成?二姐,爹爹马上就该回来。我掺你去见爹爹,看大娘还敢不敢为难你!你也不是不小心,又不是成心的。谁叫她自个点子背,早不过,晚不过的,偏在那个时候从那里走过,叫杯子砸到的?”
他这话有些无理取闹,到底还是孩子心性。萧子衿不禁失笑一声,道:“大娘到底是受了伤,爹爹怕也会责怪我粗手粗脚呢。咱们若是再来个恶人先告状,只怕会惹得爹爹更加不悦。不如你先回去,等爹爹回来了,再将这事委婉地告诉爹爹。”
萧子龙见她这话在理,知道多闹下去,也是理亏。遂只塞了些点心给萧子衿先惦下肚子,自己便跑去等萧富海回来。
第八十六章 最后的挣扎
萧富海回来后,没过多久便派人来传了话,免了萧子衿的罚,但要她第二天一早去给萧夫人认错。
当她一瘸一拐地回到寒香院,得知了阿朵的死讯后,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向阿叶追问是怎么回事。那表情、神态,即使是阿叶那种精明的人,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而阿叶,也没有将自己的怀疑以及之前看到鲁实的事和萧子衿提及。但是萧子衿分明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怨愤之色,仿佛是条毒蛇,在发动攻击前,总会有那么一刻的平静,再趁人不注意时,给予致命一击。
阿朵的死自然没能瞒过萧家的人,只不过对外的说法依然是上吊自杀。这也是阿叶先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