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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若细细品味剑羽的话,脸儿羞得绯红,剑羽要背自己,他要做只有两个人能做的事情。
剑羽等得累了,无奈地站起来,严肃命令道:“熙若小姐,你怎么回事?别忘了咱们是怎样协商的!”
“我是小姐!我有权利拒绝!”熙若不肯屈服,用剑羽给自己确定的身份,摆出架子。
“呵!你倒说上理儿了,你那小姐是我封的,我随时都可以收回成命!”剑羽毫不含糊,坚持己见。
“大男人说话一言九鼎,岂能出尔反尔!”熙若不甘示弱。
“是呀!大男人说话是一言九鼎,我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决不妥协!你就顺从了吧!”剑羽说完,又重新蹲下去。
一阵无可奈何的等待,熙若实在不忍心了,她不忍心剑羽永远地蹲着,只好屈服了,闭上眼睛,乖乖地趴上剑羽的后背。
剑羽高兴地吆喝一声:“趴好了,起喽!”说完,忽地站起来,熙若就像一片柔弱的小树叶飘在茁壮的树干上。
人没做羞于做的事情前都是心里揣着一只小兔子,小兔子的四只小脚踹来踢去。可一旦上钩了,那只小兔子逃跑了,自己反倒坦然起来。
熙若也顾不上什么娇羞,反正是剑羽强迫自己的,他也没长后眼,熙若想理由为自己开脱。还没想得全,她下意识地把身体贴上剑羽宽宽后背,顿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流流遍熙若的全身,酥酥的,令人眩晕!
剑羽有力的双臂抱着她的腿,使劲向上提了提,熙若的娇躯颤抖了一下,索性把头也乖乖贴在剑羽的肩膀上。这种特殊的造型很潇洒,大男人和小女人完美结合,天衣无缝。
剑羽更激动,差点把熙若给甩到地上,长这么大!他第一次与女孩身体贴得不留一丝缝隙!第一次听女孩娇弱而又急促的的香喘在耳边萦绕!第一次感觉女孩的玲珑突兀那么柔软!第一次是那么迷人!他骄傲的心灵里夹杂着难以自抑的快感,终于喊了声:“准备开船了!”
合二为一的两个人飘上宽宽的河面。
熙若趴伏着,心里一直在默念,慢些!慢些!再慢些!她多希望这份融合永远停留!停留在激流无限的河面上,哪怕下面是万丈无底的深渊!只要有剑羽,有这种感觉,她什么都不需要害怕!
剑羽运用自己的内力,尽量延长在河面上停留的时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的心因为没有距离而紧紧相连。
剑羽如轻盈的蝴蝶,落在一块柔软的草坪上,他慢慢蹲下去,熙若不情愿地后背上下来,脸上的红云烧得旺旺!她躲过剑羽投过来的眼神,也不顾召唤剑羽,移步向前走去,那步履轻盈得如同在风中翩翩起舞的树叶,剑羽慌忙跟上。
他们又沉默起来,连周围的空气都沉默了,谁也不肯先说话,只听得脚步踩在树叶上“沙沙”做响。
终于,剑羽耐不住行走的寂寞,不解地问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别吱声!到了就知道了!”熙若头也不回,吐出这么一句。
这个熙若小姐,真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卦,真是女孩脸儿五月的天儿,说变就变。
其实剑羽应该领悟到,此时的熙若还在刚才的接触中陶醉着,娇羞面庞上的红云像扎了根似的拂也拂不去,叫她怎么转身说话。
二人越过一道道沟坎,爬过一条条山岗,在茂密的森林中无声地行进。
剑羽紧紧跟在熙若后面,开始不适应这种特殊的旅程,后来他反过劲儿来,也好!借此机会尽情欣赏蝴蝶般敏捷的熙若,翩翩穿越在树林草丛中。
………【【023】刁蛮冷峭的花狐】………
在一条两边遮天蔽日老柏树的崎岖小路上,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来,脚一落地,疾言厉色的话也跟了出来:“鬼丫头!看你今天还往哪里跑!”
熙若与剑羽有五步之远,闻声大惊,倏地跳回来,躲在剑羽身后,双手紧紧抓住剑羽的衣襟,脸色从红到白,歪着脑袋张望那个人。
剑羽定神一看,面前站着个中年夫人,中年夫人的打扮特别滑稽,红裤绿衫,云髻懒散的头上还飘飘地顶着一片发黄的树叶,略施粉黛的俏脸被愤怒渲染得没了格外的颜色,但也不失端雅秀丽、层次分明的娇艳,如果没有不知名的愤怒,定是风姿绰绰的贵夫人。她正用一双被怒火烧红的丹凤眼收寻自己的身后,手里攥着的一根长长荆条颤抖着。
剑羽不知不觉惊叹着,能从一棵那么高的大树上跳下来,一定有些功夫底蕴,想来也是武林中人,便谦虚地问道:“前辈因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哼!拦你们的去路?谁拦你们的去路了?老娘是在等那鬼丫头!”中年夫人怒气冲冲道。
剑羽转头看了看熙若。
熙若使劲儿拽着剑羽的衣襟,战战兢兢开口说话了:“我娘!”
剑羽恍然大悟,原来拦路夫人是熙若的娘,马上换成一副恭敬的笑脸,拱手道:“晚辈剑羽见过伯母!”
花狐没有在乎剑羽的问候,斜眼瞅了瞅他,叫道:“伯母?谁是你的伯母,哦!你这鬼丫头,几天不见,竟找个帮手回来对付老娘,你给我出来!”
熙若吓得没动。
剑羽微笑道:“伯母息怒!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说!这鬼丫头害得老娘整夜整夜睡不好觉,还天天等在这里,差点得了大头瘟,看老娘怎么今天责罚她,替自己讨个公道!”花狐喋喋不休地诉苦,荆条继续在她的手里颤抖着,想必就是要责罚的工具。
剑羽觉得好笑,熙若的娘真有意思,自己整夜整夜睡不好觉,还天天等在这里,关女儿什么事?说什么要讨个公道!就问道:“伯母要讨什么公道?晚辈不明白!”
花狐横眉冷对道:“这是我们家的私事,与你何干?你不需要明白,滚到一边去!”
熙若把剑羽的衣角攥得更紧了,差点抱在剑羽的腰上,她害怕剑羽一下子跳开,把自己袒露在气势汹汹的娘面前。
剑羽当然不能让熙若的恐惧升华,仍然笑容可掬道:“晚辈就想要个明白,伯母如果不告诉晚辈,晚辈断难从命!”
“呵!果真让老娘猜中了,鬼丫头搬回来的救兵还挺尽心尽力的!”花狐的嘴角显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有话说话,伯母干什么一见面就要讨个公道?”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讨个公道?”花狐还是气势汹汹。
剑羽心里直想笑,和自己女儿之间的事情,能有多大的事儿?就问道:“伯母打算怎么讨个公道?”
“罚!”花狐掂着手里的荆条,狠狠地吐出一个字。
“罚谁?”剑羽明知故问。
“当然是鬼丫头!难道能罚你不成?”荆条在花狐的手里一扬,扬起一道圆弧的痕迹,又回归原来的位置。
“不知伯母打算怎么罚熙若小姐?”剑羽还是明知故问,其实他早就知道花狐手上那荆条的作用。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老规矩!”花狐又使劲掂掂手里的荆条,气哼哼地说道。
“晚辈明白了!”剑羽装出恍然大悟来,恳求道:“晚辈可否代罚?”
花狐一双还在愤怒中的眼睛紧紧盯住剑羽,毫不相让道:
“凭什么罚你?老娘厚知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怎能随便责罚一个没有关联的局外人,你马上闪开!”
剑羽没动,继续和颜悦色道:“伯母一定要罚?”
“一定要罚!”花狐咬定青山不放松。
“那晚辈一定代罚!”剑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花狐在原地转悠着,审视的目光在剑羽脸上流淌,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执意要替鬼丫头代罚?”
“晚辈是熙若小姐的朋友!答应照顾她的,伯母想想,若晚辈看着小姐却不理会,是不是太失职?”剑羽呵呵一笑,回头亲切地望了熙若一眼,熙若的眼神满是感激,让剑羽很欣慰。
花狐仔细打量着剑羽,心想:这鬼丫头,还挺有本事的,找了这么一个英俊潇洒又知疼人的主儿,可不知能耐有多大?就妥协道:“你真的愿意代罚?”
“愿意!”
“好吧!冤有头,债有主,老娘也是公平说理之人,不能平白无故地罚别人,既然你一个劲儿地承担鬼丫头的责任,那就给你个机会,除非——”
“除非什么,伯母请直言!”
“除非你能躲过老娘三招,否则,老帐新帐一起算,和鬼丫头一起受罚!”
剑羽心想,这老太太,可真够厉害的,说来说去,罚自己女儿不说,还想罚只说上三句话的自己,就坦然道:“晚辈愿意接受伯母的意见,请伯母出招吧!”
熙若这时也再不害怕了,竟然从剑羽身后钻出来,对剑羽说了声:“小心!”
剑羽向熙若投去会意的一笑,把流云剑抛到她手上,做好接招的准备。
花狐甩掉荆条,神气十足,拿出志在必得的口气问道:“你不反悔?如果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不反悔!”剑羽坚决地回答。
“好样的!有骨气!”花狐赞扬道。
“谢伯母夸奖!”剑羽用笑脸回答花狐的赞扬。
花狐握紧双拳,摆出一道极具武功修为的架势,脚尖在原地划了几划,弓腿伸臂,然后亮起个大鹏展翅的造型,紧接着,她猛虎下山,一股拳风直逼剑羽颜面而来。
剑羽一看,呀!老太太你也够狠!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你怎么第一招就打人脸!那好!我让你上钩,别说脸不给你打,就是一根头发也让你摸不着。
剑羽想罢,故意装做迟钝,熙若一看娘的拳头已经飞过来,可剑羽还傻乎乎地愣在那儿,大惊失色,跺脚疾呼:“剑羽!”
剑羽仿佛被灌了**汤,愣是没听见,眼见花狐的拳头触到鼻尖了,不多不少,就一指宽的当口,剑羽突然一侧身,霎时没了踪影。
花狐凝聚全身力气,看似来得猛,却是虚拳,抡起来凶,点到时轻,她准备一招就完成任务,没料到剑羽不见了,她拳头落空,架不住开始的猛劲,身体被一股邪风带了过去,收不回脚步,腾腾腾,像被收割的庄稼杆,倒到五步之外的地上。
熙若一看娘跌出去,吓得急忙去扶,花狐粉颜大羞,气呼呼地站起来,一把甩掉熙若的手,揉揉胳膊,重新回到原位,微怒道:“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不信老娘就治不了你!”
其实,剑羽知道,花狐根本没有受到一点撞击,只是像树叶飘出去而已,她那揉揉胳膊的动作,纯粹是为自己遮羞,他谈笑自若道:“晚辈迟钝,让伯母见笑了!”
剑羽不说则以,一说让花狐那个气呀!到底是你笑我还是我笑你,你迟钝就让老娘摔个狗抢屎,若是不迟钝,老娘还不成了溜溜转的陀螺?不要张狂!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开始先给你的轻量级的,这会儿就是重量级的,看你能不能有能耐躲不过老娘的看家本领断魂柔指功。
断魂柔指功是一种媚功,所谓媚功,就是发功之人在发功时身体看似绵软如海蜇,姿柔若浮水,却柔中带刚,瞅好机会,体内暗聚的内力聚于一指或几指,像箭一样发射出去,一步之遥,便可伤敌。
花狐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这回又多了个心眼,小子,你挺厉害的,不是能躲吗?这下叫你连躲都没有机会。
花狐没有开始的大鹏展翅的姿势,而是原地跳起舞来,舞姿优美,身若蛇行,臂似枝展,十指张开,白梅绽放,好一个美仑美奂的造型!
剑羽从熙若那儿已经知道断魂柔指功一步之内可伤敌的奥妙,见花狐出击前的舞姿很滑稽,想笑但没敢笑,暗暗用七分双指定阳功的内力罩了全身,为什么只用七分呢?剑羽已经看出来了,凭花狐如此的功力,用了十分,定伤她无疑。
花狐美仑美奂的造型像一朵云移过来了,距剑羽只有三步,突然,她双手十指中的八指突然并拢,唯余两只中指,直刺剑羽。
谁知,剑羽仍然纹丝不动,花狐还没等触及剑羽,自己却腾腾腾倒退了五步,上回上饿狗扑残食,这回却是蛤蟆仰观天。
剑羽急忙跑过去,扶起不肯起来的花狐,歉意道:“伯母,晚辈失礼了!”
花狐的脸唰地红了大半边,连忙爬起来。熙若跑过来,替娘拍掉身上的泥土,这回花狐没有躲闪,而是直逼熙若道:“鬼丫头!你在哪儿拣了这么个臭小子,还挺厉害的!连老娘都治不了他!”
熙若看看剑羽,道:“娘,看你说的!多难听!”
剑羽见花狐不恼也不怒,就故意道:“伯母,才试了两招,还有一招呢?”